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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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亂!
    就這樣一行人一路南行,每近一步炊餅體內的煞氣活動就更劇烈,為了能控製住他們,炊餅每日導氣歸元的練習的更加勤勉,加之有司馬莫讓的指點,這幾日的修為更有精進,這讓老爺子很是欣喜,一路上也算安生,偶有幾路官軍遇上也因為司馬家的關係沒出什麽亂子,至於義軍嘛,大戰在即,應該不會隨便出來走動,不過說來也怪,這一路上再也未遇到陸筱筱,也許是因為司馬莫讓在,讓他們覺得不好下手?炊餅心裏很是忐忑,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但不管怎麽說,路還是要趕,蹤還是要尋,一行人就這樣憑著炊餅體內煞氣的感覺一路找尋著,其間還錯了兩次方向,走了一天後炊餅覺得感覺變弱了,又返回去,弄的司馬娉婷那小妮子一直在那嘮叨,若不是有老爺子坐鎮,估計炊餅可能會在找到魔主之前被那小妮子嘮叨死。
    一路南行,有店住店,無店露營,寒風刺骨,多是找一些殘垣斷壁或是遺棄的破房棲身,讓炊餅很是詫異的是司馬娉婷雖是大戶人家出身,卻一直跟他們同吃同住,絲毫沒有不適,這讓炊餅對她的觀感大為改觀。
    就這樣約有半月有餘,那天是這些天來少有的好天氣,豔陽高照,幾人步入深山,此間山脈連綿,一山連著一山,山路兩邊參天大樹,因為入冬少見綠色,
    “莫讓前輩。”炊餅叫道
    “何事?”
    “晚輩有一事不明。”
    “但說無妨。”
    “之前幾日,體內魔主煞氣湧動時,我用本門心法可以控製並加以壓製,這陣子心法修為在您的指點下更是精進神速,但從昨天開始,我自認為練習不比之前少,但是現在這煞氣卻是難以壓製,體力湧動之感甚強,似要破體而同。”炊餅說到。
    “白起煞氣老朽也並未了解,不過按你所說,恐有兩種可能,一是很接近那魔主本體,你體內魔主煞氣與他相呼應,開始躁動,這第二種可能,就是你修為遇到瓶頸了。”司馬莫讓答到。
    “瓶頸?那要如何突破這瓶頸呢?”炊餅繼續問,後麵幾位聽到他們的談話,也湊了上來。
    “突破瓶頸要靠機緣,沒有特定的法門,機緣到了,自然就突破了。”
    “那您當年是如何突破這瓶頸的呢?”炊餅很是好奇。
    司馬莫麵無表情,看了炊餅一眼“老朽自入門以來從未遇瓶頸,故而這方麵怕是無法給你建議了。”
    “早就聽娉婷姑娘說前輩修為之高,連當代掌門都不遑多讓,卻不成想卻是如此天才。”王二狗在邊上應和到
    “謬讚了,修行練功,天賦資質隻是其一,最主要的,還是要誠,要勤,要專心,故而無塵讓你們一人學天罡一人學地煞也是頗得其法,待你二人修為到一定階段後,自然可以兩者皆學。”司馬莫讓輕縷長須,說到。
    眾人一邊說一邊走,不一會兒天就黑了,由於在山中,無店無房,無奈之下找了個山洞棲身,好在冬季山中幹柴極為好尋,眾人也不用挨了凍。
    拾完柴生完火,眾人圍火坐下,司馬莫讓坐那打坐,像是在練某種心法,其餘除司馬娉婷外分成三組值守,第一組司馬瑞與司馬騰,其餘人都先行睡下,睡的迷迷糊糊時,炊餅被人叫醒,這第二班是他與二狗值守,二人起身,守著篝火,因為怕吵到其他人,二人並無言語,不覺困意襲來,迷迷糊糊之間,炊餅聽到外麵似有聲響,猛然驚醒,快步出山洞,發現不遠處有一黑影閃過,疾步追上!
    追了快一柱香的時間,黑影突然停了下來,炊餅趕到。
    “你是何人?”
