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辯解,無理由的相信祁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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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雁知居高臨下,輕蔑的看著封湛半是震驚半是怔愣的俊臉:“早這般不就好了,還要本夫人親自動手。”
眾人難免膛目結舌。
他們方才是看花眼了嗎?
戰神夫人竟將將軍當作馬紮,直接就踩著他的背上車?!
還有夫人剛剛竟一招就讓將軍毫無反擊之力!?
李勇大.大咧咧的抱拳,毫不吝嗇的誇獎:“戰神夫人厲害!”
自愧不如。
封湛黑臉起身,拍了拍後背,警告似的瞥了眼李勇,複又仰頭看向祁雁知:“你當真是囂張無度。”
那語氣,竟沒有半分責怪。
祁雁知不鹹不淡的剜了他一眼,不屑的啟唇:“能給本夫人當馬紮子,是你的榮幸!”
話落,她直接入馬車。
封湛怔愣幾秒,火冒三丈。
咬牙吼了聲:“本將軍不與你計較!”
甩袖上馬車。
李勇待馬車走遠,才想了起來:“哎!先前不是買了輛馬車在訓練場嗎?”
小破馬車的特點就是一路顛簸,外帶漏風。
祁雁知靜默了半響,整個身子在馬車中來回顛。
一旁的男人卻坐得穩如泰山。
祁雁知心裏愈發不爽了。
一夜未眠,找了大半宿的人,眼底一片烏青。
她沉沉的吐了口氣,緩緩閉上眼。
封湛抬眸看了她一眼,輕笑了一聲。
那眼睛中一閃而過的狡黠,沒人注意。
戰神府外,迎接他們的是另一場災禍。
封湛下馬車後伸出手,滿臉傲嬌:“本將軍大發慈悲扶你一下。”
祁雁知白了他一眼,直接從另一旁跳了下去。
人都沒站穩,一把利劍就朝著她的眼珠子刺了過來。
祁雁知昏頭昏腦的,整個人都不清醒。
隻聽得一聲暴怒的吼叫:“祁雁知!”
千鈞一發之際,劍尖被封湛的雙腳夾住。
封湛一手撐著馬車,雙腳飛躍過去堪堪夾住了劍尖。
眼神頓時一凜。
是封豈。
祁雁知的後背抵著馬車,心有餘悸。
這人是不是有什麽大毛病!?
這是要刺瞎自己啊?!
“哢呲”一聲。
利劍被封湛的雙腳掰斷。
祁雁知挑眉。
此時還有心情想,這腳力不錯。
封湛一躍到她身前,寒臉,暴怒:“封豈!你是瘋了嗎!”
若不是他反應夠快,祁雁知就.....
封豈上前,揪著封湛的衣領,麵目猙獰:“你知
不知道祁雁知做了什麽!?”
“她都快把祖母害死了,你還護著她!”
“封湛!你當真就是被這個妖女迷了眼,心智都喪失了!”
祁雁知臉色驟變,不悅的擰眉。
封湛猛地也揪住封豈的衣領,怒斥:“我如何做,該聽誰的,輪不到你來管!”
“你更沒資格三番五次的來刺殺祁雁知!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什麽嗎?”
“封豈!我警告你!祁雁知是死是活我說了算!你再敢動他,我先殺了你!”
兩兄弟在大門口就鬥了起來。
府內下人趕忙圍了出來。
封豈皺眉,莫名其妙道:“我何時刺殺過她?”
“你少往我身上破髒水!”
封湛怒吼:“你有沒有做過,心裏清楚,別在這狡辯!趕緊給我滾!”
封豈沉沉的吐出氣息,撒手,含恨點頭,直指祁雁知:“你就是要維護這個殺人凶手,才不管不顧的往我身上破髒水是嗎?!”
“殺人凶手?”祁雁知不解,擰起黛眉:“我殺誰了?”
除了那日在靈犀苑截殺她的殺手外,祁雁知沒殺過任何一個人。
封豈憤憤的吼道:“你少裝糊塗!”
“你知不知道你身後那個妖女給祖母下了毒,害得祖母現在性命垂危,已經快死了!”
封老夫人性命垂危....
封湛驚詫的回頭望向祁雁知。
祁雁知下意識的搖頭,反駁:“我沒有!”
封湛錯愕:“到底怎麽回事?祖母怎麽了?”
