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他們心中存在著太多的不解，但卻無人為他們解答。
    甚至他們連去詢問的勇氣都沒有。
    或許，這便是他們的命運。
    直至深夜。
    萬物俱靜。
    倒在天台邊緣，似是在沉睡的蘇陽，昊天，幾乎同時睜開雙眼。
    “果然...”
    “如來這個虛偽的老禿驢，終於有所行動了！”
    “我倒是好奇，他這些年遮遮掩掩的，究竟想要做什麽。”
    昊天輕笑著，悄然坐了起來，雙目如炬，死死盯著遠方。
    在那荒原之中，一名骨瘦如柴的老僧，就這麽亦步亦趨的前行著，每過一處，必會雙手合十，呢喃自語，身上散發著悲天憫人的氣息。
    “超度亡魂...”
    “這老禿驢如此好心？”
    在看清了老僧做的事情後，昊天眼中閃過一抹訝然之色，隨後忍不住吐槽著說道。
    “堂堂佛祖，親自降臨人間，化作老僧，普度世間亡魂。”
    “如來如果心善到如此程度...”
    “恐怕早就已經功德成聖了。”
    昊天的話語中充滿了鄙夷，尤其是在親眼看見如來之後，那雙眼之中更是幾欲噴火，恨不得直接拎刀砍死他。
    要知道，平日裏昊天完全是那種遊戲人間的態度，還從未對某個人，產生過如此大的敵意。
    “唔...”
    “他也上了你的妃子？”
    看到昊天那滿是殺意的目光，蘇陽一臉狐疑，開口問道。
    “嗬...”
    “本帝這輩子，隻被坑過一次...”
    “而且是坑到我吐血，恨不得血洗天下的那種。”
    “而那個坑我的人，就是他！”
    “這個虛偽的，無恥的老禿驢！！！”
    說到這裏，昊天緊咬著牙，雙目欲裂，死死注視著遠方。
    似是察覺到了昊天和蘇陽的目光，那行走在荒野上的老僧腳步一頓，緩緩轉身，麵對蘇陽和昊天的方向，雙手合十，麵帶微笑。
    “蘇陽！”
    “要不你直接去叫柳無敵一聲，咱們三個聯手，今夜就把這個老禿驢弄死算了！”
    “我保證，幹掉了他，天庭可以再自封三年！”
    “給你們凡界喘息的時間！”
    昊天突然轉過身，一本正經的看著蘇陽說道。
    但回應他的，隻有蘇陽那古怪的眼神。
    “你這麽看我幹嘛？”
    “弄不弄，一句話的事兒！”
    昊天看起來有些急躁。
    蘇陽則是幽幽開口：“殺了昊天，三足鼎立至此結束，再也沒有了能牽製你的人，到時候我的命，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
    “我如果說我可以發誓，你也不會信的，對吧？”
    昊天沉默片刻，有些心虛的問道。
    蘇陽泛起微笑：“我連自己發的誓都不信...”
    交易頓時卡住，無法繼續推動下去。
    .
    而老僧則是站在原地，等了大概半分鍾左右，發現昊天依舊沒有對其出手的想法後，這才繼續施施然的前行，不斷行走在各處戰場，口中低吟著往生咒，普度亡魂。
    昊天眉頭深蹙，仔細觀察著，許久過後，像是想到了什麽，露出恍然之色，隨後忍不住冷笑道：“原來是在圖謀這個...這便是你的計劃？”
    蘇陽下意識看向昊天。
    而昊天也沒有藏著的意思，淡淡開口：“納三界入棋盤，滅地府，毀輪回，天下冤魂無數！”
    “再製造殺孽，使仙，佛，凡，傷亡無數，自己則化身慈悲，行走在天地之間，超度亡魂，領悟大乘佛法，最後依靠大乘佛法，以及這滔天功德成聖！”
    “而我...”
    “則會因為親手打碎輪回，孽障加身，此生實力不得寸近！”
    “嗬嗬...”
    “這老禿驢，原來始終都在打著成聖的主意。”
    昊天的聲音逐漸變得冷冽下來，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隻有在這一刻，才能清晰的在昊天身上，感受到真正的帝王之威。
    “成聖...”
    蘇陽若有所思，喃喃自語：“所以複興截教隻是他的障眼法，不然很難給自己的種種行為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果大家下意識的認為他是二五仔，這麽做又是在消耗靈山的實力，就不會再去關注他更深層次的含義。”
    “果然...”
    “這才是我設想中，來自於高端局的頂尖思維。”
    說到最後，蘇陽眼中滿是讚歎之色。
    昊天輕輕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眉頭在不知不覺間蹙起些許。
    蘇陽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問道：“唔...他之前，從未在你麵前度化過冤魂麽？”
    “當然！”
    “本帝又不是蠢貨，隻要讓我見到一次，自然就能推斷出...”
    “嗯？”
    昊天似是反應過來什麽，扭過頭，看向蘇陽。
    蘇陽臉上則是綻放出一抹燦爛的微笑：“他既然有自信，當著你的麵，光明正大度化冤魂，說明距離他的目標，已經不遠了，甚至就算現在...你都未必能打的過他，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嘖嘖，堂堂天帝，似乎被這個老陰貨給抄家了。”
    蘇陽看起來十分開心，笑容都愈發旺盛。
    但昊天的臉卻漆黑一片。
    “咳咳！”
    “本帝的勝率...也就七成吧！”
    “如來占兩成九！”
    蘇陽模仿著昊天當時在天台上，一臉自信的看著自己，驕傲揚起下巴的模樣，隻不過如今再複述出來，卻顯得格外嘲諷。
    昊天蹙眉，凝視著遠方。
    許久過後，他才將目光收回，再看向蘇陽時，臉上已經重新泛起微笑：“這句話，我說的的確有些不太妥當，應該修改一下。”
    “本帝的勝率...”
    “九成九！”
    “你與如來，共分那零點一成。”
    昊天的聲音並不算大，更像是平靜的敘述著某個事實。
    並在話音落下後，收回目光，重新躺在天台上。
    “第二張牌，沒有打下去的意義了。”
    “不過是加強版的戰鬥而已。”
    “無傷大雅。”
    “我們不如直接開啟第三環節，如何？”
    昊天望著天空，淡淡問道。
    蘇陽沒有直接回應，而是陷入沉思之中，在足足思考了半分鍾後，才似笑非笑的問道：“我們的演出費，你準備給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