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本事不大屁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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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老婆?”
“辦公室那個姓蘇的女人……是你老婆?”
紀宗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瞳孔一下放大。
滿臉的不敢置信。
少主方修齊暗暗惦記了那麽多的女人。
竟然早就被眼前這個少年捷足先登了?
他要知道知道,怕是要被活活氣死吧。
還有!
紀宗腦子轉的飛快。
腦海裏千絲萬縷的疑惑,忽然間,一下理清了過來。
難怪自己一行三人出現在此地。
會引起這個姓陳的如此憤怒。
身上爆發的殺氣,更是他生平僅見。
縱然是血狼穀那些殺人不眨眼,號稱以殺止殺的長老,身上的殺機,在陳望麵前,都算不得什麽。
這也正常。
自己的女人被綁。
心中必然是滔天的怒火,恨不能將凶手虐殺千百次。
隻是。
紀宗不明白的是。
從這兩天到中海查到的消息看。
幾乎全部都指向,蘇清影孤傲高冷,是中海商界一顆冉冉升起,令人眩目的星辰。
仰慕她的男人能夠從吳淞江頭排到江尾。
但至今從無一人,能夠真正俘獲這個女人的芳心。
為什麽眼下卻突然冒出來一個老公?
偏偏無論實力、長相,還是心性手段,都可以算的上舉世無雙。
縱然是在天驕如雲的望京帝都。
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
和他一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雖然是生死對手。
但紀宗心底對陳望的評價,卻是高得驚人。
要是他出身方家。
哪還有方修齊什麽事?
更別說這段時間,在暗中鼓動鬧事,試圖爭奪少主之位的那些少爺公子。
實在難以想象。
區區一個中海小城,也不知道是哪個隱世家族,才能培養出來如此蓋世人物!
紀宗心中凜然。
麵對陳望的冷聲質問,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沒什麽好說的。
成王敗寇,自古皆然。
更何況,在其位謀其事,從一開始雙方便站在對立麵。
他奉的是家主方無相之命。
就八個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此行中海若是查不到少主方修齊的蹤跡下落,返回望京,他們三人也逃不過嚴懲刑罰的下場。
所以,廝殺生死是唯一的結果。
難道還能握手言和?
“不說話。”
“我就當你默認了。”
陳望目光如刀,狠狠掃過紀宗那張臉。
尤其是左邊那條從中斷開的眉頭。
這等麵相之人,最是凶狠殘忍,而且行事從無顧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不過,在殺你之前,我允許你自報家門!”
聞言。
紀宗眉頭一挑。
神色間的憤怒盡數收斂,轉而露出一抹鄭重。
艱難的抬起雙手抱拳。
“血狼穀!”
“江湖人稱斷眉人紀宗!”
這幾個字,似乎是他莫大的驕傲,聲音裏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傲氣。
“血狼穀?”
陳望抬眸,目光裏閃過一絲詫異。
而今雖是末法時代。
武道宗門隱世不出。
但天底下的大宗也是屈指可數。
這三個字於他有些陌生。
見此情形,紀宗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血狼穀在北漠,甚至整個北方武道界中,都是名聲赫赫。
隻不過這種名氣,並非來自於宗門實力底蘊。
而是血狼穀的行事風格。
歹毒凶狠,不死不休!
尤其是那些下山的門人,隔三岔五就會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鬧得人心惶惶。
不知道造成多少血案。
這也讓血狼穀三個字,在北漠境內,幾乎成為了一個禁忌。
無人敢輕易談及。
甚至都不敢在背後說出半句帶有詆毀的詞句。
對紀宗而言,血狼穀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轉折點。
若不是得以進入血狼穀。
他恐怕早就死了。
就算活著,估計也還是在街頭巷尾靠乞討流浪為生。
如何能有今天的斷眉人,有今日暗疾巔峰的武道修為實力。
能夠讓他在偌大的望京。
也能體會人上人的感覺。
這些……皆是拜方家和血狼穀所賜。
是以在他心底。
血狼穀的地位極高。
是可以拿命去洗刷證明的存在。
眼下,他都已經自報家門,那個姓陳的竟然表現的一無所知。
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對血狼穀莫大的羞辱。
也就是他。
換個人的話。
此刻紀宗早就按捺不住殺意動手。
讓對方付出鮮血性命的代價。
“北漠荒原,血狼穀!”
強行壓下心中的衝動和憤怒,紀宗冷冷道。
隻是。
就算再次重複了一遍。
陳望仍舊是搖了搖頭,“沒聽過。”
“你……”
淡淡的幾個字。
就像是一把狠狠戳進紀宗內心的尖刀。
這下他再忍不住心中那股滔天怒火。
“七百年血狼穀,不容侮辱!”
見他忽然變得暴怒不堪。
陳望忍不住一頭霧水。
直到聽到這句話,他才終於恍然大悟。
這幫人還真是有意思。
隻是沒聽過什麽狗屁倒灶的血狼穀,竟然就成了侮辱。
七百年。
嗬,好深的底蘊。
“既然傳承了七百年,想必血狼穀有不少宗師了吧?”
陳望不鹹不淡一聲冷笑。
聞言,原本氣急的紀宗臉色再度難看起來。
武道宗師!
