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新職業: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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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瀾沒有說動他爹,還被罵了一頓不務正業。
唉聲歎氣地去找星鬥。
一個靈族,在傭兵之城還是很好找的,隨便問問就能打聽到位置。
找到星鬥的時候,這靈族青年正在地攤上看攤主賣聖器,看著一個玉璽刻章一副躍躍欲試的感覺。
趙瀾一捂腦袋,這青年是從來沒有出過門麽?也忒好騙了。
上前就道:“假的。”
星鬥正在默算自己的錢夠不夠呢,不由得道:“你怎麽知道是假的?”
你又不是那位閣下。
趙瀾直接上手,拉著星鬥往旁邊其他幾個攤位逛了逛,一模一樣的玉璽刻章,每個攤位上都有,而且故事一個比一個離奇,什麽好幾代祖傳下來的寶貝,什麽九死一生從凶地挖出來的絕品。
每個攤主說得都是天花亂墜,隻是吧,一模一樣的寶貝,數量也太多了一點。
星鬥張了張嘴:“剛才那攤主說他家中突逢慘變,這才十分不舍的將祖傳聖器拿出來售賣……”
語氣完全沒有了半點底氣。
趙瀾就那麽看著他,手一揮:“全都是祖傳聖器,不信你挨個問,他們所有人,家裏都住在遺跡裏麵,想拿多少聖器出來都行。”
旁邊的攤主也是突然笑了,似乎認識趙瀾,趕緊擺擺手:“走走走,不要耽擱我做生意,我們這買賣可不興旁人插嘴。”
星鬥:“……”
剛才還說隻和他一人有緣。
臉瞬間就黑了下來,這些人類也太狡猾了,差點騙了他的錢,正要上前理論,就被趙瀾拉走了。
“我們這的聖器市場就是這麽個規矩,要說這些假貨裏麵沒有真聖器,還真沒誰敢說這話。”
“所以,這買賣看的是眼力,若你真能從中買到真的,那你就賺大了,攤主也隻能自認倒黴。”
趙瀾給星鬥講著傭兵之城市場的奇怪規矩。
星鬥心道,這不就是擺明了騙人?
和翡翠大森林十分不一樣,但也沒有不高興,甚至為有這麽一段新奇的經曆頗為開心。
趙瀾眼睛滴溜溜的轉:“我幫你避免了“詐騙”,那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星鬥:“什麽忙?”
趙瀾有點激動:“你讓玄尊無極天師也給我一點指引,我在哪才能獲得舊日文獻。”
星鬥心道,無論如何,對方的確讓他避免一筆損失,點了點頭:“不過現在是白天,看不到群星的軌跡,我隻能畫太陽的軌跡,看能不能得到什麽指引。”
趙瀾是隻要有半點希望,他就不會放過,帶著星鬥就往一處高處跑:“我知道一個觀測太陽的好地方。”
路上,趙瀾還外帶忽悠:“我們的傭兵小隊雖然隻有兩個人,但你知道我們小隊有多厲害嗎?”
“你那個聖器,乃是什麽四大發明之一,著實了不得,呼喚出來的還是玄尊無極天師李淳風這麽厲害的英
靈,但我的也不差。()”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星鬥的確驚訝,這人類少年居然有這麽厲害的聖器!
趙瀾:“現在知道我們傭兵小隊的名字為什麽叫詩與歌了吧,我們的組合就跟古老詩歌中的那些有名的傭兵小隊一樣,總有一天會成為傳奇,我們是最佳的組合,一般人我還不讓他加入我們小隊……”
趙瀾的職業是神官,說起讚美之詞還頗有點蠱惑人心,至少星鬥的眼睛越來越亮了起來。
當然,若是有老傭兵看到兩隻毫無經驗的菜鳥在那誇誇其談,估計得笑掉大牙,但年輕人,本來就是充滿詩與幻想的年齡,天馬行空的期待,或許哪一天真的實現了呢。
兩人找了個視野十分不錯的地點,星鬥開始繪製起天空太陽的運行軌跡。
趙瀾一會看看太陽,一會兒看看星鬥繪製的圖,半點沒看懂,好奇地問道:“星鬥,你的職業是什麽?”
