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找到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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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迫的臉上是難得的窘迫。
有些手足無措,祁奚頓時就笑了:“我沒生氣啊!”
祁奚踮腳,沒忍不住敲了下鄭迫的腦袋,十分好奇道:“你的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什麽?方才還說救了我,我為何還要氣你?”
夜幕降臨,燈籠高高掛起。
男人臉上頓時升起可疑的紅暈,夜色朦朧,無人察覺。
祁奚敲打完後就背著手,唉聲歎氣的向前走著:“我隻是在苦惱,待會回府該如何交待罷了。”
她沒辦法什麽都跟眼前人說,因為誰都不是她,誰都沒辦法替她解圍。
鄭迫連忙跟了上去:“我還以為你同我家夫人是姊妹,便也跟她一樣脾氣大。”
交待.....自己方才想幫她脫困,卻反會害了她嗎?
祁奚腳步一頓,腦袋微偏:“我長姐脾氣很大嗎?”
那說起這個,鄭迫可就來勁了。
他眉頭一皺,手心一打,極其有氣勢道:“大啊!我們戰神府裏,就屬夫人的脾氣最大,次之將軍!”
這兩尊大佛,每天壓得他苦不堪言。
祁奚有些錯愕的搖了搖頭:“現如今長姐是變得不一樣了,但脾氣好似也不大吧?”
至少她就沒見過祁雁知衝她發火。
鄭迫當即露出無奈的表情:“那是你沒見過她發脾氣的模樣,把我們家將軍打得,那叫一個灰頭土臉!”
話落,男人朝四周看了看,湊近祁奚,附在她耳畔小聲道:“知道我們家戰神將軍不?就沒少挨打,輕則被咒罵,重則直接上刀!”
“就連那屁股都被踹過幾下。”
祁奚的身體猛地一震。
木訥的抬眸,對上眼前人煞有其事的眼神,那灼熱的氣息在寒冬裏還化成了白霧,盡數的噴灑在對方臉上。
鄭迫也恍然間愣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聲音沒斷:“我們...將軍...妻管嚴...”
倆人同時撇過頭,祁奚緩緩的
吐了口濁氣,有些不自然的問道:“妻管嚴?”
這詞怎麽從來沒聽過。
“是啊!主子.....”
“四小姐!”
遠處傳來那祁老夫人的心腹喊聲,隱隱有些焦急。
鄭迫當即警惕的看了一眼,複又看向祁奚,閃到一旁的小攤之後。
祁奚呼吸一頓,愣愣回頭,聲音文弱:“我在這。”
巴不得那倆人沒聽到。
那心腹抓著祁奚的手:“四小姐怎麽跑這來了?”
“趕緊跟我們回府!”
這命令的口氣,瞧著就不像在跟主子說話。
祁奚冷漠的點了點頭,轉身之際,又朝攤子那多看了兩眼。
突然覺得,這一刻屬實有些短暫。
鄭迫等人離開才從攤子後走了出來,微微歎了口氣,一旁小攤的老板笑稱:“小夥子,喜歡那姑娘,她家裏人沒同意?”
“那怎麽可能?”鄭迫麵不改色的否定:“她可是我家女主人的妹妹。”
“嘁...胡說八道。”
話落,男人隱入人群中,也跟著散去。
另一邊的戰神府。
封湛氣定神閑的坐在位置上,看著底下的阿紫:“這就沒了?”
阿紫頭都沒抬:“奴婢隻聽到這些。”
“未見那林末有任何不妥的行為,至於您所擔心的,教主子武藝那些,更是不可能。”
封湛敲著桌案的手指一頓:“為何?”
阿紫如實道:“她入夜便發了熱,夫人與主子們很是焦急,但也隻留下芝窯一人在那伺候,其他人都進不去。”
“如今林末已然大耗心神,根本不可能有心力教導主子們任何東西。”
封湛就是想太多了.....
這句話阿紫可沒敢說出來。
“倒是奴婢白日去送水之時,曾不小心聽到夫人與林末在商討什麽....改嫁?喪夫.....”
改嫁,喪夫.....
封湛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扯著嘴角輕笑。
他就知道那林末就
是來離間自己與祁雁知的關係的。
才第一天,就敢在他的地盤,勸祁雁知改嫁,說出喪夫那種鬼話....
“砰!”封湛的眼神頓時變得陰暗:“那林末絕對不能留!”
阿紫微微訝異望了過去,猶豫了一會,還是小心翼翼的說出心理的想法:“奴婢覺得,一個林末倒是掀不起什麽大浪。倒是將軍,不如跟林末和平相處,反倒容易增進與夫人間的感情。”
這是良計,至少她自己是那麽覺得的。但阿紫卻感覺,自己說完這句話後,主座上的男人周身氣息變得更加冷了。
“所以,你是在教本將軍做事?在教本將軍跟仇人的貼身嬤嬤和平相處?!”
阿紫頓時跪了下來:“奴婢不敢!”
“是奴婢失言,望將軍恕罪!”
