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尋仇,誓讓賀音痛不欲生
字數:6685 加入書籤
戰神府,落水院。
宮中禦醫瞧了又瞧,起身如實道:“近日天寒,二夫人若是貪涼,穿少了些,難免受凍受折騰。”
“若是想養好身體,二夫人需得自己珍重才是。”
封湛聞言,低眉看向賀音蒼白無色的小臉。
自己受凍?貪涼?
一旁的禾兒連忙跪下,淒聲道:“禦醫明察,我們家二夫人是在初雪那日被夫人在雪中踢著滾了幾圈,之後便奇怪的連連失禁出血,搞壞身體的啊!”
賀音緊緊看著封湛,虛弱的搖頭,眼神中滿是乞求。
封湛頓時有些啞言。
一旁的禦醫麵露不悅:“你是二夫人院中的?你是在幫你們家夫人還是害你們家夫人?古來哪來奴才非議正房夫人的?”
“況且誰人不知,戰神將軍的正房夫人可是我們南朝的郡主,是名滿王都的醫仙!”
禦醫搖頭,對著封湛微微躬身:“將軍還是別為難微臣了,此等妾室,若是這般教唆奴婢對正房夫人使壞,告到陛下與娘娘那,這妾室是絕對不能留下的。”
“微臣要是跟這樣的人看病,難免烏紗帽不保。”
“此外,微臣看夫人症狀,著實就是貪涼。還有女子出血,本就是幾月慣有。若有些紊亂不調,也應當是二夫人沒顧好身子,遭了大罪。慢慢用藥調理便好。”
封湛沉思,眼眸深如水,淡淡的盯著賀音,似乎在思索到底孰是孰非。
賀音撇嘴搖頭,委屈吧啦的掉著眼淚,聲音啞得不像話:“將軍若不信阿音,大可宣醫師來瞧,阿音定沒有欺騙你。”
“阿音也不知禦醫大人為何要這般說我,可我真的沒有......”
“那日墓園,夫人如何對阿音的,你自己也瞧著了啊!”
禾兒當即跪了下來,在封湛麵前低著頭顱,連聲道:“將軍!二夫人當真是因為夫人善妒苛責!那日墓園罪行,樁樁件.....”
“放肆!”
“啊!!”
禾兒一聲慘叫,被一腳踢了出去,滾在牆邊,又彈了回去。
“本將軍的夫人,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賤婢在此訓斥!本將軍看你就是不想活了!”
封湛暴怒,站起身子,提劍就想殺了禾兒。
賀音大驚,連忙起身抱住了封湛的腰身,失聲喊著:“將軍饒命啊!”
她哭得滿臉淚:“禾兒是阿音從幼到今的婢女啊!您當真要讓阿音身旁連一人都沒有嗎?”
一旁的禦醫也勸慰道:“將軍息怒,如今初雪,年關又將至,府中確實不宜有人命官司,將軍切莫因為一個賤婢,而汙了您的手。”
“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發賣了就是,千萬別動怒。”
封湛憤憤的扔下劍柄,扶著賀音躺下,臉色複雜:“你別亂動。”
聲音已經比來時冷漠許多了。
禦醫無奈的搖了搖頭,朝封湛作揖行禮:“將軍隨便叫個醫師給二夫人開藥便好,二夫人並無大礙,無需興師動眾。主要是二夫人得忌口,多休養總會好的。”
“微臣便先行退下了!”
封湛麵無表情:“有勞禦醫了!”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賀音,誓要看出所以然。
賀音抿嘴,無聲落淚,看著封湛的眼睛中滿是痛色:“將軍...不信我?”
她咧嘴苦笑:“你知道的,所有人都不喜歡我。皇宮中的人更是厭惡我....皇宮是夫人的母家,所有人都向著.....”
“沒有人不喜歡你!”封湛難得打斷賀音的話,臉色微沉,有些硬聲道:“這一切不過是你庸人自擾得多。”
賀音瞪大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根本就想不到,封湛竟然會這般說她。
“將軍也....開始討厭阿音了,是嗎?”
許是她這副模樣,引起了封湛升起了惻隱之心,封湛緊閉了下眼,複又睜開,語氣緩和了一些,微歎了口氣:“你想多了。”
“我知你入府中總會覺得沒
有安全感,便爭得多了一些。本將軍不怪你有時對祁雁知略帶的挑釁之詞,但你身旁的不正之風,本將軍不可能容納她們存在。”
“她們是在害你!本將軍不願讓她們帶歪你,你好好養身子,千萬別折損了自己的身體,這樣不值得。”
言盡於此,封湛話語一頓,別有深意的看著賀音:“本將軍知你幼時不易,如今隻想讓你享福,你千萬別這般困住自己。也別隨意的去招惹祁雁知,既鬥不過她,不如離她遠一些。”
“既知道她後台過硬,不妨學著再忍忍,畢竟她的後台若當真起效,本將軍怕自己護不住你。”
賀音愣愣的聽著封湛的一字一句,心中涼了一片。
若不是知道此時祁雁知已死,她當真會起來問問封湛,為何要這般偏愛祁雁知?
從前的封湛,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啊!