星鬥沒答,職業是傭兵的秘密。
繪製的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星鬥將李淳風呼喚了出來,然後對著星圖:“請群星給與我指引。”
然後用力地想,趙瀾如何才能獲得一張舊日文獻。
這時,身後的鶴發道人伸手,將壓在星圖上的木塊移動到了字盤上的“東”字上。
趙瀾吞了吞口水:“什麽意思?我怎麽沒看懂。”
星鬥心道,他自己都看不懂,你一個不是這方麵的職業者能看懂才奇怪了,然後看了看字盤上的木塊位置,半響說出一句:“往東走,你的機會在東邊。”
趙瀾:“……”
是不是也太玄乎了?東邊就是一個方向,他不用想都知道會遇到不知道多少人,其中誰會有舊日文獻給他?
趙瀾又看了看星鬥身後的老道人,心裏一片火熱,有機會總比沒機會好,這種事情本就說不清楚。
然後拉著星鬥往東邊去:“一起,反正我看你也是在傭兵之城亂逛。”
星鬥其實對預測的結果也充滿了好奇,點點頭。
一個人類少年,一個靈族,開始走在大街上,對眼前路過的人,目光不斷掃射,時不時說上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星鬥,你覺得是不是他?我現在怎麽覺得所有人身上都有舊日文獻。”
有些神經質的二人,逛得口幹舌燥。
這時,正好走到了城門口,趙瀾:“我們去吃碗餛飩,他們這的食物味道棒極了。”
沈宴和趙闊也正好在鋪子上,沈宴有些驚訝地看著趙瀾和星鬥,這兩人怎麽到這來了?
趙瀾還在和星鬥嘀咕:“到底誰身上有舊日文獻?我們一路向東,但就算別人身上有,我們也不知道。”
星鬥:“群星的指引就是這樣,隻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具體的得靠悟,說不定後知後覺的時候,幡然大悟。”
趙瀾覺得,星鬥有騙子的潛質,看看,說得越來
()越玄乎了。
這時,趙瀾也突然發現了他哥,立馬坐得筆直,一本正經。
星鬥都看懵了,一路上懶散的人類少年,囉嗦個沒完的話癆,怎麽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看看這憂鬱的氣質,翩翩的貴族姿態,教養極佳的少爺,跟個愛好詩歌和藝術的詩人一樣。
趙瀾還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近日,我舅讓我多看些頌神詩,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我們傭兵之城的傭兵,靠的是自己,靠的是腰間的刀和劍……”
也不知道說給誰聽,還說得有點激情。
星鬥:“你怎麽了?精神汙染?”
都開始莫名其妙地開始胡言亂語了。
……
梵帝城,教皇區。
昨晚這裏進行了一場難以想象的陰謀和屠殺。
暗月教派的人買通了一些貴族,摸清了道路,讓暗月教派的人直接闖進了異端裁決團的最下層的地牢。
鮮血染紅了階梯,哀嚎痛苦之聲似乎還在這回蕩。
警戒線外的百姓臉上充滿了憤怒:“那群該死的瘋子,異教徒,他們玷汙了教堂的神聖。”
“聽說有一人成功衝進了大牢,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付出鮮血和生命,就為了進去看一看,就為了給教廷添堵?沒有人知道暗月教派到底為何如此的瘋狂。
教堂內,戴著金色麵具的教皇正坐在高位,在他下麵,卑微地匍匐著一個身著暗月教派宗袍的人,匍匐得整個身體都觸在了地上,十分的虔誠。
“尊敬的教皇大人,很榮幸能回到你的懷抱。”
教皇溫和的聲音響起:“讚美吾神。”
那人有些激動,這麽多年潛伏在暗月教派,今日,他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價值。
教廷的密信,讓他帶著暗月教派的人,根據從貴族那得到的路徑圖,潛入了異端裁決團的地牢。
進入之後,他們遭遇了阻擊和屠殺,死了很多人,夜色中的霧都跟猩紅的血液一樣,在暗月教派其他教眾奮不顧身用鮮血和生命的掩護下,他一人還是進入了那個傳說的地方,那裏關押著暗月教派的大主教傑拉斯。
他見到了暗月教派的精神領袖,那畫麵他到現在也難忘。
教皇溫和的道:“他給了你什麽指示?”