    那人沒有言語,內勁爆發疾速攻來,炊餅早有提防,地煞式起,招架來勢,反手攻上,卻發現自己的招式似乎變的綿軟無力,攻向對方時像打在棉花上,更為奇怪的是,對方招式與自己頗為相似,又好似在試探他的虛實,每一招都比上一招力道更沉來勢更猛一些,兩人對攻不下五十回合,炊餅漸漸難以支撐,瞅準機會賣個破綻縱身往後一撤,地魁式起,聚煞成氣,從兩指尖射向對方,對方卻毫不在意,伸手將射出的煞氣收了,然後轉手向炊餅射將過來。炊餅躲避不及,小腹挨了一下,吃痛往後退了兩步,那人疾步跟上,一掌拍向炊餅胸口,擊中瞬間化掌為拳緊跟一擊,將他轟出兩丈開外。
    炊餅傷勢不輕,一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那黑衣人並不打算再追擊,而是站在原地一直盯著炊餅,過了大約半柱香時間,炊餅艱難的爬了起來。
    “你是何人,所為何事?”炊餅問道。
    來人並不搭話,也未有動作,隻是看著他,看的炊餅心裏甚是光火,抬手準備起勢,卻發現身上的煞氣在不斷流逝,全身變的越來越疲軟無力,回頭一看,卻發現自己還躺那裏,震驚!炊餅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死了?隨後猛然坐了起來,卻發現是南柯一夢。
    “醒啦,我看你睡著了,不忍叫你,就讓你睡著了。”王二狗見他醒了,說到。
    這夢做的炊餅一頭冷汗,起身想站起卻發現,小腹跟胸口疼的緊!用手一按小腹,更是疼痛難忍,“嘶!”炊餅吃痛坐了下來,發現呼吸時胸口也是疼的緊,想到夢裏自己體內煞氣被剝離,趕緊啟了地煞式想試一下,卻發現集過來的隻有周邊少的可憐的煞氣,體內的煞氣,不見了!!!這就意味著他們與魔主的唯一一點聯係也沒有了,再想找到魔主蹤跡,怕是難上加難。
    炊餅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前輩,莫讓前輩!!”趕緊叫還在打坐的司馬莫讓,其他人也被吵醒,都看著他
    老爺子緩緩睜開眼,吐納歸元,看著炊餅“何事?”
    “我剛做了個夢!”隨後炊餅將夢裏遇到的事情講與老爺子聽。
    “我醒來後,發現夢裏受的傷,身上全有,最主要的是,我內體的魔主煞氣,消失了,我現在感覺不到魔主所在。”炊餅說到。
    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司馬莫讓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你在夢裏,被一個黑衣人襲擊,他打傷了你,並且剝離了你的魔主煞氣,然後你發現自己死了,被驚醒,醒來時發現你夢裏被打的傷是真的,然後體內的煞氣也消失了?”
    “正是,我剛試著啟地煞式,除了周邊少的可憐的煞氣外,體內的煞氣沒有任何反應。”炊餅補充到。
    “師叔,會不會是魔主也能感應到周兄弟所在,用能力在夢裏將煞氣奪還了?”司馬銳問到
    “魔主到底有什麽能力我們暫時並不清楚,一千多年了,他會不會有新的能力也未可知,現在看來,急有可能是魔主所為。”司馬莫讓說到。
    “那為何之前不來取,等我們來找他了他才取呢?難不成是因為他怕了?”司馬娉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不是他怕了,是因為近了,假使魔主真有這個能力,之前之所以不這麽做,是因為我們離他遠,他還沒有能力這麽做,現在我們來找他,進入他的能力範圍,他就可以這麽做了。”王二狗分析到。
    “王兄所言甚有道理,這就說明我們離魔主很近了。”司馬銳接著說,“師叔,現在周兄煞氣全失,恐怕我們對付魔主勝率會低不少,我們要如何應對?”
    司馬莫讓歎了口氣“確實,二狗析的很有道理,我們可能真的離魔主很近了,事到如今,絕無退路可言,我等隻能與那魔主絕死戰,”轉頭問炊餅,“你最後感覺到魔主所在,是在哪個方麵?”
    “感覺很強烈,確離的不遠,應該在東南方向。”炊餅答到。
    “好,我們走,往東南方麵!”司馬莫讓沒有叫他們繼續休息,而是連夜啟程,意在趁著大家還有鬥誌,盡快找到魔主。
    一行人以之前那山洞為,朝東南方向前進,走不到三個時辰,到一個山穀中,此山穀與別處不同,雖是冬季,此山穀卻無一點霜露痕跡,
    “應該就在附近了。”司馬莫讓說到。
    “師叔怎知?”司馬銳問。
    “你們修為尚淺,看不出這其中玄機,此穀背陰,終年難以見到日光,本就是煞氣極重之地。”司馬莫讓解釋到。
    “煞氣?請恕晚輩愚鈍,並未看到有……”炊餅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麽,“前輩是說,這穀本應是煞氣極重之所,現如今未見得煞氣,是因為被魔主吸收了?”
