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發泄,夫妻徹底離心
字數:6558 加入書籤
封湛側臉,耳邊一陣悶雷響。
他知道,祁雁知在公開處刑,準備將賀音的臉踩入腳底,將她的自尊惡狠狠的摩擦。
可偏偏他就算知道,也無法反抗。
因為他發過毒誓,以他祖母的名義發的毒誓。他還做錯了一件事,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將不該屬於賀音的東西給了她,讓祁雁知抓住了話柄,隻要她想要,就可以讓全府人陪葬。
封湛不傻,他知道祁雁知不是在氣頭上,他知道她是忍耐到了極限,不會再容忍他們。
從前封湛可能想不通,但此刻他卻萬分清楚祁雁知會做什麽。
思及此,封湛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看向院中的下人,揚聲喊道:“自今日起!”
“二夫人賀音不得再踏入墓園半步,如有違抗,本將軍必手持木棍,亂棍將其打出!絕不手軟!”
此言一出,眾人倒吸了一口氣。
鄭令挑眉,饒有興趣的看了眼封湛和祁雁知。
忍不住感歎,夫人真狠,竟公開處刑,讓賀音顏麵掃地。
如今連聲譽,也留不住了。
賀音不敢相信那些話是出封湛口中說出了,蒼白著臉,直直的盯著封湛的背影,牙床直打顫。
身下又一片泥濘,沾濕了衣身不說,還讓所有人看笑話。
賀音此刻真的很想一頭撞死。
兩行清淚落下,她潰不成軍,泣不成聲。
然而還沒完,封湛沒有回頭看賀音,隻是看向林總管,吩咐道:“二夫人身體抱恙,不便管理府中事務。府中大小事務,還是交由林總管管理吧!”
管家權也沒了.......賀音簡直傻眼了,微啞聲道:“阿湛....你當真要如此對我嗎?”
封湛回頭,看著她的眼神極其複雜。
祁雁知冷笑一聲,看著院中的人,極具威懾力道:“聽到了就下去!怎麽,這裏是惡臭味那麽
好聞嗎!?”
聽著這話,賀音的臉色又是一白。
誰都知道發出惡臭味的人是誰,祁雁知是又一次在暗諷她。
今日過後,她不僅一無所有,還名聲掃地。府中所有人,都會嗤笑她的出生,詆毀她的作風。
她比那年的祁雁知的名聲還臭。
下人們趕忙退了下去,生怕戰神夫人發威,拿她們出氣。
但僅此一次,他們也徹底看清了賀音的真麵目,方才還隱約聽說二夫人派殺手刺殺夫人,瞧夫人一身血色,這也是了。
倆人鬥到這般地步,二夫人不恨夫人才怪。
封湛轉身,死死盯著祁雁知的側臉,惡聲道:“這下你滿意了嗎?!”
“急什麽?”祁雁知稍稍舒坦了,眼下還有更讓她舒坦的方法:“這不過就是你應我的第一件事,有什麽好著急的?”
話落,她轉身對上賀音不再加掩飾的仇恨的眼神,開始嘲諷:“賀妾室不是瀕臨死亡嗎?怎麽?現在這般完好的坐在床上?”
“不準備在你家戰神將軍麵前裝了?”
祁雁知上前,眼神陰狠。
封湛的身軀一抖,想跟著上前,鄭令連忙輕握住他的手臂。
封湛便停了下來,麵上十分猶豫。
禾兒連忙撲到床上,擋在賀音麵前,警惕的看著祁雁知:“你已經得到了所有,還想對我家夫人做......”
“啊啊啊!!”
禾兒的話音未盡,就見祁雁知的眼神陡然一變,上手就扯過她的頭發,往床沿按著撞過去。
賀音驚呼,捂著嘴,十指輕顫:“禾兒!”
隻見祁雁知跟魔怔了一樣,麵無表情的扯著禾兒的頭發。
“砰!”一下,兩下,三下.......
不斷的將她的頭按在床沿上撞,最後再如垃圾一般把她扔在地上。
林總管大驚,想上前,又實在忌憚祁雁知。
封湛對
此倒是沒有什麽表情。
這個賤婢,他早就想收拾了,整日裏就知道鼓動賀音爭風吃醋,害得賀音落得如此田地。
當真是活該!
鮮血順著床沿往下滴,滴落在地板上。
哪有人敢上前阻止,禾兒癱倒在地,額頭還在抖,眼神中滿是恐懼。
祁雁知轉頭,朝著賀音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她也不嫌鮮血髒,直接就順著血跡往上爬到賀音麵前,捏著她的下顎。
賀音驚恐的看向一旁的封湛,楚楚可憐:“阿湛救我!”
封湛忍不住看著祁雁知側臉,出聲阻止:“夠了!住手!”
“夠了!?”祁雁知轉身,陰鷙的看著男人:“你知道那些身形魁梧的殺手向我奔來,拿刀劈向我時,我是什麽心情嗎?!”
“你知道我從馬車上滾下去,被生生的砍了一刀,那會的我,在想什麽嗎?!”
