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靈血一成,王又要進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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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明錚沒想到花悅容會來旭明宮,一時愣了下神,他太久沒見花悅容,都忘了他們上回見麵是什麽時候?
    “發什麽呆?”花悅容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下,“不認得了?”
    燕明錚很快恢複了老成的模樣,凜著臉負手而立,腰背挺得筆直,“皇後來孤這裏,有何事?”
    花悅容拿手比了比個頭,“有日子沒見,長個了,都到我下巴了。”
    燕明錚不動聲色退開一步,避開她的手,“皇後無事不登三寶殿,到底有何事?”
    “鬧脾氣啊,怪我沒來看你?”
    “孤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花悅容笑著瞟他一眼,“你現在挺像你皇父,我猜他小時候就是你這副樣子。”
    燕明錚連問了兩遍,花悅容都不正麵回答,他也懶得問了,反正人來了,他挺高興。他在宮裏如履薄冰,唯一的親人是莊太後,可莊太後如今有了國師,多數時間已想不起他了。燕雲晟是堂伯父,也是要他命的人。隻有花悅容,一直派杜鶯時保護他,他輕易不出門,花悅容也不來瞧他,都住在宮裏,卻難得見一麵。
    花悅容四處轉了轉,“殿下近來可好?”
    “托皇後的福,很好。”
    “聽鶯時說,你身手長進了不少,常跟著她一塊練。”
    提起這茬,燕明錚有些無奈,“孤是被杜大人逼的。”
    花悅容樂了,“殿下先前不是想學功夫麽,眼下有個師傅,怎麽又不願學了?”
    “杜大人
    哪是練功夫,她是逮著什麽玩什麽,孤沒空陪她耍。”
    “你呀,”花悅容在他額上輕輕戳了下,“再不玩耍,以後就真沒時間玩耍了,況且照你這麽個讀書法,遲早會把人讀傻。”
    “孤喜歡讀書。”
    “說起書,我記得你這裏有些奇談怪論的書,我找兩本打發打發時間。”
    “上回不是都翻過了麽,怎麽又看?”
    “上回是找解巫術的法子,沒看別的,這回想仔細瞧瞧。”
    燕明錚看著她,“皇後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解之謎了?”
    “沒有,就是無聊想打發時間。”
    燕明錚讓曾方全把書房裏的大木箱子打開,“皇後想看什麽,隻管拿去。”
    花悅容朝風梓使了個眼色,兩人蹲在箱子邊,一本一本的翻看起來。
    如果世上真有烏族和煙蘿大陸,說不定會在某本書裏有記載。
    花悅容並沒抱什麽希望,天下這麽大,東耀也隻是諸國中的一國,不一定能找見。可她運氣不錯,翻了五六本後,還真在一本書裏發現了煙蘿大陸幾個字。至於烏族,片字未見。
    她把書拿回去,關上門來細看。
    這是一本記錄妖神鬼怪的書,說在五洲之外,隔著茫茫大海,有一片煙蘿大陸,那是天與地的銜接之處,那地方有凡人,也有妖魔,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花悅容從書裏抬起眼,與風梓麵麵相覷,這分明就是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不是真實存在的地方。
    風梓皺著眉頭
    思索,“會不會有另一個煙蘿大陸,同音不同字?”
    花悅容,“若說茫茫大海跨不過還在理,為何陸地也跨不過,說明這片陸地有古怪……”
    “可住妖魔的地方,哪是凡人能去的?”
    “如果煙蘿大陸是妖魔住的地方,烏族很可能就是妖,可跟我母妃有什麽關係?難道母妃是妖?那我……”她低頭看自己的手,仿佛指尖在幻形。
    風梓啊了一聲,緩緩後退。
    花悅容攏著五指朝她撲去,“我要吃了你!”
    風梓尖叫著躲開,“殿下,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玩。”
    花悅容嘻嘻笑,“其實當妖怪也不錯,比當公主自在。”
    “殿下沒入宮前,在外頭也挺自在。”
    花悅容眼珠轉了兩轉,“這麽說來,我可能真是妖,不然父王為何單讓我打小離宮,是不是怕宮殿關不住妖?”
    風梓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有點道理。”
    “不對,”花悅容想了想,說,“如果母妃沒死,定是被父王藏在某個地方,被關起來了,她是妖,為何打不過父王?”
    “可能王也是妖。”風梓縮著脖子,聲音有點抖,“殿下沒發覺麽,王的樣子從來沒變過,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老。”
    “父王是大巫士,施點法術駐顏,不算什麽。”花悅容正了正臉色,“我得想法子回趟西泠。”
    “眼下走不了,”風梓道,“快到月圓之夜了,王定會看得緊。”
    上
    一個月圓之夜,薑雲裳用自己的血騙了西泠王,花悅容想知道,這個月,薑雲裳會怎麽做?
    轉眼到了十五,花悅容很是留意入嘴的吃食,但一切正常,薑雲裳並沒有給她下藥。眼瞅著時辰漸漸晚了,薑雲裳毫無動靜,花悅容正納悶,就聽門吱呀一聲,薑雲裳走了進來。
    “這麽晚了,你來有何事?”
    “想找殿下要點東西?”
    “要什麽?”
    “殿下不是知道麽,月圓之夜,我要采血。”
    “上一次,你沒采我的血。”
    “不能次次都蒙混過關。”
    “你是王的人,為何在這件事上欺瞞王?”
    薑雲裳默了一下,“我發過誓,不會害殿下。”
    “可你來取我的血。”
    “一點足矣。”說著,薑雲裳握住了花悅容的手,“得罪了,殿下。”
    花悅容隻覺指尖微微刺了下,“你敢……”話沒說完,薑雲裳已經鬆開。
    花悅容低頭,看到指尖上極淡的一點紅,而薑雲裳手裏墊了塊帕子,帕子上有些許殷紅,正是她的血。
    薑雲裳朝她鞠了一躬,轉身走了。
    花悅容看著自己的手發愣,薑雲裳說一點足矣,果然就一點,可這點血夠幹什麽用?
    薑雲裳回了自己屋子,在自己腿上劃了條口子,接了半碗血,將染有花悅容血的帕子浸在碗裏,等她把傷口包紮好,再把帕子撈出來,細細的擰幹,搭在窗台上。
    她帶著小碗到了六角塔,國師早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
    怎麽才來?”
    “殿下如今疑心很重,耽誤了一點時間。”
    國師輕輕歎氣,“公主大了,不聽話了,這次有希望麽?”
    “有。”
    國師眼睛一亮,立刻盤腿坐好,姆指相抵,片刻睜眼,眼底一片猩紅,他端起碗一飲而盡。
    薑雲裳在一旁小心觀察,見國師如玉的臉上皮肉似波濤翻滾,他神情興奮,可最終還是噴出一口黑血來。
    薑雲裳忙掏了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裏,“王,如何?”
    國師待體內亂竄的氣浪慢慢停下來,方籲了口氣,“好似有點意思了,或許還要再等等。”
    “恭喜王,隻要殿下靈血一成,王又要進階了。”
    國師點點頭,麵露喜色,“不枉我耐著性子等這麽久。辛苦你了。”
    薑雲裳跪在他麵前,低眉垂目,“臣不辛苦,臣願為王,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