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二當家是吧腿給他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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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這樣的?”
袁樹神色微微一怔。
旋即反應過來。
古武者!
也就是俗稱的武道中人。
這個問題,其實他私底下已經琢磨過無數次。
尤其是經曆了長刀之夜。
多少次半夜夢醒時分,十多年的特戰旅生涯,就如電影鏡頭一般,在腦子裏不斷浮現。
而他最終得到的結論。
“應該有!”
袁樹斂了斂神,眸光深重的點了點頭。
“不過,我在特戰旅時層次太低,接觸不到那些人,但有一點……”
“我曾聽老隊長,無意提及過一次。”
“當時大比武,隊裏有個同年兵因為成績出眾,被特招進了虎隊,送別宴後,老隊長興許是喝多了,很是遺憾的說了句,可惜他年紀大了點,要不然能去507。”
“我當時因為好奇,問了一嘴,結果老隊長卻死活都不再往下說。”
“所以,507是什麽?”
陳望對此並無印象。
但他能敏銳的察覺到,這三個字,或許代表著一個神秘組織。
“……超能力快速反應部隊。”
袁樹吐了口濁氣。
最終說出了一個仍舊陌生的稱呼。
“以前我不太懂,還以為是地攤文學上杜撰的那種人,動不動就能禦使風火雷電,四處斬邪驅鬼。”
說著說著,袁樹罕見的老臉泛紅。
“斬邪驅鬼……”
聽到這幾個字,陳望也是啞然失笑。
隻能說,誰都有中二的年紀。
加上眼界太窄,能夠接觸得到的事物太少,全憑臆想。
如今回想起來不禁倍覺好笑。
“聽你這說法,和我預想的差不多,畢竟任何年代,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收攏這些人才是最好約束的法子。”
陳望並未糾結太久,而是凝神道。
其實都不必說部隊那種地方。
僅僅是從一個九玄鏡就能窺見一二。
雖說九玄鏡對比的是錦衣衛、血滴子、粘杆處,但實際上遊走在明暗之間。
屬於一個身份比較尷尬的存在。
幾個分舵,招攬的都是江湖人。
這些人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一顆隱形的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引爆。
所以。
真正的大人物,一定會發展自己的九玄鏡。
而部隊就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軍人紀律嚴密,一切以軍令行事,絕不會如九玄鏡中人那麽亂來。
“陳總說的沒錯。”
“隻可惜,當年還是心高氣傲,沒能沉下心打磨,要不然或許也有一線機會。”
袁樹對此深表認同。
說不後悔肯定是假的。
當年那場煙灰上,別人鮮衣怒馬,眾星拱月,被所有人羨慕,簇擁在中間,而他隻能躲在角落裏獨自一人和喝著悶酒。
要是再努力點。
自己不說能夠進入507局,蛟龍、戰虎這些頂尖的特戰旅未必沒有一席之地。
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而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讓他更是意識到,一定要把握住眼下這個機會。
感受著他語氣裏的無奈。
陳望並未多說什麽,隻是舉起酒杯衝他遙敬了一下,然後仰頭飲了一口。
見狀,袁樹訕訕一笑。
“陳總見諒,這還沒喝幾口就盡說些醉話了。”
“這有什麽。”
陳望擺擺手。
袁樹、崔照,其實和騎樓街的肖九並無太多區別。
都是底層市井出身。
做夢都在渴望著過一過大人物的生活。
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永恒不變的道理。
他自己若不是當年被老爺子撿回山上,成為了藥王穀傳人,或許如今的生活,比肖九那些人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淪落為葛家門八大江湖的斂財工具。
正是因為如此。
他深知他們的心思。
陳望也願意給他們一次機會,拉他們一把。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得真正做了事。
否則無緣無故,他又不是聖人,憑什麽要這麽做?
“多謝陳總。”
袁樹眼底露出一抹感激之色。
然後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這種老酒,看似綿柔醇厚,實際上數十年的洞藏,後勁十足。
就算是他這種老餮,喝酒如喝水的狠人。
幾杯下肚過後,也隻感覺酒勁上湧。
“別急,慢點喝,又不著急。”
見狀,陳望忍不住笑道。
兩人借著老酒,隨口閑聊,不知不覺間,數個鍾頭的時間眨眼而過。
等反應過來。
抬頭朝外看去時。
落日餘暉,紅霞漫天。
隔著窗戶還能看到吳淞江上,那些來往的船隻,已經在準備返回渡口碼頭。
開在江邊的餐廳,更是早早開啟了戶外場。
燒烤的香味,加上啤酒的麥芽香氣,隨著江風不斷飄來,讓人胃口大開。
“吃一口?”
幹喝了一下午的酒。
就算是陳望也有些頂不住。
原本還說好給崔照那小子留點的,結果喝起來,兩個人哪還記得這事,一整瓶的老酒喝的丁點不剩不說,眼下明顯感覺還沒到位。
“行啊,陳總。”
“不瞞你說,我這都喝餓了。”
“下去整白的還是啤的?”
