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賽仙姑”-陸筱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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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亂!
    昨天村裏值班卡點檢查,早上方歸,忘更新了,抱歉抱歉!!!
    幾人一同出驛站觀瞧,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打過照麵的那一男一女。
    “喲,這麽些俊俏的後生,我們可真是有緣啊。”那女子看炊餅他們出來,衝著他們來了這麽一句,一改往日村婦打扮,那女子今日著一紫色紋金線蝴蝶抹胸過膝長裙,露出肩頭,上披淡紫色半透明罩衫,肌白如雪,長發披肩,配著一支玉簪,簪頭是一隻蝴蝶圖案,一雙媚眼直勾勾的打量著眾人,豔紅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揚,一臉戲謔的表情,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右手拿著把團扇,扇麵上譜著一首《鵲橋仙》,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若非她先開口,全然看不出她與那村婦是同一人。她身後站著先前那漢子,手裏抓著司馬娉婷,身後跟著四個人,與那漢子一般著裝。
    “怎麽,司馬家的小輩,也想來橫插一杠嗎?自以為司馬家有官身,躲在這官府館驛裏,就可無事?莫說你小小館驛,就算是縣衙官邸且看他保不保的住你。”那女子看到司馬銳,說道。
    “我師妹平日裏被寵壞了,若有不當之處得罪前輩,晚輩在此替她賠個不是。”司馬銳見司馬娉婷被製,似要交涉一番,上前手施一禮道。
    “得罪倒談不上,再怎麽樣,我也不會跟一小輩計較,隻是這小丫頭牙尖嘴利,若不小懲大戒,怕以後給你司馬家惹出更多麻煩。”那女子回首看了眼司馬娉婷。
    “有能耐你放開我,你這老妖婆。”司馬娉婷罵道。
    “掌嘴。”那婦人絲毫不生氣,扇子一揮,那漢子正反給了司馬娉婷兩巴掌。
    “就算師妹再有過,也是我司馬家自己的事情,前輩此舉,怕是有失體麵。”司馬銳語氣裏好似有些生氣,眼神露出少許凶光,一字一字的往外吐。
    “喲,司馬家的小輩生氣了,”那婦人不以為然,“怎麽,想動手嗎,別忘了,那小丫頭還在我手裏,再說了,就算你們幾個一起上,就你們那點道行,能翻起什麽大浪。”
    “哦,是嗎,那早些不知道誰被我打的抱頭鼠竄望風而逃啊。”炊餅邊說邊右手道指輕指,地煞式祭起,經過上次大戰,他對於煞氣的控製更加精進了,此番再祭起,已經可以控製自如,絲毫未影響到司馬銳他們。
    “小輩就是小輩,江湖經驗太少,若不是我假意逃跑讓你們掉以輕心,又怎會在此堵到你們呢。”那女子一臉的無所謂,滿臉媚態,讓炊餅甚是不爽。
    “既如此,那就請前輩賜教!!”炊餅咬牙切齒,一字一音,隨即煞氣迸發,殺意四起。
    “‘掠陣’的小子,本事不大,脾氣不小,我勸你還是不要衝動,那小丫頭在我手裏,你們要是輕舉妄動,我怕我小師侄一不小心,給弄死了,畢竟我這師侄的本事,你也是見識過的。”那婦人毫不畏懼,輕蔑一笑。
    炊餅聞言,立馬收起殺意,那漢子速度力道都屬上乘,自己再強,也不可能在他動手之前救下司馬娉婷,貿然出手,恐怕凶多吉少。
    “嗯,小子,還算聰明。”那女子見炊餅殺意收斂,說道。
    “不知前輩今日來,有何貴幹?”司馬銳世家子弟,言行舉止確比炊餅他們得體的多。
    “我今日來不是來找你司馬家的,我是來找‘掠陣’的小子,我說那小子,你這地煞式一直捏手裏,元神耗損的起嗎?還有後麵那小子,也是‘掠陣’的吧,三十六天罡式造詣頗深,可造之才啊,比起那小子的地煞式,可是精進不少,”那女子轉眼看著炊餅,似在端詳,“小子,改過命格?用的衝煞法?難怪那日身上煞氣如此之重,行了,你倆收了吧,別沒動手,自己倒先耗損了元神,今日不是來與你們動手的。”那女子看了王二狗一眼,抬手嫣然一笑。
    王二狗自見到那漢子起,就一直手裏捏著天猛式,生怕他們又要發難,見她如此行事,收了勢,站在炊餅身邊。
    炊餅聞言,也收了勢,吐納歸元,輕聲與司馬銳說道“銳兄,多留意,那日帶隊那人尚未露麵,恐有埋伏!”隨後往前一步,雙手作揖,“敢問前輩有何指教·”
    “早這麽聽話多好,也省得我大費周張,小子,我去過正一觀,無塵那老不羞早就帶著徒弟們跑了,現不知去向,原打算跟著你們或許能找到他,不曾想你們也不知道那老東西去往何外了。兩次襲擊你們,也是為了試探那老東西是否跟著你們,看來確實不在啊,既然你們在此,想必應該也在找他,倘若真被你們找著了,煩請告訴那老不羞一聲,就說‘馭魄’陸筱筱,在京都等他。”陸筱筱輕搖手中團扇。
    “敢問前輩,找家師何事!”炊餅並未答應,反問道。
    “有些事不是你小輩該問的,你隻要把話帶到,無塵那老不羞自然知曉。”陸筱筱答道。
    “晚輩還有一事,想請教前輩。”炊餅雙手作揖。
    陸筱筱抬眼瞥了眼炊餅,輕搖團扇,“說來聽聽。”
    “我霧裏村上下110餘口,前陣子被人滅盡,是否為貴派所為!”炊餅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陸筱筱,希望可以從她臉上發現一些端倪。
    “哼,無知小輩,此等事情,等你找到無塵那老東西,讓他親自來問我。”陸筱筱似乎有些生氣,兩眼盯著炊餅,盯的他心裏發毛,“周老頭是你什麽人?”
