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計劃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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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在此時,姬青帶著兩個女婢送食而來。原來卻是有人告知,說袁功曹一大早便帶著一個陌生男子來拜見太守了。姬青有些訝然,看來她本要督促袁熙睡回籠覺的目的,算是徹底告吹了!於是除了原本備好的羊肉粥和胡餅以外,又著人清炒了葵菜,分裝在三個精致的三個瓷碟內,盛了過來。不過即是有生人在,倒不太
    好露麵了,便又匆匆離去。
    飯菜既至,袁熙與姬青相視一笑,便即開懷的道:“飯菜即來,我們也別客氣了,這便趁熱吃吧!”袁天下和劉淵兩人便也不客氣,紛紛執起筷子,開懷的吃起來。袁天下還好,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和袁熙一同吃飯了,自是無拘無束。反觀劉淵,卻是這十幾年來第一次跟朝廷大員吃飯,尤其是之前還是以雜役的身份待在府中,因而此時的感覺便很不一樣,他小心翼翼的認真品嚐著,想要嚐出與眾不同的味道,可當幾次
    入口才發覺其實這飯菜跟平日裏下人們吃的卻是一個樣,這才發現原來袁熙和夫人是這般樸素節儉,平易近人。席間眾人有說有笑,袁天下甚至還提到了與他們同來的孫老是否也能吃些東西墊墊肚子的時候,還不等袁熙開口,劉淵卻已然笑道:“袁功曹放心,咱們太守對下
    人仆役都甚好,一日三餐也都有的,比之尋常可都要好得多。孫老此時估摸著已經在偏院開吃了。”袁熙笑而不語,隻是點了點頭。縱觀這劉淵談吐,的確倒有幾分學識的模樣,尤其是席間聽到袁天下提起清晨劉淵在院中打掃的故事,便更覺不凡,那句借用前
    朝農民起義領袖陳勝那句“燕雀安知鴻鵠之誌”更是用的恰到好處,不禁心下也自是十分欣賞。
    一頓飯吃過,自有女婢上來把東西收下去了。袁熙便吩咐左乙帶著劉淵去熟悉環境,而袁天下便很自然的留了下來。
    袁熙笑望著袁天下,輕咳了兩聲便道:“三弟,你這功曹當的還算合格,一上任便越級舉賢納良,倒是有些屈才了!你是打算叫我如何謝謝你呢!”
    袁天下嘿嘿一樂,眉毛還不自覺的抖了抖:“二哥,你也先別著急謝我。”竟是顯得洋洋得意。
    “哦!莫不是還有好事要告訴我?除了劉淵,還有別人?”袁熙接口驚詫的道。“其實吧,也算是有人托我向你推薦此人的,不過此人的身份背景我想二哥你並不陌生!”袁天下頓了頓,舉起茶杯喝了一口女婢剛沏的茉莉茶,一陣濃香撲鼻,
    卻是好味道。這才又道:“此人之父也是個世人皆知的大儒,身份也不比劉陶低!”
    “哦?大儒可沒幾個,身份不比劉陶低,那就意味著官職比他高,或是身世比劉陶更是顯赫!不過嘛,此時找起來到有些......”