地上的人表情明顯疑惑了一下:“我拚死進去,傑拉斯大主教隻給了我一句話。”
“去傭兵之城,朝聖。”
教皇也疑惑了起來,幾十年不成開口滿是秘密的人終於開口了,他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所以他給了暗月教派的人一個機會,讓他們有機會見到他們的大主教。
但這麽多的犧牲,最終換來的就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去傭兵之城,朝聖?
那個沒有信仰的汙濁之地,連神的榮光都照射不進去的罪惡之地,有什麽值得朝見的?
疑惑,不解。
不知道過了多久,教皇開
口道:“辛苦了,下去吧,從今日你可以脫去身上的暗月袍,換回神職人員的禮袍,在教堂之中當一個慈愛的神父,願吾神庇佑你的付出和善良。”
那人激動得有些顫抖:“多謝教皇大人。”
教皇含笑:“這是你應得的。”
等人走後,有一人走了進來。
教皇思考著什麽,說道:“前往傭兵之城的神的牧羊人,他在傭兵之城的計劃進行得如何了?”
來人說道:“有些不順利,牧羊人的回信中,他和罪城的怪物組織有了簡單的合作,但因為一些意外,罪城的怪物組織弄丟了兩張舊日文獻。”
教皇的眉頭皺了起來,說了一句:“舊日文獻很重要,想辦法拿回來。”
然後道:“牧羊人接觸不到罪城更高級的怪物,一些低序章的怪物,在傭兵之城這個汙濁之地起不到什麽作用。”
來人道:“罪城的高序章怪物,十分抗拒我們教廷,想讓他們受我們驅使,很難。”
“不過,我們教廷的心理醫生埃文·達爾斯,在傭兵之城也已經有好些年了,牧羊人應該會找他幫忙。”
“埃文·達爾斯雖然隻是第六序章的讀心者,但他的能力特殊,或許能幫上一些忙。”
教皇不置可否:“讓埃文·達爾斯查一查,傭兵之城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他對那句朝聖,十分在意,但現在在傭兵之城的信徒進行著他布置已久的其他計劃,不能出問題,得另行安排其他人去查這句話的含義。
然後繼續道:“讓牧羊人盡可能地接觸罪城的高序章怪物,得到它們的幫助。”
“傭兵之城有一些古老的存在,我們教廷的核心實力不便親自介入。”
來人道:“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神的光輝終將無處不在,教皇大人你親愛的侄女海莉絲夫人不就取得了不錯的成功,我們在傭兵之城或許將得到難以想象的助力。”
教皇歎息了一聲:“海莉絲,我親愛的侄女,神會記住她為教廷的付出。”
……
傭兵之城,上城區,醫療營。
醫療營,是傭兵之城基礎結構之一,就像治安亭一樣。
一個藍眼深眸的中年男人走進了醫療營,在一個房間內找到了心理醫生埃文·達爾斯。
埃文·達爾斯:“嘿,老朋友,什麽原因讓你來到我這裏,我還以為你每天隻知道忙碌著替神放牧羔羊。”
藍眼深眸的中年男人直接道:“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我有兩隻羔羊,都栽在了同一個人手上,原因不明,我希望你幫我看看。”
埃文·達爾斯:“連神的牧羊人都無可奈何的事,我又能幫上什麽忙?”
中年男人:“不,他的實力最多第九序章,不超過第八序章,他依靠的是他身旁的人的保護,而你的能力剛好能避開其他人的幹擾。”
埃文·達爾斯沉默了一會:“栽在他手上的兩隻
羔羊實力如何?”
