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倉促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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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皓文接起電話,那頭的人沒說兩句,他就騰得站起來,椅子劃在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
    “我馬上過去。”顧皓文沉著臉說了一句,掛斷電話,急急忙忙往外跑,溫雅跟著他走到門口,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公司有急事!”顧皓文腦子一片混亂,想也沒想就甩開溫雅的手,反應過來,才回頭問,語氣緩和了一些,“怎麽了?”
    “拖鞋。”
    溫雅費力從幹啞的嗓子裏擠出兩個字,顧皓文低頭一看,他還穿著家用拖鞋,剛才一時情急,忘換了。
    顧皓文心中愧疚,雙手捧過溫雅的臉飛快地啄了一口,“我很快就回來。”
    啪地一聲,防盜門在麵前關上,家又恢複了冷清,溫雅環顧了一圈,半個小時前的溫馨仿佛是場夢。
    溫雅在餐廳失神地坐了半天,直到廚房傳來一股糊味兒,她才想起灶上還熬著魚湯。
    忙跑過去,湯已經燒幹了,魚也被燉地稀爛,雜亂的刺在焦黑的肉皮裏林立著,一片狼藉。
    就像麵對被自己傷了的溫雅,顧皓文沒了從容和淡然,火急火燎地想補救,但還是倉促收場,最後的結局並不好看。
    湯怎麽能用大火熬呢?
    就像攢了這麽些年的失望,又怎麽能用一兩句話來彌補呢?
    溫雅想著想著就笑了,笑得淚光閃閃,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是的,都不重要了。
    那天晚上,顧皓文沒回家,之後的幾天都沒出過門,他沒解釋,溫雅也沒問。
    顧皓文抱著歉疚補償的心思想和溫雅親昵溫存,但溫雅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冷淡。
    終於有一天晚上,顧皓文幾經嚐試後,溫雅依舊隻給他看僵直冷漠的背,他忍不住拉長了臉,“你到底想幹什什麽,生氣也有個限度吧。”
    溫雅仍是不說話,紋絲未動。
    “你這都幾天沒跟我說過話了,你知道我這幾天在外麵壓力多大嗎?我問若男她都說你傷口應該早好了,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別天天在這兒折磨我。”
    顧皓文越說越委屈,他認為自己已經展現最大的誠意了,哪個女人也沒讓他這麽哄過。
    溫雅愣了愣,緩緩坐起來,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該哭訴說她得了癌症,切了子宮,可還是快要死了?
    還是該埋怨顧皓文這麽多年都是嘴上說得好聽,結果什麽都沒做到?
    錯都是他的,到頭來好像倒全成了自己的不是,人家給個台階你就得快些下,多耽擱一會兒就是折磨。
    那她受的那些折磨呢?
    溫雅靜靜地看著他,眼裏淚光閃爍。
    顧皓文的情緒軟了下來,他抓住溫雅的手,緊緊地握著,過了半天,說:“我們要個孩子吧。”
    他知道溫雅喜歡孩子,也想跟他有個孩子,這麽說隻是為了戳到溫雅心裏最柔軟的地方,想讓她消氣。
    “顧皓文,你還有沒
    有心?”溫雅很久沒說話,聲音有些嘶啞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眼眶裏流下血淚來。
    “我跟你在一起這麽多年,一直說想跟你生個孩子,懷了兩次,你拉著我打了兩次,十年了,十年了你才想起要跟我生個孩子,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知道嗎?!”
    溫雅突然的爆發讓顧皓文有些愣怔,也沒來得及想更多,隻是覺得溫雅的情緒比想象的更洶湧一些。
    情緒壓抑地太久,一旦有缺口就收攔不住,溫雅掀了被子就想下床,顧皓文一把將她拉到懷裏,溫雅泣不成聲,攥的發白的拳頭不停地捶他胸口。
    “別鬧了好不好……乖,不要再鬧了……”顧皓文任由溫雅發泄,雙臂緊緊箍在她腰上,怕她有什麽想不開的舉動。
    不知過了多久,溫雅才安靜下來,閉著眼睡了過去,濕漉漉的睫毛微微顫抖,顧皓文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去撥,溫雅皺了皺眉。
    沒等顧皓文享受夠吵鬧後的安靜,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
    顧皓文打開門,是沈助理,一向幹練冷靜的沈助理滿頭大汗,他忍不住直接罵道:“姓王的那個狗東西卷款跑了。”
    砰的一聲,從關門的動靜來看也能知道顧皓文有多著急,溫雅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空洞。
    顧皓文的公司在四十七樓,和他當年想跳的樓一樣高,有錢之後,他買下了一整層,就是想告誡自己要記住當年的教訓。
    猛得把手裏的煙摔在地上,顧皓文咒罵出聲:“馬的!”
    沒想到他又被人騙了。
    “老板,咱們再想想辦法,先借些錢把銀行的窟窿堵上,您要是去坐牢,公司就真的沒了。”沈助理看著一言不發的顧皓文,心裏有些焦急。
    一個星期前,顧皓文買蛋糕慶祝,就是因為簽下高回報的投資項目,為了得到更多,他甚至用公司抵押了貸款,結果今天,項目負責人攜款潛逃,不知去向。
    顧皓文的美夢像個肥皂泡一樣輕易地碎了。
    高樓下的車輛來來往往,閃爍的霓虹燈比夜空還亮,在這座城市裏,每天都有富豪變成窮光蛋,也有窮人一夜暴富。
    這座城市隻是冷靜地看著,不參與你的悲喜。
    顧皓文感到恍惚,想這一切,會不會隻是一場繁華而空虛的夢?
    半個月後,顧皓文站在那片燈海前,心痛地希望這就是一場夢,至少他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就能醒來,回頭就能看見站在公司門口的溫雅。
    站在顧皓文身後的沈助理先注意到了溫雅,他有些意外。
    以前公司很小,在一棟破爛的居民樓裏,那時溫雅經常來,她腿腳不方便,但是每次都爬上七樓給顧皓文送便當。
    後來公司越做越大,辦公地點也越租越豪華,但溫雅卻很少出現了,三年前喬遷宴那天,溫雅隻是短暫的出現了一下,就被顧皓文派人送回去了。
    “夫人。”沈助理躬身示意。
    顧皓文聽見他問詢,轉過身,公司沒開燈,站在陰影裏的溫雅看不清表情,他聲音也透露著意外,“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