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封山鎖路、魏雲洲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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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舵主……”
    聽到這個詞,柳白心底不禁微微一沉。
    眼神裏遏製不住的的怒火,一時間都不禁為之一黯。
    若隻是市井江湖的底層門派。
    區區一個分舵舵主,根本算不得什麽。
    但正是因為九玄鏡出身,他才比誰都要清楚,那究竟是一個何等恐怖的龐然大物。
    九玄鏡,前身為粘杆處。
    一個類似於明朝錦衣衛的機構,極為神秘,主要職責便是監察天下。
    不過清廷覆滅後。
    人走茶涼。
    曾經權勢熏天的粘杆處,也隨之煙消雲散。
    為了防止被秋後算賬,粘杆處中人更是紛紛隱姓埋名,藏身江湖。
    直到民國年間。
    粘杆處曾經的掌庫重新出山,召集舊部,又吸納了無數江湖高手,將粘杆處改名為九玄鏡。
    自此成為了一個活躍在明暗之間的勢力。
    將近百年的經營中。
    九玄鏡勢力也越來越大。
    為了易於管理。
    便以九宮八卦為序,中宮為總舵,統帥麾下八大分舵。
    每一個分舵中。
    又設有舵主、副舵、長老會以及執法堂。
    下屬百人甚至數百人。
    如地處蒼南的離宮分舵,便有百十人。
    而實力最為強大的乾宮分舵,據說舵中光是暗勁武者便有將近十人。
    說是分舵。
    其實就是一股江湖勢力。
    最關鍵的是,為了隱秘行事,每個分舵之間,幾乎從不往來。
    也就造成了一個後果。
    那就是舵主權勢被無限拔高。
    說是土皇帝也不為過。
    本以為當年自己拚死自爆將他重創。
    鬧出這麽大的事。
    等回去,魏雲洲必然會受到分舵甚至中宮總舵的懲罰。
    但他打死都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那條老狗非但沒有受到牽連,反而一躍坐上了舵主的位置。
    二十年前,他不過是長老會成員之一,便能肆無忌憚的對分舵中下屬出手。
    如今地位暴漲,以魏老狗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會將離宮分舵變成自己的宗門勢力。
    想要複仇。
    難度無疑又提升了不少。
    “沒事……”
    柳白深吸了口氣,隨即攥緊拳頭,眼神裏那抹仇恨的火光再次點燃。
    “六條人命,我與魏老狗之仇,不共戴天。”
    “就算以卵擊石,今生……我柳白,也必殺他!”
    一字一句,振聾發聵!
    感受著他神色言語中的堅決。
    陳望眼底深處不禁閃過一絲讚賞。
    這才是武者。
    若是連鬱氣都無法釋放,大仇都不能得報,那修行練功的意義何在?
    “既然柳叔有此決心。”
    “有用的上的地方,我自當盡力!”
    陳望聲音平淡。
    但字裏行間,意思卻很明顯。
    遠遠不是當日在蘇家時的態度。
    畢竟那時,他確實以為柳白找上自己,是看上了他鎮壓張家兄弟的實力,想要借他之手,殺上離宮分舵,為了當年之事報仇。
    陳望不是聖人。
    還做不到拿自己身家性命為他人搏命的層次。
    但今夜所見後。
    他從柳白身上看到了那股以死明誌的決斷。
    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借魏雲洲的命,作為他武道無敵路上的磨刀石,他倒是願意放手一試。
    畢竟,如今他和離宮分舵之間。
    也算是掛上仇恨了。
    “多謝。”
    柳白點點頭。
    目光裏露出感謝之色。
    “好了,柳叔,宜早不宜遲,盡早趕回中海。”
    陳望不想過多耽誤。
    畢竟按照蒙仇臨死之前透露的訊息看。
    在發現他們兩人的蹤跡時。
    一行人便往離宮分舵裏發了訊息。
    想必眼下魏雲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如今趕回正好能夠避開。
    倒不是怕什麽,而是純粹不想多生事端。
    何況他心裏還惦念著那塊劍閣道碑。
    回來的一路上,對那塊石碑上的金纂密籙,陳望心裏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所以才想著盡早趕回,然後閉關破解。
    “好!”