中年人:“碎屍人拂昂,
眾生相阿斯衛,
罪城的兩個無足輕重的怪物罷了。”
說完,又道:“你知道的,必要的時候,你必須配合我的計劃。”
藍眼深眸內心也挺複雜,死兩個罪城的怪物自然不算什麽,但他弄丟了兩張舊日文獻,這是他的失職,別看舊日文獻他獲取得十分輕鬆,但若是沒有多年的布局,又怎麽可能輕易的得到。
他必須將兩張舊日文獻拿回來,必須得有一個突破口。
……
下午,沈宴在鋪子上幫忙,上午格鬥訓練太厲害了一點,他現在四肢都沒什麽力氣。
鋪子上來了一個白色衣掛的中年男子,斯斯文文的,就像是一個十分有禮貌的紳士。
點了一籠包子,一碗抄手,安靜地坐在一張獨立桌子上,和周圍吵吵嚷嚷的傭兵有些不同。
沈宴看他的時候,這人還微笑著點點頭,就像是在和人打招呼。
沈宴愣了一下,有句話叫什麽來著,若你看一個人的時候,他給與了你回應,那麽代表這個人很可能也同樣在關注著你。
沈宴禮貌性地回應了一下。
埃文·達爾斯吃得很慢,慢條斯理,神的牧羊人讓他來這一趟,沒想到居然是讓他來窺視這麽一個年輕人的內心。
以他的能力,這並非什麽難事,哪怕這個年輕人身邊有其他人保護。
他的能力非常微妙,能避開其他不相幹的任何人。
至於為什麽窺視這樣一個年輕人的內心,牧羊人隻告訴他,想知道他的羔羊為何都找上了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
但以埃文·達爾斯多年對人表情的研究,內情應該沒這麽簡單,牧羊人應該在執行著什麽他不知道的任務。
埃文·達爾斯沒有拒絕的理由。
將美味的食物吃光,埃文·達爾斯朝那個年輕人招了招手,據他觀察,很多傭兵在用晚餐之後,會順帶買上幾個包子帶走。
他做得和其他人一樣。
這事,都是一些小孩過來問傭兵需求,而這年輕人也做著同樣的事情。
他的能力需要對方在自己一定範圍內。
沈宴走了過去:“先生,還有什麽需要?”
埃文·達爾斯微笑著看著年輕人的眼睛:“一籠包子。”
說完快速地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果然如他預期的一樣,當自己誇對方眼睛漂亮的時候,對方就會下意識地看向說話的人的眼睛。
沈宴看向埃文·達爾斯的眼睛,那一刻精神突然恍惚了一下。
埃文·達爾斯嘴角上揚了起來,他是第六序章的讀心者,能讀懂人內心裝著的內容,他的這個能力沒什麽殺傷力,也引不起任何的異常,所以即便周圍的人再多,也很難發現他運用了能力。
條件是,別人得近距離看向他的眼睛,眼睛是靈魂的窗口。
他成功了。
一些畫麵開始
出現。
埃文·達爾斯的嘴角笑得更明顯了,窺視他人的內心,讓他十分有成就感。
但突然,隨著窺視到的一些淩亂畫麵闖入他的腦海,埃文·達爾斯的整張臉都凝固了,並逐漸變得驚恐,扭曲……
內心在嘶吼,不,該死的,快停下來,他必須停下他窺視的能力。
天,他看到了什麽,那些淩亂的畫麵中,全是未知的舊日內容,窺視舊日者,必死。
他的老師曾經警告過他,讀心者的能力會讓人著魔,亦會讓人毀滅,因為沒有人知道別人內心到底藏著什麽樣的秘密,或許這樣的秘密正是自己無法接受的內容,那麽後果就隻會有一個,精神奔潰。
沈宴也驚呆了,那個朝他點了一籠包子,並讚美他眼睛漂亮的禮貌的中年紳士,突然扭曲地躺在了地上,跟羊癲瘋發作一樣。
不對,比羊癲瘋發作還要嚴重不知道多少倍。
身體扭曲成了一節又一節,骨頭發出折斷的聲音。
“哢嚓哢嚓”
,身體拉扯出的傷口,鮮血流了一地,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團……跟一個揉在一起的球。
沈宴的超強感靈感能夠看到,空氣中的汙染元素,發瘋了似的往這具身體
