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6 章 二哥,放過小弟的岷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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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此之前,你得白紙黑字,立下字據,要是萬一,將來,哥僥幸成功,得了天下,一定會跟你劃江而治,咱們哥倆平分這萬裏河山,豈不美哉?”
    朱椿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癟了下去,他沒好氣地說道:“我才不信你呢,你說的這些話,不就是用來哄三歲小孩子的嗎?”
    朱椿滿臉狐疑地看著朱樉,顯然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朱樉見狀,連忙摟住朱椿的肩膀,表現得十分親昵,笑著說道:“老十一啊,你要是不相信哥哥我說的話,那我可以當著岷江的麵發一個毒誓!”
    朱椿聽了,臉色愈發難看,他苦著臉,露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嘟囔道:“二哥,司馬懿都已經把洛水的名聲給搞臭了,你就別再拿我的岷江開玩笑了好不好?”
    朱樉見狀,不禁笑出聲來,他輕輕地拍了一下朱椿的額頭,調侃道:“你這傻小子,我就是逗你玩玩而已,你還真信啦?
    我怎麽可能會那麽喪心病狂呢,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放過?”
    朱椿聽了朱樉的話,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感激地看著朱樉,說道:“二哥,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害我的。”
    朱樉哈哈一笑,說道:“那是當然,咱們可是親兄弟啊,我怎麽會害你呢?
    你就放心吧,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二哥就算被押赴刑場,砍掉了腦袋,也絕對不會連累到你的。”
    朱椿聽了朱樉的這番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之情。
    他知道,自家二哥雖然有時候確實不太像個人,甚至比狗還要卑鄙無恥一些,但他從來都沒有幹過坑害親兄弟的事情。
    二哥,終究還是沒有泯滅人性,一直都在替他們這些弟弟著想。
    倘若朱椿知道眼前這位爺對自家嫂子所做的那些齷齪事,他一定會怒不可遏,大罵此人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隻見兩兄弟親密無間地勾肩搭背,一同登上了馬車。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恰好遇到了剛剛趕回的平安。
    平安毫不遲疑地攔住了二王的車駕,然後扯開嗓子高聲稟報:“大王,卑職幸不辱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派兵成功拿下了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而且賽千總也已經率領人馬進駐了都指揮使司!”
    聽到這番話,原本坐在車廂裏的小胖子朱椿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僵硬無比,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沉默片刻後,朱椿終於發出一聲長歎:“唉,原來二哥剛才的那些真情流露,都不過是在跟小弟我虛情假意、敷衍了事罷了。
    如此看來,二哥此行的真正目的,恐怕並非是探望小弟我這麽簡單,而是想要趁機鳩占鵲巢,霸占我這小小的成都府吧?”
    朱椿一邊說著,一邊用哀怨的眼神凝視著眼前這個正在生悶氣的小胖子。
    而朱樉呢,則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似乎對朱椿的反應早有預料。
    事實上,諸王們都在暗地裏嘲笑這個小胖子“膽小如鼠”,但隻有朱樉和他們的父親,以及大哥才最為清楚,朱椿絕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蜀王朱椿絕對是那種表麵上看起來愚笨,實際上卻有著極高智慧的人。
    這一點從曆史上可以得到充分證明,在整個明朝二百七十六年的時間裏,老十一這一支蜀王都能夠在無數次的風波中安然無恙,始終屹立不倒。
    這其中的原因,與第一代蜀王朱椿的精心謀劃和苦心經營是分不開的。
    盡管到了永樂朝後期,大明宗室基本上已經失去了實際權力,但像蜀王這一支,曆經十三代藩王,每一位都能夠得到善終的情況,在宗室當中確實是非常罕見的。
    麵對朱椿的質問,朱樉並沒有表現出生氣或者過度的狡辯。
    他隻是用一種平靜而淡淡的語氣說道:“老十一啊,你說的確實沒錯。
    我今天確實是利用了你一下,但我所做的這些事情,對你而言隻有好處,絕對沒有任何壞處!”
    接著,朱樉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這句話,不管是在我來之前,還是在我離開之後,巴蜀這個地方,永遠都會是你的藩封之地。
    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隻要我還活著一天,這個承諾就永遠都不會改變。”
    朱椿本以為二哥會百般狡辯,甚至抵賴不認賬,但他萬萬沒想到,二哥竟然當著他的麵,如此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無賴行徑。
    此時此刻,朱椿的內心充滿了深深的挫敗感,仿佛一拳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勁。
    他無奈地哀歎一聲:“唉!二哥啊,你要是能像其他人那樣騙我兩句,那我的心裏,起碼還能稍微好受一些。”
    朱椿一臉苦澀地看著二哥,繼續說道:“可你偏偏對我實話實說,這叫我以後如何有顏麵去麵對父皇和大哥呢?”
    朱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安慰道:“咱家的老十一啊,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如今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小大人啦。”
    他頓了頓,接著說:“以後你就告訴老頭子,所有的事情都是二哥逼迫你去做的,這樣他就不會怪罪於你了。”
    朱椿聽了二哥的話,似乎明白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疑惑地問道:“那大哥呢?”
    朱樉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緩緩地搖了搖頭,歎息道:“咱們的大哥啊,他現在的狀況,差不多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恐怕,他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啊!”
    朱樉心裏清楚,如果大哥朱標能夠按部就班,循序漸進,起碼還有五六年好活,可是他偏偏篤信方士,選擇用丹藥續命。
    表麵上,丹藥能壓製他的病情,可實際上,不過是在提前透支他僅剩不多的生命。
    聽到這個消息,朱椿滿臉震驚,失聲道:“不可能,大哥的身子骨一向安泰,這沒病沒災的,怎會,突然就油盡燈枯了呢?”
    這種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朱樉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向朱椿解釋太多。
    畢竟,就算他說得再怎麽天花亂墜,如果不是朱椿親眼所見,他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