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打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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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亂!
    上文書說到崔人王帶著眾人將三人堵在死胡同裏。
    “大哥二哥,就是此人,砸我們場子,還拿走了銀兩,司馬三紀那小子還被他帶走了!”崔人王與身邊兩人說到。
    待他們走近,炊餅抬眼看他們,為首那人長的孔武有力,生長九尺,一身橫練的筋骨,雖是隆冬卻穿著單衣,邊上站一人,之前未見,應該是崔人王所說的二哥,頭帶氈帽,身著皮襖,一臉橫肉,雙手抱胸,左手上捏著一柄三尺長劍,看上去也不是善茬,而崔人王,已換了之前賭坊裝扮,帶著一頂師爺帽,著灰布長衫,雖叫人王,卻是一股子師爺的文人扮像。
    聽到崔人王如此說,為首那大漢上前來“敢問二位拜的哪家碼頭,今日有為何來我場子鬧事。”
    炊餅也不是無理之人,抱拳施一禮“沒拜什麽碼頭,”然後手指了指司馬三紀,“這斯偷了錢袋,我們二人追蹤至賭坊,隻為尋回自己的錢袋,但是令弟著人阻攔,無奈之下,隻得動了手。”
    “既然後來錢袋已經拿回,又為何還將司馬三紀那斯帶走?你當我杜金在潼關是擺設嗎?”杜金突然提高了聲調。
    “杜爺,不是我不講道理,隻是這斯若真教與你們,怕是活不了,若此人因我而死,我於心不忍,還望見諒。”炊餅再施一禮。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若隨你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想如何便如何,我們三兄弟如何跟手底下的弟兄們交待?還如何在這潼關城立足!!”杜金繼續提高音量!
    炊餅自知理虧,再施一禮,“是小弟未考慮這許多,再此給杜爺陪個不是!還望杜爺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
    “哼!現在知道怕了?剛在賭坊,可是蠻橫的很!”崔人王說到。
    “饒你們可以,錢留下,司馬三紀也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那二哥說話了。
    炊餅對他抱拳施一禮,“敢問這位是?”
    那人回一禮“馬麟。”
    “馬二爺!”炊餅說到,“錢可以留下,但這人,還望高抬貴手!”
    “我們來這兒不是跟你討價還討的,錢留下,人,也得留下!”杜金說到。
    “哎,大哥,話不能這麽說,人家都求咱了,不能不通情理,”崔人王對杜金說到,然後轉頭對著炊餅“司馬三紀你可以帶走,但是得拿你身後那小妞換,如何!”
    “哈哈哈,三弟還有此雅興,可以,你聽到沒,要帶他走,小妞留下!”杜金大笑道。
    司馬娉婷一聽,怒了,開口就要罵,被炊餅攔住,“別急!這等小人,不必與他置氣。”
    炊餅跟著長歎一口氣,“唉,這初來乍到的,本不想多招事端,幾位都是江湖上混的,與人方便與己方便,萬望高抬貴手,此恩此德,銘記於心!”
    “行了,別在那給我文縐縐的嚼舌頭,聽你這口氣,想必有些本事,我不與你多廢話,我們手底下見真章,你若能在我手裏過得了十個回合,我便放你走!”馬麟提劍往前走了兩步,看著炊餅。
    “既然馬二哥這麽說了,那在下也隻好獻醜了,隻是不知道這馬二哥說話,算不算數,不要我贏了你,杜大哥又要打,在你們的地界,我怕是今年也打不完!”炊餅說到。
    馬麟聞言,轉頭看了看杜金,杜金點點頭“二弟說話自然算數,你若能在他手底下走過十招,我就放你們走。”
    “好,既然幾位是開賭坊的,不如我們賭大點兒如何。”炊餅接著說。
    “哦,你想賭什麽!”杜金問到。
    “我等不知道要在這潼關城待多久,如若這次我贏了,還望三位老大給個方便,多多幫襯,如何?”炊餅問到。
    “如若你輸了呢!”杜金反問。
    炊餅將錢袋往地上一放,“錢,人,全是你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哎,別啊,杜爺,這是他說的,我可沒說,我不同意!”司馬三紀一聽,嚇壞了,趕緊說!
