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冤家宜解不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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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殺手……
聽到這四個字,病房靜了下來。
風塵懵了,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麽孽,連職業殺手都引來了。
殺手這一職業,就算身為FBI的夢無痕也極為忌憚。雖然這幾年一直在打壓清繳殺手,但完全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景象。
由於各國政府的壓製和熱武的禁令下達,殺手這一行業越來越難做,大部分殺手都選擇歸隱,靠著以前執行任務得來的酬勞當一個普通人,經商做生意,生活也是愜意。
對此,政府也保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沒有趕盡殺絕,怕引起反彈。
但,還有小部分的殺手不肯臣服於政府的逼迫,繼續做著收酬勞殺人命的勾當。失敗和成功五五平。
由此推斷,能留下來繼續做職業殺手的人,一定對自己身手有足夠把握。要是被其盯上,還不如自殺尋個痛快。
見氣氛冷了下來,夢瑩圓場說:“我隻是說感覺像是,並沒有說ta一定是殺手……”
“不,武術對戰的感覺最為真實。ta一定是個殺手,值得慶幸的是ta對我並沒有惡意。”風塵把結果斷定了下來,麵色嚴肅沉重的說:“ta及時出現救了我,我懷疑這個殺手一直在跟蹤我,如果這樣看,嚴重的問題就來了。”
夢瑩正色問:“什麽嚴重問題?”
“我懷疑這個殺手……有可能……偷看我洗澡,我的清白貞操沒了。”
“啊嚏!”此時,遠方站在夢瑩門前的一道身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心有所感的打了個冷顫。一個跟頭翻過夢瑩別墅的鐵柵欄,潛了進去……
回到醫院這邊
“……”夢瑩白眼看著風塵,不,你的節操沒了。
用選女婿的眼神旁觀許久的夢無痕對風塵一點都不滿意,整個人沒正經,除了腦袋聰明,一無是處。在麵見嶽父的場合下,竟不知收斂,誇獎說是誠實,實話說是傻子。
“瑩瑩,學校應該有事要忙吧,快回學校,這裏有我,不要擔心。”
夢瑩一邊收拾著飯盒一邊說:“哼,又有什麽事想瞞著我。爸,他是幫你追凶才受傷的,對待恩人態度端正一點”。
“我知道了”。
風塵才幸災樂禍沒一會,就惹火燒身了。
“還有你,下次再獨斷專行,就別想著有朋友會來救你,等死算了。”
風塵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是夥伴嘛。”
“字麵上的意思,沒有深層含義”,夢瑩拎著口袋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說:“看見你這嚴重病情,我也很為難。但我還是想轉告你一句,社團出事了,社長需要你去幫助。”
風塵還沒來得及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就看不見夢瑩的人影了。
夢瑩一走,氣氛又僵下來了。
良久後,夢無痕才沉重的說:“組織布下了你的追殺令,這可不比[被殺手盯上]的情況輕,你知道他們的手段,到時你怎麽死的可能都不清楚。”
“所以呢?”
“接受我們FBI的特殊保護,去美國。”
“嗬嗬,好意我領了。”
“你不能意氣用事。”
“對我來說,一輩子躲躲藏藏,還不如死了算了。而且組織也不一定會殺我……”
“抱著這種僥幸心理,到時你會後悔的。組織殺的人還少嗎?組織基本每一個成員都殺了人。”
“那是對他們有威脅的人,而我對他們又沒威脅,每次都是機緣巧合的破壞了他們計劃,組織不是那種損失幾個成員就會放棄……”
“你錯了,就在昨晚,我們配合華夏特工,成功搗毀了組織在揚月市的基地,現在正按照名單上的情報,抓捕其他的組織成員。一個市的損失,應該足以讓組織堅定殺你的念頭吧!”
“……,你把我害死了。”
“現在呢,考慮的怎樣?”
風塵不答反問:“是揚豐雲提供的情報嗎?”
“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現在已秘密送回美國總部。”
“你們追查組織多久了?”