如今竟然說出護不住自己這種狠心的話語。
賀音顫著嘴唇,嗚咽出聲,聲音哀戚:“將軍,你變了.....”
變得這般冷血的對自己,變得對自己毫無憐惜。
變得....對自己毫無信任可言。
封湛不是毫無感覺,此時心亂如麻,忍不住為賀音蓋緊棉被:“無需想那麽多,好好休息。本將軍從始至終都沒有變,我會好好照顧你,對你負責,絕不食言。”
倆人的目光的空中短暫交匯,賀音漸漸的笑了。
笑得是那般淒厲無聲,看著眼前的男人,極其陌生。
落水院內哀聲漸起,無人知曉,又有兩顆心,越離越遠。
.........
邕乙侯府。
逃走的麵具黑衣人滾爬入院,趴在封豈與祁禾靈麵前。
祁禾靈的身子輕顫,封豈連忙將她緊緊護住,擋在她麵前。
“怎麽傷成這般模樣?!”
封豈長身而立,渾身戒備的盯著腳下的黑衣人。
眼看著黑衣人的手就要觸到他的衣衫,封豈斜身一躲,陰沉著臉問:“到底
怎麽回事?”
祁禾靈用繡帕捂著口鼻,聞言,靜靜抬眸,有些冷漠的看著腳邊的黑衣人。
黑衣人聲音嘶啞:“主人....那女的不知道用了什麽東西,竟讓所有的兄弟都爆體而亡了.....”
爆體而亡....還是所有的殺手。
祁禾靈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手指輕捏著手心。
“屬下正想趁她不注意下手,怎料西山軍營的鄭令趕了過來,屬下便失手了.....”
祁禾靈先一步冷聲問道:“所以祁雁知逃生了?”
話音一落,封豈就忍不住側目望向她。
祁禾靈連忙變回柔弱是樣子,對著封豈露出驚恐的表情。
封豈連忙撫著她的後背安撫她:“莫怕,沒事了。”
他寒聲問黑衣人:“隻有你逃生了?”
黑衣人顯然受了重傷,他也吸入一點的奪命水:“隻有屬下一......”
“啊!”他話音未盡,就發出了一聲痛苦喊叫,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封豈。
封豈了結了他的生命,將劍柄扔下,喊人將屍體處理掉。
這樣就算殺不成祁雁知,也沒有一個活口可以暴露他們。
祁禾靈上前抱住他的後背,瑟瑟發抖:“阿豈,我好害怕......”
封豈轉身緊緊抱著祁禾靈,撫著她的頭發:“沒事的,祁雁知雖然這次沒死成,但以後也是有機會的。”
“不是的.....”祁禾靈搖頭,抬眸,含淚道:“別刺殺長姐了好不好?這件事太冒險了,萬一意外突發,靈兒怕你難以全身而退......”
封豈目露憐惜,按著她的後腦勺,在她發上烙下一吻,啞聲道:“別說了,祁雁知必須死,你什麽都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已然出手了,現在不可能收手。
祁禾靈縮在封豈懷裏,漸漸冷靜了下來。
腦中思緒萬千。
祁雁知救了封老夫人,還從殺手手裏逃生,將十幾個殺手給殲滅了...
..
她如今當真是本事滔天,又能救人,又能一朝之間殺人於無形。
那人.....當真是祁雁知嗎?
.......
戰神府門口。
祁雁知下馬,林總管出來相迎,本來看見她與鄭令同騎一馬已經夠震驚了。
怎料竟還看到祁雁知一身白衣長氅,腰間染了半片的血,刺目得很。
心中大驚,林總管踉蹌上前,握住祁雁知冰涼的手背,急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她的手也冷得不像話,眼神像極了將軍,想殺人。
林總管微微抖了下身子,不敢再出聲,身後的鄭令也是一臉深沉的對著自己搖了搖頭。
祁雁知抬眸望向大門的牌匾,心中一片涼。
戰神府.....這裏...就是讓賀音為非作歹,幾次視人命如糞土,縱容她的地方。
大片的雪花往下砸,祁雁知的頭發上滿是雪花,點綴了一大片的白。
她嗓音嘶啞,麵露y狠:“林總管,麻煩您召集所有的人往落水院中去,就說,將軍有要事要宣布。”
祁雁知的聲音,無形之中給人一股壓迫力,震得林總管根本就不敢反抗。
她彎腰點頭:“老奴領命。”
祁雁知不再理會,抬腳,不顧她人眼光,一路直奔落水院。
鄭令拿過林總管手中的傘,憂心忡忡的跟在祁雁知身後,為她撐傘,隔絕天空中飄落的冰雪。
一路門廊,道道踏過,祁雁知的臉上染了血滴,別人都不敢靠近,更別說行禮了。
府中人人都在傳,想必有大事要發生。
祁雁知不會傻到直接將驍勇府供出去,但是她現在急需出氣,出一口惡氣。
要不然她可能氣到三天三夜都睡不著。
怎麽氣賀音呢?
當然是往她最痛的地方刺去,不是生病了嗎?
讓自己來為她雪上加霜!
她要讓賀音知道,心痛,比刀傷更痛。
入院,抬腳,惡狠狠一踢。
“砰!”
這一腳,驚擾了滿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