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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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亂!
    上文書說到炊餅與司馬娉婷正從客棧往賭坊趕的時候,路上遇到有人爭吵。
    二人往前觀瞧,發現五六個大漢手持利刃,將三人圍在當中,那四人中一男一女像是一對夫婦外加一個老婦,還有個女娃,像是一家子,那女娃被嚇的哇哇大哭,邊上有數十人圍觀
    為首一人,三十來歲,留著兩撇八字胡,拿著個帳本,高聲讀到“趙二牛,於上月初八,借白銀二十兩,於本月初一連本帶利還銀五十兩,這是你寫的吧!”
    “不是我寫的,是我說,師爺您寫的!”趙二牛說到。
    “還貧嘴,我問你,今兒是初幾?”那師爺問他。
    “初十了。”趙二牛回答。
    “已過還款期限十天了,這十天我到處找你,你居然拖家帶口的想跑?借了錢不用還嗎?現在利滾利,給你去個零頭,隻要你紋銀五百兩!”那師爺邊說邊伸出五個指頭!
    “師爺,這五百兩,屬實的還不起啊,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趙二牛一個勁的磕頭。
    “饒了你?可以,拿銀子來就成!”那師爺瞧都沒瞧趙二牛一眼。
    “師爺啊,當真的還不起啊,我給你磕頭啦,我給你磕頭!”趙二牛一個勁的磕頭,頭都磕破了,地上都是血。
    那師爺眼皮都沒抬“可以,把你媳婦兒當了吧,我扔萬花樓,可能還值幾兩銀子。”
    邊上那幾個漢子聽了,起手就去抓那女子,趙二牛起身將女子擋在身後,那老婦人也抱著一個漢子的腿,“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錢我們想辦法還!!”
    “對不起您了,老人家,你兒子欠的錢,今天最後期限,你兒媳婦兒,我們今天帶定了。”那師爺捋著胡子歪著嘴看著那老婦人,然後示意手下繼續。
    被老人抱著腿能漢子得到師爺授意,抬起一腳將那老婦踢翻在地,趙二牛趕緊去扶,身後幾人一把把他媳婦兒拉一過去,趙二牛立馬回身來拉,被人一腳踢翻,然後過來幾人將他製住。
    任憑趙二牛撕心裂肺的叫喊,求饒,換來的隻是一波又一波那師爺和手下的嘲笑。
    突然之間,隻聽得一聲慘叫,腳踩著趙二牛的那個漢子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一個商鋪門口的台階上動彈不得。
    笑聲戛然而止,眾人回過頭來,看到炊餅保持出拳的姿勢站在那裏,。
    炊餅收勢,抬眼瞧了一下那師爺,“這麽多人欺負人家老弱婦孺,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小子,我‘猛虎堂’的閑事你也敢管?”那師爺惡狠狠的說,然後示意幾個手下將炊餅圍了起來。
    “哎喲,我當是誰呢,錢師爺,你不在你們西城待著,跑這兒來做甚!”還未及動手,後麵傳來聲音,炊餅一聽,這不是大哥杜金還能是誰,杜金帶著幾個人晃晃悠悠走過來,路過時跟炊餅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到錢師爺跟前。
    那錢師爺一聽,知道是杜金來了,轉臉賠笑,“哎喲,杜老大今天怎麽有空出來啊。”
    “問你呢,來此做甚!”杜金加重了語氣,眼睛死死盯著那錢師爺。
    錢師爺一指趙二牛“這小子借了我們賭坊的錢,我們是來要債的。”
    “這你西城的債,要到我東城來了?”杜金繼續問。
    “這趙二牛去西城我們賭坊耍錢,輸了,問我們借了五十兩白銀,已經一個多月了,我們來要,不過份吧?”師爺拿著手裏的帳本,晃了晃。
    杜金沒有理他,轉麵對著趙二牛“二牛,他說的,可是實情?”
    趙二牛抬頭看了眼錢師爺,被錢師爺惡狠狠的瞪了眼,趙二牛一哆嗦,低頭小聲說“回……回杜爺,是……是實情!”
    這一切杜金自然看在眼裏,“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趙二牛還是低著頭,說話聲音更輕了“是……是實……實情……”
    杜金搖了搖頭,冷笑一聲“既然是實情,那這事兒我們管不了,弟兄們,走!”
    那趙二牛一聽杜金說管不了,又見他轉身要走,突然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腿“杜爺救命啊,不是我要賭的,我老丈人病了,家裏沒人幹力氣活,我過去幫忙,路過賭坊被他們硬拉進去,不賭就要剁我的手指頭,贏了我身上五錢銀子,還硬要我借,打的條子是五十兩,實際隻給了五兩白銀啊,杜爺救我!!!!我實不想賭啊!”那趙二牛說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杜金聽言,臉色都變了,回眼看著錢師爺。
    錢師爺臉都綠了,氣的人都發抖“趙二牛,說這話你可要想清楚!!!”
