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有本事朝這兒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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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有本事朝這兒打啊!
或許是寧宴離京太久,時間衝淡了世人,對他的恐懼。
也或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理智大幅度降低,變得更加易怒暴躁。
像極了破防的超雄患者。
終於說出了這十幾年來,敢怒不敢言的話。
在那人人畏之如虎的京城悍匪麵前,擺上了長輩的譜。
“真是山羊放了綿羊屁,既洋氣又騷氣!”
寧宴輕蔑一笑,不屑道:“說得好像老子出去之前,正眼看過你們一樣....”
“別總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一把年紀了,還是得要點臉....”
說著,目光環視一周。
清點到底是哪些東西跳出來了....
而在嗅到麵前這老的少的,一身酒氣,群情激昂之時。
寧某人就知道,家中肯定是有人,在給他打助攻了....
是誰不重要。
反正省了激怒的步驟,可以直入主題。
“你...”
“你...”
“寧宴你...”
寧侯紳也好,寧嶼澈和寧孟杭也罷,一時之間,皆是被氣得說不出來話。
養尊處優太久,又頂著寧家的金字招牌,誰敢對他們如此說話?
而且,字字句句毫不留情,無一例外,全部直戳肺管子。
“結巴就去治,搞得我寧家,缺你那三瓜兩棗一樣。”
寧宴撇撇嘴,嫌棄道。
頓了頓,又補刀道:“雖然治好了也是流口水的,但總不能放棄治療,對吧?”
說罷,伸手摸向口袋,取出幾枚硬幣。
一毛五毛的隨意翻滾,撒在了他們的麵前。
這是吃餛飩時,找老板換的。
簡單的言語,搭配上簡單的動作,仿佛是施舍一般,將仇恨拉到了極致。
“混賬!”
“豎子!”
寧侯紳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聲嘶力竭,破口大罵道。
肺都快氣炸了。
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竟會受到如此羞辱。
他跟寧安邦可是,一個爺爺的堂兄弟啊!
麵前這個小王八蛋怎敢?
寧宴聞言,沒有任何猶豫,脫口而出:“你拿什麽定義我?”
“你那張狗嘴嘛?”
“嘴閑就去舔馬桶,別在這叭叭!”
很顯然,寧某人要的就是,這老東西的破防。
進而說出過激的話,使接下來一切的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所以,有條不紊地繼續,猛戳其肺管子。
“噗嗤!”
寧相宜笑出了聲,連忙捂住嘴。
因為離得遠,沒被人注意到。
隨即,強壓著上揚的嘴角,看向慕雲舒,吐槽道:“嫂子,我哥這還單押上了....”
你別說,你真別說,寧家小公主真覺得,挺絲滑的。
就跟順口溜一樣。
“還沒上強度,你哥可不止這點水平。”
慕雲舒聞言,莞爾一笑,說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咱們接著往下看....”
別人不知道,但慕大富婆卻是很了解的。
當初在中秋節之時,她親愛的老公,僅憑一張嘴,都快把慕家眾人懟吐血了。
那一個個的表情,堪稱扭曲...
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寧嶼澈拉住寧侯紳,開口質問道:“寧宴,我知你不凡,京城無人不怕你,無人不懼你....”
“但你怎敢侮辱尊長?”
寧嶼澈喝酒最少,也是三兄弟之中,少數帶腦子的,最先冷靜下來。
他很清楚,己方的優勢,在於輩分,在於身份。
互罵沒有任何好處,硬碰硬也占不到任何優勢。
必須站在道德至高之上,對這豎子進行批判。
“我這個人呢,說話向來如此....”
寧宴淡然一笑,不慌不忙,說道:“如果傷到了你可憐的自尊心,那你也得咽下去!”
針尖對麥芒,沒有任何要退讓的意思。
甚至,在反嗆之時,還在補刀。
“禮義廉恥呢?”
原本還算冷靜的寧嶼澈,怒意橫生,瞪著寧宴,質問道:“在座的哪一位,不是看著你長大,不是與你血脈相連,不是你的長輩?”