    炊餅一驚,答曰“家父!”
    陸筱筱柳眉微微一抬,似乎在說原來如此,“看在你父親份上,我且不與你計較。”
    炊餅聽到陸筱筱如此說,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怕時間拖太久對司馬娉婷不利,索性服個軟“既如此,晚輩唐突了,前輩所托之事,一定辦到,還請看在家師與家父的份上,放了司馬姑娘,切莫傷了她。”
    “要是看在無塵那老不羞麵上,我就把你們全殺了!”陸筱筱眉眼一橫,著實讓炊餅他們嚇了一跳,“行了,放了吧,拿著她也隻是想跟你們好好的聊幾句,現在的後輩,脾氣一個比一個大,見了麵就直接動手,真是,沒有禮數。”陸筱筱好似自言自語,然後站起,轉身示意那漢子放人。
    那漢子手一鬆,之前司馬娉婷一直在掙紮,沒料到對方一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司馬銘趕緊去扶,那司馬娉婷哪裏受過這般羞辱,頓時小臉通紅,順手拔出司馬銘腰間配劍,起身向陸筱筱刺去。
    那陸筱筱不慌不忙,輕抬左手,伸兩指將那來劍緊緊夾住,任憑司馬娉婷如何使力都不得動那劍分毫。陸筱筱暗使內勁,隻聽“叮”一聲,那劍斷成三截,氣勁翻騰,司馬娉婷站立不穩像後摔去,炊餅抬手一扶將來勢擋住,她方才站穩,“小丫頭片子,就算是你師父司馬許來了,我也未嚐將他放在眼裏,看來這司馬家的家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可惜可惜啊。”陸筱筱嘴角微微上揚,轉身離去,“周家小子,別忘了我交托你之事。”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連司馬娉婷都被剛才一幕震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這陸筱筱方才說假意逃跑讓他們掉以輕心之言,恐非妄言,二指斷勢,內勁斷劍的修為,怕是他們五人無人能及,好在對方似乎此次前來並未有惡意,也算是躲過一劫。
    “他們為什麽沒問尋找魔主之事,按這陸筱筱的修為,為何要用調虎離山調走二狗哥跟銳兄?”陸筱筱此次前來,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需要找到魔主的跡象,讓炊餅心中生疑,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邊想邊隨幾人轉身住驛館走。
    司馬娉婷在後麵稍定心神,走上前來拍了下炊餅背,“哎,小道士,謝謝你。”剛剛若非炊餅相助,恐她還得丟個大人。
    炊餅衝她微微一笑,“無妨,隻是你女孩子家家的,處事不可再這般莽撞,應多學學銳兄。”
    “哎,小道士,你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我還莽撞,剛人家可說了,你一打照麵連話都不讓人說直接就動手,你還有臉說我你!!!你……”“好好好,我知道錯了,一起改一起改!!”還沒等司馬娉婷說完,炊餅趕緊打斷她。
    “哎,你什麽意思,我說的不對是不是!!”司馬娉婷不依不饒。
    “不是不是,我真錯了,真錯了!!”
    “哈哈哈,師妹別再難為周兄了!!”司馬銳也來湊熱鬧。
    幾人一邊笑一邊進了驛館,之前的緊張,反倒被他倆給緩和了。
    回到驛館,找了張桌子,要了壺茶,幾人坐定。
    “我覺得有些奇怪,卻又不知道哪裏有問題。”炊餅喝了杯茶,說道。
    司馬銳也倒了杯茶,說道“哦,周兄覺得哪裏奇怪,不妨說說,我等替你想想?”