    “你覺得你還有的選嗎?”炊餅突然抬開了聲音,怒目而視,給司馬三紀嚇的,躲在角落不敢再說一句。
    炊餅轉而對著杜金說道“此地太過狹窄,施展不開,煩請杜大哥帶路,我們找個開闊點的地方如何?”
    “諒你也耍不出什麽花樣,跟我來!”說著轉身往外走,後麵的嘍羅讓開道讓他們通過。
    眾人跟著杜金往外走,杜金回過頭看了眼炊餅“說吧,想選個什麽樣的地兒死啊!”
    “人少點兒的吧,太多人看見不好。”炊餅回答。
    “怎麽,還怕丟人啊,一個死人怕什麽丟人!”杜金繼續往前走。
    “若是讓太多人看到你們輸給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生,以後在這地界兒,怕是不好混呐!”炊餅笑著說到。
    “希望等下你的本事,能像你的嘴一樣厲害!”杜金滿臉不屑。
    眾人來到重又回到賭坊,穿過賭坊來到後麵的院子,院子很多,邊上各種兵器很是齊全。
    “自己選個兵刃吧,不欺負你!”馬麟說到。
    “不用,唯雙拳爾!”炊餅說到。
    “狂妄,等下輸了,可別找借口!”馬麟輕蔑一笑。
    此時崔人王走到馬麟身邊,“二哥當心,這小子邪門的很,剛在賭坊裏兄弟們還沒動手,齊刷刷的倒地,後麵一問,說是渾身乏力!”
    “無妨,待我稍候會他一會。”馬麟說到。
    “大……大爺,你有幾成把握啊,別在這逞英雄,把我搭進去!”司馬三紀說到。
    “有你什麽事兒啊,我告訴你,別惹我不自在,我要是不高興,他不管輸贏,都把你交給他們!”司馬娉婷一邊說一邊亮了亮手裏的劍,司馬三紀不敢再言語。見司馬三紀不再言語,司馬娉婷話鋒一轉,對炊餅說道“好好打,把他搭進去沒事,你要把我搭進去,我饒不了你!”
    “放心,無妨,”說完炊餅伸手要拍司馬娉婷的頭,司馬娉婷機敏的往後一閃,“幹嘛,大戰在即,現在不跟你計較,回頭你看我不收拾你!!”
    炊餅欣欣然點頭,轉身對著馬麟,抱一拳“那就勞煩馬二哥,不吝賜教!”
    馬麟抱拳還一禮“好說!某劍下不斬無名鬼,小子先報上名來!”
    “小子姓周,名為,師從正一觀天師道無塵道長!”炊餅回答。
    “好,周家小子,今日若命喪於此,休要怨我,來世投個好胎!”說完拔劍而立,當真是把好劍,劍長2尺有餘,真個是身似寒鐵刃如秋霜。
    “好劍!”雖說行走江湖沒多長時間,但是與司馬銳他們相識後,他們都是用劍高手,司馬家又是大家,所用佩劍自然都是上品,但是與馬麟這把劍比起來,簡直是無法相提並論,炊餅這種對劍並無太多研究的人也能看出來,可見此劍確非凡品。
    馬麟一愣神,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小子,好眼力,此劍名為‘霜葉’劍長二尺一寸,劍身用天外玄鐵鑄造!。”
    “何為天外玄鐵?”炊餅問到。
    “昔日巴蜀有流星墜地,當地鑄劍師得天外玄鐵以烈火煉七七四十九日而不熔,劍師執鐵,鐵冰冷未有餘溫,最後劍師以自身熱血煉之,方成此劍,吹毛斷發,削鐵如泥,劍之所及,寒氣即至,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切莫留神!”說完提劍而至。
