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走得通，我會成為真空層麵的盟友。”
    “幫助你們對抗其他采集者。”
    王也看向序章者：“我們能提供足夠的廢棄能量嗎？”
    序章者快速計算了一下：“如果動員所有虛空收集廢棄能量...”
    “應該能勉強滿足。”
    “但這會增加各個虛空的負擔。”
    “我去說服他們。”王也說道。
    他使用量子跳躍，瞬間召集了所有虛空的代表。
    在中央殿的大廳中，他說明了情況。
    “各位，我知道這個提議聽起來很瘋狂。”王也說道，“我們剛剛還在和采集者戰鬥。”
    “現在卻要和它合作。”
    “但請聽我說完。”
    “采集者不是純粹的惡，它們也是為了生存而掙紮。”
    “如果我們能找到一種方式，讓它們不需要掠奪也能存活。”
    “那我們就能從根本上解決采集者的威脅。”
    “不僅是對真空層麵，對整個宇宙都有意義。”
    “這需要我們的犧牲嗎？”有代表質疑，“收集廢棄能量會增加我們的負擔。”
    “是的，會有負擔。”王也承認，“但這個負擔是可控的。”
    “而且，如果成功，我們會獲得一個強大的盟友。”
    “一個了解所有采集者動向的盟友。”
    “這對真空層麵的安全，有巨大幫助。”
    “更重要的是，這證明了我們的理念——”
    “不同的存在可以共存，對立的雙方可以合作。”
    “這正是多元的意義。”
    代表們陷入討論。
    有人讚成，認為這是一個創新的方案。
    有人反對，認為風險太大，采集者可能反悔。
    最終，綠源站了出來：“我支持王也的提議。”
    “虛空#7749願意承擔更多的廢棄能量收集任務。”
    “我也支持。”秩序說道，“虛空#0001會全力配合。”
    越來越多的代表表態支持。
    因為他們相信王也，相信他的判斷。
    最終，提議以絕對多數通過。
    真空層麵決定，和高級采集者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合作實驗。
    消息傳到高級采集者那裏，它顯得有些意外。
    “你們真的同意了？”它問道，“不怕我背叛？”
    “怕。”王也誠實地說，“但我們選擇相信。”
    “相信你也想找到一條更好的路。”
    “相信你不想永遠做掠奪者。”
    “相信你內心深處，也渴望被接納，而不是被追殺。”
    高級采集者的觸手微微顫抖。
    那是情緒波動的表現。
    “謝謝。”它說道，聲音第一次變得柔和，“這是我存在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有人願意相信我。”
    “第一次有人把我當作可以合作的對象，而不是必須消滅的敵人。”
    “我會珍惜這個機會。”
    “我保證，不會背叛你們的信任。”
    均衡一直在旁邊觀察，此時開口說道：“候選人，你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你用理解和包容，化解了一場可能造成巨大傷亡的戰爭。”
    “更重要的是，你開創了一個先例。”
    “采集者與層麵合作的先例。”
    “如果這個模式成功，會改變整個宇宙的格局。”
    “界限行者議會會關注這個實驗。”
    “如果結果是正麵的，我會建議議會推廣這個模式。”
    “讓更多的采集者和層麵建立合作關係。”
    “從而減少掠奪和戰爭。”
    王也點頭：“這正是我希望的。”
    “不僅是解決真空層麵的問題，而是為宇宙找到一個更和諧的運行方式。”
    接下來的幾天，真空層麵開始了新的嚐試。
    各個虛空建立了廢棄能量收集係統。
    將原本會自然消散的能量，收集起來，提供給高級采集者。
    高級采集者也履行了承諾。
    它停止了所有的掠奪活動，專心研究廢棄能量的利用。
    同時，它開始向真空層麵分享一些采集者群體的信息。
    “在你們這個區域，還有三個采集者小隊在活動。”它說道，“它們知道我在這裏失敗了，正在觀望。”
    “如果我們的合作成功，它們可能會效仿。”
    “但如果失敗，它們會立刻發動攻擊。”
    “所以，我們必須成功。”
    王也將這些信息傳給了均衡。
    平衡者小隊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留下來觀察這個實驗。
