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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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朝他一笑,說道:“這是帝宮!”
他們在的地方是帝宮,而一個是帝王的妃子,一個是臣子。就算他們之間沒有什麽,可是被有心人瞧見,誰說得清楚?
秦墨玉不會拿洛清怎樣,可是對蕭燁呢?
“好!”蕭燁淡淡地笑道,這曾是他的妻子,現在連著見麵都好似在偷情!
偷情?他喜歡這詞!嘴角的笑意跟著變甜。
這一夜,蕭燁極其地興奮,一夜不睡地在宮裏巡邏,沒有像往常般丟下一大群侍衛,自己躲起來睡覺。
蘇沛的死,對德芳太後的打擊最大。
站在殿裏,空蕩的大殿隻有她一個人!夜太靜,爐火內的火苗滋滋地出聲,她感覺好冷好冷,伸出顫顫發抖的手到焰火上!
聽見窗外雪落的聲音,她收回被熏得發燙的手,走去,推開窗子。
夜裏風很冷,雪花雖少,但是在空中旋轉很美,德芳太後抬起頭,看著月色的雪花,露出一抹怪異的笑意,笑意中是輕屑,是苦澀,是悲傷!
鵝毛般的雪在飄,在她眼底旋轉著,不斷地旋轉,帶著細碎的聲響落到地上,灑在樹枝頭!
她記起來了,第一年來這裏,也是這樣的夜,也下著大雪!
那空曠的大殿,黑暗暗地隻有她和腹中的孩子!
她慌亂,害怕,聽到殿門被打開的時候,身子一抖,縮到牆角,雙目警惕地看著來人。
“來,吃個!”他從懷裏掏出,兩個帶著熱氣的饅頭。
她抬起頭,看見他眼底善意的笑意,搶過來,吃了下去!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相見,卻是在北朝第一個給她暖意的男人!
現在死了!忍不住地勾起嘴角發笑,她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這二十年來說,是他守在她身邊,他是對兒女,妻妾不好,可是對她很好。那種好遠遠超出一個兄長對妹妹的關心!
也是,他們根本不是兄妹!
“咳、咳、咳!”心底難受,重重地咳了幾聲,胸間煩悶,喉間湧出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用絲帕接住,雪白的絲帕上,殷紅地猶如雪中的紅梅。
她有些累了,靠在冰冷的牆壁大口大口地喘氣,因為這幾聲咳嗽,胸口好似難受,雙手無力地一直在抖,身子慢慢地癱倒地上,她想爬起,試了好久也是起不來。
心一直在痛,痛得眼前盡是水霧,一片昏暗!
“秦臻啊,秦臻啊,你贏了,贏了嗎?”哭著喚著那個人的名字,眼底都是恨意。
對,她恨這個男人,恨不得將他的屍體從墳墓中挖出,然後挫骨揚灰!
曾經,她完美的一生都被他毀掉了!
帝夫、帝位、孩子,都一一沒了!連著這裏唯一待她好的男人也走了!
秦臻,你以為你贏了嗎?不,我還有棋子,你對我做的,會如數地報複回來!
順公公進來時,德芳太後就坐在地上,慌忙上前喚道:“太後,你怎坐到地上?”
太後最怕冷,現在又下了大雪,夜裏更發冷。
他上前,在灰暗的月色上,一見太後的麵容,頓時驚住,眼角的淚珠滾落在嘴角,而嘴角處溢出血色的液體,風中便帶出一股血腥味。
德芳太後又咳了幾聲,每咳一聲,就見她口中湧出東西,來不及吞下,出了嘴角一看,是鮮紅的血。
“太後,你這是?”順公公慌忙地說道,他知道太後最近一兩年的身子很不好,很是怕冷,又老是咳嗽,但沒有像今夜般吐出血來。
德芳太後瞧了他一眼,平靜得很,“不許傳出去!”
“扶本宮起來!”太後抹去嘴角的血跡,抬起頭,冷聲又道,她已經恢複正常,除了憔悴的麵色。
順公公彎身扶起太後,然後等著自己站穩,德芳太後推開他的手,歪歪撞撞地走向火爐處。
她冷,好是冷!
“怎樣?”德芳太後用爐火哄著手,問道。
順公公搖搖頭,為難地看著太後。
“不願來,是嗎?”聲音不是冷淡,而是咬著牙齒的冷厲。
“蕭妃娘娘說,夜太深,明日再來!”順公公回道,他去請蕭妃時,蕭妃失魂落魄地從外麵回來,他喚了好幾聲,蕭妃娘娘才搭理了下。
“就是不肯來!”冷冷地反問道,順公公低下頭,沒有繼續說,安靜的殿內“嘩鐺”兩聲,爐子被一手打翻在地,通紅的木炭在冰寒的地上,滋滋作響,過一會,慢慢地冷卻,起了一陣陣的煙氣。
“不用收拾了!”德芳太後見順公公蹲身去,冷淡地說道,轉身行至後麵的火爐,手重新地放在上頭。
“看來本宮已經請不動她了!”麵容不似之前的動怒,冷冷地帶滿嘲意。
“要不奴才再去一趟,方才娘娘好似從帝君殿過來,可能與帝君?”順公公抬起眼,看著德芳太後麵色沒有變化,繼而說下去,“可能與帝君吵鬧過!”
“哦!”德芳太後扯了嘴角,一個冷笑,“怎麽還沒有和好?”
不會,她的幾句話真讓他們的情意毀了一旦,那算什麽情愛!
“罷了,明日再去吧!本宮累了。”德芳太後淡道,將手中的絲帕扔向火爐中。
火焰跳躍著,滋滋滋聲地將半白半紅的絲帕燃著,殿內彌漫著焦味,還有血腥味。
而後往內室去,掀開紗簾,不經意想起悲痛的事,忍不住咳了幾聲。
順公公聽著猛烈的咳嗽,雙目盯著火爐中未燃盡的絲帕上,妖豔血紅的一角讓他驚異,伸手快速地拾回,嗅了嗅,真的是血!
不禁震驚,太後這是得了什麽病?先前怎沒有?
第二日,秦墨玉醒來,拍拍發痛的腦袋,昨夜喝得太多了,頭現在還暈沉沉的。”來人!“大聲喊了聲,宮婢慌忙進來。
昨夜帝君和柳侯爺喝酒,都讓她們退了下去,夜裏過來看過,帝君睡得極熟,也不敢打擾,等著早朝的時間到了,喚了好幾聲,都不見帝君有什麽反應。
宮婢跪在地上,顫顫發抖,怕被帝君責罰。
秦墨玉冷看她們一眼,惱道:“還不過來給朕更衣!”
沒有被責罰,宮婢鬆了口氣,都說侍候在帝君麵前那是大福氣,可真來了,她們覺得這是種煎熬。
帝君脾氣不好,動不動就大怒,整天繃著麵容,枉費了一張絕色的麵容。
秦墨玉掀開絲被,下了床榻,
一絲帕落地,他撿起,熟悉的絲帕,熟悉的香味,讓他心頭歡喜。
“她來過?”秦墨玉彎起嘴角笑道。
她來看過他?那就是說不生氣了?
歡喜地笑起,那俊美的麵容加上笑意迷了宮婢的雙目,端著衣裳站在那裏看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