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威脅祁雁知,毀容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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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府,落水院。
院門口積了幾層厚雪,寒風刮著院內唯一一棵柳樹,隻聽得一陣陣“唰唰”聲。
可憐半個人影都沒有。
院內蕭條得不像話,主屋的大門都積了厚厚的灰塵。
屋內的最後一個炭火燃盡,小侍女幽幽的歎了口氣,抬眸望向床上半躺著,雙眸無神,直勾勾盯著窗外的女人。
小侍女不滿的撇著嘴,輕哼了一聲。
這都幾天了。
這二夫人自醒後,就跟得了失心瘋一般,每日這樣看著窗外,整個人瘦弱憔悴得跟個女鬼一般。
賀音頭發披散著,兩頰微微凹陷,眼周黑了一圈,嘴唇也是毫無血色。
那煞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
寒風淩冽,她卻沒有絲毫想關窗戶的想法。
那窗戶正對著大門的方向。
她已等待許久。
記憶中那抹墨黑色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醫師也隻來過兩次。
小侍女挪到身旁,輕聲問:“二夫人,這屋內炭火都要耗完了,你怎麽還不關窗戶啊?”
連帶著伺候的下人都對她極為不耐煩。
賀音出聲道:“再去領就是了。”
嗓音幹澀。
小侍女不滿嘀咕:“怎麽可能會有人往這裏加炭火....”
都與棄婦無異了。
做什麽夢....
賀音驀然間攥緊衣袖,手指輕顫。
嘴唇隱忍的抿著。
這是唯一一個留下照顧自己的下人了。
若是趕走了,就沒有了....
那小侍女實在冷得厲害,瞟了眼炭火,幽幽道:“二夫人你早些歇息,奴婢先下去忙活了。”
賀音似嘲諷的笑了一聲。
早些歇息....
現如今都不到晌午,叫她休息什麽?
她叫停了準備開門的小侍女,輕聲問著:“府內...將軍...在嗎?”
小侍女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鄙夷。
“將軍受了傷,現如今夫人守著呢!”
賀音一驚,緩緩直起腰:“將軍受傷了?嚴重嗎?”
小侍女:“有夫人在,多嚴重都能好的。”
“倒是二夫人,你還是顧好自己吧,將軍可不會來這裏。”
現如今將軍與夫人的感情好著呢。
後麵那句話她沒敢說。
賀音眼眸中的光漸漸黯淡了下來,直至完全癱在床上。
那個男人已經完完全全不需要自己了....
可
他如今受傷了....自己被關著,卻什麽都不知道。
賀音不甘的落淚。
她真的好想讓封湛回到自己身邊,可此時的她全身盡是無力之感。
賀音撐著身子坐起,捂著腹部的傷口,一陣陣痛感襲來。
她猛地看向窗外,那暴雪之中似乎有人在指引著自己一般。
那股子衝動的勁起來了。
賀音的嘴唇顫著。
若是自己現在爬到他麵前,會不會...他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升起一點憐憫之心呢?
想是如此想了。
賀音也當真那麽做了。
那蒼白的小臉露出了稍微不一樣的表情。
她似乎已經在憧憬封湛憐惜她的場麵了。
不到一刻鍾。
院門,一個穿著單薄的嫩粉色長衣裙的女子,緩緩的移動著。
她的手背被凍得青紫。
毅然決然的往院外走去。
此時大多的下人都待在屋內,少數經過賀音身旁的下人,都紛紛露出嘲諷的眼神。
“她怎麽還敢出來?”
“別說了,趕緊走,小心她派殺手殺你...”
“這人簡直太大膽了,那種身份還敢刺殺戰神夫人...”
“.....”
賀音盡數屏蔽。
她喘著粗氣,滿腦子都是封湛的身影。
不知挪動了多久,終於到了主院的門口。
剛入院鄭迫看到她時,還露出十分詫異的眼神。
“你....”
怎麽變成這副模樣....
賀音徑直想闖入,門外的下人卻麵無表情的將她攔住了。
鄭迫回頭看了幾眼,趕緊入屋。
賀音十分焦急,啞著聲道:“讓我進去!將軍此刻定是很想見我!”