祁雁知輕笑一聲:“我在想....我當真是犯賤!想著讓你與小三逍遙快活!你們卻要殺了我!”
最後一句,女人是嘶喊出來的。
祁雁知滿含恨意,那股子執拗的眼神深深的刺傷了封湛的心,震得他一步步後退。
祁雁知轉頭,看著賀音恐懼的臉:“你也會害怕?”
“我以為你這般罔顧人的性命,應當是什麽都不怕才對!”
祁雁知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陰狠至極。
賀音看到了,也隻有她一人看到了。
接著,在所有人不明所以之時,賀音發出來一陣慘叫:“啊啊啊啊!!”
封湛與鄭令同時一愣。
賀音那被擋住的左手,被祁雁知的膝蓋死死的壓住,提起利刀,惡狠狠的穿透整隻左手。
祁雁知笑了,笑得極其恐怖。
她輕輕拍了拍賀音的臉頰,寒聲警告著:“這,便是你針對我的下場!”
說罷,祁雁知起身,賀音癱倒在床上,
露出了那被血染紅的床單還有賀音最穿透的左手。
眾人大驚失色,鄭令瞪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祁雁知。
夫人簡直是太瘋了........
封湛驚呼:“阿音!”
他猛得上前將祁雁知推開,抱起賀音殘破的身體。
賀音落淚之時,眼中滿是恐懼與恨意:“阿湛.....你為何不救我.....”
封湛張著嘴,顯然不知道祁雁知竟敢做得那麽絕,他一直搖頭,就是說不出話。
祁雁知隨便的將自己的大氅披風拿起,抹掉刀尖上的血,漫不經心道:“一刀罷了,還需救什麽?”
封湛抬頭,看著眼前嗜血一般的祁雁知,大受震撼:“你簡直是個瘋子!”
“哦!?”祁雁知勾起唇角,笑得猖狂:“瘋嗎?”
“將軍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隻是做與不做罷了。我若是要做,捅的就不是手了。”
祁雁知靠近封湛,勾唇淺笑:“不知是你懷中的小綠茶,還有你,若是敢惹我,我照捅不誤!”
先踩踏自尊,再手刃仇人。
有仇報仇,絕不手軟。祁雁知隻會以百倍的代價讓敵人痛苦,絕不會委屈自己半分。
封湛被她氣得呼吸不暢,整張臉憋紅,眼神死死瞪著祁雁知。
這個瘋女人的意思是,她連自己夫君都敢弑殺對嗎!?
祁雁知玩夠了,將手中的小刀扔到地上,嚇得周圍的下人抖了抖,不自覺的爬遠了一些。
事情鬧到現在,祁雁知早就沒了心思,一臉冷色看著男人:“另外一件事,不需要你了!我隻需要鄭令!”
一旁處亂不驚看熱鬧的鄭令:“.......”
封湛聞言,含怒看向鄭令,氣得隻能吐出三個字:“隨便你!”
祁雁知似乎覺得不夠,扯著嘴角道:“你實在是太髒了,另一件事被你髒染,我嫌棄到
想吐!”
封湛錯愕,瞪大眼,怒吼:“祁雁知!”
這個女人,砍也砍了,罵了罵了,打也打了,為何還要來侮辱他!?
鄭令為怔,不敢說話。
祁雁知對著封湛冷冷一笑,轉身就走,毫不留戀:“鄭令,跟我走!”
鄭令回頭對上封湛微怔微怒的眼神,無語的點了點頭,跟上祁雁知的腳步。
倆人齊齊踏出房門。
祁雁知剛經曆了一場大戰,腳步不穩,眼前一片昏花。
身子更是踉蹌。
封湛一直盯著她的背影,又怎會看不出她的不對勁。
此時再也顧不得懷中的賀音傷得更嚴重,連忙舍棄她,朝門口奔去。
賀音錯愕極了,眼淚還掛在臉上,右手卻沒抓住曾經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
“祁雁知。”封湛扶著祁雁知的兩肩,穩穩的托住了她,眼神中滿是慌亂。
鄭令自覺的後退了兩步,手虛握成拳,輕咳一聲。
心中暗歎:將軍當真是變了......
祁雁知見是封湛扶著她,嫌棄的推開男人,往鄭令那邊靠去。
鄭令也不敢閃躲,隻能呆若木雞在站在原地,接受來自封湛的怨氣。
祁雁知惡狠狠的剜了封湛一眼,毒舌道:“別碰我!一身惡臭!我嫌髒!”
話落,她虛弱的扯著鄭令,強撐著身子的不適,離開落水院。
封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一陣陣落寞。
落水院主屋內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
世人皆知,戰神府的賀妾室不僅魅惑戰神將軍,還妄圖搶奪管家權。
被戰神夫人知道後,惡狠狠的教訓了一遍,連同賀妾室的出生,都被挖了出來。
自從,賀妾室成為人人唾棄的對象。
賀音躺在床上,眼神死死盯著門外的那個玄色背影,無聲落淚。
心也仿佛在這一刻,沉入穀底。
終是曲終,她也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