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央求祁雁知放過戰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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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鷹跑得急,得知所有真相的那一刻,他大受震撼。
看著那般柔弱的賀音竟然能做出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他能不震驚嗎?
祁雁知聞言,微挑了下眉梢,複又繼續澆著自己的菜地,輕聲道:“說說看。”
齊鷹一整夜都沒休息,今晨才查清了所有事情:“屬下一直蹲守在落水院,約莫寅時,看見落水院的禾兒摸黑出門,連一盞燈都不打。”
“屬下覺得蹊蹺,便一直尾隨。結果看到她從後門繞了出去,與驍勇府的葛氏碰頭。”
戰神府寅時,後門根本就沒有守衛。
寅時輪班換崗,有半個時辰的空缺。
“倆人似乎還起了爭吵,期間禾兒還威脅葛氏,警告她若是事情暴露,那便是那葛氏行的買凶殺郡主之事。”
齊鷹聽到這裏,心神大震,拳頭都硬了。
“待倆人分開,屬下便把葛氏逮了下來,從她身上搜出了一樣東西。”
話落,齊鷹將手上的密函給了祁雁知。
祁雁知全程麵無表情,淡淡的伸手接過所謂的密函。
展開信紙之時,上麵赫然的出現了戰神印。
倆人微微詫異,短暫的對視了一眼。
齊鷹驚訝出聲:“是將軍的戰神首印,怎麽會在這個上麵?”
信紙上是給治理司的密信,大意就是“命令”治理司的人不得與驍勇府的生意作對,撤掉對驍勇府在東街的兩間商鋪的封條。
祁雁知好看的黛眉緊皺。
她怎麽都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涉及商鋪衙門。
這賀音膽子未免太大了!
齊鷹也深知這件事不簡單:“夫人,這事若當真是將軍印的,那我們戰神府....”
就算不是封湛印的,這信落入治理司,戰神府也麻煩了。
“不可能是他印的。”祁雁知陡然間嚴肅說道:“你們那將軍雖然愚昧,但也深知個中厲害,若他當真想插手,也會去請聖上幫忙,不
會這麽私下做決斷,給小官員施壓。”
“這信,你攔得對。”
祁雁知將信紙遞給他:“仔細看看,上麵是你們家將軍的字跡嗎?”
齊鷹接過,看得有些晃神。
未等他作答,另一道聲音響起。
“不是將軍的字跡。”
是鄭令。
鄭令的臉上是難得的疲憊,手中還緊握著劍,眼神冷漠至極。
他走到倆人身旁,拿過信紙:“將軍落筆有個小習慣,會在每個字收筆之時著重點一下。”
祁雁知接過,細看寥寥無幾的幾個字,確實沒有一個字是會著重收筆的。
“模仿將軍筆跡的人觀察得不仔細,字體倒是一模一樣,習慣卻仿不出來,所以不可能是將軍的。”
鄭令幾乎與齊鷹是前後腳調查的刺殺案。
從祁雁知開始懷疑賀音,大鬧戰神府之時,他就盯上賀音了。
不同的是,他第一時間猜到能夠幫助賀音的隻能是驍勇府。
所以他直接潛入驍勇府,夜探了庫房,想查了一下驍勇府最近有沒有什麽大的事情發生。
結果陰差陽錯的在離開之時碰到葛氏,見了禾兒,接下來所有的事便都與齊鷹一樣了。
鄭令極為鄭重道:“夫人,二夫人有恩於將軍,所以將軍縱容她,但決不會允許她做這種是非不分的事情。此事與將軍無關,還望夫人為戰神府的下人考慮,不要把信紙送往宮中。”
若祁雁知執意鬧到皇宮,謀害郡主,以權謀私,整個戰神府都要遭罪。
齊鷹很慌,下意識的看向祁雁知。
祁雁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告到皇宮了?”
“信紙這不是截下來了嗎?你急什麽?”
鄭令微怔,抱拳道:“多謝夫人大度!”
畢竟這所有的事歸根就是謀殺案。
密函是禾兒給葛氏的,信上的戰神印如假包換,能夠接近封湛,拿到戰神印且敢蓋下這個印子的
人。
戰神府內,隻有一人。
祁雁知輕敲了下信紙,扯著嘴角:“但我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女人聲音清冷,姣好的麵龐上滿是冷意:“我會讓所有想害我的,得到十倍,乃至百倍的懲罰!”
祁雁知挑眉盯著麵前的倆人:“既然你們都來了,便一起去辦這事吧!”
“隻是.....”她將眼神落在麵前的鄭令身上,有些質疑道:“你是封湛的人,本夫人要如何相信你不會使詐,與封湛一同護著不該護的人?”
鄭令抬眸,眼神堅定:“屬下若是同將軍一個想法,便不會撞見夫人派人調查落水院了。”
“但屬下也不是空手來的,為表誠意,屬下願為夫人獻上一禮,是關於二夫人的。”
他還是昨天的那身衣裳。
祁雁知都不用細想就知道眼前人自從昨日離開墓園後,就沒休息過片刻。
“什麽東西?”
