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 回不來(0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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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信她的,是朱幺妹說她負責安排。”昨晚梅紅給朱春霞說這事兒的時候,朱春霞就定下了她負責安排。
    “就是呀,朱幺妹也是你兒媳婦呀。”梅紅一臉鎮定,說著這爆雷的說詞。
    “她?是……”媽媽被梅紅嚇到了。爸爸一臉惱怒的看著山椿。山椿紅著臉瞪著梅紅,不能爭辯,怕梅紅這個人精說出出格的話來。
    “對呀,她是章城的幹媽,就是你孫的媽,那不就是你兒媳婦,是吧。”梅紅說完咯咯的笑著,沒心沒肺的樣子到是可愛。
    “不是這說法吧?”媽媽還是定定的看著山椿,想著山椿給個說法。
    “別信紅娃子的,她就是逗你開心。不過朱幺妹負責安排到是真的。”山椿給媽媽解釋,到是讓媽媽放了心。
    “就是嘛,她說,還要讓我們去試吃那七彩水晶糕,說是黃蓮特色農耕文化精品。”梅紅也不開玩笑了。
    “七彩水晶糕是什麽啊。”媽媽聽得這名字就覺得新鮮。
    “這個啊,就是原來農村裏那個渾水粑,也叫千層粑,你山椿給整了個高大尚的名字。”梅紅在那書上看過這粑的製作過程和成品描述,想象著這糕的美好。
    “千層粑,渾水粑?”媽媽一聽,自己以前不就是每年都做這渾水粑嗎?
    “就是哈,媽,你不曉得這這渾水粑,啊,現在叫七彩水晶糕。全是純天然原料,手工製作。就連堿水都是糯米穀草灰浸泡的井水……”梅紅用在書上看來的東西嘚瑟著。
    山椿也不指破她,讓她在媽媽麵前班門弄斧。媽媽則越聽越覺昨就是自己當年的拿手小吃,不過,當年可不是當小吃,而是為節約,把要丟棄的碎米皮子做來當正餐充饑的粑粑。
    梅紅說完,看爸爸,媽媽和山椿都沒反應,沒為她對七采水晶糕那色香味型的描述以及那可口細膩味道的向往而有所表示,難道他們對這七彩水晶糕聽癡迷了?
    “不過,有不有得吃,還不一定呢。”梅紅見大家都沒反應,又訕訕地說。
    “想吃就做唄,有啥能不能得吃的呢。”媽媽聽得兒媳婦想吃這渾水粑,覺得這有何難?
    “媽,你想簡單了,那七彩水晶糕,是一種農村早年的小吃做法,雖然純天然,好吃,但是現在找不找得到人做,有不有人做得來,還難說。就看那邱水能不能找到人做了,不然就想吃沒得吃了。”梅紅想向著那七彩水晶糕的鮮、滑、嫩、膩、香、甜、酸,還有那層層不同樣的色彩,要是吃不上,心裏的遺憾就大了。
    “啥小吃,不過是那時我們為填飽肚子想著法子做的粑粑。要吃給你做,就是這原材料不好找。要看季節,不過這季節到是正好,各種果果都熟了,糯米草也該幹透了收撿起來了。”媽媽輕鬆地說著,沉浸在對鄉村裏收獲季節的神往之中。
    “啊,媽媽,你會做?”梅紅一聽,驚著了。也失落了,自己在這裏吹得天花亂墜,口水都饞出來了。可在媽媽麵前卻是一文不值的千層渾水粑粑。
    “嗬嗬,叫你在這裏嘚瑟,讓你在這裏班門弄斧。”山椿看著梅紅的驚愕和一臉的尷尬,有些小得意。
    “你個山椿,為啥早不說,還要邱水去尋找人來做?”梅紅想起那天山椿的話,其實早就打定了主意,實在找不著人了,叫媽媽出手,萬無一失啊。
    “她不找人,你找啊。媽媽能去給她幹那累活兒?”山椿說著看看媽媽。
    “累到是不累,隻要有原料,還是能做的。”媽媽聽出了梅紅的意思是在中秋節的時候要在化佛老酒坊去吃這渾水粑,覺得這到是一個好想法。
    “不用媽媽親自做,隻是等他們找到人做了,到時媽媽去看看,把把關,指點指點。”山椿內心想著不僅僅是要做一次國慶的小吃糕,而是要培養一個七彩水晶糕的傳人,做好農耕文化一條街的精品特色小吃,成就農耕文化一條街的品質,做活農耕文化一條街的文化,鑄造農耕文化一條街的靈魂。
    “以前鄉下做得這粑粑的人多了,還要我指點?”媽媽不相信。
    “要啊,媽媽做出來的味道更好,更純,因為那是媽媽的味道。這才對得起我們家山椿為你這渾水粑改名為七彩水晶糕,是吧。”梅紅瞟了一眼山椿,怪他沒說媽媽會做這粑粑,讓自己出醜。
    “行吧。”媽媽見梅紅說得在理,也就答應了。
    對普慈縣保安服務公司的整體收購進展很快,價格也很合算。縣公安局對公司現有的資產進行了評估,也值不了多少錢。就在能保證管理層員工遣散費用基礎上作價,到是讓蔣禮傑的普慈縣為民保安服務公司順利地收購成功。