    “二哥,他本是涿縣人,師從大儒......”袁天下輕歎了口氣。
    “三弟,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袁熙突然接口打斷,“便是盧尚書,盧子幹(即盧植)。你想要引薦的便是盧尚書幼子盧毓對吧!”“二哥果然英明神武!我在範陽時,偶然遇到盧尚書之後,盧家那一對聞名幽州的雙胞胎姐弟兩兒,姐姐盧錦,弟弟盧繡,兩人都生的是花容月貌,傾國傾城。隻不過她倆在出範陽城的時候被焦郡丞(都尉)之弟城門校尉焦笙連人帶車短住了,硬是想當街強行非禮盧家姐弟兩兒。於是呼,那啥,還好我機靈,借著老哥你的名號,倒竟是把那廝唬住了!這不,我正想跟你和那位焦大人道個歉呢!”袁天下說罷,眼珠故意不去看向袁熙,隻是輕輕瞥了他一眼,便又東張西望的看別處
    去了。
    隻聽“噗”的一聲,袁熙自是笑了,打趣問道:“你且說說,你是如何唬的他弟弟焦笙的?”“啊,說出來倒是有些丟人了!我就說涿郡太守袁顯奕便是我二哥,多的我也沒說,結果就把焦笙此人唬的一愣愣的!最後不但解救了盧家那姐弟兩,聽說還讓這
    之後的範陽城南北走向順暢了許多!”“唉呀,你還說呢,我總算明白是咋回事了!你走了之後,道路是順暢了。可你卻是間接助長了那焦笙,結果他仗著他哥的名頭更加飛揚跋扈了,竟然在你走之後與範陽的老縣令王罡起了爭執,並仗著人多把王罡給暴走一通。後來索性縣丞孟淑來的及時,帶著人把事端平息下來,當街打了那焦笙五板子,並把他關押入牢,王罡雖說隻是皮外傷。但此事在當地的影響卻是極為惡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慣的呢!”袁熙說到此時,似乎很是生氣,眉頭緊皺,忽地又冷笑的繼續道:“
    我還聽說那焦笙還叫囂著要讓他哥哥焦觸來給他報仇雪恥呢!可是他兄長焦觸目前自顧不暇,他卻不知道了!”“嗯?二哥這話,是要動手啦?”袁天下也是小吃了一驚。雖說當時也聽焦觸侮辱過那範陽縣令,不過沒想到那焦笙膽子會如此之大,竟然真的把一縣之首不放在
    眼裏,還且還當街施霸,也難怪提到此撩剛才袁熙會如此生氣。“唉,沒等我動手,焦觸便被人打傷了。據說是私仇,昨兒個深夜裏動的手,雖說後來去了涿縣一曲的甲士,但依然留不住此人,看來此人是個高手。話說回來,焦觸這廝傷的還不輕,雖然說尋仇那人並未殺他,卻是在臨行前毀了他的命根子。”說到此處,袁熙竟是不由得笑出聲來,片刻後才繼續說道:“就事兒論事兒吧
    ,我怎麽都懷疑和女人有關!而且焦觸此人,平時生活也不算檢點。說到這裏,我這個太守也有責任,沒能......”
    “咳咳咳,二哥你想笑就笑吧,又沒外人!說實在話,我本來還打算為他弟的事兒跟他道個歉來著!可沒想到卻是這個結果!”袁天下說到此間,也是沒能免俗,既而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消息還真是曲折,現在既是他弟弟焦笙以下犯上,那就怪不得旁人,自己也就根本不必賠禮道歉了!
    更何況焦觸本人自己還被仇人找上門來,其實被仇人算賬也就罷了,竟然還沒了傳宗接代的那個家夥事兒,想不笑都不可能。兩人笑了半天,還是袁熙率先停住,佯裝嚴肅的道:“好了,三弟,畢竟焦觸也算是救過我的命,雖說他平日裏小錯不斷,但大錯到還沒有,再加上他兄弟的破事,也算是功過相抵。既然他遭此一難,那他兄弟焦笙的事,我也就從寬處理吧!不過為避免以後再有類似的事發生,也隻能罷了他弟的軍職,且永不錄用,這也
    算是最輕的處罰了。也算是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嗯,二哥賞罰分明,值得我輩效仿!”袁天下嘿嘿一樂,諂笑道。袁熙微微一笑,又道:“說完了焦觸再談談你剛才引薦給我的盧尚書之子盧毓。其實我自來到涿縣,便聽聞他品學兼優,且涿郡之內口碑也甚好,也曾有意辟他入世。但後來聽聞他如今年方十二,離取士之年還差了兩載有餘。雖說盛傳他有其父的真才實學,但考慮到他年紀尚幼,也隻能先放一放。如今三弟你又親自推薦
    他,也許他真有過人之處,不過這個官職嘛,為兄倒是有些頭疼了!”袁天下分明有印象,盧毓此人乃是真的有大才,未及弱冠便後入了曹魏的大營,且深受曹操曹丕父子喜愛。曾先後就任過冀州主薄、丞相法曹議令史、黃門侍郎、侍中、尚書仆射等職,且精通律法,乃是法治之臣,實為不可多得的治世能人。想到此處,袁天下不由的建議道:“二哥,盧毓此人年紀雖小,但才能卻不容小
    覷。我聽聞他嫻熟律法,精通律例,不知二哥那裏還有何與其匹配的官職呢?”
