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殺上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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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幹瘦男人已經看清門口的情形,登時大驚,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向後窗,打算翻窗出逃。
    我闖進門內,追到他身後,就在他手按窗台,腰間發力,將起未起之際,輕輕在他的腰眼上一按,也沒怎麽用力氣,便聽卡吧一聲脆響,他的腰骨扭脫,下半身完全使不上力氣,腳一下軟,往上一滑,下巴結結實實撞在窗台上,登時撞得口角鮮血長流。
    呂祖興此時才跟進門,看到眼前情形,不禁又驚又怒,道:“大光,你背叛了我?”
    我一腳踩住幹瘦男人,不許他出聲,緊盯著呂祖興雙眼,沉喝道:“呂祖興,你哪裏來的徒弟?”
    呂祖興打了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對,對啊,我沒有收過徒弟,這是怎麽了?”
    我說:“你著了外道的迷神種念術,被種了這麽個念頭,以為自己安排了徒弟在這邊盯著,這樣就會專心於金城事務,不會再費心安武一元道了!”
    呂祖興驚愕異常,遲疑地道:“難道一元道早就發現我在盯著那女人?”
    我說:“那就要看你來第幾次之後安排這個所謂的徒弟來盯著這邊了。”
    呂祖興懊惱地道:“我隻親自來了一次,然後就讓大光幫我盯著了,後來去金城也沒再來看一看。”
    我說:“那你就是剛來就被發覺,而且很可能落到過他們手裏,所以才能被迷神種念。”
    呂祖興聽了這話,不禁又羞又惱,道:“我竟然成了給他們遮掩行跡的幫凶!怪不得我一回安武,他們立刻就知道了,還派人監視我,原來根子在這裏!他們既然有迷神種念的本事,怪不得公家找不到他們。惠真人,我們現在得怎麽辦?要不要審問他們一下。”
    我把幹瘦男人拎起來,扔到屋地中央,摸出手機扔給呂祖興,說了個手機號碼,道:“緝凶拿惡,那是公家的事情,不需要我們來操心。打這個號碼,就說是趙開來主任派了人過來,讓潘局長帶人立刻趕過來,緝捕一元道凶徒。打完電話,你就在這裏,看好他們三個,等潘局長到了,就帶他們去那女人的住處。”
    說完,再摸出個小本本來扔給他,這是當初在京城時從趙開來手下那裏順來的,正好派上用場,“把這個證件給潘局長看。”
    呂祖興忙問:“真人,你要去做什麽?”
    我說:“當初留下這劫胎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既然這魚已經現身,自然要去起竿收網了。”
    從小院出來,我便徑直來到那女人的院門口,拍了拍院門,叫道:“有人在家嗎?”
    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自房內走出來,卻不往院門這邊靠,隻站在門口,扶著腰,問:“有什麽事情嗎?”
    雖然外套肥大,但依舊能看出顯懷的肚子,跟兩年前沒有任何區別。
    我按著院門,緊盯著她,說:“大妹子,你知道這附近有戶姓蔣的人家不,男人叫蔣英傑。”
    女人臉色一變,立刻轉身就閃進房內。
    我哈哈一笑,手上發力。
    院門轟然倒地。
    我踩著倒地的院門昂然走進小院。
    房門砰的一聲緊緊關閉,有個尖厲的聲音自門後傳出,“惠真人,大家無怨無仇,放我們一馬,來日江湖好相見。”
    我冷笑道:“既然知道我是惠念恩,那就應該知道我是高天觀弟子,高天觀是幹什麽的,難道你們不清楚?還是說我們高天觀太久沒在江湖上行走顯威,你們這些外道術士已經忘記我們高天觀的老本行了?讓我放你們一馬,嘿嘿,想什麽美事?想活命,就逃吧,跑得夠快,讓我追不上,就有機會。逃不掉,就自殺吧,自己把自己脖子鋸掉,還能落個痛快!”
    說話間,我已經走到房門前,側耳聽了聽,旋即飛起一腳踹在門板上。
    轟隆一聲大響,門板脫離門框,直挺挺倒向屋裏。
    房內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
    濃重的腐臭味兒撲麵而來。
    我一擺袖子,拂散異味,從挎包裏掏出那喝剩下的半瓶散白,大大地灌了一口,引祝融符往屋裏一扔,鼓氣噴出口中酒水。
    轟的一聲大響,白酒掠過祝融符,化為一條火龍,貫通整個房舍,將黑暗的空間映得一片雪亮。
    便見黑暗中密密麻麻地站了十幾個人,都穿著一元道的袍子,額頭幫著上書“一元”二字的白帶子,細打量卻見個個麵目僵硬,站得如同竹竿般筆直,身子一動也不動,卻隻慢慢吞吞地扭著脖子,齊刷刷看向門口。
    在他們正中央則簇擁著一個高近兩米的巨大身影。
    頂盔貫甲,雙手持爺,青麵獠牙,麵目黎黑,環眼獨角,滿身的凶惡。
    這是一元道供奉的所謂羅清上真。
    隻不過這個羅清上真不是雕像而是活物!
    他正死死地盯著站在門外的人,粘稠的涎水順著嘴角不停滴答流下,充滿了暴虐和渴望。
    他在渴望人的血肉。
    躲進屋裏的女人卻不見了蹤影。
    我伸手在房簷上一搭縱身躍上房頂,向房後一看,果然看到那年輕女人正翻過柵欄,逃進鄰居院子。
    “你還真逃啊!當著我高天觀門下,不立刻束手就擒,還敢逃跑,罪加一等!”
    這話音未落,忽覺房頂晃動,向後錯開兩步,原本站立位置轟然爆開,巨大的羅清上真伴著飛濺的碎瓦斷木躍出,以與他粗笨巨大身體極不相附的靈活,一腳向我踩了過來。
    我後退幾步,躲過這一腳,沒等反擊,羅清上真已經揮舞雙斧如同狂風暴雨般向我砍過來。
    翻進鄰居小院的年輕女人衝進鄰居家的房子裏,卻沒有引發任何騷動或是叫喊。
    因為那房子裏沒人。
    那是一座空房。
    隻是假扮成有人住的樣子。
    房子有沒有人住差別極大,而且越是時間外,差別越明顯。
    房要靠人氣養,否則就會快速衰朽。
    眼前這房子雖然看著氣象完整,但已經顯出腐壞跡象。
    說明從來沒人住過,以至於生生把新房閑置成了老舊房子,倒是與周邊的房舍打成一片,顯得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