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最強功法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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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有點意思了。”
感受著大廳四周,驟然充斥而起的衝天凶煞之氣。
陳望那雙猶如古井般的眸子裏。
終於浮現出一絲波動。
無論邱陽還是大頭。
兩人雖然都是暗勁修為,但兩場廝殺,皆是在轉瞬之間結束。
連讓他動用全力的機會都沒有。
而今。
將血狼穀禁術催動到極致的紀宗,硬生生化形為一頭野獸。
幾乎再看不出半點人的痕跡。
碧綠妖異的雙眸。
泛著寒芒的狼牙。
粗壯的四肢身軀。
以及渾身上下那股野獸的凶戾,讓人不禁望而生畏。
要是被普通人看到。
怕是會被活活嚇到昏厥過去。
但此刻與之相距不到三米的陳望,除了一開始眼神裏閃過一絲詫異外,眼下隻是帶著好奇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那頭血狼。
世上竟有如此詭異的功夫。
這幾乎和民間傳聞中的妖法都沒什麽區別了。
不過。
一想到紀宗出身北漠荒原。
似乎一下也就正常了不少。
北漠、湘西、南疆、東海之外。
這些地方,無一例外,因為遠離人煙,而且自古以來就偏居一隅,與武道界相隔甚遠。
久而久之。
邪魔外道自然滋生。
今日所遇到的三人裏。
也就大頭孫邙稍微正常點。
邱陽雖然被一招瞬殺,但他身上的氣機卻是瞞不過陳望的查探。
蟲蠱遺毒。
邪異血腥。
而他身為藥王穀傳人,最是看不得那些蟲孑妖邪之物肆虐殺人。
所以,邱陽才會死的那麽迅速。
一名盛怒之下的化勁武者。
就算隻是施展五成力道,也不是一個暗勁初期的他能夠抵擋。
邱陽那小子反應還算快速了。
要不然隻會死的更慘。
可惜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機會施展出五毒門那些詭異手段。
與他相同的是紀宗。
眼看邱陽身死。
他行事也是淩厲,竟是毫不猶豫就施展血狼穀禁術。
要知道,當初他下山時,可是被師傅與穀主等人反複叮囑,絕不可貿然動用。
禁術之所以被稱之為禁術。
就是因為它不可掌控。
一旦次數過多。
狼祖精血融合的越多,人也會陷入的越深,直到被徹底反噬。
隻能淪為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
就像是血狼穀後山,那些被鎮在牢獄中的前輩。
這種還是好的。
更有甚者,當場身死,再無半點回轉的可能。
但邱陽被瞬殺的情形。
深深刺激到了紀宗。
而使他根本顧不上太多,一出手便是血狼穀最強傳承功法。
若說之前他還有所保留。
眼下真正麵臨生死時,他竟是再次動用了凝血化形秘法,而且施展到了極致。
完全摒棄了人的身形舉止。
縱然是陳望,也很難從身前不遠外,那頭半人多高,渾身黑白相間的毫毛,以及齜牙咧嘴、妖異眼眸的怪物中,看出半點紀宗的樣子。
“嗚嗷——”
就在他打量時。
那頭血狼卻是忍耐不住,仰頭一聲長嘯。
恐怖的咆哮,化作滾滾聲浪,朝四周席卷而出。
刹那間,大廳地麵上積落的灰塵頓時四起,而後那股餘勢不減,竟是將靠江那一麵的玻璃幕牆都震的七零八碎。
也幸好是半夜。
江岸集團樓下又是一片圈起的空地。
滿是灌木雜草。
就算白天也很少會有人過去。
玻璃碎片滑從夜空滑落。
足足好一會後。
樓下才隱約傳來嘭的一陣落地破碎聲。
借著煙塵四起,四周又有濃鬱的黑夜遮掩,紀宗所化的血狼,猶如一道閃電,朝著陳望所在直奔而去。
雙爪如同利刃。
泛著一抹妖異的幽芒,一看就知道染了劇毒。
還未臨近,空氣中便彌漫起一股令人膽寒的血腥味道。
紀宗很清楚。
以他如今的境界,無法支撐禁術太久時間。
就如之前大頭孫邙點燃氣海,看似轉瞬間一下連越兩級,達到了化勁層次。
實際上所能維持的時間短的可憐。
而且比起真正的化勁,中間的差距大的驚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
才越發要速戰速決。
在最短的時間內,要麽解決掉對方,要麽攔住對手,給自己爭取活下來的機會。
要不然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又為了什麽?
隻是打一架的話,簡直就是腦子進了水。
雖然江湖上將他們這些血狼穀的門人弟子稱之為瘋子。
但實際上,紀宗怎麽可能真的沒腦子?
