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薑雲裳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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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金甲武士全軍覆滅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勝券在握,可現在,雖救出來薑雲裳,卻死了落霜,還把花悅容折了進去。
    花悅容用自己換所有人的安全,但大家都抱著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的念頭,沒人願意走。
    花悅容道,“他不會殺我,你們走了,我還有希望,若你們也死了,我還有什麽盼頭。”她對沈初葶道,“沈姐姐還記得我說的話麽,帶她們走吧。”
    沈初葶定定的看著她,終於心一橫,做了決定,“聽小姐的,走。”
    花悅容,“走吧走吧,我一時半會死不了,等你們來救我,快走吧……哎,雲裳呢?”
    “我在這兒,”薑雲裳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快步跟上眾姐妹。
    “等等,”穆邀烈陰沉沉的看著她,“把手裏的東西交出來。”
    眾人這才發現,薑雲裳手裏拿著一支笛,正是方才穆邀烈用來引虎的短笛。
    “這是我娘親的遺物。”薑雲裳道,“憑什麽給你。”
    穆邀烈朝她走了一步,“你敢違抗我?”
    花悅容冷冷一笑,“你也別逼我。”
    穆邀烈回頭一看,花悅容把劍橫在自己脖子上。
    “人家娘親的遺物,你拿著做什麽?要不要點臉?”花悅容一副渾不吝的樣子,“東西給她,讓她走,不然我抹了脖子,你什麽都得不到。”
    穆邀烈咬著牙槽,眸光明明滅滅。
    花悅容輕輕一割,血流下來,眾人驚呼,“小姐,不要——”
    穆邀烈
    瞳孔猛的一縮,那可是他的靈血……
    他往回退了一步,一臉戾氣,“快滾,省得我改了主意。”
    眾人衝出院門,一路往山下奔去。
    大家都以為是回客棧,誰知沈初葶領著她們直接出了城。
    守城門的小兵看著一道道黑影嗖嗖從頭頂飛過,驚慌失措,“來人啊,有……”
    話沒說完被同伴捂住嘴,“你傻啊,他們是出城不是進城,你管人家是什麽呢?”
    小兵一聽,啞了口,也是,不管是好人壞人,出了城就跟他沒關係了。
    跑了一段,杜鶯時停下來,“沈姐姐,黑燈瞎火的,這是要去哪?”
    風梓,“小姐還在虎嘯山莊,咱們怎麽能丟下她自個跑了?”
    聽雪,“沈姐姐說句話,咱們到底是哪?”
    沈初葶望著東邊微微泛起的魚肚白,“去遷安城。”
    杜鶯時不解,“遷安城是什麽地方?為何要去那兒?”
    “是小姐的意思,”沈初葶道,“去了就知道了。”
    聽雪,“就算要去,也沒這麽急吧,總得讓大夥歇歇,好生睡一覺……”
    薑雲裳道,“你們在城裏的客棧,以為穆邀烈不知道麽?不過是有所忌憚,才沒派人前去索命,如今小姐在他手上,他沒了忌諱,為除後患,定會派人來索咱們的命,隻怕現下殺手已經把客棧搜了個底朝天。”
    眾人一聽,方明白為何沈初葶帶著她們匆忙出城。
    聽雪趕緊往回找補,“還是沈姐姐想得周到,不然現下
    又得打一架。”
    杜鶯時,“那是,咱們幾個加起來,也不頂沈姐姐一個。”
    沈初葶,“你們不怨我就好了,到下個城鎮,咱們先吃些東西,然後輪流睡覺,大白天的,穆邀烈的人便是找到咱們,也不好動手。”
    天光大亮時,眾人終於趕到了下個城鎮,找了間客棧住下。
    薑雲裳說她不困,讓姐妹們都去睡,自己端坐在椅子上,安靜的守著。她手裏拿著那隻短笛,輕輕摩挲著……
    打她記事起,就被穆邀烈養在身邊,穆邀烈說她是個孤兒,爹娘全死了,是他把她撿了回來,後來又讓她習巫醫。
    不知是出於感恩,還是真的喜歡,她對巫醫很感興趣,也很有天賦,短短幾年,已經小有所成,連穆邀烈煉製丹藥都要找她。
    後來她被穆邀烈派給花悅容,成了花悅容的巫醫,但一年當中總有一兩個月會回到穆邀烈身邊,為他煉製丹藥。
    有一年,她幫穆邀烈煉製完丹藥,離開西泠皇宮,回須彌山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
    那人很是訝異的打量她,問她是不是薑紅蓮的女兒,說她和她娘親長得一模一樣。
    薑雲裳對娘親沒有印象,但不表示她不渴望親情,她停下來,聽那人絮絮叨叨的說起從前的事。
    薑紅蓮是西泠有名的巫醫,也是有名的冰美人,據聞西泠王都曾拜倒在她的裙下,可她對榮華富貴嗤之以鼻,對權勢更視如糞土,後來,她嫁給了一
    個藉藉無名但溫柔體貼的男子,生了個漂亮的女兒。
    隻可惜,飛來橫禍,夫妻二人慘死,剩下女兒孤苦伶仃,不見蹤影。
    那人提起往事有些傷神,看到她又很高興,說她爹娘若看到她長大成人,定很欣慰。
    薑雲裳卻懷疑他找錯了人,因為穆邀烈說撿到她的時候,她爹娘就死在邊上,是他埋了她爹娘,帶走了她,如果認得她娘,為何不告訴她?
    那人見她不信,有些急了,說她兩歲的時候,見過她一次,就是那次,她因為好奇,去翻娘親火上烘的藥膏,被燙了個疤,不知道那疤還在不在?
    這話又不對板,明明穆邀烈撿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嬰兒,那人怎麽說兩歲見過她?可她手臂上實實在在有個燙傷的疤痕。
    那人還說,薑紅蓮有隻骨笛,是個寶貝,能馭獸。
    她記得穆邀烈也有隻骨笛,也能馭獸。
    她對那人的話半信半疑,卻從此開始留意穆邀烈。
    在她十四五歲的時候,穆邀烈時常會對她表現出似有若無的曖昧,好像她在他心裏與旁人不一樣。為了探尋真相,她也就將計就計,對穆邀烈表現出一絲依戀。再後來,她發現穆邀烈對旁的女人也使這招,不冷不熱,不遠不近,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換來女人的死心塌地。
    她有時候想,若是身在局中,久而久之,她是不是也會像那些女人一樣,對穆邀烈死心塌地?可惜她心裏起了疑,看
    人的視角變了,穆邀烈的多情,隻會讓她覺得這個男人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
    她想方設法博取他的歡心,讓穆邀烈把她當成自己人,這麽多年,她知道了不少穆邀烈的秘密,可知道得越多,她越心驚,這個男人就像個深淵,越往裏探越深……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