袁樹已經醉意不淺,人也放開了不少。
酒水壯膽是一部分原因。
最大的緣故,還是因為一下午功夫裏,兩人閑聊中徹底敞開心扉。
從出生的那個偏遠貧窮山村,去一趟鎮子上都得走上兩個多小時,小時候家裏的雞蛋,永遠隻有他和姐姐能吃,因為剩下的要留著換錢,給他們買紙筆。
再到後來。
他和姐姐一個考上高中,一個考上大學。
家裏卻拿不出那麽多錢。
袁樹便以自己學習沒有姐姐好為由,主動退學,申請去了部隊。
雖然說起這些時,他臉上滿是回憶的傻樂,但語氣裏那股落寞和無奈卻是掩飾不住的。
而陳望也說起了些在山上的趣事。
在三位師娘的鎮壓下。
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偏偏還不敢有半點反抗。
還有一次實在不想太累不想再練。
偷偷一個人跑進了後山。
結果卻迷了路。
把三位師娘急的不行,從早上找到天黑,一直到入夜時分,才終於在一座山洞裏找到了他。
找到人的時候睡的正香。
三人又氣又想笑。
最終拎著耳朵帶回去,被罰站了半宿,第二天更是盯著往死裏練功,大熱天的,差點沒緩過去。
也正是那一次過後。
陳望再不敢有半點忤逆的心思。
竹鞭炒肉的滋味他到現在都記得。
看著細長的竹子,抽在身上,痛的直入骨髓,而且完全打不斷。
聽到這些糗事,袁樹笑的不行。
“紮啤吧。”
“正好渾身燥熱降降溫。”
白酒後勁太重,而且那一瓶大半都進了他的肚子。
縱然是武道中人。
酒水在胃裏翻湧的感覺也不好受啊。
“行,陳總,聽你的。”
聽到這話,袁樹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說真的,他已經到頂了。
陳望要說白的,他也能喝,不過就是舍命陪君子了。
“要不把崔照那小子喊上?”
“正好你也好久沒見他了。”
起身準備出門。
陳望忽然想起了什麽,拍了下前頭袁樹的肩膀道。
“不會耽誤事吧?”
袁樹還有些擔心,畢竟崔照做的是暗子的活,動不動往外跑的話,難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放心,那小子現在日子過得滋潤著呢,就差沒成中海的地下皇帝。”
陳望撇了撇嘴。
示意沒事。
隻是這話落到袁樹耳裏,卻是讓他愈發驚疑不定。
“什麽……意思?”
從崔照主動請纓去黑龍幫潛伏,到現在,他們之間再未曾見過麵。
電話倒是打了幾次。
不過那小子每次都是支支吾吾的,問他在做什麽,總是顧左右而言他,糊弄過去。
袁樹那會雖然存疑。
但也隻以為他是因為保密性不好多說,也就沒有追問。
但眼下聽陳總的意思,似乎那小子的潛伏生涯,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煎熬?
“那小子沒跟你吹過,他都坐上黑龍幫第二把交椅了?”
陳望笑著看了他一眼。
“二,二當家?”
袁樹眼睛一下瞪大,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這才多久。
崔照有這麽強的能力?
但是轉念一想,那小子插科打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加上那副混不吝的性子,好像還真適合混社會的料子。
還有一點。
他身手不錯啊。
一行人裏,也就自己能壓得住他。
其他人像老吳幾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黑龍幫那種市井幫派,最看重的就是這方麵的能力。
“你以為。”
“要不是我叮囑他,我估計那小子都想把肖九宰了,自己坐幫主的寶位。”
陳望嗤的一聲冷哼。
上次電話裏,他隻是提了一嘴,那小子竟然有打蛇隨棍上的想法。
“他特麽瘋了?”
“真當自己是江湖好漢,還是幫派頭子?”
“靠,陳總,你讓他過來,等會我不把他腿打斷,我把袁字倒過來寫。”
聽完這番話。
袁樹才總算明白過來。
為什麽之前每次打電話,崔照總是含糊其辭。
估計是對他發怵。
擔心被自己知道,會忍不住衝到黑龍幫給他揪出來打。
畢竟他們一幫人裏。
袁樹年紀最大,在中海這些年,完全扮演了一個老大哥的形象,對他們也是頗為照顧。
尤其是崔照,更是把他當成了親弟弟看待。
要是被樹哥知道自個幹的那些事,以樹哥剛強正直的性格,絕對放不了自己。
崔照哪敢說實話。
畢竟陳總隻讓他去幫忙盯著肖九。
他卻短短幾個月時間,在中海地下世界,憑著一雙拳頭打出了名聲。
如今道上,誰不知道黑龍幫崔三爺的名號?
“打就算了。”
“不錯措措他的傲氣還是可以的。”
見袁樹咬牙啟齒的樣子。
陳望看熱鬧不嫌事大。
當即撥通了崔照的電話。
“喂,師……陳總,這麽晚找我?”
“我和袁樹在江邊吃燒烤,你有沒有空來喝一口?”
“有,那可太有了,陳總你和樹哥等著,給我半個鍾頭,絕對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