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戰神夫婦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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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府,主屋內。
封湛倚靠在床邊,倆天的斷腸毒發疼痛難忍,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原本還有些顯小麥色的肌膚已然被一片無血色的白所替代。
這是封湛躺過最長的時間。
鄭令歎了口氣:“將軍,這都兩天了,你還不吃點東西嗎?”
這樣下去不得餓死......
“夫人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藥?”
也太能折騰人了。
封湛看到遞上來的吃的,眉頭下意識的皺起,嗓音低沉嘶啞。
“拿走,反胃。”
鄭令默了幾秒,招手讓人把東西拿了下去。
“要不然屬下入宮請禦醫吧?”
這都兩天了,封湛的狀態看起來比中毒那日還要差。
封湛搖頭:“不需要。”
他沒想到這斷腸的後勁那麽猛,竟生生要了他半條命。
這要當真毒發,他不一命嗚呼才怪。
思及此,封湛的黑眸變得愈發難看,惡狠狠的吐出一口氣:“這個瘋女人!”
鄭令無語:“......”
此時林總管端著藥碗進來,嚴肅道:“將軍,皇後與二皇子來了。”
屋內倆人對視一眼,意味不明。
封湛抿嘴吩咐:“去把祁雁知叫過來。”
鄭令:“是。”
當即出屋馬不停蹄的趕去墓園。
與此同時,皇後領著二皇子入了屋。
封湛掀開被褥,蹙眉下床,半跪在地上。
“微臣見過皇後娘娘,見過二皇子。”
“阿湛!”
二皇子連忙急跑上前扶住他的肩膀,一臉擔憂:“你都這樣了還行什麽禮?”
說著邊把封湛扶上床。
皇後怔愣的看著他的臉色:“不是說並無大礙嗎?怎麽臉色這般難看?!”
一旁的林總管戰戰兢兢:“將軍許是餘毒未清,接連疼痛了兩日....”
皇後的心揪作一團,麵色也愈發清冷。
當真下了死手.....
二皇子溫聲,半帶調侃:“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模樣,有些新奇。”
封湛苦笑:“二皇子就別調笑微臣了。”
話音才落,一個巴掌就落在了二皇子的後腦上。
皇後不滿的盯著他:“傷成這副鬼模樣有什麽好新奇的?!”
二皇子失笑:“母後,兒臣就是開玩笑。”
皇後冷斥了一聲,複又四下看了一圈:“雁兒呢?”
照理說封湛傷成這樣,她應當在身
邊才是。
封湛輕咳了兩聲,原本煞白的臉色更是多添了幾分,啞著聲:“我讓她去燒藥了。”
二皇子的目光頓時落在一旁的藥碗上:“這不是有藥嗎?”
封湛一怔。
反應極快道:“我傷得重,得同時喝兩種藥。”
二皇子詫異:“還有這種說法?”
“你這該不會喝死了吧?”
封湛滿臉黑線:“......”
是快被強行喂藥喂死了。
“砰!”
二皇子的後腦又被狠狠砸了一下,身子猛地向前傾,極為不滿的回頭:“母後!”
皇後極其不悅:“這都快過年了,你這嘴能不能收斂一點?!”
封湛幽幽的附和:“皇後有所不知,先前二皇子隨微臣出征,路上就沒少咒微臣死....”
二皇子一驚:“你怎麽還帶告狀的?”
封湛:“微臣哪敢?這不是想提醒二皇子,多積口德。”
要說這二皇子穩重能幹也是不假,但他那嘴向來毒。
封湛曾一度覺得,祁雁知可能都毒不過他。
二皇子挑眉,剛想嗤笑,就聽屋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下意識抬眸望了過去。
入目便是那一身淺藍色的狐裘披風,女子驚豔至極,臉上未施一絲粉黛,卻無端的染上兩坨粉紅。
那靈動的雙眸比之林間的小鹿還要耀眼幾分。
二皇子不由得怔住了。
隻聽得皇後喚了聲:“雁兒。”
祁雁知?!
