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她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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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悅容說,“我贏了,穆邀烈。”
穆邀烈,“我是你爹,就這麽跟爹說話的?”
“你配當爹麽?”花悅容麵露譏誚,“我的那些皇兄皇姐呢,你把他們怎麽了?”
“他們不需要你管,”穆邀烈居高臨下看著她,“以為沒了金甲,你就能把為父如何了?”
“那就下來,我與你決戰一場。”
“殿下別耍小孩子脾氣,”薑雲裳在塔上現身,“打小莊主就疼殿下,對殿下百依百順,殿下都忘了麽?”
花悅容哼笑,“又是王,又是國師,又是莊主,你主子唱大戲的吧?薑雲裳,我勸你迷途知返,和這種人混在一塊,遲早會後悔的。”
薑雲裳,“莊主於我有恩,我不會背叛他。”
穆邀烈看著花悅容,“與為父決戰一場?我兒可真孝順。”
“你生下我,不過有所圖,又何嚐真正把我當女兒?穆邀烈,你若是一開始就坦白你的所圖,不來這些虛模假式的把戲,我還能高看你一眼。可惜,內裏全是下三濫的勾當,卻還要立牌坊,她們說的沒錯,你要點臉吧,你這人品當不成神明,當妖怪正合適。”
一句妖怪,又把穆邀烈氣著了,他看了花悅容一會兒,從袖筒裏取出一支笛,顏色森白,像玉又不像玉,比普通的笛小了一圈短了一截。
穆邀烈執笛對月,吹出一種奇怪的聲音。
花悅容愣住了,不下來決戰麽,怎麽還吹上笛了?這笛聲怎麽怪怪的
……
突然,一聲虎嘯傳來,花悅容聞聲色變,“糟了,他把虎引來了!”
杜鶯時二話不說,舉弓就射,薑雲裳猛的將穆邀烈拉開,避開那支箭,笛聲也斷了。
花悅容低喝一聲,飛掠上去,長劍直指穆邀烈,薑雲裳驚呼一聲,又將穆邀烈猛的一拽,避開鋒厲的劍尖,穆邀烈手上的短笛卻掉了,他忙撲過去撿,花悅容的劍追到了跟前,他反手把薑雲裳拽到身前,劍芒割破了薑雲裳的脖子,一線殷紅出現在薑雲裳白晰的脖子上,花悅容忙把劍一收,“放開她。”
穆邀烈把薑雲裳扣在身前,“放開她,我兒便要殺為父。”
“你以為抓著她,我就不殺你麽,她是你的人。”
“是麽?”穆邀烈把薑雲裳往前推了下,“先殺她,再殺我。”
花悅容舉劍,指向薑雲裳的胸膛,“你以為我不敢殺她?”
杜鶯時耐不住了,喊道,“動手啊,殺了薑雲裳這個叛徒!小姐不忍心動手,我來!”說著就要挽弓,被沈初葶按住,“別多事。”
杜鶯時嘟囔著,“怎麽是多事,此乃成敗的關鍵時刻,小姐怎麽還能讓穆邀烈拿捏了?”
沈初葶小聲罵她,“你懂個屁。”
“我不懂,你倒是說啊。”
“閉嘴。”
杜鶯時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塔上還在僵持,一直沉默的薑雲裳開了口,“莊主,我對您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穆邀烈一聲怪笑打斷她,“你以為
我真的相信,公主是憑著靈血感應找過來的?如果靈血真能感應,她應該先去找她母妃。”
薑雲裳和花悅容對視著,嘴角漾起一絲苦笑,“莊主就是莊主,到底讓你看出來了。”
“雲裳,你怎麽能背叛我?”穆邀烈歎道,“你是我養大的啊。”
薑雲裳譏諷道,“若你沒有殺我爹娘,又何須將我養大?”
穆邀烈愣了下,“你如何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忍辱偷生這麽多年,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了你替爹娘報仇,如今技不如人,你殺了我吧。”
花悅容冷笑,“穆邀烈,當初把人養在跟前,就沒想過養虎為患?你是有多自信,殺了人家爹娘,還想讓她忠心耿耿,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呢?”
“別拿話激我,我兒還是留下吧,今晚你走不了了。”
花悅容往底下一看,兩隻猛虎從黑暗中走出來,朝著沈初葶她們撲過去。
就在這時,薑雲裳突然發力,腳踩上圍欄,一個側翻擺脫穆邀烈,從塔上跳了下去,穆邀烈被她帶得往前一撲,也掉了下去。
花悅容見狀,跟著跳下去。
所有人裏麵,薑雲裳功夫最差,跑了沒兩步又被穆邀烈抓住了,落霜剛好衝過來,揮劍刺向穆邀烈,哪知穆邀烈輕輕鬆鬆避開她的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隻手還是扣住了薑雲裳。
所有人都驚呆了,原以為穆邀烈不過是靠巫術和
裝腔作勢行走江湖,沒想到他竟然是高手中的高手,眨眼的功夫就製住了落霜和薑雲裳,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麽做到的。
四周亂糟糟的,幾個姑娘合力鬥兩隻猛虎,累得氣喘籲籲,好在兩隻虎與沈初葶她們糾纏,無暇顧及這頭,花悅容依舊與穆邀烈對持,隻是這回多了個落霜。
“放了她們。”
“我兒搞錯了,主動權在為父手裏,”穆邀烈道,“隻要我兒乖乖留下,我就放了她們。”
花悅容,“除了兩隻虎,你沒有幫手了,我們人多,不一定輸。”
“是麽?”穆邀烈輕笑起來,隻聽“卡嚓”一聲,落霜喉嚨裏噴出一大口血,兩隻手胡亂的抓向穆邀烈,隨即頭一歪,竟是被穆邀烈捏斷了喉骨。
穆邀烈仍是溫潤的麵孔,隻是糊了些血在上麵,配上他詭異的笑,看起來像地獄裏的魔。
“我最討厭危脅,我兒還是不要討價討價了。”他沾滿了血的手,又握住了薑雲裳的脖子。
花悅容又驚又懼,她一點準備都沒有,落霜就死了,她卻連悲痛的時間都沒有,因為薑雲裳還在穆邀烈手裏。
“我答應你。”她垂下劍,“我留下,讓她們走。”
“殿下……”薑雲裳艱難的喊了一聲,“走……”
花悅容看著她,搖了搖頭,“走不了了。”
如果隻是兩隻虎,她不會怕,她怕的是穆邀烈,光是從身手來看,她沒把握贏他,更何況他是個瘋子,說殺
就殺,眼睛都不眨一下,雨荷沒了,落霜也沒了,她不能拿姐妹們的性命做賭注。
她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