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讓我大感意外，甚至讓我看方程的眼神都變了味道。
    方程平靜地注視著我，“收下你的仰慕和尊敬了，不過在街上你能不能別用這樣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對麵那倆腐女已經yy咱倆半天了，說真的，我太想和你扯上什麽非必要的關係。”
    這話說得，好像我想多想和你扯上關係似的。
    我順著他的目光向前望去，果然看到一直在不遠處屋簷下避雨的兩個女生正一臉曖昧地看著我和方程，仿佛我們倆再正常不過的舉動有多麽的魂牽夢縈一般。
    果然在腐女的世界裏，兩個男人之間就沒有純潔的友誼。
    我無語望天，刻意和方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向前走去。
    我和方程腳前腳後地來到那家古怪的當鋪，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卻始終沒人在當鋪門前停過腳步，大家神色匆匆奔赴各自的前程，這家詭異的店鋪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沒有惹起任何人的注意。
    方程打量了一陣，“除了門臉的裝修有些不倫不類之外，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勁兒，會不會是你的反應太過激烈，所以才會看什麽都覺得有古怪？”
    “當然不是。”我義正詞嚴的搖了搖頭，“我之前和大吉曾經進入道當鋪裏打探虛實，接待我們的老頭不知道是老板還是夥計，不等我們開口就表現出一副不歡迎的態度，我還從來沒見過拒絕客人的當鋪呢。”
    方程道，“要不要再進去打探一下？”
    我深思熟慮地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免得打草驚蛇，我們躲在暗處先觀察一陣子，看看有什麽疑點再動手也不遲。”
    方程沒有再說，顯然是聽從了我的意見。
    我沒想到他這樣的聽話，有些意外地笑了兩聲。方程不解地問道，“有什麽好笑？”
    “沒什麽，隻是覺得奇怪而已。”我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不管我說什麽，你都會唱反調呢。”
    “小孩子嗎？還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方程不屑地斜了我一眼，“我的職責隻是負責跟在你身邊留意你的一舉一動而已，至於你做什麽，遇到什麽樣的危險都與我無關，我也不會出手幫助你。你的死活跟我本身就沒關係……”
    更何況最希望我死的人就是他。
    雖然話有些直白，但也在我的接受範圍之內。於是我並沒有回話，開始專心致誌地盯著當鋪的舉動。
    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當鋪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那扇門就像永遠不會被打開一般，一直安靜地立在那裏，既沒有人進也沒有人出，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奇怪。
    站了這麽久，我的腿早就酸了，何況也到了吃飯的時間，眼看著這麽死蹲死守沒什麽收獲，我決定先和方程解決夥食問題。隨便找了一家鹵煮店，我和方程一邊吃，一邊和百無聊賴打蒼蠅的老板閑聊了起來。
    “老板，你知道街對麵開了一家當鋪嗎？”我試探著問道。
    “知道。”老板毫不在意地道，“這年頭還開當鋪，腦子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銀行的貸款這麽方便，誰會為了錢去當東西？我看他們就是吃飽了撐的，好買賣不做，非得自己往坑裏跳，我之前注意過那家當鋪很久，就沒見過一個客人上門，用不了個把月就得關門大吉。”
    我繼續問道，“您見過當鋪的負責人嗎？”
    老板搖了搖頭，“別說是老板了，我就沒見過當鋪裏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養了一群機器人，隻要充電喝點兒汽油就能過日子，壓根都不用出來的嗎？”
    方程聽到這裏，抬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看來他也覺察到了一絲反常。
    老板一邊揮舞著蒼蠅拍一邊道，“看到他們家的門臉裝修沒？哪像個當鋪，黑黢黢的，活像個殯儀館！想想就覺得晦氣，誰那麽膽大不要命，還敢往裏麵進啊！”
    我和方程吃過了東西，繼續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觀察當鋪的情況。隻是這一次我們學聰明了，特意在小店裏買了兩個小板凳，可就算這樣，盯梢仍舊枯燥得讓人昏昏欲睡。
    我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似乎馬上就要睡著了。
    就在這時，方程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立刻激靈一下回過神來，坐正了身子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怎麽了？”
    方程向當鋪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我順勢望過去，就見一個中年的禿頭男人抱著一個碩大的編織袋吃力的走向當鋪的大門口。從他沉重的腳步和顫抖的手臂來看，編織袋裏應該裝著什麽沉重的東西，所以他才亦步亦趨，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難。
    門內似乎突然伸過來一隻手，從裏麵將門打開了，看樣子仿佛等待許久一般。
    禿頭男子想也沒想得抱著編織袋走了進去，過了四十分鍾左右，禿頭男子滿麵紅光地從當鋪裏走了出來。在他邁出當鋪的一瞬間，身後的那扇門便立刻合上了。
    我急忙掏出手機，對著禿頭男子按下了拍攝鍵盤。
    禿頭男子依舊抱著編織袋，隻是這一次腳步變得異常輕鬆，仿佛一直堆壓在懷中的重量一下子全部釋放了一般。他走路的速度非常快，轉眼便消失在了街道的轉角處。
    我立刻道，“編織袋裏的東西不見了！”
    “這也沒什麽奇怪。”方程在一旁道，“這種人來當鋪做什麽？肯定是遇到了什麽難處，想要典當物品渡過難關，看樣子他的東西被當鋪收下了，你看他如釋重負的樣子，應該是心滿意足了。”
    真的是這樣嗎？可我為什麽始終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呢？
    那個編織袋裏……究竟藏著什麽秘密？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流逝著，直到夜色漸暗，當鋪卻始終沒有亮起燈來。望著那扇黑漆漆的大門，就仿佛怪物的大嘴一般，貪婪地等待著獵物的上門。
    而自從那個禿頭男子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客人登門。
    生意冷清成這樣，這家當鋪到底指著什麽買賣堅持呢？
    蹲守了一天沒什麽收獲，我和方程回到了茶館。剛一踏進大門，二窩囊就一陣黑旋風似的衝了過來，“方寸大兄弟，幸不辱命，我們找到了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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