    “若是這麽說的話,倒還真有督郵一職,隻不過......”袁熙說到此時,兩眼向袁天下望去,似是話裏有話。
    “隻不過什麽?你別告訴我,這位置你是打算留給我的?”袁天下打趣說道。“哈哈,三弟,還真被你說中了。我本料想你先到薊縣任個功曹,然後有了政績,再把你調到我身邊來。督郵乃是主管糾察我涿郡屬縣,監管涿郡官民的官,由你
    擔任的話,我也會更放心些。不過嘛,這是我之前所想。現如今的話,三弟,也許我們要加快步伐了!”袁熙頓了頓,輕輕咳了兩聲又道:“三弟,你該知道如今的幽州牧沮先生一直跟父親推脫其職,而且他也本無意統轄一方,因而很有可能這個擔子不久之後會落在我身上。何況接連這幾天,狀況連連。先是有你嫂子姬青他們大燕姬氏一族的歸附,然後是白馬堂計劃受挫以外還損失慘重。不過說來也是可笑,如今他們三當家身死,四當家被抓,白馬堂九個首領已去其二,幽州之境他們的勢力也被圍剿殆盡,已經翻不了什麽大浪了。再加上你今天引薦的漢室宗親劉陶之子劉淵,盧尚書之子盧毓,且不說他二人究竟是否真的又真才實學,單是憑借他們的家世背景便是我袁熙向上的助力了!如此綜上所說,為兄離幽州牧其實也僅僅隻是一步
    之遙,就差我爹他一句話而已罷了!”袁熙分析得沒錯,袁天下深深知道在當時社會,世家對官場的影響力該有多大,一個是大漢宗親,一個是盧家後人,尤其還有老牌世家之稱的姬家。如此有三族
    相助,豈有大業不成之理!袁天下自也是知曉袁熙本就沒把他當作外人,這才在言語間透露出一些外界決計探聽不到的東西。於是沉思片刻,這才說道:“二哥,既如此,那就請盧毓即刻赴任吧!我升不升官,倒是也不打緊,隻要能在後麵幫上你的忙,我也便心滿意足了!人我引薦完了,早飯也騙過了,小弟我這便要回了,也不知道盈盈醒了沒?”
    說罷,便是幽幽的站起身來,徐徐朝廳外走去。
    “咳咳!”袁熙又咳了兩聲,看著袁天下漸遠的背影,打趣的笑道:“三弟,你要知道這個升官,不但權力大了,還會多拿很多俸祿的喲,你就這麽不動心?”
    “唉,二哥,這種無聊的話就別拿來消遣我了!有你在,我還怕養不起家眷嗎?”此言說罷,袁天下已經嘻嘻哈哈走得遠了!袁天下知道,此刻的袁熙該是要多忙就有多忙,既然事情已經都全部解決,那就不浪費他的時間了。這莫名其妙來自於黨爭的壓力還真的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尤其是袁尚還有個把月便是到束發的年紀,那時候的局勢也許會更加不明朗。而且看樣子,袁熙已然改變了他之前全盤的計劃,所以時間對於他而言的確顯得尤為珍貴。如果他短時間內真的當上幽州牧之後,那麽自己現階段很有可能也不用去薊縣(今北京大興)赴任了,而是轉眼便直接繼任他涿郡太守之職。雖然袁熙剛剛沒有明說,但袁天下已然猜到,他那句‘三弟,也許我們要加快步伐了!’不就是在說,你就先掛著薊縣功曹的名,就不必那麽麻煩再北上去往薊縣了,
    等到時候直接繼任太守,也便於幫我打理跟多的事物,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袁熙此時已然站起了身,拐進右麵的書房內,輕輕的拍了拍手,立時門邊便出現一個一襲白衣之人,此刻躬身拜道:“公子!”
    “嗯,早上那封信,送出去了沒?”袁熙問道。“公子,這倒還沒有。此時濕氣較為厚重,雁雀兒現在飛的話整個路程會偏慢,反而會耽擱,要等到巳時(早上九點)濕氣散了方可傳書。那封信如今就在屬下身
    上!”右甲說罷,便從袖口內縫的一個暗布裏,小心的將細小精致的竹筒拿出來,雙手恭敬地遞了過去。袁熙接過竹筒,長長籲了一口氣,這才道:“嗯,我現在改過,時間該是還來得及!”說罷,袁熙擺了擺手,轉身便進去了。右甲便帶上了房門,眨眼的功夫,便又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