鄭令掏出幾張銀號的轉讓證書:“這裏麵所有給驍勇府的東西,都是我們將軍原有的產業。”
他將幾張轉讓證書盡數給了祁雁知:“產業原先是封老夫人為我們家將軍置辦的,給將軍的後路。但在將軍納二夫人入門之時,他便在所有的產業名下加上的二夫人的名字。”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封湛有多偏心。
祁雁知入門之時什麽都沒得到,而賀音一入門,便得到了封湛身上所有的東西的一半。
對此,祁雁知毫無反應,隻是在心中冷笑了一陣。
渣男不都是這樣的嗎?
狗男人......就算沒得到,她也在出了墓園後,每個月從狗男人那裏騙來一大筆錢財。
那每張轉讓證書上都簽了賀音的名字。
是鄭令潛入驍勇府庫房,從庫房的暗夾裏偷來的。
足足轉讓了封湛名下的五間店鋪,盡數都給了驍勇府。
南朝商鋪的轉讓隻需持有者其中一人簽字即可。
“夫人。”鄭令直直的盯著祁雁知的雙眼,嗓音低沉:“這些東西,夠抵消您的怒氣了嗎?”
祁雁知不動聲色的將幾張證書收起,頗為好笑道:“抵消?”
“你是覺得我沒錢嗎?區區幾間店鋪而已,憑著這些可不夠指證賀音買凶殺人,我需要人證。”
鄭令當即領會:“屬下這就去嚴刑拷打葛氏,逼她供出買凶殺人的背後之人!”
“嚴刑拷打....”祁雁知頓了頓,冷笑道:“謀害郡主是全家死,嚴刑拷打是自己死,她憑什麽認罪?”
鄭令擰著眉,滿臉沉重:“屬下去想辦法,反正一定還夫人一個公道!”
祁雁知緩緩點頭,眼神落在那模仿的字跡上,心中已經有了思量:“我有辦法讓葛氏自己招供,你們且在這等著。”
話落,她朝亭中喊道:“阿紫,過來為我研墨。”
亭中收拾的阿紫身形一頓,不過片刻,低眉行禮:“是。”
倆人入了屋內,阿紫站在一旁,有些漫不經心的研墨,直到眼神不小心落在祁雁知正在寫的紙上,瞳孔漸漸放大。
“夫人,這.....”阿紫十分詫異的指著祁雁知的字:“您...您這般做是何意?”
不過幾十個字,祁雁知花了盡一個時辰才寫完,捏著紙張風幹筆墨,淡笑點頭:“再多的功夫,還不如她們自己起內訌。”
言盡於此,她直接拿著紙張出門,將信紙交給齊鷹,細心的囑托道:“把這個給葛氏,告訴她,這是你從落水院裏偷來的。”
“尋個機會,放她離開。”
話落,祁雁知又看向鄭令,勾著嘴角:“回去告訴你們家將軍,就說,本夫人想請她看出大戲,讓他立刻來找我。”
鄭令與齊鷹將信將疑,對視了一眼,皆是抱拳退了下去。
祁雁知又看向阿紫還有落在最後麵的芝窯:“你們去戰神府內傳一傳,
就說將軍有意將名下所有的產業都轉到我的名下。”
阿紫,芝窯:“........”
這麽胡說八道合適嗎?
阿紫忍不住問道:“夫人,您究竟要做什麽?”
“若是奴婢沒有猜錯,您這般行為,是想激怒二夫人吧?可二夫人.....會信嗎?”
這話連她們自己聽著都不信。
祁雁知略挑眉梢:“本夫人可不是要傳給她聽的。”
葛氏鄉野出身,撫養的賀圖更是有勇無謀,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但凡聽到一點點的風聲,那葛氏的醜陋嘴臉便會立即露出來。
屆時她都不需要做什麽,隻需把人帶過去,讓那人自己慢慢聽便是。
芝窯與阿紫都是滿臉的不解。
半響過後,芝窯默默歎了口氣,嘟著嘴看了眼祁雁知,認命道:“那奴婢,這就胡說八道去。”
話落,她趕忙溜到巷口,幾乎落跑。
祁雁知嗤笑了一聲,極其無奈的盯著那個背影。
獨留阿紫,在原地躊躇,突然間猛地跪了下來:“夫人!奴婢有罪!”
祁雁知愣住了,趕忙彎腰想要扶起她,卻被她擋住了。
“你這是幹什麽?起來說!”
阿紫紅色眼眶抬眸,張嘴,羞愧道:“夫人....奴婢做錯事了。”
祁雁知低頭垂眸,有些迷茫。
“奴婢....在您離開的那幾日,進了您的房內,偷走了您的兩根金釵。”
偷走金釵.....
祁雁知十分詫異:“你偷金釵做什麽?”
她先前想要給阿紫錢,她都不肯收。
“你遇到什麽難事了?為何不直接同我說?”
阿紫張著嘴,聲音顫抖:“奴婢,奴婢看中了一個玉佩,價格高昂,想買,卻沒錢.....”
祁雁知挑眉,似乎想到了什麽,嘴唇當即彎了起來:“好,我知道了,你起來吧!”
阿紫十分詫異,懵住了。
“夫人,不怪罪奴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