第215章 竹林,暗殺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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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音手心出了汗,甚至連後背的汗漬都浸濕了衣裳。
    聞言,她虛弱的笑了笑:“將軍能做到...便好了。”
    顯然,此時的她早已無力應對這一切。
    為了引開所有可能會救下祁雁知的人,她以自己為餌,在初雪這幾日,泡在冷水缸裏,一遍遍的過雪水,整個人都凍壞了。
    更別提祁雁知把她搞得屢屢失禁,發出奇臭,身體功能更是紊亂極了。
    她整個人虛脫得厲害,強顏歡笑般的模樣,落在封湛眼中,便是惹人生憐的。
    隻有受一番苦難,才有辦法徹底鏟除祁雁知。
    賀音這般想著,身上惡臭不斷傳出,封湛卻沒有絲毫的嫌棄。
    如若可以,她不想讓封湛聞到自己身上的惡臭味。可是沒辦法了,如今隻能這樣。
    “將軍...阿音耽誤你了,是阿音的錯。”
    封湛擰了濕的棉巾,細心為她擦去額上的汗,柔聲安撫:“別想那麽多,很快便沒事了。”
    賀音緊緊抓著他的大掌,生怕他離開,表現出滿滿的依賴之感。
    封湛看著掌中的小手,眼神微微一滯。
    不知為何,心中就是沒有半分波瀾和漣漪,甚至還能分出一點心思思考,祁雁知如今會不會在咒罵自己。
    不知會不會誤會自己在利用她。
    此時的封湛渾然不知,自己滿心滿腦裝的隻有一人,卻絕非現在的眼前人。
    靈犀苑處。
    祁雁知上了馬車後,感覺愈發怪異,心慌慌的。
    馬車滾過,帶起一片風聲,祁雁知掀開車簾,朝外看去,滿天飛雪,竹林一片白,靜謐得嚇人。
    她將簾子放下,心中暗自祈禱,快些出竹林吧!
    然而事情並未如她所想,一道風聲呼嘯而過後,馬車外傳來了些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很輕,祁雁知能感覺得到,一股濃重的殺氣正向自己襲來。
    她呼吸微頓,睡意盡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馬車外傳來一聲悶哼,悄無聲息的,她看到鮮血濺到了門簾上。
    “砰”的
    一聲,重物倒地聲響起。
    祁雁知知曉,應當是馬夫遇害了,她的手指攪作一團,小臉微微泛白。
    終究是來了。
    她不該離開靈犀苑的.....至少不應該在封湛獨自離去時自己也擅自離開。
    祁雁知寒著臉,坐在馬車上,手往袖中掏。
    從空間中拿出:奪魂水。
    那是當初墓園遇刺後,她為了保命,花費巨資用幾十種藥材精心煉製了一個多月,煉出來的。
    本來稀缺得很,她就算再不舍,此時為了保命,也必須用了!
    祁雁知目光一頓,望向門簾外,使勁,將藥水拋了出去。
    果不其然,外麵的黑衣人見不明物體飛了過來,毫不猶豫的提刀,砍破藥水。
    “砰!”藥水在空中四裂散開,頓時空氣中滿是一股血腥味。
    祁雁知掏出銀針,眼神狠戾的盯著門簾。
    心跳如擂鼓般響動。
    黑衣人有兩撥,各散一邊,兩兩相對,顯然互相警惕著對方。
    一撥以布蒙麵,一撥以麵具遮掩,看到對方時,殺意漸起。
    兵戎相見,各自提防著,不敢輕舉妄動。
    那落地的藥水呈現綠色後遇雪水,漸漸變紅,開始悄無聲息的潛入場上人的器官之中。
    兩邊為首的黑衣人率先發現不對勁,連忙驚呼:“不好!快捂住鼻息!”
    晚了。
    那藥水被祁雁知動了手腳,可通過皮膚滲入。隻需吸入一點,身體器官就會衰竭,漸漸的,在頃刻之間,暴斃而亡。
    祁雁知捏著手中的銀針,眼神漸漸陰狠。
    為首的黑衣人眼見局勢不對,連忙揮刀,朝馬車內砍去。
    不能再耽擱了,需得盡快完成任務。
    祁雁知一驚,那透過門簾的利刀朝自己刺來,發出亮眼的光,她連忙躲向一側。
    隨著黑衣人一劈,馬車四裂爆開。
    “砰”的一聲,祁雁知滾落在地,擰起好看的黛眉,強撐著忽略身體上傳來的痛感站起,一步步後退。
    兩批黑衣人見到祁雁知,烏泱泱的一片壓了過來。
    祁
    雁知手中還有另外一瓶藥水,她抬臂,砸碎了另一瓶,銀針捏得緊緊的。
    隨著她的動作,一些微微忌憚的黑衣人退了幾步,瞬間慘叫一聲,癱倒在地。
    “啊啊啊!!”
    為首的黑衣人震驚的回頭,看見自己大半的手下不知為何倒在地上,眼球充血,血漬流下。
    死相極其恐怖。
    祁雁知眼疾手快,上前用針惡狠狠的紮住了為首黑衣人的死穴。
    為首黑衣人痛呼,提刀對著祁雁知的腹部劃了過去。
    鮮血湧出,順帶被踢了出去。
    “砰!”
    祁雁知捂住腹部,臉色蒼白,死死的咬著牙。
    兩個為首的黑衣人也單膝跪在地上,神色痛苦,張開手指著祁雁知,滿是不可置信道:“你...你做了什麽!?”
    麵前慘叫聲不斷,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為首黑衣人想來內力極好,竟還沒暴斃,用那嗜血的眼神瞪著祁雁知:“快把解藥交出來!”