封湛從鼻息間沉沉的吐了口氣,閉了閉眼,冷聲警告道:“你別忘了自己是誰的人。”
一個鄭迫已經夠讓他糟心的了。
阿紫微頓,毫不猶豫道:“奴婢是將軍的死士,自然永遠隻能是將軍的人。”
封湛伸手揮退:“下去吧!看牢林末!”
阿紫低著頭退了下去,全程膽戰心驚。
等到四周都靜悄悄了後,封湛的怒氣簡直達到了鼎峰。
心中有鬱結。
對於祁雁知今天的選擇,他一直耿耿於懷,簡直衝動的想上前打醒祁雁知。
“將軍。”
走了一個阿紫,又來了一個鄭令。
封湛煩躁的抬頭:“你們有完沒完!?”
鄭令挑眉,徑直入屋,將手中的信紙放在了封湛麵前,擲地有聲道:“將軍,驍勇府庫房內的兩個管事已經招供的,當天拿了銀票錢的,並非是那老婆子。”
“拿了銀票錢的是二夫人的陪嫁丫鬟,禾兒。”
“並且,那禾兒還是拿了二夫人的信物去取錢的。”
就算已經猜到了答案,封湛還是覺得十分震驚,表情極其複雜。
猶豫半響,才
把手中的信紙執起,手指漸漸捏緊。
鄭令細心的觀察了下男人的神色,猶豫道:“將軍,二夫人在陷害夫人。”
“她意圖毀壞夫人的名聲。”
“一個小小的陪嫁奴婢,心思再深,手也長不到哪去。”
這些封湛又怎麽會不知道?
封湛不由得垂下眼眸,感覺鄭令口中說的那人與自己所認識的,相差極大。
賀音怎麽會變成這樣......
“將軍準備如何做?”
鄭令忍不住想為祁雁知說句話:“夫人不是一個沒腦子的,雖然她每次都沒有證據,但她所懷疑之人,從未錯過。”
“今日買凶奪命之人.....”
“不可能!”封湛陡然間打斷鄭令接下來的話,堅定的看向他:“觸及人命,這不可能!”
倆人四目相對,各執一詞。
鄭令微微攥緊拳頭,目光落在那信紙之上:“將軍可知,在這王都城內,一個女人的清白,有時比生命還重要。”
賀音都能設計出毀人清白這種事了,怎麽就不敢殺人?
鄭令承認此刻的自己有些偏激。
甚至迫切的想要封湛還祁雁知一絲清白。
但也不僅於此。
“將軍留著這樣一個人在身邊,當真確定你與她還是同路,終有一日她不會將手伸到你這邊嗎?!”
沒錯,比起還祁雁知清白,最令鄭令害怕的是那瘋狂的賀音會在惱羞成怒之下,喪心病狂的對封湛下手。
畢竟愛而不得寧願毀掉之人不在少數。
封湛死死的捏著信紙,眼神隱忍,手背上的青筋暴跳:“你出去!”
鄭令:“將軍!”
封湛:“出去!”
鄭令擰著眉,憋著一股氣:“將軍可以感念恩情,也可以不顧自己安危,但倘若二夫人當真是那買凶之人。終有一日,她將魔手伸到兩個稚童身上,您該如何!?”
“將軍需得知道,兩位主子才幾歲,他們可沒有夫人拖延
時間,等待救援的本事!”
倆人之間無端形成了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鄭令更是步步相逼,硬是要封湛給出一個決斷。
封湛篤定的抬眸:“我不會讓任何人動我的孩子!”
“若當真有那一天,本將軍誰也不會放過!”
“況且,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證據指明是賀音買凶殺人!”
祁雁知也沒有!
當然,這隻是他單方麵的認為。
鄭令眼神中顯露出失望,咬著牙,淡淡的點頭。
半響,轉身離去。
這是倆人在一起二十多年以來,他對封湛的第一次失望。
封湛又何嚐感覺不出來......
可是他不能去那麽懷疑賀音....賀音幾乎把半條命搭在他身上....
不,就連他的命,也是賀音搶回來的。
“砰!砰!砰!!”
封湛泄憤一般的猛敲著桌案,神情極為掙紮痛苦。
他至死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賀音會做出那麽惡毒的事。
另一邊的鄭令冷著臉走出主院,當即就碰上了等在門口的阿紫。
阿紫見到他後,露出溫柔的笑,上前擔憂道:“副將,您沒事吧?”
鄭令的腳步微頓,聞言,轉頭,麵無表情道:“幹你何事?”
話落,男人直接疾步離開,對落在原地錯愕極了的阿紫不聞不問。
阿紫張著嘴,久久無法回神。
方才她看到鄭令一臉凝重的進入主院,十分擔心他,便想留下來詢問情況。
但怎麽都沒想到鄭令會對她說那種話.....
畢竟從前的鄭令就算再冷漠,也不會說出那麽衝且帶有敵意的話。
一陣寒風吹過,阿紫愣在原地,清麗的臉上滾落一滴熱淚。
神情未見一絲變化,半響,她也離開了。
次日,祁雁知才起床到院中溜達,齊鷹便急匆匆的闖了進來,神色慌張。
他跑到祁雁知身邊,麵上極為震驚。
“夫人,您猜對了!凶手當真就是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