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風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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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重農抑商雖非一日,可這商業還是蓬勃發展難以抑製。
    大小街道縱橫交錯,沿街商鋪鱗次櫛比,遊街人群絡繹不絕。京城裏酒肆飯店茶樓遍街,酒旗茶旌在市井的叫喚聲下順風翻滾,店小二的招呼聲從店鋪裏傳出,消散在來去無形的人海裏。
    小街移動商鋪緊緊挨著,老板時而搖著商品喊客,時而躬著身子伸手探頭邀客往小鋪去。
    “哎,翥哥哥,適才從我身邊走過的那位姑娘身上佩戴的香囊裏的香料可太香了!除了蜜和沉香、檀香、丁香、麝香之類的基礎香料之外,還加了一種更獨特的香,但是我嗅不出來。”鍾吾焉噘嘴動鼻邊說邊嗅著餘香,微微轉頭偷瞄了一眼已經走遠的那位姑娘。
    李彥翥一把收過扇子往她頭上敲去,抿嘴笑道:“我當你是看哪家的翩翩公子。”
    她仍是皺眉回想。
    “看來你對香料有些研究啊。”
    “都是同湘羽姐姐學的,可我隻學得皮毛,現在連這其中一種特殊的香味都聞不出來。”
    “什麽時候又多了位湘羽姐姐,我怎麽不知道。”李彥翥輕輕甩開手中的烏檀光紙扇,那白色紙扇鋪開,細致工筆描摹的青鬆咬著兩塊斷麵灰石。
    隻見那青鬆邊有幾行墨字,俊逸寫著:
    “咬定青山不放鬆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
    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是於伯伯的親筆字吧。”她說著便撐大眼睛狡黠笑著要去奪那扇子。
    他見此將扇一把舉起,戲謔道:“這可不行,這可是於先生贈我的寶貝,你一口一個於伯伯,不會向你於伯伯討一把啊!”
    她隻輕哼一聲便作罷,咬牙道:“瞧你那得意樣兒!”
    “哇!翥哥哥你看看!”鍾吾焉扯著李彥翥的袖子。
    “你別扯我啊!這大街上人看著呢!”他收扇扯起袖子,眯眼無奈看著她。
    “是容木大俠!”
    “什麽容木大俠!”
    她放開他的袖子,徑直跑向一家小小的泥塑木雕鋪子。
    他整好被扯得有些歪了的衣服,撐開扇子悠悠走過去。
    鍾吾焉拿起一個精雕細刻的木雕,那木雕雕的是位年輕男子,戴著半邊麵具,腰間配著一把精刻的劍。
    “小姑娘,喜歡嗎?”麵相可親的老板笑著問道。
    “他是容木大俠嗎?”她歡脫問道。
    老板搖搖手,笑道:“這個老朽可不知道,這木雕是今日約摸辰時,有位年輕人贈予老朽攤位,老朽看著這刀功不錯,便擺出來,贈與有緣人。”
    “老伯伯,您可以送給我嗎?”
    “姑娘一眼相中,或許真是有緣人,那老朽就送予你!”
    李彥翥奪過那木雕,打量幾眼便還給鍾吾焉,“哪裏又來了一個容木大俠?”
    鍾吾焉隨手拿起一個精致的仙鶴木雕,遞與李彥翥,轉麵向鋪子老板笑道:“這個多少錢,我要了!”
    “既然姑娘喜歡,二錢就給你了!”
    鍾吾焉從腰間取下葫蘆狀荷青繡鶴銀包兒,摸出銀子淺笑遞與老板。李彥翥接過那仙鶴木雕,隻見那仙鶴飛羽舒展,主體白色,雪白尾羽幾乎要被三級飛羽蓋全,一隻狀似蘆葦杆的腳微微踮起,那姿態,或是將要展翅高飛。
    付過錢後兩人繼續慢悠悠走過街巷。
    李彥翥右手優雅揮動烏檀紙扇,左手將塗色仙鶴木雕拿於麵前仔細端詳,“這仙鶴雕畫得栩栩如生,那位老伯手藝可不簡單!”
    “是嗎?我看看!”她狡黠笑著又踮腳欲奪那仙鶴木雕。
    他抬手避開,“你買之時沒仔細看?”
    “我隨手拿的,不能白拿老伯的東西,就買了一個木雕。”她仍是擠著他踮腳去夠。
    “哎鍾吾焉我告訴你啊這男女授受不親,大庭廣眾之下別拉拉扯扯的。”
    “我就看一眼嘛!不會拿走的。”
    “給你給你!”無奈地將木雕遞給她後,他苦著那張清雅的臉整理被扯得微亂的衣服,“話說,這容木大俠是誰啊?”
    她雙手各拿一個木雕,喜笑顏開走向前去。
    “這容木大俠……”
    這還說著,見前方圍起一群人,鍾吾焉徑直跑去,挑一處間隙擠去,隻見兩個冷麵瞪眼飛魚服錦衣衛拔出繡春刀怒目直指四個佩劍侍衛,那四個侍衛拳頭按出白印,卻仍沒動手拔劍。
    侍衛中一麵目冷峻之人拱手短揖,從容道:“不知我四人犯了何罪要勞兩位錦衣衛大人親自前來。”
    “是要我二人動手還是你們四位自行動手?”其中一位錦衣衛怒目冷笑道。
    “在下實在沒聽明白大人之意。”
    “你四人罔視大明律法,當街穿官靴蹴鞠,我想,就不用我們動手了。”
    “敢問大明律法哪一條不許穿靴蹴鞠?”
    “哪一條?我就不跟你廢話多說了,違反此律者,當場砍腳!”
    鍾吾焉聽到這驚住,正要上前,李彥翥抓住她,“別輕舉妄動,先看看。”
    “我看罔顧律法的是那兩個錦衣衛吧。”鍾吾焉對他細聲嘀咕。
    李彥翥低頭輕聲繼續道:“洪武年間太祖當街撞見十幾軍官穿官靴蹴鞠,當場砍腳。先看看,畢竟今日撞見的是錦衣衛不是皇上。”
    “什麽!真有這事?”
    “錦衣衛咬定有便會有。”
    有了前車,今日這事可就難辦了。
    “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傻子才當街和錦衣衛動手。”
    那錦衣衛將那鋒利的繡春刀移近適才那說話的侍衛,”怎麽,還要我動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二位今日究竟想做什麽?”
    “當街執法,無他。”
    鍾吾焉氣不打一處來,“磨磨唧唧。”
    “鍾吾焉你別捏我!你勁兒怎麽這麽大!”李彥翥眯一隻眼甩手,可她越捏越重,一把扭過,衣袖皺起一片漩渦。
    “你也磨磨唧唧!”鍾吾焉說罷便對著那二位錦衣衛大聲道:“本姑娘也不知他們四位是犯了大明哪條律法嚴重到當街砍腳。”
    “閑雜人等別叉手此事。”
    “今日這事本姑娘還真管定了!二位是欲當街濫用私刑,才怕有人管這閑事不成?”
    那四個侍衛聽此拔出長劍,其中一個錦衣衛見此向人群外使出一怪異眼色,瞬時,人群外又衝進十個飛魚服錦衣衛,隻見其中唯獨一人未拔繡春刀,著裝更盛,此人是北鎮撫司指揮僉事風檀。
    人群往外躥開,鍾吾焉才往跑散的人群看了一眼就被圍住,她正想動手,李彥翥伸手抓住她給她使了個眼色。
    “風僉事,刀劍無眼!”鍾吾焉冰冷地看著風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