二皇子幼時經常見她與自己三弟待在一起,倆人玩得不亦樂乎。
但如今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祁雁知喘了口氣,幾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朱唇潤了色,不自覺的抿了抿。
“見過皇後,見過二皇子。”
倒還是幼時的聲線。
二皇子怔愣幾秒後,倒也恢複如常了。
皇後急忙握住祁雁知的雙手:“可有受傷?!”
祁雁知柔笑著:“皇後瞧我像受傷的嗎?”
皇後鬆了口氣,輕撫了下祁雁知的腦袋:“本宮在宮內惴惴不安好幾日,你可嚇死本宮了。”
話落,又好奇道:“你不是去給阿湛製藥了嗎?”
祁雁知一怔,下意識的對上封湛那雙漆黑如水的黑眸。
“是....”祁雁知扯著嘴角:“是...狗...阿湛傷得嚴重,雁兒去重新給他調了一味藥....”
聞言,皇
後與二皇子都有些緊張。
二皇子皺眉:“什麽意思?那毒解不了?”
話音才落,床上那人便應聲的猛咳了幾下。
虛弱不堪,半彎著腰,黑發也隨之滑落。
二皇子:“阿湛!”
祁雁知怔住了。
什麽意思!?這狗男人故意的吧?!
皇後連忙緊張的問道:“雁兒,應當不可能吧?!這毒於你應該很容易解吧?”
畢竟祁雁知連封老夫人都救得了....
祁雁知蹙眉,朱唇不悅的抿著:“皇後與二皇子不必擔憂,狗...阿湛...”
“..的毒已經解了,絕對不會有事的!”
封湛低垂著腦袋下的黑眸微閃,一絲精光閃過,嘴角更是不自覺的勾起。
一旁的林總管卻極為憂心忡忡:“可將軍已經接連疼痛兩日了,每日被折磨得苦不堪言不說。就這兩日吃下的東西,都不到一頓的份量.....”
二皇子待不住了,揚聲吼道:“來人,去把溫禦醫傳來!”
公輸先生明明在前兩日就告訴自己,封湛並無大礙.....
皇後慌亂急了:“雁兒,這可該如何是好?”
“娘娘....殿下....”
封湛適時的抬頭,那俊逸的臉色煞白,勉強的彎起唇角:“微臣...並無大礙...娘娘與殿下...就別為微臣擔心...咳咳...”
“就...不必...請禦醫了.....”
祁雁知冷了臉:“......”
裝模作樣狗男人!
故意在這演我是吧!?
皇後的擔憂更是顯露無疑。
“都這般模樣了還說沒事?你瞧瞧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祁雁知涼涼開口:“皇後,殿下。”
“雁兒方才就是去為阿湛尋治療的方法了,這不已經製了藥丸,隻需要阿湛服下,方可痊愈。”
二皇子驚詫:“有這般神奇的藥丸?”
皇後如是般的點頭:“是啊!本宮見識過幾次雁兒的藥丸,生死人,肉白骨的功力極其有效。”
封湛感覺自己的眼皮在瘋狂跳動,心下十分不安。
然而已經晚了。
那抹藍色的身影已然出現在床邊,那股子清冷的聲音傳來:“皇後繆讚了,生死人,肉白骨這般奇跡的事,雁兒可做不到。”
“但阿湛這麽小的毒,解起來倒是極為得心應手
。”
話落,二皇子讓位,祁雁知坐在了床邊,掏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
往日那股子疼痛的感覺仿佛又襲來了。
封湛震驚的瞪大眼:“我...我喝藥就行!”
說著就想把手伸過去,拿過藥碗。
一隻軟嫩的掌心落在封湛的手背上,眼前人笑得溫柔無比。
“阿湛,這藥已經對你沒用了,你又沒吃什麽東西墊一下。再喝下去也得吐,可這藥丸不一樣,吃了後,立馬就能神采奕奕的。”
“保管你當即就能跑起來!”
二皇子怔愣了幾秒,還是第一次看封湛如此窘迫又畏懼的模樣。
不由得看出些門道,定睛仔細看那藥丸,莞爾一笑。
這倆人,倒真有意思。
祁雁知撐著床沿湊近,朱唇彎著,笑得不懷好意:“阿湛,快吃了,一會便不疼了。”
封湛警惕的後退,直到背部抵著床板,那漆黑的雙眸很是不安,咬牙低聲道:“我不吃!”
