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公輸招安,將軍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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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戰神府。
“將軍!”
林總管行色匆匆的趕了進來,小聲稟告:“公輸先生來了。”
祁雁知聞聲,漫不經心的睜眼。
公輸先生?
誰啊.....
鄭令與封湛對視一眼,臉色極為不好看。
封湛沉聲道:“請先生進來!”
祁雁知好奇問了句:“公輸先生是誰?”
封湛當即蹙眉:“你又不認識?”
祁雁知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該認識的?!
封湛目光複雜的盯著她:“公輸先生是二皇子身旁的謀士,陪同二皇子修築堤壩。若他回來,二皇子定也回來了。”
祁雁知接著道:“那,他來尋你,便是二皇子來尋你?”
封湛冷冷的“嗯”了一聲。
那一身灰白毛裘衣,頭戴白冠帽,手持五明扇,目若桃花,須長四尺的公輸,言笑晏晏入屋。
祁雁知直勾勾的盯著,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這南朝還有這般盛興諸葛模樣的打扮?
隻是瞧著,那股子笑那麽像隻狡猾的狐狸呢?
像原主那般乖巧膽小的兔子,會認識這種人?
百思不得其解。
公輸先生彎腰行禮:“公輸,問戰神將軍安好。”
這聲音聽著倒是清明婉揚。
封湛虛抬著手:“公輸先生免禮。”
公輸朝著祁雁知望了過來,雙眸亮了一下,倒是未見其它反應。
“這位是?”
封湛無奈:“......”
這怕得每個人都不認識她了。
祁雁知見人看了過來,自己還蓋著被褥,不三不四的躺著。
當即有些羞澀,連忙扔開被褥,站了起來。
不待她站穩,床上那狗男人就沙啞著聲音說道。
“拙荊,祁雁知。”
這一句話,三個人都愣住了。
鄭令挑眉,低頭淺笑。
祁雁知嫌惡的瞪了封湛一眼。
公輸也是頗為驚訝:“竟是雁知小郡主?”
祁雁知當即規矩的行禮:“問公輸先生安好。”
“不敢不敢。”公輸先生連忙笑著擺手:“戰神夫人名揚王都,公輸豈敢受禮?”
祁雁知一愣。
乍一聽還挺羞澀。
“先生便別誇她了。”封湛淡淡的瞥了眼祁雁知,幽幽道:“再誇,她都得要上天了。”
祁雁知黑臉:“......”
狗男人!
公輸先生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在倆人見來回轉,複又慰問道:“戰神將軍
的傷如何了?”
他還從未見過封湛這般虛弱的模樣。
封湛正經道:“多謝先生掛念,已無大礙,不知先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公輸先生:“將軍可知,二皇子回來了?”
“現如今應當是在禦書房與大皇子對峙。”
封湛臉色一冷。
“將軍應當知道,自己這次受傷,該有多大的影響吧?”
封湛如何不知。
若他是在外戰死,那便也算了。
可此時他是在王都城中受了重傷,恰逢邊境動蕩。幾處軍營的將士惴惴不安,二十三座城池的百姓若聽聞戰神將軍重傷,難免會有所騷動,隨意猜想。
封湛細想所謂“對峙”便知:“大皇子...可是想借機奪走西山軍營?”
祁雁知的瞳孔猛地一震。
狗男人負傷,大皇子奪軍營?
西山軍營有什麽....
號斥虎符?!
腦中好像有一根弦,蹦的一下斷了。
祁雁知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這狡詐的大皇子!
公輸先生點頭:“戰神將軍猜得不錯。”
鄭令憂心忡忡:“這西山軍營若是落到大皇子手中,那不知道得被糟蹋成什麽樣子.....”
“鄭副將莫憂。”公輸先生的五明扇輕拍了下鄭令的肩膀,巧笑:“二皇子已經入宮周旋,不可能讓西山軍營落到大皇子手中。”
封湛捂著傷口,擰著眉,挺直腰板:“公輸先生不如直說來意?”
公輸先生:“戰神將軍,二皇子想問您....”
“若是非得落一人手中....您...選誰?”
