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聖子出來了！”
    “聖子請為我開竅！”
    “聖子，聽說你還沒有子嗣，我想給你養老！”
    “臥槽別擠，我先來的！”
    “聖子給我開竅吧，我願給你做妾。”
    “哪來的騷浪蹄子，把凡塵俗世的歪風邪氣都帶來了，聖子選我，我連妾室的名分也不要！”
    “誒？開竅？開什麽竅？聖子不是選道侶嗎？”
    “聖子，可以傳授我們噬元決嗎？”
    “聖子你還記得我嗎？三年前你剛上山，是我給你送的道衣！”
    ……
    見到李牧出來，圍在小院外的人都激動的不行。
    李牧嘴角抽了抽。
    拜幹爹？做妾？
    你們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嗎？
    能不能有一點仙門大宗弟子的矜持和覺悟啊？
    不過，都是送上門來的經驗寶寶，也不好過多苛責。
    李牧伸出雙手，輕輕壓了壓。
    數百人瞬間安靜。
    “諸位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你們是哪得到的消息？”
    立刻就有人回答。
    “我是白鶴觀的，師尊昨挑選了二十名弟子，要修煉新的功法噬元決，我沒被選上，特來尋求聖子相助。”
    “我是清風齋的，聽說聖子可以替人開竅，馬不停蹄就趕了過來。”
    “我是漫雲山的……”
    “我是水月宮的……”
    鬧哄哄的吵的人頭疼。
    聽了好一陣，李牧才明白了發生了什麽。
    原來兩天前，長老們得到了噬元決，立刻就回到各自仙山洞府，挑選弟子修煉。
    噬元決的作用，也迅速傳開。
    到了現在，青雲峰的二十七座仙山，三十六處福地，上到真仙玄仙，下到開元境弟子，幾乎都知道了這功法的妙用。
    但各個仙山福地，都隻選了一小部分低階弟子修煉噬元決。
    其它的弟子沒辦法，隻能來尋求李牧幫忙。
    有的想要李牧傳授噬元決，有的想要李牧幫忙開竅。
    至於想要和李牧雙修的，則是聽信了和秦霜有關的傳言——這部分人可以忽略。
    “大家先安靜一下！”李牧壓了壓手，“噬元決我已交給師尊和諸位長老，傳授給誰，由門內仙人自行定奪，我也無法改變。”
    “至於開竅之事，大家都是同宗同門，我自是很樂意的。”
    “但人數太多了，我也照顧不過來。”
    “這樣吧，大家來抽簽排號，按照順序一個一個來。”
    ……
    青雲峰，登雲樓。
    蘇秉隨手一揮，最後一份處理完畢的卷宗飛出閣樓。
    他起身來到山河圖前，心念一動，山河圖中景色變換，出現一座海邊雄城。
    雄城西北處剛剛經曆過戰火，硝煙彌漫，殘垣斷壁。
    一頭頭巨型妖獸的屍體，橫亙在城市的廢墟之中。
    巨大的仙寶籠罩戰場，修士們百人一隊，追殺殘存魔修。
    時不時的，就有魔修自爆，引得天地震蕩。
    蘇秉開口問道：“玉煉道友，那邊情況如何了？”
    片刻之後，一張中年男子的臉，浮現在山河圖上。
    “峰主，萬博仙坊的血煞魔修已被屠滅，作亂的海妖也清剿的差不多了，靈韻仙人會在此地駐留，收拾殘局。”
    “三日之後，我將帶著部眾去君臨仙坊，那邊有隻涅槃屍，已聚集了數十萬規模的屍潮。”
    蘇秉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天屍門的家夥，竟也敢侵犯我青雲峰。”
    玉煉仙人嘿嘿一笑，“來一隻，殺一隻，來兩隻，殺一雙。”
    蘇秉提醒道，“涅槃屍的力量足以媲美真仙，玉煉仙人不可大意。”
    玉煉仙人不以為意，卻也沒有反駁，轉移話題道：“對了，這次萬博之戰，我青雲峰隕落了一尊人仙，以及三千餘執事、弟子，他們的屍身，我已讓人用浮空樓船送回，半月之內，應該就能到達。”
    蘇秉神色一黯，點了點頭。
    又交代幾句，玉煉仙人離開，山河圖上的景色，又變換到另外一座仙坊。
    如此過了一個時辰，蘇秉合上山河圖，揉了揉眉心。
    “大誌，將各個仙坊近況，匯聚成冊，送給諸位長老。”
    旁邊的紫衣大執事，大誌仙人拱手作揖：“是。”
    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長老們現在有事情做，恐怕不會在意這些俗事。”
    仙坊是仙門道宗互通有無之地，世間散修散仙，也都喜歡到仙坊去做買賣。
    青雲峰控製的七座仙坊，是青雲一脈最重要的經濟來源。
    但仙坊裏的買賣，充滿了凡俗商人的銅臭味，長老們對此很是不恥，從不關心。
    蘇秉歎了口氣，“不管他們看不看，都給他們送去吧，這些事情，總不能讓我一個人操心。”
    “峰主辛苦。”
    “對了，我那弟子這兩天在做什麽？怎沒見他過來請安？”
    大誌仙人表情有些古怪：“聖子在幫人開竅。”
    蘇秉一愣，笑罵道：“臭小子是在吸收別人真元，提升境界吧？好處和名聲都讓他占了。”
    大誌仙人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蘇秉擺擺手，“罷了，不去管他，築基期而已，無論怎樣折騰，也搞不出什麽亂子。”
    ……
    青雲峰，李牧的小院。
    “這邊這邊！新來的在這邊來取號！”
    “你，就是你，穿青衣服的那個，別插隊啊，有號的，插隊也沒用！”
    “這位師兄，把你的靈石拿走，你覺得我像是缺靈石的人嗎？”
    “趙師姐你別這樣，聖子定下的規矩，我也沒辦法。”
    ……
    排在屋子前麵的隊伍，已經看不到盡頭了。
    即便這樣，還是不斷有人過來取號。
    蘇靈兒坐在方桌後麵，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翻看著畫本小說。
    有人過來拿號，她就讓對方填寫姓名、境界等相關信息，做好登記，才丟過去一塊刻著數字的玉籌。
    這是她來這裏「打工」的第五天了，新鮮勁過了之後，做事也就敷衍起來。
    用師兄的話來說，這叫“摸魚”。
    “師兄師兄，什麽時候吃飯呀？”
    蘇靈兒腦袋別過去，向屋內喊道。
    李牧的聲音傳出來，“還有半個時辰才到飯點，別急。”
    “嗷——”
    蘇靈兒又繼續翻看話本小說。
    一陣響動從內屋響起。
    排隊的眾人伸長脖子看過去。
    不多時，一個築基修士推開門走了出來。
    “成了！哈哈哈哈，道爺我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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