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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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謝疏慵相親失敗後,池清台很快又物色起了別的人選。
    不知怎麽的,他被謝疏慵放鴿子的事情突然傳開了,不少之前被他拒絕的人暗中嘲諷。
    不過也多虧了這個熱度,他一時間多了許多相親資源,甚至有些挑花了眼。
    這天下班回家,池清台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
    沈欄:【聽說你在相親?】
    這人是之前項目的一個合作方,項目結束後就沒了聯係,隻是朋友圈的點讚之交。
    池清台摸不準對方的意思,回了個【是】。
    沈欄:【我最近也被家人逼著結婚,有空見麵詳聊嗎?】
    於是二人一拍即合,周六約在了一家咖啡店見麵。
    說是咖啡店,但準確來說是一家家居生活館,主要賣各種進口家具。館內開辟一小個角落,順便出售價格高昂的咖啡。
    沈欄推開大門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店裏的池清台,他坐在一張黑色lc3椅子上,脊背挺拔,四肢修長,顯得隨性又優雅。
    饒是沈欄見慣了各式俊男靚女,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沈欄今年三十八歲,雖然年齡偏大,但他打拚多年身價不菲,又有健身習慣,身高和氣質都不錯,算得上圈內不可多得的鑽石王老五。
    他身邊從不缺人,此次來見池清台不過是例行公事,但當他看到池清台本人,敷衍的態度隱隱有了變化。
    “沈總,好久不見,”沙發上的男人看到他抬起了頭,“請坐。”
    沈欄這才回過神,微笑著在池清台對麵落座:“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既然是相親,那我就有話直說了,”簡單的寒暄後,池清台單刀直入,“請問沈總著急結婚嗎?”
    “急,也不算太急。”沈欄後背靠著座椅,輕輕一笑,“我不是會被家人逼著結婚的人,但相信池總也有所體會,家人源源不斷的催婚,確實是一個不小的壓力。”
    “明白,”池清台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紙文件,“沈總可以先看看我這邊的情況,如果可以接受,我們再細聊。”
    沈欄接過文件放到一旁,緩聲道:“不急,我們先吃點東西再談。”
    說完,他喚來服務員點餐,期間體貼地詢問池清台的口味和愛好,及盡紳士,仿佛是出來和人約會一般。
    池清台注重效率,不喜歡這種拖拖拉拉的方式,但他評估沈欄是個適合的結婚對象,為達到目的,他可以適當付出一些時間。
    池清台陪沈欄用完餐,在對方詢問他的興趣愛好時,再次把話題拉回正軌:“沈總,請先看一下文件。”
    “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是來談合作的。”沈欄說完笑笑,拿著文件閱讀起來。
    看完,沈欄放下文件,雙手疊在膝蓋上問他:“一定要協議結婚?”
    “這是我結婚的前提,”池清台回答,“期間互不幹涉彼此,婚後一年離婚。而且沈總身家不菲,婚前財產公正對你更為有利。”
    “你看輕我了,”沈欄搖頭,“真心喜歡一個人,我願意和他共享財產。”
    “抱歉,”池清台平靜道,“但我們沒有感情,我隻會站在利益的角度分析問題。”
    “沒有感情也可以培養,”沈欄說完又問,“期間不能有事實婚姻?”
    池清台:“不能。”
    沈欄:“那不就是形式婚姻?”
    池清台沒有否認,隻是說:“見麵前我問過沈總,是否能接受協議結婚。如果不能,沈總可以更換相親對象。”
    沈欄有意培養感情,但沒想到池清台徹底把婚姻當成商業合作。他喜歡的是池清台這張臉,這具身體,如果婚後碰不到,那這段婚姻對他來說並無太大益處。
    可一旦想到池清台和別人結婚,他又會覺得有些不甘心。
    商人會本能地掠奪和攫取,不會放過任何屬於他的東西。
    而此時,這件讓他心癢難耐的東西就坐在他對麵。
    池清台翹著二郎腿,西裝褲勾出一條明顯中線,黑色手套給他增加了神秘和禁欲的氣息,比傳聞中更加誘人。
    沈欄不想放棄。
    他抬起頭,眼神暗了暗:“冒昧問一下,你為什麽一直戴著手套?”
    沒等池清台開口,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不想回答可以不說。”
    池清台隻是笑笑:“私人原因,但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合作。”
    “是因為有潔癖?”沈欄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想要窺探究竟,“所以你婚後不接受和人親熱?”
    後麵種猜測已經有些冒犯,池清台沉下臉,模棱兩可地說:“我確實比較愛幹淨,所以會盡量避免與人接觸。”
    他愛幹淨不假,避免與人接觸也是真,算不得說謊。
    見沈欄一直沉默不語,池清台也明白了對方的選擇。
    “那就這樣吧,”池清台站了起來,“抱歉,耽誤沈總的時間了。”
    “等等,”沈欄卻攔住了他,“我沒說不同意。”
    池清台愣了愣:“你是說……”
    沈欄:“我想要和你結婚。”
    沈欄確實有意氣用事的成分,但他也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他有信心婚後把這顆冰疙瘩捂化。
    池清台反而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竟然同意了。
    “我再重複一遍,”他看向對麵的男人,“沈總確定可以接受以上所有條件?”
    沈欄微微一笑:“你現在該叫我名字了。”
    “好的沈欄,”池清台重新坐了下來,“那我們來溝通一下具體的協議……”
    “就是你勾引的沈欄吧!”