護衛沒理,盡職盡責的攔著她。
林總管瞧見了,急步走了過來:“二夫人怎麽出院子了?!”
封湛可是下令不準她踏出院子的....
賀音連忙緊緊抓著林總管的雙手。
好像兩塊冰渣子落在手中。
女人帶著哭腔,眼淚嚶嚶的落下:“林姨我求求你了...我從小就與阿湛在一起...現如今隻想陪著他...你幫幫我好不好?”
林總管看她這樣有些不忍,脫下大氅披在她身上,勸道:“二夫人,你別鬧了,快回自己院子裏。”
“將軍現如今誰都見不了!”
話音才落,一身嫩黃色披風大氅衣裙的祁雁知就走了出來。
身後跟著鄭迫。
幾人連忙行禮:“夫人。”
祁雁知不悅的蹙眉:“賀音?誰準你出來的?”
賀音院中的小侍女連忙跪了下來:“夫人饒命,奴婢也不知道二夫人怎麽就自己跑出來了!”
賀音抬眸,滿是恨意的看著祁雁知那張臉,咬牙:“讓我見阿湛!”
祁雁知冷了臉:“放肆!”
“滾回自己院子去!本夫人今日懶得收拾你!”
賀音不肯,上前死死拽著祁雁知的袖子。
祁雁知眼眸一凜。
抬手直接就將麵前人甩在地上。
瘦弱得個小雞仔一樣。
“本夫人現在沒空搭理你,再敢鬧,你給本夫人到水牢裏待著去!”
賀音含著淚抬頭,趴在雪地上,怎麽都起不來。
那居高臨下,鄙夷一般看著自己的祁雁知猶如一個上位者。
現如今在自己眼中,她無比囂張。
“你敢..如此對我...阿湛不會放過你的!”
祁雁知擰著眉:“放過我?”
“你是不是捅自己捅傻了?”
“現如今是本夫人肯不肯放過你們!”
“莫說你個妾室了,就連你那寶貝阿湛,都沒資格在本夫人麵前叫囂!”
狗男人被自己紮了千尋麻針,躺在床上嗷嗷直叫,哪來的心思管賀音?
賀音咬著牙,一滴淚一滴淚的往下丟。
她含恨說道:“祁雁知,你敢不敢過來....”
祁雁知側眸。
沉沉的吐了口氣,蹲了下來,半眯著眼看她。
賀音猛地湊到祁雁知眼前,眼眸中盈著淚水,嘴角卻勾起挑釁的笑,小聲說著:“你說...如果讓帝後知道你有兩個孩子...他們會怎麽樣....”
祁雁知的眼神頓時變得淩厲,心尖顫了一下。
那賀音卻笑得極為詭異。
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先前不肯讓皇室的人知道有那兩個小孽種的存在,怕的就是皇室的人知道了,會更加容不下自己的存在,會逼封湛丟棄自己。
更怕從此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
現如今,她日日擔心的事情沒發生,自己還是淪為了半個棄婦。
這幾天她想了許多...她知道宮裏那位若是知道孩子的存在,定會把孩子接入宮。
她也漸漸明白......祁雁知到底怕的是什麽了.....
眼前銀光閃現。
“嘩鏘”一聲。
護衛手中的利劍被
祁雁知寒著臉拔出。
“夫人!”
眾人驚呼出聲。
祁雁知的眼神如冰渣子般凍人,朱唇抿著。
手持利劍,抵在賀音的脖頸上。
後者毫無所懼,嘴角勾著望向祁雁知,篤定道:“你怕了!”
那般沙啞的聲音,卻惹得祁雁知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可以忍受別人拿劍刺穿她的身體,卻無法忍受阿淩與阿櫻遭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祁雁知的眼底霎時就紅了,眼神無比猙獰:“你找死!”
劍刃一偏。
紅色的鮮血溢了出來。
賀音就地趴著的那片雪上被染紅了一小塊。
林總管震驚的瞪大眼,連忙握住祁雁知的手臂,跪了下來:“夫人恕罪!”
“二夫人現如今已經遭過罪了,求夫人放過她吧!”