封豈帶著恨控訴:“祖母從昨夜就開始有中毒就跡象,宮中幾乎所有太醫都來了!最後還是箏貴妃說祖母被人下毒!”
“那些接觸過祖母的太醫,全部被聖上吊著拷打!隻剩下祁雁知一人還有她留下的那些藥散!”
封豈吼道:“除了她還有誰!事到如今你還要護著她嗎?!”
封湛震驚錯愕都來不及反應。
祁雁知就已經對著封湛吩咐:“快!騎馬帶我去靈犀苑!”
封湛當即扯過祁雁知的手,直接錯過封豈,上馬往靈犀苑奔去。
封豈一怔,連忙回身也跟著上馬追過去。
鄭迫眼睜睜的看著幾人離開。
“將軍!夫人!”
忽的一股力道將他扯回身,他看到鄭令焦急的臉:“兄長....”
鄭令打斷他的話:“將軍呢?!”
鄭迫抬手,指著某個方向:“剛往
靈犀苑去了。”
鄭令看見那裹得像粽子般的手,愣住了:“你這手怎麽回事?”
鄭迫不好意思的抽了回來:“小傷。”
鄭令也沒時間想其它,留下一句:“回府養傷!”
轉身去馬廄牽馬去了。
鄭迫納悶:“這一個個的....”
整得跟催命似的....
也不知道祁奚怎麽樣了....
他也不擔心封老夫人有事,反正夫人過去了,她就肯定有救了。
倒是祁奚...爹不疼娘不愛...身上還沒錢...
鄭迫頓時靈光乍現。
錢....!
靈犀苑外,一排排的禁衛軍,將整個苑子圍得連隻蚊子都不可能飛出去。
祁雁知與封湛當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按理說,帝後雖然重視封老夫人的病,卻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宮,還帶禁軍....
封湛小聲嚴肅的問一旁的封豈:“到底怎麽回事?”
封豈複雜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宮中禦醫接二連三的送入靈犀苑,怎料祖母愈發嚴重。帝後深感不妙,帶著箏貴妃來了,才診斷出祖母中奇毒。”
“那些接觸過祖母的禦醫當即被捕,拷打了一通。”
打了禦醫.....
祁雁知倒吸了一口氣,暗叫不妙。
“祖母身份特殊,若她因禦醫治療而身亡。南朝二十三座城池內多少她的弟子,定會心生不滿,鬧上王都....”
祁雁知的眼神一凜。
怪不得....
怪不得那個人,想她醒不過來,又不想她死....
但是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竟敢毒害這麽一位身份極其特殊的老夫人!
封老夫人屋內,個個滿臉心事。
帝後坐在外屋的主座上,身旁各站著箏貴妃,嘉貴妃。
“見過聖上,皇後娘娘。”
“見過嘉貴妃,箏貴妃。”
聖上微抬手:“免禮。”
幾人還未站穩,嘉貴妃就輕蔑的笑了一聲,眼神落在祁雁知身上,夾著嗓音:“皇上~”
“這戰神夫人也有份醫治封老夫人,況且箏貴妃也說了,毒是下戰神夫人下的....”
箏貴妃的寒眸頓時半眯著,警告似斥了一聲:“嘉貴妃!”
“你這耳朵是堵了屎嗎?!本宮何時說過毒是戰神夫人下的!?”
“本宮隻說,毒極有可能來自那些藥散!”
祁雁知的眼神微變。
庭院中
跪了好幾個禦醫,他們在大寒天下,隻著一件裏衣,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一。
想必方才才受過處罰....
嘉貴妃當即柔弱的往聖上身旁靠攏,委屈道:“皇上~箏貴妃怎能如此粗鄙的說出那些話呢,嚇壞臣妾了....”
帝後聽著她矯揉造作的話語,臉色愈發難看。
皇後睨了她一眼,語氣微重:“嘉貴妃,你若是來關心老夫人,那就收起那副惡心做作的模樣!要不然現在就給本宮滾出去!”
嘉貴妃含怨不甘的噤聲,低眉還把纖柔的十指放在聖上肩膀上。
聖上懶得理會,抬眸,威嚴道:“雁兒,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裏屋內,溫禦醫連帶著那落嬤嬤在一同伺候封老夫人。
封湛更是擔憂的往裏看著,眉間緊皺。
一旁的祁禾靈趁機出聲:“長姐,你快說啊!現場隻餘下你一人的藥散可能存在問題了!”