    池清台話音未落,一道怒罵聲自頭頂響起,緊接著“嘩”的一聲響,一杯咖啡當著他的麵潑了下來。
    池清台迅速往後躲,臉和腦袋沒遭殃,但西服和襯衫全毀了。
    他下午還要參加一個金融辦的會議,本打算相完親直接去會場,沒想到被這杯咖啡打亂了計劃。
    池清台抬起頭,眼神陡然一沉,淩厲又危險。
    “你、你幹什麽?”潑他咖啡的男生不過20來歲,五官精致,燙著一頭卷發,“就……就算你凶我也沒用,是你插足了我和沈哥的感情,你是小三,你……”
    “你胡說什麽?”沈欄臉色頓時一變,他一把推開青年,又抽出紙巾遞給池清台。
    池清台沒有接。
    他從西服口袋裏拿出手帕,仔仔細細地擦了遍衣服,這才疊起手帕,冷靜道:“沈總,請解釋一下。”
    沈欄:“抱歉,我也不知道他會過來。但這次隻是意外,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什麽時候說過?”卷發男生漲紅了臉,“難道你以為,半個月不聯係就默認分手了嗎?
    沈欄神色尷尬,池清台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直接站了起來:“看來沈總還有感情殘留問題,我們的婚事還是取消吧。”
    不顧沈欄挽留,他拿起桌上被咖啡潑濕的文件,淡聲道:“你們聊,我先走了。”
    “池清台,我們真的已經分手了!”沈欄追了上來,“我現在是單身,是他一直糾纏我。”
    池清台神色冷淡:“沈總,請留步。”
    “等等!請至少聽我解釋……”沈欄越過綠植盆栽大步往前,就在他快要抓住池清台胳膊時,一隻大掌突然握住了他手臂。
    沈欄下意識要甩開,身體卻是紋絲不動。
    他常年健身,臥推能達到140kg,竟然都無法掙脫。
    沈欄抬頭,表情頓時沉了下來:“你是誰?”
    眼前的男人很高,穿著一套黑色西服,他頭發很黑,膚色卻是冷白,配上淩厲的五官和硬朗的輪廓,顯得冷厲而陰鬱。
    男人垂眸看他,語氣森然冰冷:“沒聽他說讓你留步嗎?”
    ……
    咖啡館洗手間,池清台正在處理身上的咖啡漬。
    但不管他怎麽擦,衣服上都留著一團深褐色印記。
    相親失敗確實讓他有些煩躁,但更難受的是影響了他的工作。金融辦的會議很正式,除了部委領導還有眾多媒體,他不可能用這幅狼狽的樣子參會。
    時間有些緊,池清台隻能臨時買一套湊合,他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他去商場。
    出門一看卻愣住了。
    謝疏慵正站在門口,他穿著一套黑西裝,顯得肩寬腿長,身姿挺拔,比之前都要正式許多。
    他手裏拎著個購物袋,見他出來便遞了過來:“剛讓人買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歡的款式。”
    池清台看了眼,沒接,越過謝疏慵朝外走去。
    “他們還沒走,”謝疏慵說,“你現在出去還會遇到他們。”
    池清台抬眸看他,眼神清冷:“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謝疏慵放緩了聲音:“我隻是擔心你。”
    “不必,”池清台神情淡淡,“如果謝先生真擔心我,可以給我介紹幾個相親對象。”
    池清台說完,不再看謝疏慵的表情,轉身朝著出口走去。
    旁邊的咖啡廳裏,沈欄還在和那個男生糾纏。
    男生哭了,沈欄滿臉冷漠地站在一旁,沒有哄他。
    池清台越過二人走向大門。
    外麵還在下雨,淅淅瀝瀝的,讓池清台想起他被謝疏慵放鴿子的那個雨天。
    池清台披上大衣,抬手推開玻璃門,一隻手卻先他一步按住了門把手。
    “池清台。”
    謝疏慵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一雙眼睛又黑又沉,“如果我說我要結婚呢?”
    池清台握著玻璃門把手的手緩緩收緊,過了兩秒又若無其事地收回,抬頭衝謝疏慵禮貌一笑:“恭喜。”
    謝疏慵解釋:“那天相親我不知道是你,不然也不會讓你等這麽久。”
    他沒有提起那天的急症手術。
    那天中午市醫院引來了一個急症病人,在車禍中被戳穿心髒,狀況慘烈。本院處理不了,但患者又身份特殊不得不救。最後,市醫院院長出麵,邀請謝疏慵過去做飛刀手術。
    謝疏慵連軸轉了24小時,上一台手術都沒來得及縫合,就被人急急忙忙叫了過去。
    雖然手術成功了,但他也足足遲到了2個小時。
    是他放人鴿子在先,現在提起手術,反而顯得他是找借口,沒擔當。
    他沒再說話,隻是固執地站在那裏,注視著池清台。
    池清台同樣不覺得有解釋的必要。無論怎麽解釋,結果都是一樣的。
    但他的修養不會讓他出口傷人,他的驕傲和自尊也不允許他繼續糾纏。
    池清台搖頭,主動後退了一步:“謝先生多慮了,你我之間不需要這種解釋。”
    幾乎是直白地要和他劃清界限。
    謝疏慵心頭一沉,又補充:“我不想在你心裏留下壞印象。”
    池清台看了他兩秒,輕笑出聲:“謝先生說笑了,你我不過萍水相逢……”
    “我想和你結婚。”謝疏慵打斷了他的話。
    池清台一怔,幾乎是茫然地抬起頭。
    謝疏慵已經繼續說了下去:“我是外科醫生,工作不規律,會經常熬夜加班,手術時也無法及時回消息,偶爾還會去海外出差。除此以外,我可以承擔婚姻的所有責任。”
    謝疏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嚴肅而認真:“如果這些你都能接受,那我們可以試著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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