裏麵鑽,就像一個吸力巨大到無法想象的漩渦。
以前,趙闊給他說過,人的情緒變得陰暗激動不可控等,精神上就會出現一個接口,接收空氣中汙染元素的感染。
這個過程十分漫長,所以,哪怕是活生生的人,也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精神奔潰而死。
但是,這人剛才笑得特別有禮貌,不像一個情緒黑暗或者激動不穩定的人。
再則,也不像是慢慢吸收汙染元素,看看這吸得,跟個瘋狂的抽油煙機一樣。
太詭異了,就那麽站在他麵前,突然地,毫無征兆地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世界太多無法理解的事情了。
地上的人,越扭曲越小,隻剩下骨骼和皮,皮也已經枯萎,焦黑,這是被汙染元素感染的症狀。
最後,變成了一奇怪形狀的枯屍。
安靜,然後周圍一下就喧嘩了起來。
不少人站起來遠離這詭異事件發生的地點。
蝗崽在那一個勁眨巴眼睛,估計也沒反應過來,然後一跺腳:“沒事沒事,大家別走啊,繼續吃飯。”
嚶嚶嚶,你們別走啊,走了他這生意怎麽辦?
但現在哪有人聽他的,當然也有一些膽子大的人留下來看熱鬧。
虎豹傭兵團留下來負責安全的傭兵也圍了過來:“感染而死,突然就變成了畸變體。”
“這也太突然了,發生了什麽?”
沈宴發誓,他真的不知道,他剛才就是眼睛迷了一下,然後眼前就這幅場景了。
一具屍體就這麽在鋪子上,肯定要影響生意。
薑宇:“要不我將它扔下水道?”
沈宴:“還是先問問有沒有人認識他,說不定他還有
家人,讓他的家人來認領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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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來自梵帝城,在傭兵之城應該沒有什麽親人朋友。”
蝗崽道:“沈宴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埋屍體嗎?要不我們抬去埋掉?”
沈宴搖了搖頭:“既然知道他是誰,就留著吧,說不定有人會來認領。”
“我將他抬回去。”
若是沒人認領,就……就當他的第三號收藏品吧。
死得太詭異了,他研究研究。
沈宴抗著屍體:“我將他帶回去,鋪子上的血跡你們處理一下。”
今天的生意肯定會有一定影響,但以傭兵的性格,要不了幾天又會當沒事人一樣,這種事情在他們的概念中,還真算不上什麽離奇的事情。
離開的時候,還能聽到一群孩子熱情招呼生意的聲音。
沈宴回到倉庫,將屍體擺在其他兩具旁邊。
他的收藏品,第一具叫綠祖母,第二具叫千瘡百孔,這第三具嘛,就叫醫生?
嗯,十分合適的名字。
等將屍體放好,沈宴愣了一下神,然後哆嗦了一下,自己好像越來越奇怪了。
沈宴沒有再回去鋪子上,而是抽了根凳子,坐下來和他的三個收藏品聊起了天。
和屍體溝通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這應該是沈宴成為屍語者還沒有多久的原因。
趙闊說,多刷刷技能,可以提升晉升下一序章的速度。
當然,也並非一無所獲,比如綠祖母已經告訴他十幾種稀奇古怪的藥材了,連第二具屍體,也開口的,說的居然也是藥材的名字,奇怪得很,沈宴原本以為能拷問出來一些關於暗月教派的事情。
第三具屍體才開始交流,還沒有任何發現。
這時,趙闊從外麵回來,在外麵他遇到了一個人,趙瀾的舅舅奧萊?