    “你們想,之前襲擊我們那人,想讓我們幫著找魔主,為何這陸筱筱隻字未提,而且,她似乎與家師熟識,甚至於,可能有某種芥蒂。”炊餅一邊回想與陸筱筱的對話,一邊分析。
    “她之所以未問及魔主之事,恐是認為你二人未必尋的到魔主,故而找二位尋無塵道長的下落,至於她與無塵道長的關係,也許,需要二位尋得道長之後親自問谘了。”司馬銳道。
    王二狗點了點頭,“總之按那陸筱筱所言,最近應該不會再尋我們麻煩,為今之計。”
    “為今之計,周兄應該帶我們找到那魔主所在,集我兩派之力將其消滅,還這世道太平!”王二狗話還未說完,司馬銳接過話茬,“我派中有一煉製三百年的鎮魂鼎,已曆我派六代掌門,三百年來,我派六代掌門耗盡畢生修為煉製此鼎,就為了此刻,隻要祭起,就可將任何魂魄收入鼎中,然後再用貴派天罡地煞式,將他永遠消滅,還這世道永世的太平!”
    “不想貴派竟有此等法器,這就是之前銳兄所說的秘技嗎?不知此鼎現在何處?”炊餅聞司馬銳之言,仿佛黑暗中遇到了一絲曙光,“掠陣”一派曆代掌門,每三百年就會剜心自決以啟四絕陣來對抗魔主,如果這魔主能被他消滅,也算繼承了他父親的遺誌,如能切實將其消滅,也算告慰為鎮壓他而犧牲的各位師祖們。
    “正是,此鼎現正在趕來的路上,在未與二位相識時,就已通知師父派人將鼎送過來,算算時日,最多不會超過七天。”司馬銳洞悉時事,這份心智,不愧為“肅魂”這一代中的翹楚。
    “既如此,等鎮魂鼎到時我們再做商議,對了銳兄,你江湖閱曆比我倆豐富,消息也比我們靈通,可知這陸筱筱何許人也?”炊餅現在相當懊悔這兩年為什麽不多問問師父關於三派之間的事情,搞的現在信息基本為零,差點載在陸筱筱手裏。
    “陸筱筱,乃‘馭魄’前任掌門長女,現任掌門師姐,你看她三十多歲,其實已經快六十了。”司馬銳說道。
    “這‘馭魄’的功法,還有駐顏的功效嗎?”炊餅甚是吃驚。
    “這就不得而知了,”司馬銳繼續說道“傳聞她是‘馭魄’不世出的天才,其修為,甚至超過現任掌門,且精通易容之術,世上少有人,能見其真麵目。”
    “那銳兄覺得,今日我們所見,是她真麵目嗎?”王二狗聽到這兒,問道。
    “猶未可知啊,”司馬銳想了想,繼續補充,“由於她的修為和江湖傳聞的美貌,坊間將她比作‘馭魄八仙’的何仙姑,故她有個外號,叫‘賽仙姑’,一手馭魄分魂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
    “之前銳兄不是說‘馭魄八仙’指的是他們鎮派的八個將軍傀儡嗎?”炊餅問。
    “嗯?哦,那是真正的‘馭魄八仙’,她這個‘賽仙姑’,是坊間傳的,還有,她身後那漢子也不得了,外號‘神行力士’是‘馭魄’小字輩中的翹楚,腳力跟勁力都是上乘,當日就是認出了他,才跟王兄一起去追的,不曾想人沒追到,反倒連累周兄受傷。”司馬銳說完,倒了杯茶,端了起來,“以茶代酒,向周兄賠個不是。”
    炊餅嚇一跳,趕緊起身,“銳兄你要這麽搞,我這跟師兄得趕緊走了,您這是拿我們當外人啊。”
    司馬銳一聽,“哈哈,好好,是我的不對,那我也要向二位賠禮,之前讓我打聽闖賊下落,我沒說實話,其實,已經打聽到了。”
    炊餅剛想喝水,動作僵在那裏,抬頭看著司馬銳。
    “周兄不要見怪,一來我怕你傷勢還未痊愈,怕你出去再遇襲,故而想多留你幾日好養好傷,二來是聽聞你說你能尋得魔主蹤跡,我心裏也是焦急,想盡早消滅那魔主,今日既然與陸筱筱說開了,鎮魂鼎過來也還需幾日,索性二位先將那要辦之事先辦了,回頭也可安心對付魔主,二位意下如何?”司馬銳見炊餅如此反應,趕緊解釋。
    炊餅聽完,站起作揖“是我師兄弟二人太過莽撞,還煩老銳兄為我二人勞心,實在是。”
    “哎,好啦,有完沒完啊,一個個酸了吧唧的。”司馬娉婷聽不下去了,打斷了炊餅的話,眾人都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李自成大軍現在往東南方向約100裏處洛南縣邊上一山裏,不日將與孫巡撫在潼關大戰,我已給二人備了快馬,此事宜早不宜遲,若真等開戰,恐事情會有耽擱。”司馬銳與小哥倆說道。
    “既如此,我與師兄要趕緊準備,早日將受托之事終了,方不誤了滅魔大計!”炊餅起身說完,然後與王二狗一起去收拾行禮,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