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姬家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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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習習,令本是幹燥的空氣竟是多了一絲的清涼,尤其是傍水的附近,水汽與清風混在一起,吹拂過處,更是令人清清爽爽,心曠神怡。這不,此時正巧有一葉扁舟就恰好駛過湖麵,船頭掛著一盞油燈,隨著這夜風搖曳著,發出“吱悠吱悠”的聲音。船頭船尾也不見人拄篙劃槳,就好像小舟是隨著
    夜風蕩過來的一般,小船緩緩而動,蕩起一圈圈漣漪。
    此刻有兩個身著公服的衙差正背對著背相互倚靠在船篷口喝著酒。兩人年歲似是相差甚多,左邊乃是一個約莫十七八,正值青春年少,星眉劍目,左手執著一個一尺來高陶製的酒壇子,右手端著一個酒杯,似是剛剛杯酒下肚,嘴角邊還有著絲絲溢出的痕跡,腳邊過處似乎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酒壇子已是開封過的,斜斜的倒在一邊;右邊那人卻是一個容貌枯槁,兩鬢斑白的老頭兒,此刻正仰著頭,右手執著一尺長的葫蘆,對月而飲。不過老衙差似是運氣不太好,恰逢葫蘆裏的酒剛剛喝光,右手連著在空中抖了數下,總算是有幾滴酒水順著葫
    蘆口,緩緩地滴落下來。老衙差忙伸出舌頭抵在瓶口,把滴酒接住了,砸吧砸吧嘴,隱隱一笑,道了聲:“好酒!”左邊的少年衙差也是樂了,眼神似是有些恍惚,有些迷迷叨叨的笑道:“老李頭兒,這,這糯米酒當然是好酒了,這兩壇可是我爹半年前埋在後院裏那棵柳樹下的
    ,他自己都沒舍得喝呢!”
    “哈哈,你這臭小子就不怕你爹知道了,把你丟進大牢,讓你吃半個月的牢飯?”“怕,怕他什麽,拿自家的東西,他一個破,破縣令就了不起啊,還能真把我抓進去?再說這酒啊,它,它本就是拿來喝的,藏著噎著豈不是有失英雄之氣概麽!
    更何況,何況我這酒本是拿來孝敬師父您的!”少年搖頭晃腦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老衙差忽地回轉身來,一個巴掌就拍了過去,正拍在少年的後腦勺處,佯裝微怒道:“你小子還有臉說呢!既是孝敬為師的,那你小子怎的自己抱著酒壇子喝了個沒完沒了了!第一壇為師壓根就沒喝多少,到全被你娃娃全給喝幹了。這第二壇,怎麽也要再給我滿上一壺!快,快點兒,給為師滿上,滿上!”說罷,這才又把
    酒葫蘆遞了過去。少年眼神微醺,嘿嘿一笑,右手放下酒杯,摸了摸後腦勺,有些語無倫次醉道:“老,老李頭兒,你,你別借機公報私仇啊!我,我這不是在,在陪您老人家喝呢
    麽!”一邊說著,一邊接過葫蘆,兩眼微眯著看向葫蘆口,不由的問道:“咦,老小子,你,你這葫蘆咋變成,變成兩個口啦!”
    “放你爹的屁!你娃娃大晚上睜眼說什麽瞎話!”老衙差啐了一口,忙把酒壇子和葫蘆一並搶了過去,自己對著食指寬的葫蘆口滋滋的灌起來。
    少年傻傻望著天空,許是之前喝的太多了,忽地來了一陣尿意,於是一手抓著船篷,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解開褲帶,就那麽對著湖裏肆意的放起水來。待到放盡之時,少年這才整了整褲帶,眼望四方,卻模糊的看到前方幾丈外的紅色閣樓的二樓和三樓之間的隔斷之上,隱約由三樓屋頂向下吊著一條絲帶,絲帶
    的另一端係著一個深衣人,背轉著身子正攀附其上。其人衣著翩翩,體態輕盈,似乎像是一個年輕女子。少年走至船頭,用衣袖擦了擦雙眼,想努力看清看得更清晰些。此時她的衣帶隨風而舞,雖然隻是背影,但月光之下,女人婉若驚鴻,猶如就天仙子一般。少年
    唇齒微張,不由的有些癡了。耳邊忽地傳來幾聲輕喝:“臭小子,幹啥呢,還不過來喝酒?諾,看這月頭,估摸著快到亥時二刻(夜裏十點)了!喝完了,我們巡夜也好回去了!”老衙差似乎
    剛剛借著灌酒的機會偷喝了不少,眼神也有些迷離了。這邊說罷,卻發現那少年仍是一動不動杵在那裏,不由的暗罵一聲:“兔崽子!”