    杜金突然提高了聲調“錢師爺!!你在我麵前威脅他,是當我杜金不存在嗎?”本身就是練武之人,又加上練的是內家的功夫,杜金這聲勢,那可真是聲如洪鍾,這一聲給那師爺嚇的,小臉慘白。
    “杜……杜爺,我們鄭……鄭當家可說了,這錢今天必……必須要回去,要是誰敢……敢擋道,”錢師爺頓了頓,定了定心神,“就是跟我們‘猛虎堂’過不去!”
    杜金聞言又往踏一步,他人本就比常人高大許多,這一步向前,錢師爺那臉,正對著杜金的胸口位置,趕緊抬起頭看著杜金,一臉的不安,杜金低著頭看著他,“我‘沙河幫’何時,跟你們‘猛虎堂’過的去過?鄭萬金要想找我們茬,直接來便時,何必搞這些彎彎繞,”說著從懷裏拿出一袋銀子,“你給趙二牛五兩,我現在還你五十兩現銀,這事兒就算兩清了,以後若要再聽得你們動他或者他的家人,休說鄭萬金,就算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錢師爺接過錢袋,“杜爺,這事兒,可不是五十兩能打發的,今天這事兒,我這兒也算完了,但我們鄭爺那兒,肯定沒完!”
    “你大可以讓他來找我!‘沙河幫’所有兄弟們,等著他!”杜金說到。
    錢師爺點點頭,轉身要走,“慢著,這東城是我沙河的地界兒,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怕是不合規矩吧!”杜金又開口。
    “那按杜爺的意思,這事兒要怎麽辦?”錢師爺反問。
    杜金沒有回答,腰間抽出匕首,一手提起錢師爺,手起刀落,“啊!!!”隨著錢師爺一聲慘叫,他的一隻耳朵瞬間沒了。
    錢師爺帶來的手下一看,立馬持刀上前,杜金內勁爆發,周身氣勁洶湧,直接將幾人震翻,還欲再上,被錢師爺一伸手攔住,“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先撤!”而後對著杜金說道“杜爺,今天這事兒,我們的,也沒完了!”然後撿起耳朵,被眾人扶著走了。
    杜金他們走遠,回身對著炊餅說到“四弟,走,咱們喝酒去!”
    炊餅一臉的尷尬“大哥你們真是海量,我這昨晚的酒,還沒醒呢!”
    “哎,這是說的哪裏話,江湖兒女,豈能懼酒!”說著就拉著炊餅往前走,然後回頭對著司馬娉婷,“弟妹快來,再晚就被二弟他們喝光了!”
    炊餅“不是大哥,司馬姑娘什麽時候成弟……”
    還未說完,“唉,別說了,大哥都懂,弟妹快著點兒啊!”
    司馬娉婷快步跟上“杜大哥,你再亂叫以後我不理你了!”
    這幾人邊走邊聊,一會兒來到一家叫“德勝樓”酒樓,一進酒樓,店小二就迎了上來“喲,杜爺,您來了,馬爺跟崔爺在三樓包間兒,留心腳下,地滑!”
    炊餅抬眼觀瞧,這“德勝樓”看來應該是此地有名的酒樓,一樓大廳能容二十來張桌子,已是滿席,比酒的,劃拳的,行商的,走江湖的,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杜金回過頭,拿手朝炊餅一比“這是我四弟,這是……”然後看著司馬娉婷半晌,“這是我弟妹,以後來這邊的帳,算在沙河幫,到時一起結。”
    司馬娉婷雙手插腰,一副市井潑婦的樣子看著杜金跟炊餅,炊餅斜眼看了下杜金,這老哥頭一抬,當沒看到,轉身走了,炊餅一瞧,立馬跟上,司馬娉婷嘟著嘴跟了上來,在包間門口正欲說話,杜金搶先開口“四弟,你可知這‘德勝樓’最有名的菜是什麽,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叫‘橫掃千軍’等下你一定要嚐嚐!”說著趕緊進了包間。
    司馬娉婷跟上,看著炊餅,“說,是不是你倆串通好的占我便宜。”
    炊餅一臉無辜“天地良心,真不是,今天你一直跟我一塊兒,我想串通,也沒機會不是。”
    “你肚子裏花花腸子這麽多,誰知道你們什麽時候串通的。”說完她氣衝衝的就進了包間。
    炊餅一看,心想“我還是先不進去了,這火氣,要是跟著進去怕是要被當成出氣筒。”
    包間內三人正在聊著什麽,看到司馬娉婷氣呼呼的進來,三人立時收聲,都看著她,半晌未說話,崔人王坐不住了“弟妹,誰惹你生氣了,跟三哥說,三哥替你教訓他!”