    “現在收購成功了,公司下步的業務開展到底如何進行,還得大家多動動腦筯,想想辦法。有啥想法都提出來。”在普慈保安服務公司會議室裏樊韻主持著第一次公司管理層會議。
    “我覺得人力防範工作要盡快的摸清家底,要做到對每一個崗位每一名一線保安的情況都熟悉清楚。同時加強訓練,提升保安的素質。然後,再拓展人力保安業務,做強做大我們的人力安全防範業務。現在我們一家公司,業務應該好做了。”蔣禮傑發言。
    “我呢,對安保工作是個新人,一切都不懂。公司信任我,主抓技術安全防範工作,我將帶領技防團隊,學習運用技防科技前沿知識,充分運用安保先進技術,大力開展技術安全防範業務。爭取技防業務有一個質的飛躍。”胡文武也做了表態性的發言。
    “人力安全防範和技術安全防範是我們當前的兩大支柱產業,是我們的根本。我們一定要牢牢抓住這兩個支柱產業,創新性的做好安全防範工作,服務於我縣治安大局,更服務於公司的業績創新和提升。”樊韻強調。
    “我再提幾條具體措施,請各部門結合自己的實際,認真落實。一是,謀定而後動。各部門要製定創新的、可行的、有針對性的工作計劃,做到謀事在前,行事在後,成竹在胸。二是,要強化服務意識。我們是保安服務公司,我們所在的行業是保安服務行業。說到底,我們是以我們對客戶的安保服務換取利潤。所以,我們一定要立足服務二字,找準方位,站準角度做好我們的安保服務。三是,做好調查分析和研究。保安業務,保安市場是一個很大很寬泛的業務和市場。不能因為我們收購了普慈公司,現在是一家獨營,就忘乎所以。反而,我們要認真對我們經營許可的範圍內的明麵的,潛在的客戶和業務進行分析梳理;對新形勢下客戶的需求進行探索分析。並針對這些情況實施個性化的服務,以此拓寬我們的服務形式、服務範疇、服務目標、服務技能。四是提升精氣神,體現品牌效應。這就要求我們要加強一線保安的思想素質和軍事素質、安保技能的培訓。這種培訓要把我們的管理層納入其中,我們管理層人員一並參與培訓提升,既是一個帶頭效應,也是我們公司整體形象提升的需要。同時,特護保安,禮儀保安、機關保安、企事業單位保安、小區物業保安、特種場所保安、農莊農場等不同層次,不同的價位水平招收不同形像年齡的保安。並配以不同檔次的保安服裝。從內在的,外表的,不同層次的體現我們公司的形像,讓人一看我們的一線保安,就記住我們的公司,就想與我們合作。五是全員營銷,做強做大我們的安保業務。公司分工不分家,按業績論獎勵。不同部門,不同工作崗位都要樹立既是管理者,也是營銷員;既是保安員,也是銷售員的思想。做到全員營銷。六是實行條塊結合的管理模式。針對公司業務多,員工和執勤點位人多、麵廣、分得散、戰線長的特點,劃定區域成立基層管理架構,輔以公司人防技防的直接管理,靈通上傳下達,強化各執勤點的管理。”樊韻接著對工司的工作做了具體的安排。
    “我呢,不在管理團隊,但是股東,也說幾句吧。首先完全讚同大家的發言,特別是樊總的工作安排和布置。再提四點建議。一是公司的名稱,建議用普慈保安服務公司。二是健全製度。公司管理團隊要在原有的製度基礎上,製定和完善公司的各項規章製度,讓公司的運行有章可循。三是合法經營。公司的運營一定要按國家的法律法規進行,吃政策飯,跟政策走。四是尊重勞動者,對得起下力人。對於公司員工,無論是管理人員還是一線員工,都是我們公司的一員。在人格和精神要要尊重,在福利待遇上要優厚。”山椿最後建議到。
    “山椿,你這四個建議,後三個我明白,可第一個是什麽意思?我們收購了一個垮杆企業,還用它的牌子?”蔣禮傑問。
    “你們說呢。”山椿笑笑,望望樊韻和胡文武。
    “我想也是,普慈保安公司這牌子爛了,都賣了,這些社會上已經傳開了。我們還用這牌子?”樊韻也不明白山椿的意思。
    胡文武更不明白,不說話。
    “按常理說是這樣。可你們想過普慈縣保安服務公司這個牌子在全縣的響亮度和影響力沒有?普慈縣保安服務公司在全縣的名頭比蔣總的為民保安服務公司響亮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吧。普慈縣保安服務公司成立時間長,又是公安局辦的,在一定程度上講很多人心裏都覺得這是個官辦公司,是公安局的公司,政府的公司,是吧。”山椿分析道。
    “這到是事實,我們以前去做業務,無論是政府機關,還是企事業單位,都把他們看成正統的正規的保安公司,而把我們看成不正統不正規的公司,讓我們處於一種被動的局麵。”蔣禮傑對這一點到是深有體會。