屋內三人齊刷刷的望向公輸。
.......
皇宮,禦書房。
二皇子一番舌鬥,不急不躁,緩緩說出他自己的方法。
大皇子的臉色卻是變幻莫測。
又紅又黑。
他一點都不想接管東嶺的兩個廢物軍營。
沒有任何作戰經驗不說,單拎那兩個軍營的主帥出來,都比不過西山軍營的一個小總兵頭。
但....這二皇子連自己的胞弟都拉出來了,就是勢必要逼大皇子入東嶺。
聖上淡聲:“這便是你的方法?”
二皇子:“父皇,西山軍營不是那麽好管的。任我們派誰去,恐都難以服眾。那些個將領都是硬骨頭,他們與封湛,榮辱與共,堪為一體。”
“若他們沒了封湛,便不是我們南朝
最強的軍營了。同理,封湛若沒了他們,也不再是南朝戰神。”
皇後不解的望向二皇子,那娥眉蹙著。
元兒這番話....是在警告什麽嗎?
聖上那極為威懾力的眼眸半眯,直勾勾的盯著二皇子。
二皇子絲毫不懼。
聖上垂眸,輕笑一聲:“所以,你便想著壯大其它兩個軍營,與西山軍營抗衡?”
“不是抗衡。”二皇子篤定道:“現如今南朝遭遇外患,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我們絕不能內亂!”
“西山軍營與東嶺軍營,必須聯合!”
二皇子跪了下來,作揖:“父皇,兒臣認為,大哥憂民,人又穩重,訓練東嶺軍營極為合適。”
“至於三弟,既已成家,就應該盡皇子的責任。與大哥分別掌管訓練東嶺的兩個軍營,義不容辭!”
大皇子還是不甘心:“那西山軍營呢?封湛負傷,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回到西山軍營訓練,就讓他們散著嗎!?”
二皇子看都沒看他一眼:“這便是兒臣要說的第二件事。”
“戰神將軍身旁有一副將,與他自幼一同長大,父皇應當也認識。”
聖上淡淡點頭:“記得,西山軍營副將,鄭令。”
“是!”二皇子:“兒臣以為,鄭副將與封湛年歲相當,倆人自幼一齊長大,情同手足。兒臣與鄭副將曾有過短暫相處,深知此人極為穩重,甚至於比封湛還要謹慎小心得多。”
“此外,兒臣身邊有父皇親自為兒臣挑選的啟蒙先生:公輸,足智多謀。兒臣願意割愛,讓公輸先生與鄭副將,暫代戰神將軍的職責,操練西山軍營的將士們!”
二皇子緩緩抬頭,嘴角是誌在必得的笑:“至於兒臣,若是大哥與三弟有需要,可隨時差遣。”
這是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
聖上笑了。
“起來吧!”
聖上:“想來這幾年,你已然成長到可獨當一麵了。”
二皇子挑眉:“若非有父皇與母後一直護著,兒臣怎來獨當一麵的勇氣?”
“不知父皇覺得,兒臣此法如何?”
大皇子頓時看了過去,滿臉的焦急不安。
聖上冷淡的瞥了一眼,複又風輕雲淡道:“元兒這般設計周全,處處有道的法子,哪有不好的道理?”
大手一揮:“就按元兒說的辦吧!”
二皇子
低頭淡笑。
大皇子的心涼了大半。
險些沒站穩。
二皇子轉身作揖:“恭賀大哥,喜得東嶺軍營!”
大皇子:“......”
滿盤棋局,盡毀。
聖上手掌虛握成拳,眼底翻湧著意味不明的深意。
皇後卻好似漸漸明白了什麽,沉沉的吐了口氣。
聖上冷聲:“震兒,你與引兒明日便啟程前往東嶺,整頓軍營吧!”
大皇子一怔,對上那略帶震懾的眼眸時,無奈隻能道:“兒臣,領命.....”
二皇子彎著唇角,眉眼清冷的瞧了他幾眼。
聖上又接著道:“好了!既然軍營的事已了,那你便帶嘉貴妃一起下去吧!”
一旁的嘉貴妃愣住了,連忙道:“陛下,臣妾是來陪您.....”