她還裝模作樣,看似十分關心祁雁知。
祁雁知在心裏給她翻了個大白眼:“所以,你們查過我的藥散了嗎?”
“這還需要查嗎?”嘉貴妃用她那嬌媚的眼角瞟了祁雁知一眼,語氣微涼:“除了你有問題,還能有誰?”
“是啊長姐!”祁禾靈低眸帶著一絲懼意:“你與封老夫人...那些個過結...”
一副昭然若知的模樣。
祁雁知的眸子頓時一沉。
封豈直接跪了下來,義憤填膺:“求聖上為我祖母做主!定是這祁雁知之前以給我祖母治病為由,偷偷往她的藥裏動了手腳!”
“聖上!”封湛緊接著抱拳低頭,堅定道:“若是祁雁知要這麽做,可直接不管我祖母死活便好!根本不可能留下這麽漏洞百出的東西讓人追查!”
祁禾靈低垂的眸子霎時變得陰狠。
封湛看來是要幫她到底了.....
皇後眼神一亮,側臉附和:“是啊陛下!若是證據直指雁兒的藥散,那雁兒當初何必救下老夫人?”
聖上握著皇後的手,安撫性的拍了一下,遞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祁禾靈捏著繡帕輕抹了下鼻息,狀似無意道:“長姐,你先前不會是怕被聖上與將軍怪罪,才故意.....”
話音未落,她驀然間捂著唇,一副恍然大悟,受驚的模樣。
嘉貴妃順著她的話,嗤笑一聲:“故
意救下老夫人,領了功,又偷偷給老夫人下了藥。”
“祁雁知,你好心機啊!”
“砰!”皇後沉著眸子拍了下桌案,慍怒道:“嘉貴妃!你該不會是想趁機報複雁兒吧?!”
當初長樂宮,祁雁知為幫皇後,得罪了嘉貴妃....
箏貴妃一臉冷淡的接話:“皇後,這嘉貴妃向來小肚雞腸。戰神夫人功勞高,難免遭小人妒忌陷害,也不是不可能。”
嘉貴妃驚訝瞪大眼:“你們!”
“夠了!”聖上薄怒:“朕還沒死呢!你們一個個就想逾矩鬧起來了!?”
三人同時撇過臉,各自互相看不順眼。
祁雁知在這時出聲問道:“箏貴妃可知祖母所中何毒?”
封豈猛地抬頭含怒,站了起來,怒吼:“你裝什麽裝?!”
說著就想動手。
皇後的鳳眼半眯:“放肆!”
祁禾靈連忙拉住他,溫聲安撫:“侯爺別衝動。”
皇後斥責:“邕乙侯,證據未明,你卻三番五次的想對雁兒動手,是反了不成?!”
封豈不甘:“微臣不敢。”
“皇後莫氣。”聖上小聲道:“這邕乙侯也是擔心他祖母。”
皇後警告似的剜了他一眼。
箏貴妃便搖頭道:“本宮不知。”
“但是那毒甚是奇怪,尋常醫師很難察覺。本宮也是以蟲蠱為餌,測了方知老夫人中毒。”
她擅下毒。
但所下之毒截為蟲蠱一類的東西。
萬蟻噬心才是她真正的本事。
祁雁知問:“可否讓雁兒進去看看老夫人?”
封湛當即道:“走!”
“不行!”封豈急了:“陛下!所有接觸過祖母的人已經都檢查了!如今除了祁雁知根本沒有其他人了!”
“不能讓她去禍害祖母!”
箏貴妃寒聲斥道:“所以她不進去,誰替你祖母解毒?”
她上前兩步,不怒自威:“邕乙侯,你本性倒是不壞,但屬實愚蠢!”
“若她未下毒,便是有人刻意嫁禍!在場人無人可解毒,隻餘下她一人,你不讓她去,是想你祖母死嗎?”
封豈一怔:“微臣...”
“再者說!”箏貴妃寒聲打斷他的話:“若毒是她所下,你當她傻嗎?!”
“留下藥散受千夫所指!已然救下老夫人立了功,卻再次下毒給自己尋麻煩,再去解毒。”
“怎麽?這功勞還能疊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