說著,抬起手來,挨個指了指身旁諸位。
誓要將道德這張牌,發揮到底。
將這小混蛋,徹底置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地。
逼其退步。
“道德綁架我呀?”
寧宴聳聳肩,漫不經心道:“真不好意思,我沒有道德,更沒有禮義廉恥哦!”
說著,一腳踹開踩的那凳子,又繼續道:“你們看著我長大,我也可以看著你們黃土埋下去....”
“扯平了。”
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不僅回懟了道德綁架,更是明晃晃地叫他們,可以去死了。
“真是愈發肆無忌憚了!”
寧孟杭聞言,指向寧宴的手,不住地顫抖,被氣的不輕,怒道。
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麽,又繼續道:“還有你自作主張娶得老婆,一商賈之女,門不當戶不對,有什麽資格進我寧家的大門?”
說著,四處張望。
找尋慕大富婆的蹤跡,目光之中盡是怨毒,卻一無所獲。
畢竟,借著兩家的婚約,他們與古武世家,尤其是蕭家來往甚密,多有合作。
可伴隨寧宴的官宣,利益鏈條被傾覆。
一夜之間,他們失去了走私的暴利,還有暴露的風險。
同時,有天賦的孫輩,也失去了蕭家資源的支持,修煉速度一落千丈....
凡此種種,又怎會不恨極了慕雲舒呢?
“沒錯!”
寧嶼澈見狀,當即接過話茬,附和道:“你居然為了她,還去搶了秦家的婚事,傳出去嫌不嫌丟人?”
乍一聽,張口仁義,閉口道德。
牢牢占據道德製高點,進行著指指點點。
“少吃點鹽,看你閑的。”
寧宴抬手,拍在桌上,冷哼道:“我要做什麽,我要娶誰,輪得到你們指手畫腳?”
“我們是你的長輩,為什麽不能管你?”
寧侯紳見狀,亦是拍案而起,怒斥道:“難不成你不是寧家的一份子?”
“還是打算叛出寧家?”
這一回他學聰明了,也領會了寧嶼澈的精髓。
誓要在抓住法理依據,在道德層麵上,架死這小王八蛋!
“腦子裏沒東西,就多裝點水,省的被小腸占了位置。”
寧宴嘴角微微上揚,嘲弄道:“蝙蝠身上綁了雞毛,你忘了自己是什麽鳥了?”
“哦對,應該是癩蛤蟆上餐桌,真拿自己當盤菜啊?”
寧某人完全不接茬。
依舊有條不紊,繼續著言語輸出。
對準老狗們可憐的自尊心,猛戳不止。
“你...”
“就會逞口舌之利的小子!”
寧侯紳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強行鎮定下來,怒道:“你就跟我們分說分說,這麽一個賤女人,有哪點踏入寧家大門的資格?”
賤女人三個字,咬字極重。
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是對慕大富婆的羞辱,更是對寧宴的羞辱。
是發自骨子裏的蔑視。
“好,很好!”
寧宴雙眼微眯,眸中閃過一抹狡黠,故意咬牙切齒道。
話音落下。
一掌拍在桌上。
霎時間,那桌子寸寸皸裂。
化作碎片,散落了一地。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唯獨除了看戲那幾位。
儼然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顯而易見,寧某人一直等的這個時候。
畢竟,剛來就如此這般,傳出去就太過於刻意了。
做戲就得做全套!
還是需要個合理的發難理由。
而這簡直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
“怎麽?”
寧嶼澈見狀,頓時就來勁了,罵罵咧咧道:“目中無人的小兔崽子,你莫非敢在寧家老宅,對我們動手?”
“反了天了!”
寧孟杭附和道:“寧家若是以後交到了你的手上,傳出去了,豈不讓人恥笑?”
“來啊,老子就站在這裏,有本事朝這兒打啊!”
寧侯紳梗著脖子,老臉漲得通紅,抬手指向自己的腦袋,嘲諷道:“你不是能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