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自力更生最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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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小暖榮五郎!
    人在江湖,不得不防。桑小暖獨自一人出門,行走在外光有一把匕首是不夠的,到時候真的遇到了危險,她也不可能拿著匕首上去和人家拚命,如此,便隻能智取。
    她早早地在頭上的發簪上做了手腳,上麵沾著毒蛇的劇毒,縱使是平常插在頭發上也可能會給認得身體帶來傷害,所以桑小暖特地在簪子的外麵鍍了一層銀漆,隻有在刺入別人的皮肉的時候,它才會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除此之外,身為老中醫,她身上自然不能少了行走江湖的各種藥粉,現在蒙汗藥在桑小暖手中的作用,就相當於是現代的防狼噴霧。
    考慮到柳氏在琴樓裏麵,時時與一些滿身銅臭,心懷不軌的男人們作伴說不定哪一天也會遇到危險,便從包裹中拿出了一包迷藥給她,道“柳妹妹,這包藥你留著,恐怕你今後用得著。”
    柳氏疑惑地看看她,眼神流轉,似乎是在問桑小暖給的她這包東西是什麽?
    桑小暖擔心隔牆有耳,把嘴巴湊到柳氏的耳邊去說“這是加大了劑量的迷藥,要是有毛手毛腳的客人,你就給他來一劑,保管半盞茶之內叫他睡死過去。”
    柳氏接下了藥包,但是卻嗬嗬地笑道“桑姐姐你擔憂過甚了,我不過個琴姬,平時在旁的姑娘跳舞時,伴在一旁奏個曲,單獨的那些應承,我是通通都不會去的。”
    桑小暖皺了眉,臉上盡顯擔憂之色,說道“總之有備無患,你拿著便是,當個預備也好。”
    柳氏搖了搖頭,青絲一把垂掛在肩上,粉麵桃花,風情萬種,桑小暖心中不由的擔憂這樣的姿容和才華怎麽可能能在這浮華的地方安然度日呢?柳妹妹,你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敘話一番,桑小暖的頭發已經差不多幹了,便借用著柳氏房間裏麵的鏡子給自己束發,頭發太長了,桑小暖自己來要費好一番功夫,柳氏便笑著來幫她把頭發束起來。
    她的手法嫻熟,很快便在桑小暖的頭上挽了一個當下最時興的發式,桑小暖連忙阻止道“柳妹妹不必費力了,之簡簡單單地束起來便好,越簡單越好。”
    柳氏愕然,心想縱然是要扮做男裝,有誰不想扮好看些,怎得桑小暖卻不要這樣。
    她聽了手,問道“桑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裏,為何要做男裝打扮?”
    鏡子裏麵的人呼吸一滯,恍然間,大腦裏麵竟然沒有好的說辭,想來柳氏也不是個外人,便同她直言“不知所去何方,不過隨意出門走一走罷了。”
    “隨意走一走?”柳氏更加不解了,原本以為桑小暖現在做生意,為了方便才奇思妙想穿上了男裝,可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如此。
    敏銳的第六感,古今女人皆是具備,柳氏也不例外,於是她很快就猜到了最大的一種可能性,輕聲問道“桑姐姐和榮大哥生氣了?”
    生氣?不算是吧,這一次不論是在榮五郎還是在旁人的眼裏,都應該是桑
    小暖自己作,鬧脾氣丟下孩子出去不知道幹嘛去了,但是在柳氏這裏,除了夫妻吵架,好像也沒有更為合適的說辭了。
    她聞言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柳氏急忙又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她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便又為桑小暖束起發來。
    柳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讓人絕望,愧疚之情直戳桑小暖的內心,她張了張口,三年的時間好像太長了,她對自己說,要不就早一點回去,兩年,就兩年!
    她答道“兩年之後。”如果還沒有找到回去的方式,她就回來,如果找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柳氏的手陡然一緊,把桑小暖的頭發弄的很痛,她微微吃痛了一聲“柳妹妹!”
    柳氏急忙鬆開了手,道“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束起了頭發,桑小暖不經意地往地上一望,便看到了好多根掉落下來的頭發,估計便是方才被她扯下來的。
    她心道為什麽她的反應這麽大?舍不得我嗎?桑小暖搖了搖頭,把滿腦子自以為不切實際的想法排除出去。
    柳氏又愣愣地坐回了床上去,整個人變得怔怔地,對桑小暖說道:“我不方便,便不送姐姐了,姐姐慢走。”
    桑小暖不知道為什麽柳氏突然給了她一種在生氣的感覺,她也收拾好了東西,重新把自己的簪子插回頭發,最後對柳氏囑咐道“柳妹妹以後有什麽事情,可以多去找五郎幫忙,他心眼兒好,必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柳氏笑著點了點頭,側過身去睡覺了。
    桑小暖自覺沒趣,也收拾收拾離開了。離開琴樓的時候,外麵漸漸有陰雲聚攏,桑小暖的心上也有一團陰雲籠罩,隻是外麵的雨漸漸地響起來了,桑小暖便也顧不得那麽多,急忙打了傘躲雨。
    一個時辰之後,雨沒有停,但是桑小暖已經走了很久的官道了,原本是剛剛換上的幹淨衣服,現在濕透了一半,雨終於停了,桑小暖把傘收了起來,抖落了上麵的水,看了看四周,已經離開了管道,上了一條小路。
    小路上什麽也沒有,是一片平坦空曠的土地,上麵還蓋了一層薄薄的霜,桑小暖這才知道原來剛才下的不隻是雨還有雪。
    已經是冬天了,原本可以等到春天再走的,可是桑小暖害怕再等下去,在家裏麵麵對著榮五郎和兩個小孩子,她就會動搖。
    山上的路稍有坡度,走著走著,就給了桑小暖一種在爬山的感覺,隻是翻過這一座山,還不知道後麵還有多少路要走,桑小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鼓勵自己道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她的腦子裏浮現出了自己的母親的樣子,慈祥和藹地對著她笑,一邊笑,還會一邊問她累不累,渴不渴?為什麽你走了就不回來了?
    桑小暖鼻頭一酸,再也忍受不了,掩麵哭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