趙闊沒離開鐵血傭兵的時候,從某一方麵來講,也得喊對方舅舅,不過奧萊在他卸職指揮官的事情上出了不少力,所以關係可不怎麽好。
趙闊皺著眉,這位視貧民為罪惡的紳士,可不喜歡肮髒的下城區,怎麽逛到這裏來了?
兩人也沒有任何交流,就像是兩個陌生人的相遇,錯開,因為奧萊手上牽著年齡不大的小姑娘貝兒,趙闊也沒跟對方起衝突。
趙闊沉思著,帶著個小姑娘,難道真的是剛好路過?
沈宴看到趙闊回來的時候,趕緊給趙闊講了講他這第三個收藏品的故事。
趙闊檢查了一番:“不像是普通畸變。”
沈宴:“所以我才說詭異得很,就那麽和我說著話呢,結果直接人就變成了枯屍,要不是我膽子大,非得嚇趴下。”
趙闊看了一眼沈宴。
沈宴心道,這什麽眼神,他現在可是越來越適應傭兵的生活了,想了想,四周看了看,然後偷偷地道
():“昨晚上,我用舊日文獻強化靈魂時候發生的事情,你一點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光是說著,都忍不住偷瞄了一下趙闊下方。
真的,太誇張了。
他到現在都懷疑,趙闊是不是事先藏了一根大樹樁在那裏。
當然這種疑惑也不好去求實,他總不可能提出讓他看一次檢查一下這樣的要求。
沈宴的威嚇恐嚇繼續:“不然,我飆你一身血。”
他的第三個後遺症,猩紅腐敗之血,也告訴了趙闊,畢竟趙闊的序章那麽高,說不定能有一些幫他解決這個後遺症的辦法。
要讓一個人永遠將秘密留在嘴裏不說出口,光是威嚇恐嚇肯定不夠,沈宴還得給對方一些好處,蘿卜加上大棒才行。
抽出腰間劍鞘中的猩紅褻瀆之劍:“知道劍柄上麵的碎片是什麽?”
“據說是生命熔爐破碎後的碎片。”
“你看看它到底有什麽神奇的地方。”
沈宴自己研究了很久,什麽也沒有看出來,他得找個幫手。
趙闊也很驚訝,生命熔爐的碎片?
這世上的秘密,果然多得沒人能說得清。
兩人在那對著劍柄研究了起來,直到天邊的雲彩跟火燒似的。
以前,傍晚的時候,金色的雲海特別的漂亮,今晚倒是特別,火紅得映照成了紅色的海洋。
……
傍晚的時候,趙瀾唉聲歎氣地回到鐵血傭兵團。
他今天一直往東走,推測不是說他的希望在東,結果一無所獲。
“應該是錯過了,一定是錯過了,遇到了那麽多人,哪裏知道誰身上有舊日文獻。”
“這個指引也太模糊了,星鬥說所有的指引都是這樣,等事情真相大白的時候才會恍然大悟。”
趙瀾都忍不住低估了一句:“神棍!”
這時一個鐵血傭兵團的人來找他:“瀾少爺,外麵有個流浪傭兵找你。”
趙瀾一愣,誰?流浪傭兵?
來人繼續道:“說是和舊日文獻有關。”
趙瀾整個人都精神了,對了,他在傭兵酒吧撒了很多網,發布了很多收購舊日文獻的消息,說不定還真被他撈到了。
趕緊走了出去。
那是一個年紀不算太大的流浪傭兵,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地痞流氓。
趙瀾趕緊問道:“你有舊日文獻?”
流浪傭兵:“沒有。”
“不過我有舊日文獻的消息,你要不要?付給我一些銅鳩鳩,我就將消息賣給你。”
趙瀾眼睛一亮,有舊日文獻的消息也行。
兩人談妥價格,價格還算合適。
流浪傭兵:“前指揮官趙闊,前不久得到了舊日文獻,你可以找他試試。”
趙瀾都有些懵,他哥手上有舊日文獻?
