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一夜醒來天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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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在……在的。”
羅強還沉浸在無比的自責當中。
忽然聽到陳總對自己的處罰,隻是一個月工資以及降級一等。
一時間,整個人更是恍然。
失神了好一會,才驟然反應過來。
連忙從口袋裏取出一張卡。
江岸集團各處走廊都有監控探頭,除了寥寥幾處,幾乎沒有死角。
剛才楚秘書下來吩咐後。
羅強不敢有半點耽誤。
立刻就去了調度室,將出事時間段的監控視頻全部調了出來。
“視頻誰看過?”
接過那張存儲卡,放在手指間輕輕摩挲著,陳望忽然問了一句。
“沒人。”
接到任務,他趕到調度室的時候。
負責實時監控的那小子。
竟然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這也是為何薛北兩人被打暈多時,失蹤不見,卻始終無人知道的緣故。
而他自己。
因為心急如焚,也來不及查看。
所以關於後續的內容,並不清楚。
“就這一份?”
“還是有雲存儲之類?”
“沒有。”
羅強無比肯定的道。
“公司監控都是本地存儲,除了這一份,再沒有備份了。”
“那就好。”
陳望這才點了點頭。
微微皺著的眉頭,也盡數舒展開。
而聽到這話。
包括吳征在內的眾人,立刻感覺籠罩在身上那種無形的壓力,一下消失不見。
一個個下意識鬆了口氣。
“行了,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陳望目光在一行人身上掃過,淡淡道。
“另外。”
“我希望今晚這種事,是最後一次。”
“再出現這麽大的紕漏。”
“不管是誰,全部給我走人!”
剛鬆了口氣的眾人。
心神再度緊繃起來。
如履薄冰,臉色凝重。
“去做事吧。”
獎賞懲罰,規章製度。
這些決不能壞。
最後那句話,則是在給剩下的人樹立警醒。
“是,陳總!”
一行人再不敢多待,紛紛離去。
逃過一劫的如釋重負。
因為差錯被開除走人的,則是如喪考妣。
轉眼間。
整個大廳內。
就隻剩下陳望和楚小瑜兩人。
和之前的嘈雜相比,一下多了些空曠感。
“嚇到了?”
看了眼前台後的小丫頭。
此刻的她,神色恍然,似乎還沉浸在先前那一幕中。
“沒……沒有。”
楚小瑜一驚下意識抬頭。
剛好迎上不遠外陳望那雙澄澈的眼眸。
嘴角還帶著一絲哂笑。
臉上當即浮現起一抹紅暈,連連搖頭道。
剛才因為情勢凶險。
腦袋一熱,什麽都不怕。
但眼下風平浪靜,危險散去,再度回想起來,還是有幾分後怕。
畢竟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
她對自己的定義。
就是個普普通通,因為努力讀書,才考入大學,加上運氣不錯,得以留下蘇總身邊做秘書的小姑娘。
過去的二十年裏。
別說死人。
她連雞都沒殺過。
甚至小時候家裏養的一條好多年的狗老死。
她都哭了好多天。
還不敢被爸媽知道,隻能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偷偷哭鼻子。
等第二天上課,眼睛都腫了起來。
老師還以為她是受到了欺負。
叫去辦公室安慰了好一會。
就算進了江岸後。
她也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麽特別,每天忙完手頭的工作,她就喜歡回到住的地方,窩在沙發裏,抱著平板看那些狗血青春電視劇。
因為男女主的誤會。
哭得一塌糊塗。
楚小瑜有時候都覺得,這樣的生活太過平淡。
但今晚見到的一切。
卻是完全超乎了她的認知和想象。
殺人啊。
可是,她也知道,要不是陳總趕到,蘇總和自己的下場恐怕會更淒慘。
強烈的糾結下。
反而沒有那麽害怕了。
“是沒什麽好怕的。”
“畢竟……看多了可能就習慣了。”
“???”
聽到這句話。
楚小瑜愕然抬頭,臉上一連冒起好幾個問號。
“開個玩笑。”
陳望攤了攤手,放聲笑道。
“走了,上樓睡覺。”
這話更過分。
楚小瑜眼神裏滿是羞惱。
“沒讓你跟我睡,你和清影睡房間,我在外麵沙發上湊合下。”
一連走出幾步。
見身後始終沒有動靜。
陳望不禁有些古怪,轉身回過頭去。
見那小丫頭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副羞澀又糾結的樣子,他不禁啞然失笑。
這丫頭腦子裏整天都裝了什麽?
胸不大。
不對。
陳望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
說實話,還真不小。
“你……不準亂看!”