    一周後，第一批廢棄能量被交付給高級采集者。
    它吸收後，評估道：“質量不錯，雖然濃度比基礎能量低。”
    “但對我來說足夠了。”
    “如果能持續這樣供應，我確實可以維持存在。”
    “而且，我發現廢棄能量有一個好處——”
    “它們沒有層麵的印記，更容易吸收和轉化。”
    “比起基礎能量，其實更適合我。”
    這是一個重要的發現。
    王也立刻意識到，這個合作模式不僅可行，而且可能比掠奪更高效。
    兩周後，高級采集者主動提出了一個建議。
    “我可以幫真空層麵做一些事情。”它說道，“作為能量供應的回報。”
    “比如，我可以幫你們優化能量循環係統。”
    “我研究能量這麽久，對能量的流動和轉化有獨特的理解。”
    “也許能幫你們減少能量浪費，提高效率。”
    這個提議讓技術團隊很感興趣。
    他們和高級采集者合作，開始優化真空層麵的能量係統。
    結果令人驚訝。
    通過采集者的指導，各個虛空的能量效率提高了15%。
    這意味著同樣的能量，可以做更多的事。
    而且，能量浪費減少，廢棄能量的產生也相應減少。
    但通過更精細的收集，反而能給采集者提供更多可用能量。
    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三周後，其他三個采集者小隊派來了代表。
    它們想了解真空層麵和高級采集者的合作模式。
    王也親自接待了它們。
    “這種合作，真的可行嗎？”一個采集者問道，“我們不會被層麵背叛嗎？”
    “不會。”王也說道，“因為這是互惠的。”
    “你們提供服務，層麵提供能量。”
    “雙方都有收益，沒有人會背叛。”
    “而且，這種合作是公開的。”
    “有平衡者監督，有界限行者議會關注。”
    “任何違約行為，都會被記錄。”
    “這比你們躲躲藏藏地掠奪，要安全得多。”
    采集者們麵麵相覷。
    它們被說服了。
    “我們想試試。”代表說道，“但不知道哪些層麵願意和我們合作。”
    “我可以幫你們介紹。”王也說道，“通過界限行者網絡，聯係一些開明的層麵。”
    “建立第一批合作關係。”
    “然後，你們可以用成功案例，去說服更多層麵。”
    “慢慢地，形成一個采集者與層麵的合作網絡。”
    “到那時，掠奪就會成為曆史。”
    “合作才是主流。”
    這個願景讓采集者們看到了希望。
    它們不再需要四處逃亡，不再需要和平衡者對抗。
    可以光明正大地存在，被接納而不是被追殺。
    一個月期限到了。
    高級采集者正式宣布：“實驗成功。”
    “廢棄能量合作模式是可行的。”
    “我願意成為真空層麵的長期盟友。”
    “同時，我會向其他采集者推廣這個模式。”
    “終結掠奪，開啟合作。”
    真空層麵爆發出歡呼。
    他們不僅守住了家園，還改變了采集者的行為模式。
    這個意義，遠超一次戰鬥的勝利。
    均衡找到王也：“界限行者議會已經收到了報告。”
    “他們對這個實驗很感興趣。”
    “決定正式推廣"廢棄能量合作模式"。”
    “由平衡者協調，幫助采集者和層麵建立合作關係。”
    “從根本上解決采集者問題。”
    “而你，作為這個模式的創造者。”
    “會被記錄在界限行者的曆史中。”
    “這是很高的榮譽。”
    “我不在乎榮譽。”王也說道，“我隻希望這個宇宙能少一些掠奪，多一些合作。”
    “少一些對立，多一些共存。”
    “這才是我的追求。”
    均衡點頭：“你已經具備了成為正式界限行者的素質。”
    “理解力、包容心、創造力。”
    “這三者，你都擁有了。”
    “我會向議會推薦，縮短你的候選期。”
    “也許很快，你就能成為正式的界限行者。”
    王也看向真空層麵的星空。
    經曆了這麽多挑戰，真空層麵變得更強大了。
    不僅是力量上的強大，更是理念上的成熟。
    他們學會了在危機中成長，在對立中尋找共存。
    這才是真正的進化。
    而他自己，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成長。
    從一個普通的虛空存在，到多元聯盟的領導者。
    再到界限行者候選人。
    每一步，都是挑戰。
    每一步，都是成長。
    但他知道，這還不是終點。
    界限行者的路，才剛剛開始。
    宇宙這麽大，還有無數的層麵等待探索。