那斷腸丸已然痛徹心扉,他不可能再上當!
祁雁知在心中冷嗬一聲,拿著藥丸的手無力垂下。
低眉垂首,顯得極為落寞。
“阿湛這是不信任我嗎?可我救了祖母,還救了鄭令,這實力擺在那....”
忽的,祁雁知抬眸,眼底閃著淚光,低落道:“為何你就是那麽不信任我呢.....”
封湛黑了臉,雙眸直勾勾的鎖著眼前這張欺騙性極強的臉龐。
若不是吃過幾次血虧,他都要被祁雁知這落寞可憐的表情給欺騙了!
二皇子背著手,聞聲更是低眉淺笑。
皇後卻驟然間變了臉色,陰沉著臉嗬斥:“阿湛!”
“雁兒這番苦心為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當著我們那麽多人的麵,她還會害你不成!?”
林總管看著也有些不讚同:“將軍,夫人是好心,而且您與阿令都是她拚死救下的,您怎能這般拒絕她的好意?”
封湛的拳頭都硬了,死死的瞪著祁雁知,渾身寫滿了抗拒。
祁雁知的左眼角忽的滑落一顆眼珠子。
咬著朱唇,隱忍至極:“大家別為難阿湛了,還是勞煩皇後與二皇子請禦醫吧....”
皇後心疼極了,厲聲道:“不行!這顆藥丸你今日必須吃下去!”
二皇子眼神幽深難測,聞言更是含笑附和:“阿湛,可
別辜負戰神夫人一番苦心呀!”
祁雁知抬眸,無辜的朝封湛眨眼。
封湛毫不留情,寒聲:“我、不.......唔...”
說時遲,那時快,祁雁知伸手將藥丸丟入男人口中。
右手捂著封湛的嘴,左手按著他的頭後仰,柔聲道:“阿湛你別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會感激我的!”
封湛瞪大黑眸:“唔唔唔....”
二皇子下意識的後退,雙眸驚訝的同時還染上一絲笑意。
皇後則滿意的點頭。
祁雁知勾著唇角,眼眸更是露出如狐狸般的精光,右手暗自使勁,壓著封湛吞下藥丸。
“咳咳咳咳咳咳.....”
擒住封湛的雙手驀然間離開,祁雁知徑直起身,笑得溫柔如水:“阿湛,這就對了嘛....以後吃藥要乖些,別讓我們為難呢。”
封湛臉黑如鍋底,薄唇緊抿,死死的瞪著祁雁知。
皇後與二皇子在這裏,他根本不好發作怒罵她。
祁雁知挑眉輕笑,倆人無聲對峙。
皇後自後握住祁雁知的手臂,溫聲道:“還是雁兒懂事,有你在,也不愁阿湛的毒解不了,身體好不了。”
祁雁知柔笑:“皇後放心,雁兒定當....盡心竭力!”
封湛聽著這話,覺得渾身難受無比。
祁雁知這人有毒。
聲音有毒,麵容有毒,手有毒....
全身上下都是毒!
二皇子的大掌拍在封湛的肩膀上,擠眉弄眼:“倒是不知,戰神將軍與戰神夫人的感情竟這般好。”
皇後對此也是頗為欣慰:“這次雖然遭遇了暗殺,但也無端中增進了你們倆之間的感情。”
“本宮見你們如此互相依偎,不離不棄,甚感欣慰。”
互相依偎...不離不棄....
祁雁知與封湛同時冷臉互督了一眼。
一個垂下腦袋,一個撇開視線。
封湛在心裏冷冷一笑。
這死女人那時怎麽對鄭令說的來著....
........
祁雁知對鄭令:要不然我們把他留這,然後再讓人來救他吧!
這些人不是來殺你家狗頭將軍的嗎?你在這瞎湊什麽熱鬧?
我看他這身衣裳極其厚實,不如把他放下拖著走,好省力?
.......
封湛被氣笑了。
祁雁知要是對他不離不棄,那才是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