“從美國散播出艾滋病的那一天起,我們FBI就一直在追查。”
“1980年?追查了這麽久,你們應該有為組織命名吧。”
“他們自己有名字,不需要命名。”
“我現在應該有資格知道組織的信息吧!”
“組織的名稱叫【界緒】,是以首領的名稱命名的。組織每個成員都是以情緒為代號,【界緒】的成員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因為他們總是招一群小嘍囉入伍,一旦發現成員有異心,或者沒價值,他們就會殺人滅口。
【界緒】除了首領,還有七位掌權者,分別是【喜】【怒】【哀】【懼】【愛】【惡】【欲】,四處集結資金,收納有用的人才。為他們那不恥的計劃準備。”
“七情,知道這七人的身份嗎?”
“【惡】現在是第三代掌權者,前兩任都因為行事過於高調殘忍,被FBI滅掉了。這一代的【惡】掌權者似乎來了個高人,手段依舊大膽殘忍,幾次從我們的包圍逃脫。
【欲】現在是第二代,簡單來說,是個貪錢的人,負責管賬。
【怒】【懼】還是第一代,這兩人極為謹慎,身份都已經被調查出來了,都是孤兒。但FBI從來就沒成功包圍過他們。
【喜】聽說是個女人,行蹤不固定,喜歡四處遊竄犯事,FBI根本無從下手。
剩下的兩個最神秘。【愛】是【界緒】的一個傳說,隻聽其名,卻從沒見過其人,是男是女沒人知道,【界緒】內的人都懷疑【愛】隻是空有其職,根本沒有其人。
【哀】有過很多代表事跡,是個極會玩計謀的人,隻負責下達命令,從來不親自操作。喜歡用人偶來傳遞命令,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的難搞曾經讓FBI放棄對他的調查。直到現在,我們也隻知道【哀】是個男的。
說說你對這些情報的發現和看法。”
“我發覺……”
“嗯?”
“【愛】呆在【界緒】裏好有違和感。”
“……”
“【界緒】哪來的這麽多人才上任,死一個又來一個。
……
慌忙的【哀】把腦海裏能想到的措辭都說了出來:“等等,你要考慮清楚,這是我專門為你定製的,為了慶祝我們十幾年的友誼,順便以此當做沒能親自來恭迎你的道歉禮物,希望你能收下。我現在真的在忙,這裏有一件重要的事,就快到最後階段了。”
“哦?想不到你還會孝敬長輩啊。叫聲【喜】姐來聽聽。”
對於【喜】這蹬鼻子上臉的行為,【哀】隻能忍,誰叫這次錯在他身上,緊咬牙關,艱難的吐出兩字:“【喜】…姐。”
“啊?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臭女人,給我等著。【哀】心裏發狠幾句,安慰著自己,嘴上還是乖乖叫道:“【喜】姐。”
“再叫一聲。”
為了大事,這點榮辱算什麽:“【喜】姐。”
“哈哈哈……”【喜】捧腹大笑,反嘲笑的感覺真不錯:“再叫……”
“別太得寸進尺了,臭……”
【喜】雖然什麽都敢做,但也有自己的分寸,沒等【哀】爆完粗口,她便打斷:“行了,看你這麽乖的份上,禮物我就收下了。順便問一下,這個爛玩意兒怎麽充電?”
【哀】今天終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對對方都已妥協,他也沒沒膽再去挑釁:“太陽能充電。”
“原來如此,那要怎麽才能讓你打不到這個電話上呢?”
“這就是專門用來讓我們之間能隨時溝通”【哀】忍耐著【喜】的無理取鬧,說:“我們還是聊聊正事吧。”
“揚月市那事?”【喜】坐回椅子問道
“嗯,一個市的成員都被剿滅了,事情有些嚴重了啊!”