這小子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天底下的宗師,一雙手數得過來,幾個幫派能有如此實力?
血狼穀七百年下來。
就算是當年的開山祖師,斬殺狼神立下宗門的那位,也不過罡勁修為。
但就算如此,放眼天下武道界,也是排的上名號的高手。
而今。
血狼穀明麵上,看似是當代穀主實力最為強勁。
但據說,後山禁地之中,一直都有幾個活了百十年的老怪物閉關修行。
至於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也無從得知。
畢竟除了成為核心弟子的那次,被允許進了一次禁地,觀摩狼神屍骨,融合精血之外。
那地方他再未曾踏入過一次。
更別說就算真有,那也是血狼穀最核心的隱秘。
關乎一個宗門生死存亡。
又豈會讓他輕易知曉?
“嘖,宗師沒有,罡勁總應該有的。”
“畢竟都七百年了,而且聽你這意思,血狼穀在北漠名聲不小的。”
陳望嘖嘖笑了聲,繼續問道。
紀宗臉色卻是愈發難看,嘴巴像是被人用封條粘住。
始終一言不發。
“別跟我說,一個抱丹的武者都沒有?”
見狀,陳望嘴角的冷笑和不屑之色越發濃重。
藥王穀。
雖是醫道鎮宗。
而且人煙稀少。
加上多年前就已經下山的老頭子宋長夜。
一共隻有五人。
但宋長夜修為深不可測。
可惜他從不輕易展露實力,這些年裏,陳望也曾多次旁敲側擊過,但三位師娘也是三緘其口。
每次都會輕飄飄的糊弄過去。
不過按照陳望估計。
老頭子就算沒到宗師,也絕對相去不遠。
除了老頭子之外,藥王穀實力最為強橫的當屬大師娘白如霜。
據說她曾是某個神秘宗門的聖女。
年輕時被宋長夜一眼看中。
然後竟是隻身一人選擇上山,硬生生打破了那個宗門的陣法。
數百人都攔不住他。
隻能任由宋長夜帶走聖女。
出了這種事,那個宗門臉上無光,又不敢前往藥王穀報複,隻能選擇關閉山門,這些年裏幾乎渺無蹤影,再不出世。
能夠成為一宗聖女。
白如霜天賦實力可想而知。
回到藥王穀後,她更是轉而修行搬山鎮獄勁這門無上煉體功法。
功力之深。
甚至直追宋長夜。
至於陳望,雖然也算是百年不出的天才,十七歲便打通了渾身上下七十六處竅穴,成功修行出搬山勁和鎮獄勁。
但在白如霜麵前。
卻是根本不夠看。
白如霜的實力早就到了通玄層次,隻手搬山移海。
二師娘在世醫仙。
一手掌天十三針早就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宋長夜下山後,坐診藥王穀的便是她。
雖然偏重於醫道之術,但武道修為同樣不低,多年前便已
至於三師娘林清茶,更是太乙宗師,五行八卦、奇門遁甲,天下無雙。
她也是幾個人中唯一疏懶於修行的那個。
但一身玄門手段神鬼莫測。
能夠輕易殺人與無形當中。
可以說。
整個藥王穀,實力最差的就是陳望。
但就算如此。
那也是化勁修為。
更何況,十七歲的化勁,縱觀整個天下武道界,那也是屈指可數。
也正是因為如此。
藥王穀雖然人煙稀少,卻也無人敢於覬覦。
要知道千年下來,穀中天材地寶,稀世寶藥無數以計。
更別說那些醫經孤本,武道密級,隨意挑一件扔出去,怕是都會引起江湖上的腥風血雨。
但隻要宋長夜和白如霜在。
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生出那樣的念頭。
畢竟誰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所以。
陳望也越發搞不懂,紀宗的底氣何在?
說起來名聲赫赫,又是威震北漠,又是七百年傳承,結果到頭來,連個抱丹的高手都找不出來。
簡直是可笑。
“夠了!”
“姓陳的,你怎麽侮辱我紀宗都行,但血狼穀不是你能夠褻瀆的!”
轟——
那一句句如同刀紮針刺的話語,讓紀宗終於忍無可忍。
猛地抬起頭。
雙目猩紅滲血,臉色猙獰,額頭上青筋根根泛起。
再加上先前施展秘術。
還未褪去的狼毛。
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了的血狼、
仿佛隨時都要暴起殺人!
“褻瀆?”
“本事沒有,屁事不少。”
“連個丹勁無法都沒有的地方,也敢稱呼宗門?”
“還血狼,北漠外的血狼我倒是有所耳聞。”
“據說那些畜生以血肉腐食為生,生性凶戾,天生傲骨,不敬天不拜地,就你這幫連脊骨都被打斷的廢物,也配血狼之名?”
陳望輕蔑一笑。
目光裏盡是冷漠。
“你!找!死!”
紀宗仰天怒吼。
雙眸中流出兩道血跡,身上本來已經慢慢褪去的狼毛,再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瘋漲。
那道身軀下。
更是傳出一陣轟隆隆的響動。
仿佛山洪爆發的前兆。
眨眼之間。
他整個人儼然化作了一頭凶氣磅礴的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