楚小瑜似乎察覺到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後快步跑到他前麵,先他一步進入電梯。
“你可想好了。”
“樓上沒人,你就不怕?”
陳望撇了撇嘴,似乎吃準了這丫頭沒那麽大膽子。
果然!
一聽這話。
楚小瑜的糾結症再次發作。
她倒是想把陳望扔在這,讓他等下一趟電梯。
也算是對他亂看的一個小小懲罰。
但是吧。
隻要一閉上眼,腦海裏就會浮現出先前那一幕。
兩張慘白的臉不斷交替閃過。
想到這,她伸出去準備按關門的手不禁僵住。
又不好先低頭。
一跺腳,轉身躲到了電梯角落裏。
見狀。
陳望心裏更是一陣偷樂。
這丫頭太好玩了。
本來因為今晚這些事,心煩意燥的情緒,一時間都舒緩了不少。
按下電梯。
陳望沒有繼續打趣她。
而是抬起手。
掌心裏正靜靜躺著一枚黑色的存儲卡。
之所以要調走監控。
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先前和紀宗三人廝殺,就在走廊裏,萬一監控視頻無意流出。
或許會埋下禍根。
引來更多的麻煩。
思索間。
陳望手指緊握,掌心暗暗發力。
頓時一道哢嚓的動靜傳出。
等他再度攤開手時,隻見一堆如同沙塵般的碎屑,從指縫中散落。
躲在角落裏的楚小瑜。
原本還有些擔心,他會欺負自己,沒想到進了電梯後,陳望反而變得沉默。
一時間,她那張略帶嬰兒肥的可愛小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奇怪。
隻是。
等到電梯數字快到16時。
身前那個一直沒動靜的家夥。
卻是忽然回頭。
四目相對。
嘴角閃過一抹笑意。
“不用偷偷看。”
“畢竟你我的關係,說一聲就行。”
強忍著笑說完。
陳望直接一步跨出電梯。
剩下楚小瑜待在原地,一臉茫然。
“喂……”
過了好一會。
她才猛地反應過來。
咬著嘴唇,氣咻咻的追了上去。
果然,這家夥之前在樓下大廳的氣勢都是偽裝,骨子裏就是個欺負人的壞人。
陳望看似慢悠悠的負手而行。
但無論楚小瑜怎麽追趕。
卻始終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等到了辦公室門外。
陳望才豁然回頭,在楚小瑜狐疑的目光裏,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好了。”
“別鬧!”
“我想你也不想吵到清影休息吧。”
“你……”
楚小瑜一怔,氣得咬牙切齒。
恨不得在他臉上狠狠撓上幾下。
但偏偏……又拿他沒有辦法。
“走咯,睡覺。”
陳望嘿嘿一笑。
在小丫頭幾乎要噴火的眼神裏,自顧自的躺在沙發上。
還不忘發出一句感歎。
“舒服!”
見狀,楚小瑜更是發狂。
自己果然還是太過年輕,被他的長相和笑容欺騙。
“待外麵幹嘛呢?”
“不怕有什麽在哪盯著你?”
“!!!”
一聽這話。
楚小瑜臉上的表情再度僵住。
隻覺得身後,有一道無形的陰風吹過,嚇得她再不敢多待,逃也似的衝入辦公室後的房間。
房門反鎖。
然後衝到沙發上。
用被子裹住腦袋。
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小丫頭還嘴硬。”
躺在沙發上看到全程的陳望,差點笑出聲。
等到屋子裏。
接連傳來兩道一輕一緩兩道均勻的呼吸聲。
察覺到她倆都已經入睡後。
回頭看了眼辦公桌後的牆上。
已經快兩點半了。
“睡覺睡覺!”
一起歸於平靜後,困意也開始席卷上來。
這一整天下來。
幾乎就沒怎麽休息過。
一早起來送方曦去百草堂,待到中午返回,和袁樹談事。
本來想著隨便喝一口,也能敞開心扉,不至於那麽拘束,哪知道這一喝,就完全忽略了時間。
中途還把崔照那小子拉了過來。
從下午一直喝道深夜。
好不容易把兩個爛醉如泥的家夥送回去。
他又馬不停蹄的趕來江岸。
要隻是過來看看情況,順便在這邊過夜也就算了。
但接連廝殺。
還是三個邪宗出身的暗勁高手。
就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眼下。
他隻覺得疲憊如同潮水般湧上來。
也懶得考慮別的。
雙手枕在腦後。
片刻後,整個人就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
袁樹從沉睡中醒來。
一夜宿醉,讓他頭疼欲裂,下意識靠在床頭處,用力揉了揉眉心。
等到疼痛感稍稍過去了點。
這才下意識伸手去一旁拿水。
但去摸了個空。
詫異的回頭看去,他這才發現,四周環境有些陌生。
邊上還躺了個身影。
“崔照?”