鄭迫攥緊拳頭瞪著地上的賀音。
他知道一定是她跟夫人說了什麽。
要不然夫人不會這樣。
這個惡毒的女人!
祁雁知不為所動,寒著臉,將劍刃移到了賀音的側臉上。
冰涼涼的觸感傳來。
賀音的驟然間慌了神。
她瞪大雙眼,威脅道:“你若..若敢傷我,阿湛不會放過你的!”
祁雁知滿臉的冷意,眼眸半眯著,寒著聲道:“憑你們....有什麽資格談放不放過我?”
“賀音我告訴你!若是阿淩阿櫻有半點的損傷!我不止要讓你去死!我還要讓整個戰神府與驍勇府陪葬!”
那一聲聲的陣吼,毫無防備的砸入每個人的耳朵裏。
賀音更是忍不住顫了下肩膀。
咬唇,直勾勾的盯著祁雁知:“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鄭迫惱了:“夫人!”
“殺了她!”
這個毒婦竟然想害兩個小主子!
林總管慌了:“夫人不可!”
鄭令聞聲走了出來,見到這一幕,腦瓜子一陣陣疼。
她怎麽又出來作妖!?
“夫人。”鄭令當即走到祁雁知身旁:“別被她激怒了。”
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總該看這場景,就該知道賀音又來挑釁了祁雁知。
鄭迫急了,握住祁雁知的胳膊:“夫人!殺了她!”
鄭令:“......”
祁雁知甩開鄭迫的大掌,眼神淩厲:“殺了....太可惜了!”
眾人不解。
賀音趕忙低下頭。
下一瞬,抵在自己臉側的劍被撤走。
她還來不及
鬆一口氣,祁雁知就蹲了下來。
伸出兩根手指,死死的捏著賀音的下顎。
祁雁知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刃,抵住了賀音的臉頰。
嘴角勾著:“我現如今殺不了你。”
賀音被迫仰著頭,死死的瞪著祁雁知那絕美的臉龐,恨到了骨子裏。
祁雁知幽聲道:“但我若想折磨你,誰又能奈我何?”
話落,短刃被按了下去。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啊!”
賀音啞著嗓音嘶喊了一聲,眼淚決堤般落了下來。
圍觀的不自覺後退,有些嚇得捂緊了嘴唇。
祁雁知麵無表情,眼神中帶著透骨寒意,抬手,又是一刀。
硬生生的在賀音的左臉蛋上劃了一個叉。
鄭令擰著眉,心涼了一大半。
林總管不忍的撇過頭。
主院大門口傳來一陣陣的嘶喊聲。
祁雁知沾了滿手的血,偏轉賀音臉蛋,嘴角勾著,在賀音的右臉蛋上對稱打了個叉。
賀音心如死灰。
雙掌死死的抓著地上的冰雪。
此刻她竟沒有一絲掙紮的力氣。
毀容殺心。
祁雁知冷冷一笑:“你要記得,這就是威脅我的下場!”
鄭迫咽了咽口水,無聲的後退。
還不如殺了.....
祁雁知嫌惡的將賀音的臉丟了出去。
起身,鄙夷的看著她。
賀音癱倒在雪地上,一大片的血跡染紅了白雪。
眾人聽到她如遊魂一般的聲音。
“祁雁知....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祁雁知麵無表情:“賀妾室擅離落水院,來人!”
“將她拉去水牢,杖責二十鞭,丟進水池裏泡半個時辰!”
林總管趕忙跪了下來,不忍的求情:“夫人這是要了二夫人的命啊!”
祁雁知閉上眼,已然不悅。
眾人單看她這個表情,都害怕得瑟瑟發抖。
林總管想回屋找封湛求情。
下一秒,祁雁知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們將軍的命,是我救的。”
擲地有聲:“現如今,他的命還捏在我的手裏。府中的妾室膽大妄為,當眾威脅挑釁本夫人的權威,本夫人還罰不得了?”
祁雁知的話音才落,眼神便一凜。
“鄭迫!帶下去扔到水牢!”
她回身朝鄭迫小聲道:“救祁奚....”
鄭迫當即挺直腰板,氣勢如虹的吼了一聲。
“屬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