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牢獄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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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走過路過的英雄好漢,貼吧知乎什麽的幫推推書吧,行俠仗義,拔刀相助的時候到了!
    蕭平安一旁拍手道:“楊伯伯好厲害,一口氣打死了一百八十九隻。”
    楊紫聞言臉色一變,看了看他,奇道:“你怎知道?你瞧的清我出手麽?”他放才所使,乃是一門極高深的劍法,自己興之所至,盡情出手,便是自己也不記得出了幾劍,這孩子如何能看的清楚?
    蕭平安道:“伯伯你出手好快,我就看黑乎乎一片,都是棍子。”
    楊紫鬆了口氣,笑道:“那你怎知是一百八十九隻?”
    蕭平安道:“我數了。”
    楊紫低頭看去,那蟲子細小,他使力雖然不大,多半也已經和泥土混在一起,更是有不少蟲子死在一處,如何數的清楚,心道,多半是這孩子信口胡說,自以為數的明白,也不和他計較,一笑置之。
    殊不知蕭平安竟未數錯,這一年以來,蕭平安日夜勤練不綴,不知不覺間,目力竟是越來越強,方才楊紫出手,他確實看不清棍子來去之勢,但棍尖每次觸地卻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不但目力變的驚人,腦子似也靈光不少,練起那套“太祖長拳”也越是得心應手,隻是這些變化他自己渾然不覺,楊紫更是一無所知。
    這天蕭平安早上醒來,楊紫竟然還在睡覺,也不敢喊他,自顧自的練了趟拳,練完拳又去抓蟲玩。
    過了大半天,幾乎已快到了午飯時候,楊紫卻還是躺著不起,蕭平安這才覺得奇了,上前探問。一看之下,嚇了一跳,楊紫麵色慘白,竟是病的極重。
    蕭平安急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倒了碗水想喂楊紫喝下,楊紫搖了搖頭,示意他別管自己。蕭平安幾乎已要哭了出來,但他絲毫不懂治病之法,就算他懂,這牢獄之中什麽也沒有,卻也是無計可施。
    中午那獄卒再來送飯之時,蕭平安突然一把抓住了他,指指楊紫道:“他病了,你快給他找醫生來!”
    那老獄卒嚇了一跳,拚命掙紮,一麵使勁打著手勢,似乎叫蕭平安莫要管那人。
    蕭平安如何明白,牢牢抓住了那獄卒不放,爭執了好半天,楊紫突然道:“放了他吧,你叫他也是無用。”
    蕭平安見他可以說話,連忙放了那獄卒,回來看他。楊紫已經盤膝坐起,臉色還是一樣的難看,張了張嘴,似乎無力說話,閉目用功。蕭平安守在一旁,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也不去吃飯。
    晚上那獄卒沒來送飯,蕭平安也不覺餓,一直守在楊紫跟前。到了半夜,楊紫突然身子一晃,張嘴吐了口血,蕭平安不知是凶是吉,見楊紫要倒,連忙伸手扶住。
    楊紫睜開眼勉強對他笑了笑,蕭平安扶他躺倒,覺得他的身體竟是冷的厲害,猶豫了一下,拿了那棉襖過來,楊紫點了點頭,蕭平安便將棉襖蓋在他身上,楊紫慢慢閉上眼,緩緩睡去。
    蕭平安卻不敢睡,守在跟前,看他仍是冷的發抖,這牢房之中悶熱的厲害,可看看楊紫的樣子,猶豫再三,蕭平安又抱了些稻草圍在他身邊。
    又過了大半夜,天幾乎已經快亮了,楊紫醒了過來,蕭平安忙又倒了碗水,這次楊紫喝了半碗,然後示意蕭平安扶起他,坐起身來,又繼續運功。
    蕭平安一直不睡,吃了碗飯,這一次楊紫直到傍晚才睜開眼來,見蕭平安還守在自己身前,對他笑了笑道:“好孩子,伯伯不礙事了,你去睡吧。”蕭平安大喜,拿出留下的飯菜給他端過來,楊紫吃了小半碗飯,蕭平安又扶他睡倒,自己這才躺倒睡覺。
    他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卻也睡的並不塌實,夜裏又醒來幾次,楊紫卻動也不動,一直睡著。蕭平安醒來後,每每心中緊張,要聽到楊紫的呼吸聲才能再次躺倒,唯恐他突然斷氣。
    第二日楊紫神色大好,仍是繼續打坐,蕭平安喜形於色,知道他是不會死了,仍然身前身後的服侍。如此過了幾日,這幾日裏蕭平安每天晚上卻都睡不安穩,每每還是被熱醒咬醒,他心道:“伯伯教我的內功真是神奇,我才幾日沒練,就又睡不著覺了。”
    這一夜半夜又醒來,迷迷糊糊的去小便,睡眼惺忪中突覺有異,看向楊紫那邊,空空如也,楊紫卻不在了。
