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萬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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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再遲一會那些黑衣人就要攻入營寨了,我努力用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把自己從五彩斑瀾的綺意裏拉回了黑夜裏,我沒再管她,現在也不可能放下她拉著她走,隻能是抓緊時間向前探路,多走出一段路,讓後麵的人追不到再放下她了。
離營寨越遠。我就走得越來越快,她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是那麽大聲,她也沒感覺到,我能感覺到她全身都像掉入水裏一般被汗水打得濕淋淋地,一雙手已不是抱著我的肩,而是伸入我衣裏無意識地摸向我胸膛。
這真是要人命了,如果再這樣下去,這太後估計會被我挑起的欲望活活燒死,我沒再放出靈覺,也沒管前麵有多少危險,隻是靠著自己的耳力聽著四周的動靜,腳步也沒敢用落圓,隻能靠著自己的腿力向前邁步。
幸好這一段已經進了山,我記得布防的時候,這山上最鬆的,像昨天那樣的情形,估計山上的守衛都下山去喝酒聊天去了,我到現在都沒遇上一個內衛和護衛。
我鬆了口氣,沒用落圓,太後在我背上也稍自在了些,情欲也不像剛才那樣的難以忍受,手倒是沒從我胸膛拿出來,卻也沒像剛才那樣無意識地撫摸了。
再跑一段,卻是一片斷崖,這如果不用靈覺,我根本攀不上去,無奈下也沒跟她說,運起落圓到手上腳上,手腳並用地,或跳躍,或攀爬,隻花了一會功夫就爬到了崖頂。
就這麽用了會落圓,我感覺到她在我背上又蠢蠢欲動,手又在我胸膛上動起來,我先用靈覺感知了下這崖頂,再過去是比較平坦的地方,除了我或用工具,也沒有人能爬上這麽高的崖頂,現在暫時是安全的,可以把她放下了。
我解開係緊她的衣服,她像灘泥似的就從我背上滑落下來,我反手一抄抱住她,這時才感覺到,我背上和她全身,都被她的汗水浸透了。不知道剛才在我背上,她忍受了多少情欲的煎熬才變成這樣。
我抱住她輕輕放她坐在一塊石頭上,輕聲說道:“太後,我們暫時安全了。”
她臉紅得在這沒有月光的夜晚我都能看到那紅光,我裝作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好像自己也很累地說道:“我們歇會再走,爬這個懸崖還是挺累人的。”
她又輕嗯了一聲,然後道:“駱隊長,一切交給你了,我相信你。”
她這話才說完,就見山下傳來一陣震天的殺聲,四處火光衝天,雖然很遠,也可以看出是有些營帳被火點燃了,依稀望見一群人殺向營寨,措不及防的內衛們很多都被砍翻在地,幸好有幾個內衛和護衛武功高強,堅持住了一會,還殺死了一些黑衣人,然後組織起一些內衛,開始有組織地抵抗著黑衣人的進攻。
我看了一會,其他兩方的黑衣人借著火光也圍了上來,把營寨和內衛護衛們都圍在中間,太後的人隻能圍成一圈地一起向外抵擋著進攻,他們根本不知道現在太後營帳的情況,但也不敢放任何一個人進入營寨裏,隻能是死一個另外一個馬上補上缺口。
我站起來說道:“走吧,太後,內衛們應該還能抵擋一陣子,到他們消滅了內衛才發現你不在營中時,我們估計能跑出很遠了。”
她站了起來,我猶豫了下問道:“太後,是我背著你走呢,還是我拉著你一起走?”
她臉似又紅了,輕聲說道:“還是你背我走吧,你拉著我走肯定會很慢,拖慢了行程,對我們不利。”
我點點頭,讓她又趴在我背上,歇了這麽會好多了,感覺她身體再不像剛才那樣發熱。我又用衣服把她係在身上,沒敢用靈覺探路了,隻能是靠我的眼睛和耳朵去尋找著出路。
這一走直走了兩個時辰,如果不是我有落圓支撐著,背著一個人這樣疾行,怕也支撐不住。我算了算,我們這一直向北差不多走了有二十多裏路,我對這附近地形不熟悉,也不清楚這一路跋山涉水走到了哪個地方。
我又換個方向走了近一個時辰,到差不多天亮時,才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她解了下來,長時間趴我背上不動,她血脈有些不通,我放下她時她腳一軟差點跌倒,還是我反手把她抱住了,等她腳稍有了點力,我才扶著她慢慢坐了下來。
坐下後她噓了口氣:“駱隊長,這次多虧了你,不然在這麽個地方這麽個時間被人偷襲,我肯定性命難保!”
我問道:“太後您知道這些要對你不利的是什麽人嗎?”