    柳白也是如此。
    當然不會拒絕。
    何況,陳望剛才提及的消息,對他而言,無疑更是一重大山壓下,讓他倍感壓力。
    眼下他已經四十幾歲。
    人生又有多少個二十年時間能夠等待。
    就算他等得起,他還擔心魏雲洲那條老狗熬不住先行老死,他更怕當年死在自己跟前的六個弟兄,他們的亡魂在地下等不起。
    所以。
    接下來的時間裏。
    他要以十倍百倍的努力勤修苦練。
    爭取早一日,堂堂正正回到離宮分舵山門。
    在眾目睽睽之下。
    割下魏老狗的頭顱,以祭六條亡魂的在天之靈。
    下樓退房。
    避開外人視線。
    將道碑藏在車上。
    兩人沒有半點耽誤,驅車離開南閣古村,繞著雁蕩山脈的高山密林,一路直奔中海返回。
    幾乎是兩人離去半刻鍾不到。
    一行六七輛車子,風馳電掣般傳說在盤山公路間。
    “草,這些狗東西趕著送死呢?”
    “媽的,你看給我濺一身的泥水。”
    “就沒人管管這幫傻狗?”
    “誰知道呢,這麽陡峭的山路開那麽快,估計是急著回家送喪吧。”
    看著一行車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快速消失在山間公路盡頭。
    被強行逼停的遊客們,紛紛破口大罵。
    片刻鍾後。
    車隊停在了雁蕩山口。
    一行人迅速下車,卻並沒有按照規矩排隊購票,而是強行闖入門內。
    “喂……”
    售票員正要阻攔。
    一個帶墨鏡的男人徑直上前,一巴掌扇出,恐怖的勁道竟是將他直接打的昏死過去。
    見狀,原本還想趕上來理論的景區人員,身形一下僵住。
    畏懼的看著一行人。
    一個個神色陰冷,渾身殺氣騰騰,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誰也不敢阻攔,隻能坐視他們闖過山門,朝山頂而去。
    很快,一行人便抵達了登天梯處。
    隻是看著一分為二,倒掛在山崖之間的古棧道,眾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舵主……”
    之前在山口出手的男人,帶人巡視了一番後,快步走到崖壁間,躬身抱拳,看向身前那道頭發花白的蒼老身影。
    “我剛看過,蒙仇等人不見蹤跡。”
    “此處還有打鬥的痕跡,有可能是追殺叛徒去了。”
    “要不要我發訊息問問?”
    聞言。
    那道蒼老身影卻是搖了搖頭。
    他赫然就是接到蒙仇發訊,一路從離宮分舵親自趕來的魏雲洲。
    “不用問了。”
    “此處血跡未幹,死氣彌漫,人應該都死光了。”
    “什,什麽!”
    不僅是墨鏡男人,後方眾人全都是瞳孔一縮,滿臉震撼。
    “那,那個叛徒難道踏入了暗勁?”
    墨鏡男人猶豫片刻,暗暗吞咽了下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清楚。”
    “不過……此地好重的劍氣,應該是有劍道強者出手。”
    魏雲洲不置可否。
    “劍氣?”
    男人愣了愣,下意識四下看去,但卻隻能感受到呼嘯而過的山風,還有一抹微不可聞的血腥味。
    至於所謂的劍氣。
    他完全感受不到。
    “別看了,那人應該還未走遠,通知人封鎖山路,附近村寨,一個不準放過。”
    “是!”
    男人躬身領命,大步離去。
    等到一行人迅速下山。
    獨自留在山巔的魏雲洲,雙眼死死盯著不遠外那座被橫斬截斷的棧道,滿是皺紋的蒼老臉龐上,罕見的浮現起一抹凝重之色。
    “劍修……”
    “難道是劍閣後人?”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