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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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樣鬧,原本是想趁機要挾白亦初想辦法將武大郎給撈出來的,最好再?給他們購置一處大宅院,買些?奴仆,與周文才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做媳婦,也就罷了。
按理他們要求也不高啊!
可沒有想到,居然?認錯了人。
兩人相互責備著回了家?,如今已是二十?多的周宜蘭便迎出來,“爹娘,怎麽……”隻是話還沒說完,就察覺到了爹娘的不對勁,“你們這是怎麽了?周梨又動?手打你們了?”
隨後頗有些?激動?地要去關門,想拉著他們直接去衙門裏告:“這樣正好,今兒將你們打成了重傷,沒個千百兩銀子,看他們怎麽辦?”
卻被周老三攔住,“錯了錯了!”
其實也不怪他們錯把王媳婦給認成了周梨,而是這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周宜蘭,竟然?比當初在吳家?的周秀珠都要老態許多,法令紋深重就算了,那不笑的情況下?,兩隻眼尾也全是魚尾紋,激動?的時候抬頭紋也出來了。
臉色還十?分蠟黃,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女人,反而像是個將近四十?的老婦了。
也正是如此,周老三夫妻倆想著周梨也沒小周宜蘭幾歲,不就應該是王媳婦那個樣子麽?
但是周宜蘭還不知道她爹娘這一趟出去,鬧了什麽?隻追問著:“哪裏錯了?就算是沒有了戶籍又如何?難道她真敢不認你們這叔叔嬸嬸?”
卻聽得楊氏哭著,“哪裏曉得那小賤人吃了什麽長生不老的仙丹,現在沒以前半點樣子,跟個能掐出水來的貴小姐一般,害得我?跟你爹錯把她家?裏的幫傭給認成了她,眼下?我?們便是衙門裏說破天去,也無人信我?們真是她的親叔叔嬸嬸了。”
不想因為這大聲?哭起來,扯到了屁股上?的傷痕,那臉皺成一團去,頓時摔在地上?去。
周宜蘭聽了他們的話,隻氣得罵了幾句話,“早曉得你們兩個如此靠不住,我?便親自去了。也真是的,這點小事?你們都辦不妥當,難怪大郎總罵你們倆老東西,虧得以前我?還未你們鳴不平,白白挨了他好幾次打!”
嘴裏雖是如此嫌棄,但到底是自己?的親爹娘,還是給扶著進屋躺到了床上?去。
見著他倆身上?那傷雖不要命,但也是血肉模糊一片了,少不得是要花錢買些?金瘡藥來的,不然?還不知道幾時能結疤呢!
可周宜蘭一想到自己?的男人在大牢裏麵蹲著,手裏也沒幾個錢了,自然?是舍不得,麵對疼得哼哼唧唧的親爹娘,隻道:“爹娘,我?手裏眼下?也沒幾個錢,咱還要吃飯,這藥錢咱就先省一省了,反正都是莊稼人出身的,又不是城裏人那樣嬌貴身子,非得吃藥才能好起來。”
當年逃難的時候,一家?人全靠著周宜蘭跟了人高馬大的武大郎,才得以活命。
也是靠著武大郎,到了這上?京也才安家?立戶的。可那武大郎高興了要打女人,生氣了也要打女人,也是將周宜蘭折磨得不行。
但不打人的時候,也算得上?是個他們認為的好人。所以夫妻倆大抵是覺得因為女兒吃苦受累,到底是有些?心疼的,畢竟是十?月懷胎的親生骨肉。
也有可能如今能在這上?京有個屋頂遮風擋雨的,都來自於?女兒嫁了男人的緣故。
所以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開始順從起周宜蘭的話了,隻想著這樣叫她少些?煩惱。
便是那從前最是囂張了不得的周文才,如今在周宜蘭的麵前,也是低聲?下?氣的。
因此眼下?周宜蘭說沒錢給他兩老抓藥,兩老也不敢吱聲?,反而還要忍著痛附和著:“是啊宜蘭,我?們沒事?的,我?們莊稼人身體賤,能自個兒好起來的。”
不想才得了一日的功夫,衙門裏又來了人。
就這兩天裏,也不知道幾波衙役造訪過?他們家?了,見著周宜蘭隻道:“那武大郎你男人吧?”
周宜蘭頷首應著,唯唯諾諾的,可沒有在她爹娘跟前的厲害勁兒。
卻聽得衙役說:“那受害者家?裏也不要追究你們,你們趕緊湊五十?兩銀子給人過?去賠禮道歉,還有你男人,打發人趕緊給接出來。”
五十?兩對於?周宜蘭來說,不是什麽小數目,但是一聽到能接自家?男人出來,便笑了起來。男人出來了,就代表以後還有銀子用。
於?是隻連忙朝兩
個衙差道謝,隨後高高興興就去接人。
至於?那該賠給殺豬匠的五十?兩銀子,她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衙差也沒說什麽時候送去,送的是人用的銀子還是死人用的元寶。
哪裏曉得到了這監獄外麵,沒見著自己?威武雄壯的男人,反而是腳邊躺在那破席子上?麵,一副半死不活,臉色鐵青難看的。
她見此,當即心裏咯噔一回,隻覺得怕是難活了,難怪衙門好心叫自己?來接人呢!隻怕是他們自己?擔心死牢裏呢!