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向東,希望在東,
今天往東走的時候,
不就碰到了他哥,
隻是當時完全沒往這方麵上想。
還真是事情真相大白的時候,幡然醒悟。
“推測得也太準了,不虧是推背圖之主,簡直分毫不差。”
趙瀾邊興奮地自言自語邊付了錢。
那流浪傭兵領了錢就離開了,走到一個拐彎的地方,轉了進去,裏麵有一個覆蓋在袍子裏麵的人。
流浪傭兵:“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報酬什麽時候給我?”
袍子裏麵的人抬頭,露出一雙藍眼深眸:“現在就給你。”
等藍眼深眸的中年人從巷子出來,巷子中留下一具沒有任何氣息的屍體。
中年人看向遠方:“綜合一些消息,碎屍人拂昂和眾生相阿斯衛都是被趙闊打敗,那麽兩張舊日文獻很可能都落在了趙闊手上。”
“從他手上拿回舊日文獻並不容易,但……利用趙瀾,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虧得這小子不知道為什麽瘋狂地想要收集舊日文獻。”
趙瀾現在激動到不行,腳尖感覺都有力氣,匆忙地去往下城區。
等到了虎豹傭兵團的倉庫外,天色都暗了。
窗台的燈光將外麵照得有些亮光,趙瀾走了過去,結果被倉庫下三隻枯屍嚇了一跳。
一隻隻有半截身體,一隻臉上全是奇怪的孔洞,一隻跟被人揉成了一個疊在一起的球。
奇形怪狀,特別的嚇人。
趙瀾這才從激動的心情中反應過來,他剛才一路來這,可到了的時候,他該怎麽開口?
他哥當初被他母親和他舅舅害得從指揮官的位置上下來了,那是真的被狠狠地背刺了一刀。
最近被舊日文獻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差點都忘記了這些事情。
其實在趙瀾靠近的時候,趙闊就發現了異動,向窗外看去,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個時候來這裏幹什麽?
趙闊從小在荒城長大,和他這弟弟的感情並不深,隻知道還在鐵血傭兵團的時候,他這弟弟老是喜歡躲在角落裏麵跟著他。
問他話,又支支吾吾的什麽都不說。
性格也是一陣一陣的,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屁孩,然後趙瀾又被送去了梵帝城進修幾年,就更加陌生了。
趙闊想了想,走了出去。
也沒廢話,直接問道:“不在鐵血傭兵團好好呆著,你來這裏幹什麽?”
這傭兵之城的夜晚,發生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可不少。
趙瀾十分的局促不安,心裏莫名地也慌得不行。
但是一想,他什麽都沒做啊,他怎麽從小就有這麽個毛病了。
吞了口口水,一咬牙:“聽說你手上有舊日文獻,我想要一張。”
倉庫中,沈宴見趙闊出門,不由得趴在窗口看了看,結果剛好聽到這麽一句,這少年為了一張舊日文獻,還挺努力。
趙闊皺了皺眉:“誰告訴你我手上有舊
日文獻?”
他得到兩張舊日文獻時,周圍除了虎豹傭兵團的人,就沒有其他人看到,趙瀾卻有了消息,這很蹊蹺。
趙瀾趕緊答道:“一個流浪傭兵告訴我的,我在酒吧發布了收購舊日文獻的任務,他估計是看到了任務,這才找上門。”
趙闊不置可否,然後問了一句:“你要舊日文獻幹什麽?鐵血傭兵團自己不是有幾張。”
趙瀾心道,與那位閣下有關,這個他可不敢回答,說道:“鐵血傭兵團的舊日文獻全部丟失了。”
“現在團裏都查不出半點線索,詭異到了極點。”
趙闊“嗯”了一聲,看來上次克裏提給出的消息是真的。
堂堂最古老的鐵血傭兵團,藏在寶庫裏麵藏在最隱秘的地方的東西居然無緣無故丟失了,說出去估計都是一個笑話。
趙闊說道:“你回去吧,舊日文獻太危險,你拿著也無用。”
沈宴現在的表情特別奇怪,趙瀾要舊日文獻幹什麽,他最清楚不過。
也就是說,即使將舊日文獻給趙瀾,趙瀾最後還是會將它交還回來。
嘖嘖,既然舊日文獻隻是出去換一下手,或不借此兌換點好處。
沈宴說了一句:“別人大半夜的找來,肯定這舊日文獻對他有極大的作用。”
趙瀾估計是看沈宴最順眼的一次了,對他至關重要啊,趕緊點頭,會說話就多說點。
沈宴:“當然也不能白給,畢竟現在是不同的傭兵團了,舊日文獻的價值也不低。”
趙闊有些疑惑地看向沈宴,沈宴好像對這次交易特別的積極,為何?