    祁雁知咬牙,強撐著痛感起身,踉蹌了一下,發絲淩亂:“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她掏出銀針,渾身戒備,眼神中盡是狠戾:“想要解藥就老實交代,誰讓你們來的!”
    祁雁知毫無所懼的上前,掐住了為首黑衣人的命脈,死死一擰,厲聲道:“說不說!”
    女人的聲音極響,渾身狼狽得不像話,腹部鮮血染紅了整件白色的衣裳,偏偏她不自知。
    為首黑衣人痛苦極了,嘶喊著,卻無人能搭救。
    祁雁知掏出小刀,雙手緊握,對著他的命脈就刺了下去。
    “呲....”鮮血濺滿她的十指,順帶著整張明媚的小臉上都濺了幾滴血,看著就如地獄中走來的美豔奪命使者。
    “啊!!”
    聽著都感覺得到對方有多疼。
    她咬著牙,拽起黑衣人的衣領,可怖的臉上盡是殺意:“最後一遍!誰讓你們來的!再不說,我讓你生不如死!”
    為首黑衣人看著祁雁知的眼珠子,感覺周身都泛著寒意。
    他嘴唇輕顫,緩緩抖出兩
    個字:“驍..勇....”
    話音未盡,男人眼角流血淚,爆體而亡。
    祁雁知甩開手中的髒東西,緩緩站起,手心緊捂著腹部,雙腿打著顫,發絲散亂在一旁。
    星星點點的血遍布整張精致的臉龐。
    竹林深處有另一黑衣人,目睹這一切,眼睛瞪得極大。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從袖中掏出帶毒的羽鏢,用足內力,朝祁雁知的腦門投射過去。
    祁雁知喘著氣,看著這滿地的黑衣人,很明顯的知道,有兩撥人想要殺自己.....
    她的身子微顫,是凍的,也是嚇的。
    寒雪飄落在她的身上,祁雁知眼睫輕顫,耳邊一陣風聲響起。
    她好像聽到了鄭迫的聲音。
    “夫人!”
    接著祁雁知便感覺自己眼前一黑,一道褐色的身影攬住了自己的腰,帶著自己轉身。
    那帶毒的羽鏢,擦身而過。
    祁雁知閉上眼又睜開,耳邊是鄭令焦急的喊聲:“夫人?!”
    鄭迫朝那射暗箭的地方投去一把刀,沒留住人,人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當即想追上去,鄭令連忙喊住他:“阿迫!窮寇莫追!”
    鄭迫朝那個方向輕斥了一聲,連忙跑過去看祁雁知,滿臉的擔憂:“夫人?”
    鄭令緊緊攬住她的肩膀,眉間緊皺。
    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隻是這滿地的黑衣人......這般恐怖的死相...是夫人殺的??
    祁雁知啟唇,聲音微啞:“我沒事。”
    她強撐著離開鄭令的懷抱,眼神中帶著一股冷意,嘴唇微抿,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肅殺之意。
    鄭令盯著她的側臉,心中微微訝異,目光向下,看見祁雁知染血的十指,緊緊捂著腹部,顯然傷得不輕。
    “夫人,你受傷了!”
    鄭迫攙扶著祁雁知的胳膊,顧不得滿地的屍體:“快,屬下帶您回府!”
    祁雁知閉了閉眼,掃了一圈地上的屍體,不可能存活了。
    鄭令隨著她的視線,輕聲問道:“夫人,他
    們......”
    後麵的話,他沒再說出來。
    祁雁知抬眸,眼神陰狠的望向他,寒聲道:“我殺的。”
    這下連鄭迫都呆住了,不可置信的掃了一圈地上死相恐怖的屍體,心神俱震。
    鄭令低眉,斂下滿臉情緒,低聲道:“屬下們來遲,先送夫人回府喚醫師,您傷得不輕。”
    他意有所指般的看向祁雁知的腹部,臉色難看。
    祁雁知點了點頭,啞聲道:“騎馬吧!快些回府!你帶我!”
    鄭迫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看向自己的兄長。
    隻見鄭令猶豫不到兩秒,就點頭,扶過祁雁知的身體,對鄭迫道:“你留在這,若有異動,當即撤回。若無風吹草動,就等我回府喚人來,同你把這些搬回去!”
    鄭迫愣了一下,半響才點頭。
    可鄭令早已扶著祁雁知上馬,倆人同騎一馬,光速離去。
    鄭迫看著那交織在一起的倆人,艱難的咽了下口水。
    這竹林,可當真是太冷了。
    馬上的祁雁知神色未見一絲變化,咬唇想著那些想殺自己的人。
    分明就是兩撥完全不同的人,都想要自己的命。
    “夫人,您還撐得住嗎?”
    鄭令急速策馬的同時,還不忘懷中的祁雁知還受著傷。
    祁雁知搖了搖頭,嗓音暗沉:“無需管我,快些回府便好。”
    她要去報仇!
    挨的這一刀,若是不報,她難消怨氣!
    賀音....欺人太甚!
    這是你逼我的!
    方才黑衣人隻說了兩個字,她就明白是誰了。
    驍勇.....嗬....除了賀音那邊的人,還有誰?
    驍勇府的人不是作死來謀害自己嗎?可這明明對他們沒有一絲好處。他們隻能是受人之托,別人給了他們天大的好處,又得確保給好處那人不會失言,能拿捏住雙方各自的弱點。
    隻能是自己人!
    賀音.....好歹毒的心.....
    自己三番五次的退讓,她竟真想要了自己的命!
    那便別怨她拉所有人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