心裏這會兒是後悔急了,早曉得就不來了,這樣他死了,自己?還節約一副棺材銀子呢!
但如今衙役催促著,她實在沒辦法,反而還花了幾個錢去雇腳夫給抬到家?裏去。
一路上?總有一個大糞臭味,腳夫們嫌棄不已,後悔接了這一單活。
周宜蘭隻當他是大小病失禁在下體裏了,畢竟聽說頭一天就挨打了,不想回了家?裏檢查,卻發現也是幹幹淨淨的。
後來給他倒水的時候,才發現這大糞臭味竟然?是從他嘴巴裏溢出來的,頓時把周宜蘭惡心得吐了兩回。
等晚些?那周文才回來,見著不過?一天的功夫,家?裏就倒下?去了三個人,自家?爹娘還好說,那武大郎他卻是厭惡不已,又想起這些?年在他和姐姐的淫威下?,拿自己?做粗使一般使喚著,心裏便有氣得很。
所以周宜蘭再?叫他做什麽,他也不似此前那般老實聽話了,反正那武大郎都這副鬼樣子了,難道還能跳起來打自己?不是?
把周宜蘭給氣得不行,“你不幹,就趕緊給我?搬出去,住著我?的房子吃著我?的糧食,你當我?是爹娘啊?”
周文才正巴不得呢!馬上?就收拾了包袱,“走就走,這個家?裏我?反正早也受夠了!”他看著爹娘那樣子躺在床上?,還要擦屎刮尿的,自己?可伺候不得。
更何況天氣這樣逐漸大起來了,他們身上?那傷若是不抓藥來治的話,遲早化?膿生蛆,到時候哪裏還有什麽活命?
自己?才偷偷攢了幾個錢,還要留來娶媳婦的,倒是姐姐手裏有不少錢,她都舍不得拿出來,那也隻是爹娘命不好。
而眼下?自己?走了,到時候爹娘真死了,自己?也省得花錢埋他們。
於?是高高興興,一點都不留戀,收拾了包袱就去跟周老三和楊氏告辭,“爹娘,我?也和你兩老一樣寄人籬下?,如今姐不高興,要趕我?走,我?也是不敢不從,你老二好生保重,短缺什麽,叫我?姐就是,我?得了空,自回來瞧你二老的。”
然?後,也不管楊氏揮著手用那幹啞的嗓子喊什麽,便自顧走了。
且說楊氏和周老三兩個在衙門裏挨了一頓打,雖也不是什麽致命的傷,隻是兩老一路自己?走回來,當時憑著一腔的怒氣,也沒有覺得疼,又可能那時候才挨打,屁股上?都是火辣辣的,沒感?受到什麽疼痛感?。
可這回了家?躺到床上?去,趴著休息了一會兒,便覺得這傷疼得鑽心,動?也不敢動?一下?,不然?好似有人拿刀在傷口上?戳一般。
所以兩老要喝口水,也沒法子,隻想著等女兒周宜蘭回來服侍。
可周宜蘭高高興興去接人,卻是接了個要死不活的武大郎回來,心情十?分不好,哪裏顧得上?他們?
加上?又因那武大郎滿口的大糞味道,叫周宜蘭吐得個昏天暗地的,自然?是沒工夫管他們夫妻倆這裏。
至於?到了這會兒,周老三和楊氏那嗓子眼都幹得快要冒煙了,話喊出來幾乎沒了聲?音。
也是這般,那周文才一丁點沒有聽到。反而在心裏想,爹娘果然?是無情,自己?走了同他們打招呼,明明醒著的,也不留自己?。
便是不留,也要好生交代自己?,或是給自己?一兩個錢吧?畢竟在身無分無在上?京難生存,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心裏就想,沒準銀錢都叫周宜蘭給哄去了,這些?年來他們拿周宜蘭夫妻做主子,自己?甘心做牛馬就算了,還要帶著自己?。
也是越想越生氣,隻氣得想往後他們死了,自己?也不可能回來燒一炷香。
周宜蘭見他就這樣走了,也不留,隻氣呼呼去給自己?煮了一頓豐盛的飯菜,便倒頭大睡。
不想第二天一早卻是叫一股子臭味給臭醒的,一扭頭卻發現枕邊人武大郎不知道什麽時候,吐了些?紅白之?物出來,惡心不說,還臭味熏天,害得她膽汁都給吐出來了。
自然?是不再?踏進了那屋子裏去。
又聽的爹娘的屋子裏有響聲?,隻走進去瞧,一推門卻是聞到一股子的尿騷味。
原來是周老三和楊氏因為嚴重缺水,喉嚨幹啞,喊不出聲?音來,這屁股又實在疼得厲害,連起來解決這大小便都是問題,於?是沒忍住,到底是拉在了床上?。
周宜蘭頓時心裏一陣難過?,一邊哭一邊罵:“我?這是做了什麽孽啊?怎麽攤上?這樣的男人和爹娘?”