趙瀾趕緊道:“當然,我也不會白拿,你們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趙闊一會看看沈宴,一會看看趙瀾,怎麽感覺兩人一唱一和的?
錯覺嗎?
想了想:“可以,如果你能夠弄到上城區周日學校的幾個上學的名額。”
沈宴有老巫師烏瑟爾教,肯定不需要這個名額,但虎豹傭兵團的幾個孩子漸漸長大了,他是團長,總得為團裏的孩子考慮一些事情,總不可能讓團裏的孩子長大了,連字都不認識。
所謂周日學校,就是一周去上一天課。
教導的大致就是三大通用語,還有一些基礎的常識。
當然這個周日學校並非什麽人都有資格進去,得有名額。
趙瀾一喜,隻是幾個名額的話,這個難不倒他,鐵血傭兵團在周日學校的話語權不小。
交易條件達成。
趙闊找了一些隔絕的材料,將一張舊日文獻包裹了起來。
最後還是警告了一句:“不要嚐試自己打開它,如果你不想死得特別難看的話。”
趙瀾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這玩意有多危險,連傳奇傭兵都得小心翼翼,何況是他。
然後跟一隻愉快的小鳥離開,趙闊看向沈宴:“我怎麽覺得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沈宴眼皮子直跳,他
覺得他一次又一次挑戰趙闊的疑惑,
總有一天對方會將他綁起來拷問,
說不得還要用大鞭子抽他。
趕緊對還沒有睡覺的蝗崽幾個孩子說道:“嘖,以後你們得去學校上學了。”
幾個正為今天生意受到影響而愁眉苦臉的孩子一聽,立馬反應激烈了起來:“啊,可不可以不去?”
“鋪子上沒有我們,可怎麽辦?”
“上城區的那些孩子可討厭了,一點不想和他們呆一起。”
沈宴也是好笑,一周上一天課都這麽抗拒,再說鋪子上少了你們幾個孩子,還能運轉不起來不成?
不過,幾個孩子現在哀嚎得賊厲害,跟要去赴刑場了一樣。
沈宴說道:“不去可以,去跟你們指揮官說去。”
幾人直接不說話了。
夜晚已深,今晚上的確有些睡不著,太熱了,那種熱由內而外的悶熱,讓人心裏悶得很。
好不容易等到下半夜,沈宴正準備拿出老舊盒子進幻境,這時候,一陣閃電自天空劃破長空,驚雷響起。
“嘩啦啦”的雨水如同瓢潑一樣灑下。
暴雨,極大的暴雨。
沈宴看著窗外如同窗簾的雨幕也愣了好一會兒,他來這個世界這麽久了,這還是第一次下雨。
然後趕緊去將外麵倉庫下的屍體抱進來。
其他人也醒了,有的去查看四隻羊,別淋著了。
小貓咪也弄進了倉庫。
……
此時,回到鐵血傭兵團的趙瀾,張著嘴望著外麵的大雨,好半響才回過神。
“這這這……真的下大暴雨了。”
“好準。”
兩次推算都應驗了。
不行,他得去“打”他爹的臉,他爹今天還不相信他,罵他不務正業,嘖,玄尊無極天師李淳風的推測都敢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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