    老衙差一手舉著酒葫蘆,仰頭又灌了一口,也是有些搖搖晃晃的起身來,來到少年身邊,一下子拍到少年的肩膀,喝到:“咦,臭小子!為師正跟你說話呢!”
    “啊!老,老李頭!你,你看到了麽!”少年這才緩過神來,回頭看了老衙差一眼。
    “啥,看到了啥!”老衙差微眯著雙眼,向前望了一眼,又灌了一口酒,方才道。
    少年把老人拉到身邊,一手向前方指去。“一個仙女,她,她就在那座閣樓上!”
    老衙差循指望去,前方隻有一處閣樓,正靜靜的矗立在胡邊,卻哪裏來的女人?不由得斥道:“什麽女子!你小子是不是喝多了!”
    老衙差回望少年,見少年此刻眼睛瞪得溜圓,卻是有些翻著白眼,嘴裏念叨著:“咦,不對呀,我剛剛明明看到了!”老衙差哈哈一笑,右手又揮了出去,一掌拍到少年的後腦勺,還是同一個位置,笑罵道:“臭小子是不是開始想女人了!怎麽的,那燕春樓裏麵可有你這個縣令公
    子的相好麽?”
    話音還未落,少年便一個踉蹌向前,差點栽進湖裏,索性老衙差手疾眼快,一手拎住了少年後領子。“臭小子,咋賁的不如原來經打了!要不是老頭兒我眼疾手快,你小子這是要大晚上下湖去摸魚嗎!虧得還是我酒鬼嚴三的徒兒,丟人不!”由於這突如其來的一
    瞬,老衙差似乎又清醒了些,微笑的看著原地發愣的少年打趣道。
    少年醉意十去其八,此刻遠遠朝閣樓望去,卻哪裏還有伊人半分的影子?不禁喃喃地道:“真是奇了怪了,奇了怪了!”
    老衙差笑道:“行呀,臭小子開始惦記著女人了,看來為師得找你爹說道說道,讓他托人給你說個大秀人家的閨女去!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巡夜也該回去了!”少年忽然紅了臉,連連擺手道:“師父,您老人家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被女人束縛住,就跟我爹似的,活脫脫一個妻管嚴。我呀,剛才也就是喝的多
    了,眼睛有些花,這才看差了去,給您老丟人了!”少年一邊說著,一邊跑去船篷,取了一隻一人高的木槳出來。
    “去去去,你想你的大姑娘,給我老人家丟的哪門子人!”
    “老頭兒,你自己說過的話,咋不承認!”少年把木槳伸入水中,開始朝著原路劃起來。
    老衙差老臉一紅,上手去揪少年的耳朵:“我那是說你不經打,喝了一點酒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少年頭一瞥,忍著痛嘴硬道:“不經打就不經打,還不是您老給教的!”
    “你這個臭小子,氣死老夫了!”老衙差一甩袖口,仰脖又是一口米酒,負氣進船篷裏了。老人一進船篷,便暗自背過身去,麵朝船尾,低頭沉思,瞧那俊秀的功夫,分明是個輕功極好的女子。剛剛吊在燕春樓上,正在偷窺什麽呢?會有什麽企圖麽?繼而搖了搖頭,又砸吧砸吧嘴,暗自付道:“還好發現得快,把那女子嚇跑了,不然還真不知道會整出什麽幺蛾子!也不知道剛才能不能把這傻小子糊弄過去,這
    燕春樓可不是我們尋常百姓能惹得起的!”想到此間,不禁抬起頭來,笑望著明月,右手舉起葫蘆,又是一大口。
    小船悠悠向北駛去。過了片刻,一隻紅綾才緩緩的從樓頂垂了下來,緊接著一個婀娜的身姿也飄飄然順著紅綾落到了三樓窗邊,正是消失半盞茶時間的紅姨,此刻她笑靨如花,微微
    望著湖麵那遠去的扁舟,直到徐徐不見了蹤影,這才回過神來,輕笑的自語道:“劉縣令的公子,酒鬼嚴三的徒兒麽?還真是有趣的緊那!”紅姨忽地心思一轉,剛才猶豫了半天,就是還沒想好具體要怎麽應對接下來的事。而且,接下來究竟到底要不要站隊袁紹呢?三樓太過安靜了,靜的有些匪夷所
    思了,青兒呢,不會真的把袁熙給......算了,聽天由命吧!想到此處,紅姨右手已然摸到了三樓的窗子上,輕輕一推,便閃身跳了進去,正對著一雙清麗可人的明眸,不是青兒又是誰呢?此刻青兒正依偎在容貌俊秀的錦
    衣男子的肩膀,兩人側坐在胡床邊。男子笑容和煦,正是袁家二公子,當今涿郡太守袁熙。
    青鸞滿臉驚訝的道了聲:“娘!”紅姨溫柔的一笑,心下暗喜,看來青兒要麽還沒動手,要麽已然向袁熙坦白了,這兩項不管怎麽說,姬家總算還有補救的機會!再看到兩人親密的樣子,不由心