    炊餅不敢怠慢,地煞式起,煞氣朝著馬麟撲麵而來,馬麟瞬間感到周身力道被泄,“好小子,三弟說的沒錯,你果然邪門!”但是那馬麟毫無懼色,內勁爆發禦劍而上,真是好劍法!!!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似閃電,落葉紛崩。劍光所及,寒芒四射,炊餅未及劍身,已感覺到透骨寒意。當真是把好劍,這二人,一個是劍法淩厲喜逢對手,一個是初生牛犢毫不懼虎,雙方你來我往交戰數十回合,全然忘我,早已將那十招之約拋諸腦後。炊餅賣個破綻,後退數步,地魁式祭起,雙手一指,煞氣射出,那馬麟瞧的真切,輕功禦力而上,隻聽得“轟”一聲,煞氣將那院門轟的粉碎,馬麟也毫不示弱,空中運氣,劍鋒一指,劍氣噴薄而出,迎麵向炊餅襲來,炊餅認的清楚,側身躲過,那劍氣“唰”的一響,將身後石桌劈成兩半。
    “幾十招了都,別耍賴啊!!”背後司馬娉婷叫到。
    二人聞言,皆一愣神,才想起十招之事,炊餅趁著馬麟一愣神的功夫,勁氣迸發快步跟上,馬麟見勢不妙提劍來迎卻已太遲,炊餅左手控製住馬麟提劍之手,右手雙指煞氣凝聚直指對方眉心,然後勢止,雙方皆未再攻。
    這一場比鬥,看的眾人心驚膽顫,半晌才回過神來。
    “好!!!周兄弟真是好身手!!”杜金先叫了起來,見炊餅年紀輕輕身手了得,杜金幾個兄弟都甚為敬佩。
    眾人紛紛豎大拇指,“當真好身手!!”
    “是啊是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炊餅收勢導氣歸元,抱拳衝馬麟施一禮“馬二哥當真的好劍法,劍氣淩厲,當世罕見!”
    馬麟還一禮“小兄弟當真的好內勁,勁氣剛猛,世間無雙!”
    “行了行了,你倆就別在那互相捧了,都好都好!!!一個劍法超絕,一個氣勁無雙行了吧。”司馬娉婷看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眾人皆笑。
    杜金抱一拳“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等也是識英雄重英雄之人,周兄弟如此本事,著實令人欽佩,走,為二人設宴,我們今日要一醉方休。”
    “是三位,三位,嗬嗬嗬”司馬三紀在後麵說到。
    杜金回頭看了他一眼,滿臉的厭惡,炊餅一看,知這司馬三紀甚不討喜,轉身對他說,“我方才跟你說有事要你去辦,你可記得!”
    “自然記得,您吩咐!”司馬三紀唯唯諾諾。
    “這事暫且記下,”然後從錢袋子裏拿出一錠銀子,“有兩件事,說與你聽,其一這錢予你,之後你得隨叫隨到,你也看到我也三位大哥的關係了,若敢違逆,且不說我手下無情,就這三位大哥也不會放過你,其二,不得再去賭坊,今日三位大哥在此,若再看到你進賭坊,”炊餅轉身對著杜金“煩勞杜大哥,若再看到此人出入賭坊,煩請,打斷他的腿!”
    “哈哈哈,這事好說,來人,吩咐下去,若看到司馬三紀再進城裏任何一家賭坊,打斷他的狗腿!!”杜金轉身吩咐身後一人,那人聞言拱手道“明白!”
    炊餅衝杜金抱拳“多謝杜大哥,”轉身對司馬三紀“你走吧!”
    司馬三紀得了錢,興高采烈的走了。
    杜金他們三兄弟將二人迎到後廳,著人辦了酒菜,五人坐定,馬麟舉杯起身正預敬酒,崔人王說道“哎哎,二哥,這敬酒可得有理由,沒有理由這酒,怕是不好敬哦!”
    馬麟看了眼崔人王“讀書人真是麻煩,吃個酒還要找理由!!”然後舉杯對著炊餅“這第一杯酒,我敬周兄弟,以報周兄弟剛才及時收手不殺之恩!”