“一群炮灰,死了就死了唄,反正他們又不知道【界緒】的重要情報。”
“【喜】,不要說得這般輕巧。你知道在一個市插入勢力眼線基礎網需要多少時間嗎?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把華夏境內所有地區都插入眼線網,可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缺洞。”
“那是你的損失,管我什麽事。隻要沒牽扯到【界緒】的利益,對你吃癟的樣子,我倒是喜聞樂見。”
“拜托,請你看長遠一點。揚月市是國內第二繁榮城市,以後我們的活動可能大多數都會在這塊地方進行,要是沒有眼線接應,以後行動將會很被動。”
“那你就再插入一個眼線網唄。反正我是不在意,我已經習慣沒有眼線接應的任務,那種未知刺激感總會讓我高興。”
“眼線網沒有幾年的基礎,根本建立不好。就跟【界緒】的規則一樣,一個新人加入,我們會給他絕密情報嗎?不會,沒有幾年的時間驗證,我們根本不會給他情報。”
“醞釀幾年後,也不可能得到絕密情報吧!你的猜測心那麽嚴重,沒有一百年的時間,新人連你麵都見不成。”
“我這是萬全之策,不謹慎,不猜測,最後的下場一定沒有好結果。【喜】,你的任務執行方式太冒險了,好心的勸你一句——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否則你會步入【惡】【欲】的後塵。”
“我喜歡,少囉嗦。”
“最近我下達的任務都是失敗,而失敗的因素就是這個男生。不過,似乎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每次都因巧合破了我計劃。現在這個男生,被FBI、警察、特工暗中保護著,我認為沒必要去殺這個人。”
“你這次錯了。這幾次任務失敗的主要因素就是這個男孩,我們必須要重視此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的手下似乎很蠢,我都提醒他們不要與這個男孩交戰,可他們都偏偏自傲的去挑戰別人,最後失敗了也不能怪別人。”
“下達殺那個男孩的人是你?”
【喜】心不在焉的說:“有威脅的人就應該殺掉,難道你認為我做錯了!?”
“【喜】,撤回命令,這個男孩還不能殺。”
“為什麽?”【喜】四海為家,到處遊走,隻有【界緒】才能命令她,其他人,她都能任意妄為。
“有些事,你不懂,我也懶得說。反正這是【界緒】大人的意思,你可以親自去問【界緒】大人。”
“切,隨你。”【喜】起身,問:“還好我沒在揚月市久留,要不然昨晚就被FBI抓住。”
“你是在忌憚那孩子吧!”
“不是忌憚,是尊重”,【喜】意味深長的一笑:那孩子的睿智的眼神中透發著正義的光芒,如此堅定;就如同永遠不屈服漆黑宇宙的太陽。
她第一次有了尊重對手的想法,所以她……下達了追殺令。不能為己用,就必須抹殺。
一個頭腦聰明點的小孩而已,能有多大能耐。【哀】不理解【喜】的思想,也不想理解,問:“接下來,你準備去哪裏玩?”
“暫時還沒安排,所以我準備在你這裏再多玩些日子,應該能等到你完成任務後,回來見我!”
噗…【哀】把剛喝進嘴裏的水噴了出來,一些水淌進支氣管,嗆得他直咳嗽:“咳…咳…我可能半年後才會回來…咳咳…所以…咳…你不用等我…咳咳咳……”
“一年的時間我還等得起,你慢慢來……”
“什麽?交易被FBI破壞了。哼,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待會我重新構劃一個方案,給你們半年時間,一定要完成。下去吧!”
【哀】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大段,然後才對著電話解釋:“【喜】,不好意思啊,你也聽見了吧!我這邊的任務出了差錯,我可能還要在這邊待個三年左右,不,兩年就行了。啊~,策劃任務真是頭痛,我先去構思計劃,就不聊了,拜。”
看著被掛斷的通訊器,【喜】嘲諷的冷笑著。
實在是【哀】編的借口太假了。不過她也不想見到【哀】,隻是氣不過【哀】用玩偶來糊弄她。
同時,某國某市某別墅某私人研究所,一男一女簡潔的交談了幾句,就繼續投入了工作。
旁邊一台開著的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封打開的郵件。發信人的署名是……【界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