    裏多了幾分勝算!於是反手掩上窗門,就勢跪在地上輕聲拜道:“罪女姬紅拜見袁公子!”青鸞回望了袁熙一眼,卻見袁熙微笑的點點頭,於是趕忙從胡床上躍了下來,把紅姨扶了起來。紅姨起身的時候,抬眼望向袁熙,發現他隻是微笑,並無半點慌
    張的跡象。紅姨心思縝密,一看便心下明了,看來女兒姬青已經是把實情告訴給袁熙了。青鸞扶著紅姨坐了下來。
    這時候,袁熙淡然一笑,微咳了兩聲,這才道:“紅姨不必如此,你來此間,想必是有事情要找我吧!”紅姨這才想起來,二樓此刻白馬堂的二人雲雨纏綿,正是一網打盡的好機會。於是微微屈身,拱手道:“公子,此刻這間屋子下麵正是那白馬堂的四當家餘揚和他
    得力手下,還望公子火速抓捕,免得賊人逃脫了去!”
    “此言當真?”袁熙脫口道。
    “罪女姬紅便以性命相抵!”紅姨又低頭拜道。
    “好!那事不宜遲,勞煩紅姨帶路!”袁熙吸了口氣,已然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紅姨忽地想起了什麽似的,猛地便拉住了袁熙的衣袖:“公子!那餘揚頗有武藝,何況又有窗可以出逃,未免打草驚蛇,不如聽罪女一言。”
    “哦,這麽說來,紅姨是剛從二樓爬上來的了?”袁熙頓住腳步,笑著問道。“的確如此,罪女已將他的手下打傷,僥幸從窗子出逃。此刻,餘揚應該正在......”紅姨說到此間,倒是有些說不下去了,雖說自己是久經風雨的妓館老鴇,但此刻
    女兒和女婿在側,還真不好講出口。
    索性袁熙識得大體,擺了擺手,輕聲又道:“紅姨有什麽想法可以直說!”“我觀公子帶的人不多,但均是高手,所以我想和其中一人從窗口堵截,然後另一個高手與青兒帶領我燕春樓守衛在正門處圍堵,如此一來,便是甕中捉鱉,可保
    萬無一失。此刻那餘揚正是疏於防範的好時機,還請公子速速下好決斷!”
    “如此甚好,這便依仗紅姨您了!”
    袁熙說罷,眾人便分頭行事,頃刻間,房間內便隻剩下自己。獨自走至窗邊,此刻皓月高掛,映在水中,湖麵波光粼粼,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如今燕春樓明麵上所說是倒戈白馬堂,成了我袁家的附庸,並且姬家乃是曾經的燕國皇室之後,這對於袁家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喜訊,尤其是對於自己今後爭雄河北確立了第一步。但不知道為何,自己卻一絲都高興不起來,且不說自己如今深陷情網,自然是希望姬青不要牽扯其中,不然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愛情,便有了雜質,也將變得不再純粹。不過好在,總的來說,局勢還算是大好的。等等白
    馬堂的餘孽盡除,那麽涿州之地便能太平一段時日了,如此,在父親那裏也算是能夠交差了。想到於此,袁熙的眉頭才漸漸舒緩了下來。
    突然間,樓下傳來陣陣打鬥聲,袁熙知道,這便是已經交上手了。又過了片刻,打鬥聲止住了,窗下忽地飄上來兩道人影,正是紅姨和自己的貼身侍從左乙。
    左乙躬身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紅姨微微躬身的時候,卻被袁熙扶住了。袁熙已然拱手笑道:“多謝紅姨相助,稍後我會飛鴿傳書袁將軍,請您一切放心吧!”
    “公子,不追究過往?”紅姨錯愕道。
    “紅姨說笑了,都是些誤會而已,又何來追究之說!”袁熙微微一笑,又道:“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您今後......”
    這時候,門忽地開了,正是青鸞笑意盈盈的過來了。袁熙輕咳了兩聲,微笑的拉過青鸞,忽地朝紅姨拜道:“嶽母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紅姨愣在原地,一時之間竟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