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宋吏難做 第 202章 文貴武賤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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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張文遠回到了城裏,吃完飯以後就和王翠雲鑽進書房研究算學去了,正聚精會神的時候劉芸兒在外麵叫道,“官人,蕭押司來了,說有事找你!”
    張文遠連忙撇下王翠雲出去見他,“允恭,你來了,那邊給答複了?”
    蕭讓點了點頭,二人一起回到書房,他卻沒有像上次那樣拿出信件,而是直接口述道,“那邊說了,一萬貫不行,至少要十萬貫才行,而且必須你自己送過去!”
    張文遠冷笑道,“哼,他們想得真美,不僅想要糧食,連我的命都惦記著。算了吧,你給那邊回個話,就說那對母子我不要了,讓他們自行處置吧!”
    蕭讓默然地點了點頭,“真的決定了?”
    張文遠想起他那身懷六甲的妻子,可惜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最後卻就這樣失之交臂了,隻得苦笑道,“我哪有那麽多錢,實在沒辦法滿足他們啊!”
    蕭讓也跟著歎了口氣,又說起了衙門裏的事,“上麵已經發下了公文,太師府又派了一個縣尉過來,看來太師是盯上我們鄆城縣了啊!”
    張文遠這幾天一直在城外忙著鄉兵訓練的事,還不知道這個事,聞言連忙問道,“又是個幹辦嗎?”
    所謂的幹辦就是在官宦人家府裏做事的下人,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些下人隻要侍奉得老爺太太們高興了就會得到提拔,到外麵去做個小官或者小吏。這些人沒什麽為官的本事,但背景強大,誰也不敢小覷了他們。
    蕭讓道,“是啊,姓周,叫周運來,是太師府三公子蔡翛(音xiāo)的小妾的兄長,至於是第幾房小妾,我就不知道了!”
    張文遠笑道,“這裙帶關係蠻遠的啊!”
    蕭讓長長地歎了口氣,“朝廷的風氣都是被這幫人敗壞的,你還笑得出來?”
    張文遠冷笑道,“不笑還能怎樣,人家有這樣漂亮能幹的妹妹,咱們又有什麽辦法,難道還能不讓他來上任?”
    蕭讓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要不咱們故技重施吧?”
    張文遠一怔,心說你玩上癮了吧?咱們可是文明人啊,怎麽可以動不動就要人家的性命呢?
    “讓他先上任吧,觀察一段時間再做決定,他如果是個識趣的,我們不妨就讓他在那個位置上坐著,錢財美女都少不了他的,若是像蔣承恩那樣不知天高地厚,拿著雞毛當令箭,咱們少不得要給他一點兒顏色看看。”
    蕭讓嗯了一聲,“他還有兩天就到了,咱們是不是也要像上次那樣出城迎接啊?”
    張文遠反問道,“他有什麽愛好沒?”
    蕭讓搖頭道,“沒有打聽到,要不還是像上次那樣去接待吧?”
    張文遠點了點頭,“好啊,不過我現在有點兒忙,這事就交給你去操辦吧,我可以出錢!”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蕭讓就帶著部分銀錢走了,張文遠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洗臉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張文遠去縣衙點了卯以後就帶著幾個兄弟到城外為馬擴送行,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收拾好了,馬擴指著那座空蕩蕩的營房道,“求之,這個營房我就留給你了,你可以在裏麵金屋藏嬌了!”
    張文遠搖頭道,“這麽大一個營房我得藏多少女人啊,還是給你留著以後再用吧!這些日子真是多虧了你,要是沒有你帶著兵馬在這裏鎮著,我們縣城恐怕早就被賊寇攻破了。時相公本來也是要親自出來為你送行的,可是上麵有緊急公文傳來,他要立刻去處理,隻能由我們為你送行了!”
    馬擴輕輕地哼了一聲,“哼,你就盡著忽悠吧,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不過,時相公有你這樣的人輔佐真是三生有幸啊!”
    張文遠笑了笑,沒有接話,北宋文貴武賤,到了現在更是成為了文官的天下,武將天生就低人一等,時文彬自重身份,才不會出來送一個武將呢。
    馬擴見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又反過來寬慰他,“算了,不說了!我走了,你放心吧,咱們說的那些事我都會和父親商議的,到時候一定會給你寫信的。咱們說好了要一起建功立業,我就絕不會食言而肥!”
    張文遠連忙點頭應諾,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他就下令開拔了。五百人前呼後擁,旖旎向南行去,圍觀的百姓見他們終於走了,有高興的,也有擔心的,但無一例外地心裏都鬆了口氣。
    張文遠帶著焦挺、時遷和趙家兄弟等人一直送到了十裏之外,喝完了最後一杯送行酒後,眾人才徹底分開,各奔東西。
    回到軍營,張文遠就對這支兵馬重新進行了編伍,他沒有按照大宋常用的軍製,而是把他以前在軍營裏學的三三製編伍原則搬運了過來:三人一個小隊,設小隊長一人,三個小隊一班,設班長一人。三班為一排,單獨設排長一人,一排即為28人。三排為一連,單設連長一人,連長配一個警衛隊,作為連長的親兵;再設一個護旗隊,負責保護大旗和傳遞旗語。另設一個通訊隊,負責聯絡消息,細算下來一個連就有94人。三連為一營,設營長一人,副營長一人,配一個警衛班、一個護旗班、一個通訊班,因此一個營總共有314人,但是時文彬隻給了三百個編製,他沒辦法,隻得警衛班、護旗班和通訊班算在一起組建了一個營部。
    搞定了編製和人事任命的事情,張文遠就對人員進行了任命,黃永、胡炎、張承分別擔任一、二、三連的連長,這三人出身各不相同,黃永是黃家的人,這次組建鄉兵,黃家出了大力,自然要占據一個名額。
    胡炎和李良忠都是張文遠的人,胡炎就不用說了,這家夥聽說張文遠要招募鄉兵就把釀酒的事扔到了一邊,帶著幾個兄弟就加入了進來。他的職業規劃和史進是一樣的,都是自小拜師學藝,不過同人不同命,史大郎天賦異稟,又遇到了名師,被王進教了半年就成了一流高手,而他天賦就比他差遠了,拜了七八個師父,苦練了二十年,卻連焦挺都打不過,實在是一言難盡。
    張承是張家的族人,張家雖然人丁興旺,但都是些醃臢潑材,出類拔萃的卻很少,唯二的兩個還在義學裏麵掃盲,目前隻有這個張承稍微有點兒培養潛力,因為他是個獵戶出身,不僅箭射得準,身體也很強壯,之前在蜂窩煤廠裏當保安隊長,張文遠見他做事很有章法就把他調了過來。
    練兵這事張文遠最在行了,照搬以前軍營裏的知識就行,但第一天的訓練就讓他吃了個大大的掛勞,“我去,你們不會連左右都分不清吧?”
    一個顯眼包憨憨地道,“拿筷子的不是右手嗎?”
    張文遠還沒說話,胡炎就給了他一個大逼鬥,“混小子,你他娘的忘了你是左撇子了嗎?”
    那顯眼包頓時語塞,“俺……俺錯了!”
    張文遠快要破防了,“今天不練別的,就練向左轉和向右轉,隻要有一個人錯了就繼續練,練好了咱們明天就吃肉,練不好就給我一直練!”
    眾人頓時暈倒一片,這大冷天的在外麵轉來轉去的,實在是太難熬了,但一想到明天可以吃肉,他們也沒辦法,隻得乖乖地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