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是不是覺得朕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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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樂平祝觀良!
    周樂平喝口酒,一小壇十八仙他豪氣飲完,放下壇子,鼓足了一口氣。
    趙鄧看她這架勢,嚇得夠嗆,還以為她要吼出來,手都準備好了,隻要她敢張嘴,自己就一個大嘴巴糊上去。
    但她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深吸一口氣,最後手攏在嘴邊,小聲在他耳邊道,“這事兒翻篇兒了,我不會往外說的,你既叫過我一聲師姐,師姐罩著你。”
    趙鄧把她推開,“這不是你的酒量啊,才喝多少就喝醉了?說什麽胡話呢?”
    “我沒醉。”
    “行行行,你沒醉,對了,我看你是從宮裏出來的,進宮幹什麽去了?”
    “看看樂安。”
    “過兩日秋狩,你把你軍中的戰馬借我一匹唄。”
    “秋狩?”她顯然不知道這件事,一臉茫然,“怎麽還有秋狩?”
    “狩獵,一年兩回,一回夏獵一回秋狩,夏獵你沒趕上,正好趕上這回的秋狩,哎,回頭借我一匹過過癮唄。”
    “這些都是小事兒,回頭我帶你去桃花坳的駐營去挑。”
    趙鄧忍無可忍,“你能不能不用那種同情的語氣跟我說話?”
    秋狩是個值得慶賀的好活動,不過在此之前朝堂上還有事情要解決,皇帝上朝,就裁兵的事金口玉言下了旨,周樂平的人員名單合理可行,此事無需再議,就按照周樂平名單上的裁。
    林靖當然不願意,東拉西扯的又找了不少借口,又站出不少人來附和林靖的說法。
    周樂平醞釀了一肚子反駁林靖的話,可還沒張開嘴,皇帝先說話了,“戍邊的情況沒人比周樂平更清楚,對我趙國虎視眈眈的不止鮮虞,若是其他幾國聯起手來,屆時難不成要國丈親自上陣殺敵?”
    皇帝稱呼林靖一直以來都是愛卿,陡然轉變了稱呼,林靖聽了心裏都跟著猛然一顫。
    皇帝前天才臨幸了林夏芙,本來林靖覺得這件事情有望能成,可沒想到皇帝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
    讓他一個文臣上陣殺敵,這跟賜死有什麽區別?
    朝上靜了靜,皇帝站起來,“秋狩日期將近,沒什麽事的話,諸位都會去準備吧,都散了吧。”
    看來枕邊風對男人的殺傷力的確不小,周樂安在皇帝耳邊說的幾句話居然這麽管用。
    林靖憤憤一甩袖子,經過她的時候停了下,咬著牙繃住笑臉,“將軍好算計啊。”
    算計?她算計什麽了?
    “後宮佳麗三千,宮裏從來就不缺美人兒,將軍猜猜,周貴人能得寵多久呢?”
    林靖大概是覺得,周樂安進宮參選是她授意,所以才說她好算計。
    “國丈目眥欲裂的這麽瞪著我,活像是我做錯了什麽似的,我剛剛可一句話也沒說,再說了,國丈不也把自己的親侄女兒送進宮了嗎?周貴人得不得寵我不知道,但是林常在是肯定不怎麽合皇上的心意的,不然這會兒怎麽也不該還頂著個常在的銜兒吧?”
    林靖氣的鼻歪眼斜,周樂平舒坦了,頓覺心情明媚,“剛剛皇上說的國丈也聽到了,我還得回去準備秋狩的事,就不跟國丈閑聊了。”
    她昂首挺胸闊步
    離開,出了正乾殿伸個懶腰,哈欠還沒打完呢,何時弼忽然從一邊拐過來,生生把她哈欠給嚇了回去,“將軍。”
    “你怎麽跟個鬼似的,走路一點兒聲都沒有?”
    “皇上請將軍過去。”
    “皇上?”剛剛不是才見過,“皇上找我做什麽?”
    何時弼側身迎她拐入一側廊下,“將軍去了就知道了。”
    周樂平心裏不知怎麽,忽然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路上難免忐忑,待看到趙時謙,心又一瞬間放下了。
    他速度還挺快,前腳剛從正乾殿出來,後腳就換上了便服,負手站在那兒,身姿挺拔,恍惚間,好似還是幾年前那個少年郎。
    “臣參見皇上。”
    何時弼識相退下,趙時謙轉過來,“免禮。”
    “皇上找臣來,可是有什麽事要吩咐?”
    趙時謙坐下,八角亭的石桌上擺著一套茶具,他卷起袖子泡茶,看看對麵的座位示意她,“這兒隻有你跟朕兩個人,這麽拘謹做什麽?坐!”
    “君臣有別,臣還是站著吧,皇上有事盡管吩咐,臣一定赴湯蹈火”
    趙時謙樂了,“樂安嫁給了朕,成了朕的女人,你是樂安的姐姐,按照民間的禮節,朕還應當稱呼你一聲姐姐。”
    周樂平惶恐後退,“臣萬不敢當!”
    真要這麽算的話,朝堂上有一大半人都是皇帝的老丈人,那皇帝總不能上朝之前先挨個兒叫聲爹吧?
    能擔的起皇帝老丈人的隻有皇帝明媒正娶的老婆,皇後的父親!
    “子禧,你總離朕這麽遠做什麽?”他親自泡了杯茶
    給她,“朕讓你坐,這是命令!”
    她聽見這個名字就腿軟,老老實實道聲“是”過去坐下了。
    “昨天進宮來了?”
    “是,臣來看看樂看看周貴人。”她捧著杯子抿一口。
    還不足她巴掌大的一個杯子,抿一口就沒了,品也品不出什麽味兒,喝也不解渴,但這就是茶道,她喝完了也不敢再添,就這麽握著。
    “怕朕虧待她,對她不好?”
    “臣不敢,隻是樂安是個小孩兒脾氣,臣恐她跟皇上使性子。”
    “她很好。”趙時謙盯著她的眼睛說,“懂分寸知進退,朕很喜歡她。”
    周樂平噗通噗通跳著的心忽然停了下,而後鬆口氣道,“皇上喜歡就好。”
    “昨天跟樂安都說什麽了?”
    她剛恢複跳動的心又倏然一滯,緊張的杯子都快被她捏碎,“臣就聊了些家常,別的也沒什麽了。”
    趙時謙想從她手裏把杯子拿出來,碰到她手的一瞬間,周樂平就跟被紮了一下似的忽然鬆手,然後杯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臣該死!”她立馬站起來,站起來後又後悔自己為何反應這麽大。
    趙時謙垂眸坐正,“一個杯子而已。”他又重新倒了杯茶遞給她,“子禧,你是不是覺得朕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