    “不錯,魔主被鎮壓千年,今雖脫逃,但元氣大傷,再加上炊餅父親剝離了他一半的煞氣,他定要吸引煞氣以療傷,這日此穀煞氣未見,想必是被他吸收了,我等仔細查找,定能找到。”司馬莫讓很是確定。
    “可是師叔,我們都沒見過魔主,長啥樣啊?”司馬娉婷問道。
    “說來慚愧,魔主我確也未見過,不過他乃一絲魂魄,如果他未現人形,遠遠看去,應該是一縷幽光,你們要看的仔細,如果發現,不可戀戰。”說完杯裏拿出幾隻響箭,“以響箭為號。”
    於是眾人在山穀為中心,分四組散開尋找,炊餅身上有傷,王二狗與司馬銳與他一組。
    三人尋找時發現一隱蔽所在,一條被灌木覆蓋的小徑,沿著小徑他們來到這山穀中隱藏的一個山穀,穀內有一麵鏡湖,湖麵清晰可見,湖麵再住上,霧氣騰騰,但是霧不是尋常白色的霧,呈紫黑色,也不似平常湖麵的霧,而是與湖麵分開,極為明顯三人一看,知有妖邪作祟,司馬銳朝天放了響箭。
    不消片刻,眾人齊聚。
    “此湖看上去,甚是詭異,前輩有何見解?”王二狗問司馬莫讓。
    “整麵太過平靜,風過連漣漪都未有,霧氣呈黑紫色,怕是……”司馬莫讓還未說完,看到炊餅雙眼無神,眾人看到司馬莫讓眼神異樣,才發現炊餅異常
    “炊餅!”
    “周兄弟”
    “小道士!!”
    眾人一起叫他,他卻沒有任務反應。
    而此時的炊餅,卻是“入了定”,正在所謂的“夢境裏”,與那再次前來的黑衣人周旋!
    那黑衣人依然是蒙著麵,沒有言語地煞式地魁式雙式同啟,直接攻向炊餅,炊餅沒有了體幾煞氣,加之有傷,雙式齊開不現實,隻能起地煞式相抗。
    那黑衣人一招一式甚得章法,一看就是掠陣招式,既然同是掠陣,招式套路大致都清楚,唯一比拚的,就是修為,而在這一點上,炊餅實在是沒有任何勝算,交手不到十合,就被一掌拍在地上,炊餅躺在地上怒目而視,“你到底是何人,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襲與我?”那人也不言語,隻看著,看的炊餅脊背發涼,突然想到之前夢中一幕,趕緊回頭,“還好,沒發現自己躺那兒。”炊餅心裏暗想到,然後再回頭時,發現那黑衣人已失了蹤跡。
    炊餅再起身四處尋找,然後就是到處有人叫他的聲音。
    又一次,他猛然驚醒,他抬起手,一按手腕,“嘶!”夢裏被他踢到的手腕果然又傷了!!!
    “前輩,我又遇到那黑衣人了?我沒了‘煞氣’,此次交手不到十合,手腕傷了。”說完他舉起左手,袖子往上一拉,手腕處有一紫色淤傷。
    “如若真是魔主要尋回煞氣,既然已經得手,為何又來?難不成來滅口?”司馬銳說到。
    “不會是滅口,他若要想取我性命,我全無半點活路,現在感覺自己,像被貓抓到的老鼠,一直在被玩弄。”炊餅苦哭到,“讓各位擔心了,我沒事,還是盡快處理完魔主之事吧。
    “嗯,此事太過蹊蹺,待魔主之事平定,老朽定幫你查明事由,你暫且在邊上休息一下,娉婷,你幫著照看一下。”司馬莫讓說到。
    “那晚輩就先謝過前輩了。”炊餅施一禮。
    司馬娉婷扶著炊餅在邊上找了一塊兒坐下
    “小道士,你沒事吧?”小妮子問到。
    “無妨,我先調息一番,這裏怕是那魔主所在,恐有大戰,煩勞幫我照看一下,如我有異常,一定要尋前輩問詢。”炊餅一邊打坐,準備調息一邊說。
    司馬娉婷剛想說話,山洞中忽然出現一空洞的男人聲音,那聲音不比常人,似無處不在。
    “司馬家的後人與諸葛家的後人一起到了?也好,省得我再別處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