“這小子怎麽也在……”
袁樹一怔,隨即才突然想起來。
“對了,昨晚跟陳總在江邊喝酒,不過後來什麽情況,我怎麽一點印象沒有?”
思索了下。
但他人昨晚喝斷片了,那一塊的記憶就像是空缺了一樣。
看了下時間,已經差不多快七點。
袁樹也不敢耽誤。
畢竟昨天陳總還交代了任務。
“老崔,別睡了,趕緊起來。”
經過床邊時,隨手推了下旁邊的崔照。
這家夥睡的是真死。
呼嚕聲跟雷似的。
“知,知道。”
迷迷糊糊的回應了聲,轉頭翻了個身又繼續沉沉睡去。
袁樹也沒理會,徑直去了衛生間。
本來隻打算簡單洗漱下。
但宿醉過後身上那股味道實在難聞。
猶豫了下,他幹脆衝了個冷水澡,最後一點困意當即煙消雲散。
隻是……
等他再次出來。
崔照那小子一點沒有醒來的意思。
袁樹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
睡得正香的崔照。
美夢一下被打斷,整個人跟觸電了似的,嘭的一下從床上彈起。
“誰?”
“我!”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崔照這才收起怒火,訕訕一笑。
“樹哥,你打我幹啥?”
“打你小子都是輕的,叫你幾次了?”
袁樹冷冷一笑,“趕緊的,你小子還想讓陳總親自來叫是吧?”
崔照一愣,然後連連搖頭。
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
在中海尤其如此。
但隻有兩個人。
一個袁樹,一個陳望。
在他們麵前,就是羊羔子,氣勢都矮了半截。
不過以前樹哥在他心裏的地位,絕對能排第一,毫無疑問。
但自從跟陳望武道修行後。
這個名次就變了。
袁樹都得往後挪挪。
畢竟他最多就是責罵幾句,不會動手,但師傅不一樣啊,一句考核就能讓他欲生欲死。
完全就是手心裏的螞蚱。
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偏偏,他還不敢有絲毫怨言。
所以眼下一聽陳總兩個字,崔照就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那點怨氣和困意瞬間煙消雲散。
“起!”
“馬上起。”
“哪能麻煩陳總。”
崔照咧了咧嘴,掀開被子一躍而起,衝進浴室簡單洗漱了下。
不到兩分鍾。
兩人便一前一後朝樓下走去。
隻是……
等他們去了樓下。
卻發現,無論房間、書房、練功房、前後院,找了個遍,都沒有陳望的身影。
“怪了啊。”
“樹哥,你等我打個電話。”
既然他們是從清風小築裏醒來。
按理說,陳望應該也在這邊休息過夜的,結果卻不見人。
袁樹本來想說算了。
但崔照動作太快,還沒來得及,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這是睡醒了?”
很快,電話那頭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辦公室裏。
陳望擔心會吵到蘇清影和楚小瑜兩人休息,一路去了外邊的走廊上。
“師傅,你人呢?”
崔照大大咧咧的,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在江岸這邊。”
“正好,你打過來了,省得我去找你。”
透過窗戶看著樓下滾滾而過的吳淞江。
陳望眼裏冷意洶湧。
連帶著聲音裏也透著幾分冷漠。
另一頭。
即便隔著電話的兩人,都感受到了那股無形的殺意。
當即四目相對。
臉色皆是凝重起來。
“師傅……出什麽事了?”
崔照雖然平時放浪形骸,沒個樣子,但在正事當前,從來就沒落下過。
陳望也沒隱瞞。
當即將昨晚的事簡單說了下。
當然紀宗三分的身份被他隱瞞。
“是不是東門渡口那幾個家夥?”
崔照聽得心驚肉跳。
袁樹也是如此。
他們實在想不到,隻是睡了一覺的功夫,公司那邊竟然發生了這麽天大的事。
崔照腦子轉的飛快。
一下聯想到,這兩天陳望讓他派人盯著東門渡那邊。
而昨天,他收到的消息。
那邊確實出現了三個陌生人影,鬼鬼祟祟,一直在打聽什麽。
但話裏話外,遮遮掩掩。
明顯不太對勁。
“無需多問。”
“你這幾天調更多的人,給我盯著機場、車站和渡口,一旦有發現,立刻回報。”
陳望並未過多解釋。
“那……陳總,我呢?”
袁樹臉色凝重,追問道。
“你還是繼續做你的事,去藥王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