    “這應該是當前大多數人的心理。”樊韻對此也很認同。
    “所以,我們能不能把我們兩個公司合並後仍然沿用普慈縣保安服務公司,借這名頭,或許會減少好多廣告費吧。”山椿笑笑。
    “這到是可以,這是一筆很好的無形資產。”蔣禮傑反應到是快。
    “這樣做有兩個問題,一是在收購時,沒有談到無形資產的價值,我們沒付出這筆錢,人家縣公安局允不允許我們用這牌子。二是,在注冊公司時,是不準用普慈縣保安服務務司這名字的,應該是要在普慈縣後麵在加一個名詞才行,這也是區分官方機構和商業公司的吧。”胡文武提的問題到是很實在。
    “嗬嗬,就是嘛,當時就該提出無形資產的問題一並解決。”樊韻想法很正統。
    “哦,前麵我也想提出來,就是怕收購資金要多出一筆來吧。”山椿笑得很不地道,看來是早就打好了這小九九。
    “這是肯定的,哪現在怎麽辦?”蔣禮傑問。
    “先用起來,縣公安局要的是我們保安公司服務於全縣社會治安穩定和管理的輔助作用,應該不會計較。就是吧,對於原公司的員工這塊要處理好。”山椿想著縣公安局甩了這快垮掉的企業包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隻是怕裏麵的員工沒解決好,提出這個問題來有點不好辦。
    “這塊放心,當時是說我們全盤接收人員的,結果管理層都想領原公司發放的遣散費,沒幾個想繼續要工作。就那幾個人,看那公司經理朱萬水都不願要工作,也就沒跟來了,全要了遣散費。完全履行了手續,沒有遺留問題。一線保安我們是全盤接收,再在以後的整頓過程中淘汰確實不合格的。”樊韻對這方麵的工作是精通的,做得也紮實。
    “那就繼續沿用這牌牌,隻是把法人換了就行。至於胡斌說的第二個問題也不存在,我們隻是換法人而已。”山椿道。
    “這樣行,就是要立馬著手與這房子的房東談好續租的問題,還要簽好合同,年限盡量的長。”樊韻前麵是想重新搬遷營業的,這下也就不搬了。
    “這樣好,原牌子,原地址,無形資產的優勢盡顯。”胡文武覺得這也是一筆巨大的財產。
    “好,就這麽定。”樊韻拍了板。
    “蔣總,再過二十天就國慶節了,派去黃蓮觀光農業區的保安隊伍組建好沒有?要盡快哦。”山椿想到任正的計劃和安排,這個一定要有保障。同時也是保安公司亮像的一個好機會,還有著巨大的廣告效應。
    “沒問題,過兩天就開訓,爭取在半個月之內到位。”蔣禮傑很有把握。
    “哦,半個月,也就是中秋節,那就給你十天,在中秋節前五天到位吧。”山椿提議。
    “行,我這訓練應該沒問題,這批人我們是按禮儀保安的標準招收的,大都是退役軍人。”蔣禮傑對自己的軍事技術和技能也是自信的,練點兵小意思。
    “我看是不是把現目前的保安的培訓都做一個安排,對每一個保安,包括物業保安都要進行培訓,整出我們的精氣神。同時,我們的培訓也不能隻是軍事技能的培訓,還得有保安專業知識的培訓和思想政治,紀律作風,行業規矩的培訓才是啊。”山椿又提議道。
    “好的,我們搞一個培訓規劃,邊實踐邊完善。”樊韻應道。
    “我對軍事素質和保安技能培訓到是行,就是這個思想素質培訓,以前也沒搞過,到時怕是要請山椿出場才行哦。”蔣禮傑到也耿直,直接說了自己的短處。
    “嗬,你們樊總行。”山椿把球踢給樊韻。
    “你去,耍嘴皮子的事兒還是你在行。”樊韻不接。
    “嗬,也是哈,我也總結了一下,我就是個耍嘴皮子的。”山椿自嘲。
    “嗬,你的嘴皮子耍得有水平,高。”蔣禮傑心裏歎服。
    “嗨,高啥啊高,我這也是沒辦法啊。當年,農村娃,要生存,要想跳農門,不耍耍嘴皮子不行啊。沒了工作,要吃飯哈,還得耍嘴皮子。”正事談完了,山椿和幾個扯起了閑篇。
    “嗬嗬,你當年耍嘴皮子再凶,還是沒蹦起個轎。”樊韻指山椿當年被逼辭職。
    “那是,那樣的環境不適宜我這樣的人生長。”山椿想想,當年自己真是太幼稚了。
    “不是不適宜你,是農家子弟的悲劇吧。我當年當兵,累死累活的幹,才混到這麽個營長。那些城市兵,是不貪幹的,反正回去就分配工作。”蔣禮傑也是深有體會。
    “唉,當年跳不出去,但,政策一變,我們不都跳出來了嗎?隻是當下還真想回去,你說怪不怪?”山椿對農村的艱苦歲月沒有一點恨怨,反而有很強烈的留戀。
    “回去,夢嘛。我們這代人,最終都是走一條路,去一個地方。”樊韻神戳戳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