“夠了!”聖上抬手,不滿的打斷:“朕要同皇後用早膳,何須你在此添亂?!”
“趕緊走!”
大皇子上前攙扶,低聲:“母妃...別鬧了,快走。”
嘉貴妃氣得原地跺了跺腳,惡狠狠的瞪了眼二皇子,不甘不願的離開了禦書房。
待隻餘二皇子與帝後之時,皇後才很是不滿的出聲:“你一回來就把引兒給本宮調走,是存心不讓本宮團聚是吧?”
二皇子略微羞愧的碰了下鼻子,自知理虧:“兒臣不敢。”
“再說...若是母後不想讓三弟明日就走,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他眼眸轉著對上主座上的龍袍男子,意有所指。
皇後佯裝不滿的剜了他一眼,還是十分心疼這個兒子的。
倒是聖上,適時出聲:“若是皇後不想讓引兒明日就走,朕大可讓他晚兩天去,反正也不耽誤事。”
二皇子:“就是。”
皇後沒理,驀然起身:“行了,跟本宮回宮吧!”
二皇子閃身躲了下皇後伸過來的手,笑稱:“兒臣想起來,還沒去三弟宮裏晃一通,便不跟母後回宮了!”
話落,他速度極快的同聖上作揖行禮:“父皇母後,兒臣先行告退!”
那抹靛藍色的身影不一會就消失在了禦書房。
皇後都來不及反應,氣得笑了一聲。
身後高大的身影卻壓了過來:“皇後不如讓朕陪你用早膳?”
皇後冷著臉回頭:“臣妾不餓。”
聖上伸出去的手頓時就僵住了。
皇後抬眸,對上那熟悉的眉眼
,聲音冷得不像話。
“陛下,此次阿湛遇刺,與你有關嗎?”
她向來都不是傻子。
但有些事情,她真的不想知道得太透徹。
漸漸的,眼前九五至尊的行為,開始超乎了她的想象。
若非玄元剛剛一番話的點醒,皇後是不可能問出這句話的。
禦書房隻餘下他們二人,無聲的對峙。
.......
戰神府,主屋。
祁雁知難得安靜的站在一旁,目光卻被公輸先生的五明扇所吸引。
床上的封湛沉思了半響,慎重道:“勞煩公輸先生回去告訴二皇子....”
“封湛,願為其效犬馬之力!”
祁雁知驚詫的看了過去。
狗男人這是站隊了!?
支持二皇子上位?
祁雁知不由得有些可惜。
這穿越了,係統也不告訴她最後南朝的歸屬是誰。
若是有,她還能提點一下狗男人。屆時若是他擁立的皇子成了君王,她跟兩小隻逃跑的路上也會安全一些。
就怕她們一出逃,這南朝就被攻打了下來。
那以後這日子也不安生....
公輸先生眼眸中閃著異樣的光,彎腰作揖,十分鄭重道:“二皇子迎戰神將軍許久,若有您,又有何懼?”
祁雁知不由得呢喃:“那倒也不見得....”
這些個人,說這般重要的話也不避著自己,自己可是聖上的人....
一群缺心眼的。
還稱帝呢...不如先保命....
三道視線齊刷刷的落在祁雁知身上。
封湛蹙眉,神情不悅。
公輸先生挑眉:“哦?戰神夫人有何高見?”
祁雁知一怔。
臉上露出些許窘迫,下意識的望向封湛。
後者忍了忍,啞聲警告:“好好說話!”
祁雁知白了他一眼,腦瓜子飛速運轉:“我......”
有了!
祁雁知抬手示意了下公輸手中的扇子,好奇:“我方才是在說,先生手中的五明扇,有些特別。”
眾人不由得望向那五明扇。
公輸先生愣了半響。
笑了。
“那戰神夫人說說,這扇子...有何特別之處?”
祁雁知攤開手,直勾勾的盯著扇子。
封湛猛地傾身打了下祁雁知的手心,訓斥:“別亂來!”
祁雁知頓時冷臉,扯著嘴角:“公輸先生都沒說什麽,輪得到你個小殘廢在這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