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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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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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奇怪……
    離盞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一直在裝。
    離盞微微揚起頭,“夫人,你是說令公子不能說話,不能走動,隻能躺在這張床上?”
    上官夫婦齊齊點頭。
    “勞煩二位再說具體些,譬如進食……”
    “瑾瑜能吃飯,東西喂到他嘴裏,他能嚼動吞咽。至於別的,隻有全部由下人服侍。”
    “你們同他交流,他當真從來沒有過任何反應?”
    兩人點頭。
    離盞心中一凜。
    他五髒完好無損,身體康健,但唯獨不能說話也不能走動。
    上官夫婦所說的症狀,像極了西醫中所說的植物人。
    植物人的意思就是陷入與植物生存狀態想類似的特殊人體狀態。
    除了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經反射和進行食物代謝以外,認知能力已經完全喪失,無任何主動活動。
    於是,又被稱為不可逆昏迷。
    意思就是,一旦成為植物人,就很難再蘇醒過來。
    別說她不知道如何救治了,就算是放在鬼醫那個醫學發達的世界,植物人也是一直未能攻克的難題。
    除了續命,幾乎不做他想。
    ……
    離盞寧可相信他是在裝病,也不願他真的變成了植物人。
    她還想親自和他說說話,哪怕他一開口就和黎盛大相徑庭也好,起碼讓她死了這條心。
    離盞如此想著,伸手輕輕的撐開了上官瑾瑜的眼皮。
    眾人以為她是要觀眼辨病,誰知離盞另一手卻突然向他眼睛戳去!
    “天女!”
    上官夫人嚇得驚叫一聲,離盞的指尖卻在半寸的距離穩穩停下。
    指尖的風吹得少年的睫毛顫了一顫。
    上官夫人鬆了一口氣,但仍舊餘驚未褪。
    “天女,你這是……”
    離盞鬆開他的眼皮,暗道一聲不妙。
    方才出手那般迅速,以人本能的反應就是閉眼。
    然而他眼瞼豪無反應,眼球亦無轉動,就像毫無感知一樣。
    “把我的銀針取出來。”離盞命令巧兒。
    “是!”
    離盞舉動怪異,上官夫人心疼兒子,但見離盞蹙眉苦思的樣子,應該不像是在亂來,便再沒打斷。
    隻瞧見離盞起身掀開褥子,露出隻穿了中衣的上官瑾瑜。
    她撥開男子的上衣,露出光潔的小腹。
    巧兒和阿木雙頰一紅,都紛紛避諱賺頭。
    離盞卻細剔了起來。
    以前她時常闖進軍營找黎盛要銀子去黑市買字畫,黎盛赤膊的樣子她不是沒見過。
    這副身體與黎盛的一般無二,唯一的區別就是在肌肉上。
    上官瑾瑜稍顯瘦些,一塊肌肉也沒有。
    不過,曆經幾個月的平躺,即便以前是個渾身腱子肉的男人,現在有的,現在也該沒了。
    上官夫人隻瞧見她取了銀針,輕車熟路的紮進上官瑾瑜的身體各處。
    不一會兒,一排銀針就去了一半。
    離盞微微俯下身,觀察著男子身體的舉動。
    她所紮的地方都是人體痛覺最敏感的地方,一般三針下去,普通人就要痛得滿地打滾了。
    以前朝廷拷打位高權重的宗室子弟,就是用的這種辦法。旁人既看不出來外傷破損,又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像她這樣一次性全套紮下,就算是殺頭之罪,十有八九也都招了。
    然而,這副身體卻連細小的動彈也沒有。
    ……
    離盞不甘心。
    從絕望,到希望,再到絕望。
    上天讓她再次尋到了哥哥,哪怕隻是個影子,她也想看看那影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然而,他好像真的成了具植物人,再也沒有醒來的希望。甚至,他有的感官連植物人都不如。
    大部分的植物人還能做出條件反射,然而他除了咀嚼和代謝,似乎所有都喪失了。
    “天女,犬子情況如何?”一直不怎麽言語的上官老爺終於也忍不住發問。
    離盞看著夫婦二人殷切的目光,微僵。
    她該怎麽說呢?
    說這是不治之症,能不能醒過來全靠奇跡?
    這跟宣告死亡有什麽區別?