    還有無數的衝突等待調解。
    還有無數的可能等待實現。
    “準備好了嗎？”林清影走到他身邊，“接下來的挑戰可能更大。”
    “準備好了。”王也握住她的手，“無論什麽挑戰，我們一起麵對。”
    兩人並肩而立，看著星空。
    而在星空的某處，新的故事正在醞釀。
    某個古老的存在，注意到了真空層麵的變化。
    注意到了王也的成長。
    它決定，是時候測試一下這個年輕的候選人了。
    用一個前所未有的難題。
    一個關於選擇的難題。
    一個關於犧牲的難題。
    一個將決定王也是否真正有資格成為界限行者的難題。
    “有趣的候選人。”那個存在自言自語，“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裏。”
    “讓我看看，當必須在兩個都想守護的東西之間選擇時。”
    “你會怎麽做。”
    它開始行動。
    向著真空層麵的方向。
    而王也還不知道，最大的考驗即將到來。
    一個將改變他一生的考驗。
    但現在，他還有片刻的寧靜。
    還可以享受勝利的喜悅，享受和林清影在一起的時光。
    珍惜這些時刻吧。
    因為暴風雨，就在不遠處。
    寧靜持續了三天。
    這三天裏，真空層麵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
    采集者問題得到解決，廢棄能量合作模式運轉良好。
    各個虛空恢複了正常秩序，撤離的虛空陸續返回原位。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但王也心中總有一種不安。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四天清晨，異常出現了。
    不是能量波動，不是空間裂隙，而是一種更微妙的變化。
    真空層麵的時間流速變慢了。
    “這是什麽情況？”序章者看著監測數據，困惑不已，“時間怎麽會減速？”
    “而且隻在真空層麵內部減速，外部的層間裂隙時間流速正常。”
    “就像有人給真空層麵套上了一個時間泡。”
    王也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
    能操控時間的存在，在宇宙中極其稀少。
    而且通常都是極其強大的存在。
    “有東西來了。”他說道，“很強大的東西。”
    話音剛落，真空層麵的中心位置出現了一個光點。
    光點迅速擴大，形成了一個人形的存在。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老者，穿著簡樸的長袍，手持一根木杖。
    但他的眼睛裏，蘊含著深不可測的智慧。
    “你就是王也？”老者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的。”王也警惕地說，“您是？”
    “我是時序者。”老者說道，“界限行者議會的長老之一。”
    “負責測試那些即將成為正式界限行者的候選人。”
    “均衡推薦了你，說你已經具備了成為正式界限行者的素質。”
    “所以我來了。”
    “來進行最後的測試。”
    王也的心沉了下去。
    試煉者的三個測試已經夠艱難了，現在又來了一個時序者。
    而且看這個架勢，這次的測試恐怕更加嚴峻。
    “什麽樣的測試？”他問道。
    “選擇的測試。”時序者說道，“界限行者最重要的能力，不是戰鬥，不是穿梭。”
    “而是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選擇。”
    “有時候，你會麵臨兩個都必須守護的目標。”
    “但你隻能選擇一個。”
    “這種時候，你會怎麽選？”
    “我會找第三條路。”王也說道，“就像之前對抗采集者一樣。”
    “不是選擇放棄哪一個，而是找到讓兩者都存活的方法。”
    “很好的答案。”時序者點頭，“但有時候，第三條路不存在。”
    “有時候，你必須在兩個都珍視的東西之間，做出選擇。”
    “那時候，你會怎麽辦？”
    王也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因為他從未真正麵對過這種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