她搖了搖頭:“很難猜到,如果非要猜,就左右太宰這兩撥人,隻有他們無時不想奪我性命趕我下台。”接著她又歎道:“如非還有武皇叔在支持我,我估計早就被他們找機會殺了。”
我搞不清楚陳武朝高層的這些糾葛,為什麽這支持那反對,民間流傳的好像又是各種不同版本,反正我不會太在意,他們越亂,自由黨的機會就越大,為此我隻是隨意地應了兩聲。
我又問道:“太後你有什麽計劃沒有?我們要去哪兒?”
“當然是要先回京城,這次的事要好好的調查一番,來這麽多人,可不是一時半會能組織出來的。”
“隻是這皇陵附近的山路我不熟,想回去怕要費一番周折了。”我據實說,當時的情形也就是先跑出來再說。
“我也很少出京城,這附近的地形也不熟悉,不過京城在皇陵西,我們東走總會走到的,就算方向不對,走到官道就能通向京城,我們陳武每條官道朝一個方向走總能到京城。”這點我倒是不知道,看來這時代我還是了解太少了。
其實我擔憂的不是能不能到京城的問題,我想到的是這次的事情出了這麽多人來完成,卻被人逃出,那後續在信息傳到京城這幾天,肯定會圍追堵截,這幾天才是我們最危險的時候。但他們猜不到我們從哪兒走,這千來人肯定要分散到四處來追截,人少些,那就對我造不成什麽威脅了。
我現在也要猜他們會把主力放在哪個方向。隻是想這樣的事隻要你認真想下去,就會覺得哪個方向都可能,還不如不想。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做計劃謀略的人,想不出來就隨他而去,走到哪算哪。
我看向她:“太後,您餓了吧?”
“還好,現在還早,沒感覺太餓。”
我點點道:“一會我們還要繼續趕路,餓著肚子可不行,我去弄點吃的,您在這兒等著我,放心,我不會走遠的。”
她一拉我手:“我跟你一起去吧。”眼裏帶著的是一點點的恐懼。
我有些無語,一個掌握生殺大權的太後,這時候也就跟一個無助的小姑娘沒幹什麽區別,一個人在這大山裏,她也就想著依靠一個男人,這是本能,跟地位無關。
我打獵其實是不需要什麽東西的,靈覺出去,直接擰斷脖子或打斷腿然後去撿就行,現在這美麗的太後跟著,我可不能去撿獵物了。
找了幾塊小石頭,靈覺先延伸去,幸好這大山裏小型動物不少,到了稍近處,靈覺鎖定,然後一石頭出去,跟著去撿就行,一會就打了兩隻野雞和一隻兔子。看到打獵居然是如此簡單的事,跟她想像的有很大區別,實在讓她覺得無趣。
找條山溪把這些獵物都剝洗幹淨,內髒這些東西都埋入地下,盡量減少讓人發現的痕跡,燒上火,一會兩隻燒雞一隻烤兔就弄好了。
太後估計這輩子也沒這樣弄過吃的,也沒吃過這樣的燒烤,吃得大是過癮,一整隻的野雞她一個人就吃個幹淨,我也就吃了一隻野雞,那隻兔子烤成肉幹,帶在路上以備不時之需。
吃完把痕跡打掃幹淨,想了想,弄了樹枝出來往天上一扔,枝梢指向哪個方向,我手朝那一指:“我們走那邊。”她看著,眼睛都突了出來,還好這時她的太後屬性已基本沒有,隻剩下一個小姑娘的本性,我說什麽,她也不反對跟著做就是。
這山裏走著甚是崎嶇,有的地方太後根本是走不了的,我隻能又是把她縛在背上,或爬或躍才能過去,後來覺得放她下來反而走得太慢,也就一直把她背在背上趕路,這速度倒也提高了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不敢隨時使用落圓,隻能爬過或躍過後就放棄了。
這樣走了兩天,我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兒,太後也早習慣了在我背上度過一天,晚上還找了水有地方讓這金枝玉葉洗漱一番,搞得我極其鬱悶,像我從蓉城趕京城這幾個月,我這澡想洗就洗,不洗也能堅持十多天,像她這麽麻煩的,在與我同行的所有女人中是最麻煩的。
這兩天倒也不是很無聊,在我背上的日子,我了解了為什麽她會成為一個皇後,她為什麽會被逼攝政,丈夫為什麽離奇地暴斃,左右太宰為什麽會不待見她等等。她能跟我說這些秘辛,那是當我成自己人了。
我也沒想到一個姑娘從天真爛漫到成為權力極致的高峰,其間要付出那麽多,可以說她一輩子的人生,就是各種無奈的集合,京城名門望族的她無奈地嫁給一個王子,無奈地成為皇後,又無奈地成為太後,沒想過要從政的時候,卻被各方勢力推上了攝政的位置上,當適應了這位子想做點什麽改變這世界的時候,卻又無奈地發現,自己的權力並沒有想像的那麽大,她連自己家人都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