    炊餅甚是惶恐“馬二哥言重了,你我本是切磋,哪有害命的道理!”趕緊舉杯,二人一飲而盡!
    隨後杜金舉一杯,正欲敬酒,崔人王又說話了“大哥,此酒為何意啊!”
    “嗯~~~,”杜金想了半天,“此酒,敬我們三人與周兄弟的相識緣分!”
    說完也是一飲而盡。
    崔人王看了眼司馬娉婷,對著炊餅說道“周兄弟還沒向我們介紹這位漂亮的姑娘呢!”
    炊餅還未說話,司馬娉婷答道“我叫司馬娉婷,算是他的師妹!”
    “哦,原來如此,”崔人王舉杯敬向炊餅,“那我這杯就敬二位,祝二位神仙眷侶總成眷屬!”
    “什麽啊,誰跟他神仙眷侶啦!司馬娉婷趕緊解釋。
    “哎,司馬姑娘,不必解釋,人的眼神不會騙人的!”說完一飲而盡,弄的炊餅二人滿臉通紅。
    “行了,我們仨都敬過了,接下來就不用什麽理由了,大家敞開喝,三哥每次都這樣,文縐縐的,受不了!”馬麟說到。
    炊餅提杯站起,“三位都敬過了,那小子不才,這杯敬三位大哥,感謝三位款待!”說完也一飲而盡。
    就這樣,眾人邊喝酒邊聊天,酒過三巡,炊餅感覺有點頭暈,但好在意識還在,轉眼問崔人王“崔,崔三哥,小弟有一事請教!”
    “哎,周兄弟客氣,有事不妨直說!!”這三兄弟酒量屬實不低,毫無醉意。
    “小弟想問……,問那司馬三紀,何……何許人也,他也姓……姓司馬?”炊餅問到
    “我當甚事,你說那小混蛋呐,他從小沒媽,因為他父親參軍來到潼關,自小就跟著他父親過來的,他父親上前線,當了逃兵,被斬立決,他就一個人在這兒過活。”崔人王說到。
    “那他倒也是可憐之人!”司馬娉婷說了一句。
    “可憐?姑娘休要說笑,你知那斯為何會姓司馬嗎?他本姓徐,原名叫徐三紀,每日遊手好閑,在街上騙往來的客商,說自己母親死了要錢下葬,一來二去大家都知道了,就叫他‘死媽三紀’,你知道這斯有多不要臉嗎,他居然把‘死媽’改成司馬,就叫司馬三紀了!”馬麟說到。
    這一段介紹,說的炊餅跟司馬娉婷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應過來,炊餅直提大拇哥“這號人物,厚顏無恥的本事,當比二哥的劍法,我的內勁更甚,可謂‘當世無雙’!”
    “哈哈哈,周兄弟此言甚合我意,來,再來一杯!”馬麟又敬一杯。
    炊餅喝的興起,怎奈酒量屬實的差,站起身時已經晃晃悠悠,起身之後定了半天神方才站穩“三位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杜金三兄弟看著他,哈哈大笑“哎哎,周兄弟,使不得,你與我們三人甚是投契,若不嫌棄,就與我們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炊餅聞言,“我與三位大哥也甚是投契,杜大哥此言正合我意。”
    於是三人出了門,來到後院,命人拿來香案,放上香爐,拿來祭天之物,四人跪地磕頭!!
    “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杜金!”
    “我,馬麟!”
    “我,崔人王!”
    “我,周為!”
    “天地為證,日月可鑒,我等兄弟四人義結金蘭,歃血為盟,立此誓。隔山河而不爽斯盟,曆歲月而各堅其誌!”
    結拜完,四人起身,杜金他們三人抱拳對著炊餅“四弟!”
    炊餅借著酒勁迷迷糊糊,抱拳還禮“大哥二哥三哥!!”
    “好好好,走,我們繼續喝!”幾人又進去,又喝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