他是老江湖了。
對於局勢的判斷極其清楚。
隻不過是恃強淩弱罷了。
遇到實力低微,或者同境武者,下手狠戾,不死不休。
但要是碰到那種狠茬子。
要麽放下狠話倉皇逃離,伺機等待事後報複。
要麽直接喊來同門師兄弟圍攻廝殺。
與其說他們是幫瘋子。
還不如說是一群和毫無下限的狠人。
刷——
黑暗中。
一陣破空聲起。
隨即無數道寒芒在四周浮現。
紀宗的速度快到可怕。
單憑肉眼根本無法鎖定他的所在。
但見此情形,陳望隻是眸光一凜,而後隨意無比的朝身前漆黑的半空中一拳轟出。
嘭!
下一刻。
洶湧的拳勁下。
一道身影踉蹌跌落。
竟是被他這一拳強行逼出。
“找到你了!”
陳望眉頭一挑,嘴角冷笑浮現,轉而一步掠出,幾乎是出現在了那頭血狼身邊。
縱身而起。
一記膝撞狠狠砸向紀宗背脊處。
打斷了他的脊骨。
縱然就是一頭真正的血狼,北漠荒原裏霸主級別的凶獸,也要當場斃命!
紀宗顯然也深知這點。
被強行從黑暗中逼出後。
沒有半點猶豫,那雙粗壯的後肢驟然發力,龐大的血狼再次化作一道殘影避開。
轟!
陳望落地。
膝撞帶起的恐怖勁道。
差點將樓層地麵都打破。
但化勁之所以稱之為化勁,便是因為他們已經能夠隨意掌握貫通周身的暗勁。
不見他有什麽動作。
恐怖的勁道瞬間收起卸去。
除卻嘭的一聲巨響外,就隻有周身席卷而起的煙塵。
不遠外。
堪堪避開重擊的紀宗,猛然回頭。
一張尖長的臉上,滿是擬人化的後怕和畏懼。
“放心。”
“我說過你逃不掉。”
“那就一定會死!”
陳望緩緩抬頭,一雙眸子平靜如水,偏偏又透著一股衝天的殺意。
說話間。
他單手在地上猛地一拍。
整個人縱身一擰而起,長腿如鞭掃過半空,重重朝紀宗踢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迅速。
饒是化形血狼的紀宗也反應不及。
隻能硬著頭皮強行迎戰。
抬起利爪。
做了個格擋的動作。
可惜……
他還是低估了陳望這記鞭腿的凶狠淩厲程度。
幾乎是剛一碰到。
紀宗便感覺到一股山崩地裂的勁道撲麵而來。
僅僅是掀起的風刀。
就刮得他臉龐一陣生疼。
更為可怕的是。
那股勁道猶如潮浪,一重強過一重,一浪高過一浪,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強撐。
轟!
當那重重拳勁疊加的刹那。
紀宗臉色一白,整頭狼軀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朝後狠狠撞去。
他身後不遠就矗立著一根承重柱。
毫無意外的。
狼軀重重撞在了水泥柱上,巨大的撞擊力,差點沒將它腰骨撞成兩截。
不過就算沒斷。
後腰和脊骨也碎成了好幾塊。
朝地麵滑落途中。
原本白色承重柱麵上,竟是留下一大片的血跡。
而那種強烈的痛苦,饒是血狼之身的紀宗也難以承受,還未落地,喉嚨間就忍不住發出一陣淒慘尖厲的哀嚎。
痛!
太痛了!
本以為有狼祖精血庇護。
肉身已經強大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但他怎麽都沒料到。
這個姓陳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妖孽。
血肉之身,竟然比他的雪狼之軀還要可怕數倍。
嘭的一聲落下。
紀宗蜷縮著身形,身上衝天的煞氣,這會已經消散了不少。
連那雙碧綠妖異眸子裏的凶光。
也在一瞬間變得黯然無神。
胸口起伏不定。
但每一次,哪怕隻是最簡單的呼吸。
都讓他有種吞刀子的感覺。
“這就是凝血化形?”
陳望緩緩收起筆直的右腿,整個人一躍而起。
看著那頭躺在地上的血狼。
臉上滿是譏諷之色。
“不過如此!”
聽到這句侮辱性不大傷害性極強的點評。
紀宗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血狼穀最為神秘的禁術。
在他口中竟然隻配得上不過如此四個字。
但……
除了憤怒。
他又能怎麽辦?
縱然自己毫無保留,卻連讓人家動用全力的資格都沒有。
隻是些再簡單不過的手段。
就逼得自己在生死間遊走。
武道修行,實力為尊。
尤其是在血狼穀那種地方,實力更是衡量一切的標準。
強者肆意掠奪、打壓,甚至虐殺弱者。
非但不會受到懲罰。
甚至還會受到其他人狂熱追捧。
眼下的自己……一如當初那些被他當成墊腳石的弟子。
“不服氣?”
陳望漫步而行,閑庭信步。
仿佛眼
而紀宗,連成為院落裏的一部分都不夠。
“哦,對了,差點都忘了。”
“你紀宗不過是一條斷了脊梁,丟了骨氣的狗,不服氣又能如何?”
“難道還敢毫無顧忌的和我死戰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