    司馬娉婷也不計較,朝著杜金怒怒嘴“他,惹我不高興了,三哥可要說話算話!。”
    杜金一聽,趕緊舉杯,“弟妹來,快坐,大哥在此給你賠不是,我自罰三杯!”
    正喝著呢,炊餅進來了,“大哥,怎麽一個人喝!”說著就在司馬娉婷邊上坐下。
    司馬娉婷看到炊餅坐下,轉臉對著杜金說到“大哥,你這弟妹叫半天了,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杜金一愣,“弟妹言之有理,”回頭對著馬麟跟崔人王“你倆也表示表示!!”隨後三人各拿出幾張銀票,“弟妹拿著,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崔人王不愛聽了“大哥此言差矣,咱弟妹豈是愛財之人,禮輕禮重無所謂,重要的是這份心意,弟妹你說,三哥說的對不對。”
    “哎,三哥這話說在點兒上了,”司馬娉婷還真是順著杆兒就往上爬,“三哥我問你,這弟妹是不是你們叫出來的?”
    “弟妹這麽說了,自然算是。”崔人王回答。
    “那既然是你們叫出來的,這事兒是不是你們攢的?”司馬娉婷繼續問。
    “自然算是”崔人王接著答。
    “那打今天起你們算不算我娘家人了?”司馬娉婷接著說。
    “那還用說,肯定啊!”崔人王點點頭,看著馬麟跟杜金一眼,“是吧,大哥二哥!”
    “自然”
    “那是”二人回答。
    “既然是娘家人,是不是見不得我被人欺負?”司馬娉婷一臉賊笑,炊餅當時就覺得脊背發涼,剛想舉杯敬酒,被她一把按下,“我還沒問完!”
    杜金三人好似已明白她的意思“自然不能讓人欺負了!”
    司馬娉婷轉臉看著炊餅,“那要是往後有人欺負我,怎麽辦?”
    馬麟從牆上取下配劍,“且看我‘霜葉’答不答應!”
    司馬娉婷很是滿意,對著炊餅說到“小道士,下次你若再敢吃酒吃的不省人世讓我背回家,我一定讓二哥拿劍先割了你舌頭!”
    杜金聽了哈哈大笑“這事兒我應了,哈哈哈,四弟以後可不能再欺負我家妹子了!”
    炊餅趕緊扯開話題“大哥,你說這裏的名菜叫什麽,不是說讓我嚐嚐麽!”
    杜金接過話茬“哎,對嘍,來嚐嚐,就是這個,叫‘勇冠三軍’,這道菜可有名堂,你嚐嚐看。”
    “什麽‘勇冠三軍’,不就是隻燒雞嗎?隻是比平時的雞更大些罷了。”司馬娉婷說到。
    “弟妹打開它肚子瞧瞧!”馬麟說到。
    司馬娉婷看著馬麟,將信將疑打開那燒雞肚子,裏麵看到一隻兔子,“兔子?難怪這雞比平日見到的大,裏麵塞了隻兔子!”
    “弟妹莫急,你再打開兔子的肚子瞧瞧!”崔人王說到。
    司馬娉婷再打開兔子肚子,裏麵出現一隻小乳鴿,不等他們說,他又打開鴿子肚子,裏麵有幾隻螃蟹,“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這麽個勇冠三軍,小道士,趕緊嚐嚐!”
    炊餅夾起一塊雞肉,然後問杜金“大哥,有個事兒,還得勞煩您幫我打聽。”
    “哎,四弟此話見外,我不愛聽!”杜金說到。
    “是小弟錯了,我自罰三杯。”炊餅也知自己失禮,趕緊賠罪。
    “這還差不多,你說吧,什麽事!”杜金說到。
    “我此次來潼關,是為了尋我師兄,與我一般高,皮膚比我略黑,最重要的是,跟新來的那個百戶趙武一起進來的,進來時身受重傷。”炊餅說到。
    “你師兄怎麽會在他那裏?”崔人王問道。
    “此時關係我師哥性命,無法也外人道,還請三哥見諒,待救出我師兄,我自會向三位哥哥明說。”炊餅說著,倒了杯酒,敬了崔人王一杯。
    “無妨,此時我會吩咐下去,若有消息,自會通知與你!”杜金說到。
    幾人差不多快吃完時,闖進來一人,穿著灰布麻衣,頭上帶著一根灰色頭帶,一看就是碼頭幹力氣話的,進來之後,未等眾人說話,他先開口“杜老大,我奉命我們老大之命,給您下戰書,七日之後,後山死人坡,帶齊家夥,為今天錢師爺之事,討個說法。”
    杜金拿過帖子,看都沒看,直接扔地上“回去告訴鄭萬金,叫他洗幹淨脖子,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