這會兒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將周文才趕走,反而便宜了他!俗話說養兒防老,他憑何將爹娘扔在自己?,不一並給帶走了去?
隻到他幫工的鋪子裏去鬧。
還汙蔑周文才偷偷拿櫃上?的錢,試圖將周文才逼回家?去替自己?服侍床上?的三人。
這不就把周文才這賬房鬧得沒了嘛。
雖她也是冤枉了周文才,可掌櫃的一看周文才有這麽個難纏的姐姐,也不敢再?留他。
周文才本來沒住處,但好歹每個月有月錢拿,正合計著租個棚子住一陣子,沒想到叫他姐姐這樣一鬧,什麽都沒了。
也是氣得動?手打了她一巴掌,便走了。
鬧了這麽一回,周宜蘭什麽都沒撈著,還挨了一巴掌,偏又追不上?那周文才,隻能萎靡不振地回了家?去,接待她的又是四處彌漫的各種臭味。
挨了一日,她就忍不住,隻去抓了藥。
卻不是給她爹娘吃,而是給那武大郎,“大郎,你起來把藥喝了!”
武大郎也不是完全不行了,回家?後也醒來好幾次,但那被迫吞了半桶大糞的事?情總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加上?胃裏總有臭味散發,自己?還時不時吐出些?臭臭的汁水來。
如此什麽都吃不下?,整個人本就沒精神,如今更是瘦了不少。此前也催促過?周宜蘭給自己?請大夫,但是周宜蘭卻無動?於?衷。
如今見她終於?給自己?抓藥來吃,隻掙紮著勉強爬起來,心裏想著這娘們兒這兩日見自己?病了,這般囂張,當自己?好了,看不把她打得鼻青臉腫!
於?是也不用那周宜蘭喂,也不曉得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藥碗給奪了過?去,昂頭一口全部喝了下?去。
興許是心理作用,也有可能是回光返照之?相,他竟然?忽然?就有了精神,隻惡狠狠地朝周宜蘭罵道:“賤婦,看老子好起來,不打得你屎尿齊飛,還敢嫌棄老子臭。”
周宜蘭這次沒有像是以往那邊,連忙抱著腦袋伏低做好話賠不是,反而用一雙垂老得不像是她這個年紀一般的眼神,冷冷地看著武大郎。
武大郎被她那眼神看得心裏發毛,但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威脅她,隻躺了下?來,這想趕緊休息,早日恢複身體。
又說他們的後續,周梨是一點都沒有關注,因為這武大郎忽然?敲門進去罵人討打的事?情,第二天自然?是被耽誤了,所以白亦初和那段少白他們的邀約,也就推辭了。
這些?日子
裏,也是同窗同籍學子一同相聚。
然?後今日才得了空,周梨給他收拾打整好,備了些?禮物,便去往將軍府正式拜訪。
兩人坐在馬車裏,趕車的是韓先生。
阿葉帶著蘿卜崽早先過?去等著了。
白亦初看似老神在在,但周梨見他那略有些?僵硬的姿態,心裏便猜測出來,他多半是有些?緊張的,隻伸手過?去捏了捏他的手,“你怕什麽?”
“不怕,隻是覺得很奇怪,他們將我?做至親之?人,我?卻沒有辦法回予他們同樣的感?情。”白亦初也試想過?,和公孫家?的人親近些?,可一時間還是有些?覺得不適應。
隻覺得即便是親人,但多年不見自己?又無記憶,還是須得循序漸進才好。
而到底是沒了從前的記憶,似乎也將這血脈關係給塵封了一般。
“沒事?,親人之?間不就是這樣的麽?全力以赴的給予,卻從未想過?對方必須要付出。何況你也不用緊張,等大家?熟悉起來,便沒有什麽了。”周梨寬慰著他說。
白亦初點著頭,目光一麵掃視著準備的禮物,“我?雖同阿瀟他們打聽清楚了,我?姑姑大表哥他們的喜好,可是也不曉得,我?挑選的這些?,他們究竟會不會喜好?”
周梨聽著他憂心忡忡的話,卻是忽然?笑起來。
這叫白亦初十?分不解:“你笑什麽?”
“我?笑你傻,嘴上?說沒有辦法回饋他們同樣的感?情,可我?現在瞧來,你雖想不起他們這些?人,但心裏卻在乎得很,不然?怎麽會擔心這擔心那的?若是不相幹的,你哪裏會想著許多?”
白亦初聽到周梨這些?話,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你說的,興許有些?道理。”但他總覺得,那缺失掉的記憶,讓他有些?遺憾。
也是這個時候,白亦初忽然?起了找回從前丟失掉的這些?記憶的想法來。
大抵是白亦初長久處於?這種緊張中,以至於?這馬車在公孫家?門口停下?時,他還有些?詫異,“這麽近的麽?”
“近麽?走了一炷香不止呢!”周梨將禮盒都一一移到車門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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