    麵對著和哥哥一模一樣的容顏,離盞無法說出這個現實。
    她打心底裏也萬分抗拒這個結果。
    人有了奢求,就容易貪生執念,離盞也不例外。
    以前看病,她講求實事求是,醫者非萬能。
    但如今,她腦子裏隻有“人定勝天”四個字。
    或許上官瑾瑜還有救!
    他的病到底從何而起還沒摸清楚。所謂治病先除根,如果能弄清他病因的根源,且者根源還能醫治,那他所不定還能重新蘇醒過來。
    “天女,你實話實說也無妨,我和夫人已經請過數百個大夫了,打擊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麽……”
    上官老爺雖然嘴上這麽說,但老眼汪汪的,全是藏不住的期望。
    “也不能說是完全沒辦法。”離盞說了句另自己都心虛的話,“我得先知道,令公子是如何得的病,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麽變成這副模樣的?”
    這話一問完,上官夫婦二人的一臉凝重,似乎對此事回莫若深。
    你看我,我看你,到底是上官老爺給上官夫人作了眼色,默許她說了出來。
    上官夫人歎了口氣,“說來真是冤孽啊……我兒怎就碰上那些個妖邪事情!唉……說出來天女你可能都不相信,我兒看了幅畫,就成這樣了!”
    巧兒暗地裏扯了扯離盞的袖子,臉上有點小得意。
    看來事情跟巧兒說的,或許八九不離。
    “畫?”
    “是的,就是因為一幅畫。說來也怨我,我肚子不爭氣,生了瑾瑜以後,再無所出,所以對瑾瑜從小就十分寬縱。再加上平日裏忙生意,生活上關心得少了,錢方麵從就不短著他的。那日,我兒和幾個朋友去黑市裏閑逛,路過一個賣字畫的鋪子,老板一眼認出他是上官瑾瑜,溫宿城裏花錢最大手大腳的那一個,忙不迭拿出鋪子裏最貴的一副畫像,號稱是京城中名門貴作,畫筆生風,栩栩如生,要價就是八百兩銀子,我兒好奇,便起了性子要看……”
    說到這裏,夫人麵色有些驚恐。
    “然後呢?”
    “那畫上是個女子,十分動人,其餘旁人皆拍手稱讚,覺得那美人之美,好似山中仙狐。
    我兒亦被迷住,當即雙眼如木,轉動不開。他朋友說,當時瑾瑜一見著美人就笑開了,慢慢伸手指著那美人,剛開始是指著,後來那動作似乎是想伸手把畫裏的人給夠出來,嘴裏喊著“魅……魅……”
    “他朋友還在旁邊取笑他,說他看了這幅畫,連妻都不想娶,把這幅畫八抬大轎請進門算了,結果著話還沒說完,我兒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哆嗦了兩下再無反應。”
    ……
    “那幅畫,看過的其他人,都沒什麽不適反應麽?”
    上官夫婦齊齊點頭。
    奇怪了,如果旁人都無反應,那即便有毒,也不絕不是靠氣味或者鱗粉擴散。
    離盞蹙眉細思,回想著夫人所說的任何一個細微末節,上官瑾瑜當時是伸了手的……所以……
    “夫人,令公子當時伸手,有碰到過那幅畫麽?”
    “沒有。”
    “夫人確定?”
    上官夫人躊躇了一下,“當時出了事情,立刻就報了官。知府大人立刻就抓人過了審,在場的人都稱瑾瑜從沒碰到過那幅畫。”
    如此說來,倒的確隻有神鬼能解釋了。
    上官瑾瑜沒有觸碰到畫像,那說明畫像上沒有施毒。
    周圍的人也沒事,說明老板也沒有通過鱗粉一類往空氣裏撒毒。
    兩種布毒的可能性都被否決,又隻有上官瑾瑜中了毒……
    的確玄妙得緊啊!
    “畫在何處?夫人可有收納?”
    “畫……”
    上官夫婦對看一眼,“這畫鬼得很,把我兒害成這樣,我門怎敢再花錢買下還置在家中?”
    那應該還在黑市老板的手裏。
    上官瑾瑜撞邪的事情傳得人盡皆知,就算那黑市老板虧本甩賣,估計也無人敢收入囊中。
    “那買畫的鋪子叫什麽?”
    “天女你這是?”
    “我倒要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