    蕭平安吃了一驚,睡意頓消,四下裏掃視了一圈,這牢房小的可憐,更是沒什麽東西遮擋,哪裏也藏不了人,那楊伯伯卻到哪裏去了?蕭平安一時竟是傻了,心道:“楊伯伯莫非是神仙?嗯,定是神仙看我可憐才來救我,我這裏過的好了,神仙伯伯定然是回去了。”心下說不出的難過,躺倒在地上,卻再也睡不著覺。
    過了一個多時辰,蕭平安半閉著眼,正昏昏欲睡,突然外麵人影一閃,定眼看時卻是楊紫回來了。
    蕭平安大喜,正要出聲招呼。楊紫身子一側,竟從牢門間的縫隙擠了進來,那牢門間的空隙甚小,就是蕭平安半個腦袋也擠不過,楊紫身子較他又寬大的多,卻如何擠的進來。
    蕭平安吃了一驚,心道:“原來伯伯不是神仙,他是夢遊啊,他聽人說過夢遊的事情,說夢遊的人能幹出好多平時幹不出的事情,能倒立著走到房頂上去,還能拿刀殺人,那麽鑽過牢門自然更不在話下,而且夢遊的人無論去什麽地方,最後都會回到原來睡覺的地方來,聽說夢遊的人不能叫醒,必須等他自己醒過來,因為都說夢遊就是靈魂出竅,要是驚擾了他,魂就回不來了。”
    看楊紫臉上,果然似是滿臉肅殺之氣,此時天色尚黑,但蕭平安自煉氣之後,目力越來越強,此時看的清楚,隻見楊紫一臉陰沉之色,說不出的古怪,與他平日和藹慈和的模樣判若兩人。蕭平安心中害怕,不敢再看,緊閉雙眼,唯恐驚擾了他。楊紫閃身進來,在蕭平安麵前站了片刻,見他呼吸均勻,仍然好好的睡著,也自回去倒下睡了。
    第二日,楊紫一切如常,便如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蕭平安也不敢問。日間楊紫卻不再叫他練拳,整日裏隻是叫他盤坐煉氣。
    這天夜裏,蕭平安惴惴不安,唯恐他又夢遊,果然到了半夜,楊紫突然輕輕叫他的名字:“蕭平安,蕭平安。”
    蕭平安不敢應聲,楊紫坐了起來,蕭平安聽到腳步聲響,楊紫朝著自己走了過來。蕭平安甚是害怕,怕楊紫夢遊時會把自己殺了,卻又不敢喊他,唯恐他的魂會回不來。正緊張時,背心突然一麻,然後什麽事情也不知道了。
    到了半夜他又醒了過來,這次楊紫還是不在牢房裏,蕭平安心道:“楊伯伯定是夢遊無疑了。”倒也不那麽緊張了,心道:“這夢遊倒也有趣,半夜裏還可以跑出去,不用被關在這裏,就是自己卻也記不得什麽,嗬嗬,外麵那些人要是看到伯伯,定會以為見鬼。”又想:“伯伯出去還是莫要被人看到的好,否則人家一害怕說不定驚擾了伯伯,伯伯的魂就回不來啦。”胡思亂想了一會,又睡了過去,第二日又醒來時,楊紫果然已經在牢裏了。
    這幾日楊紫的表情卻越來越是難看,總是陰沉著臉,也不再和蕭平安說話。蕭平安隻道他是因為夢遊休息不好,自己一個人慣了,自行打坐練拳,也不覺悶。
    每晚,楊紫還是一樣的夢遊,蕭平安睡覺的時間卻是越來越長,有時候又是一覺睡到天亮,他自己隻道是自己練功累了,睡的沉些。
    這一天晚上,睡前蕭平安又在練拳,楊紫突然道:“你過來,我考考你功夫練的怎麽樣了。”
    蕭平安依言過去,拉開架勢,楊紫搖頭道:“我不考你的拳腳,我要考考你的內力如何了。”
    蕭平安楞了一楞,楊紫又問:“你練習內功到如今可有什麽感覺麽?”
    蕭平安想了想,道:“開始沒什麽,最近感覺身體裏真的好像有個什麽東西在跑來跑去,隻是不聽我的指揮,我想讓它到哪裏,十次倒有九次不成,伯伯你教我的這個東西真是好玩。”
    楊紫麵露喜色,道:“不錯不錯,你用功的很,不枉了我的一番教誨。你來,心裏想著那股氣,把它運到拳頭上來,朝我手上打上一拳試試。”又教了他一些運氣至拳,如何發勁的訣竅。
    蕭平安不住點頭,按著楊紫所說,緩緩運氣,準備了老半天,楊紫也不心急,一直舉著手等著他,蕭平安終於一拳擊出,這一拳打在楊紫手心,“砰”的一聲大響,顯得甚是有力。
    楊紫卻皺了皺眉頭道:“你莫要緊張,心裏一定要想著那股氣,待氣到了拳頭上再出拳,你再打一次。”
    蕭平安隻道自己練得不好,叫楊伯伯失望,心裏大是不安,這一次準備了更久,又是一拳擊出。這一次聲音更響,楊紫的臉色卻更是難看,過了一會又道:“你過來,站好,我打你一拳試試。”
    蕭平安聽說他要打自己,隻道他是要繼續考較自己武功,點了點頭,站直身子,等他來打。
    楊紫板著臉道:“你還是要運氣,把氣聚在小腹之上,你若是不聽話,我這下打的你可痛。”又問道:“準備好了麽?”
    蕭平安凝神運氣,如他所說把氣聚在小腹之上,過了半天才點了點頭。楊紫也不作勢,一拳擊出,似乎毫無力道,打在蕭平安身上,蕭平安卻一連退了好幾步,然後重重撞在後麵的牆上,這一下好不疼痛。
    蕭平安齜牙咧嘴,小腹裏如同翻江倒海一樣,不住翻騰,眼淚差點也掉了下來。
    楊紫默然不語,半晌又道:“你過來,我看看,打傷了你沒有。”
    蕭平安好不容易站了起來,走到楊紫身前,楊紫見他嘴角竟有血跡,臉色更是難看。伸手搭在蕭平安手腕之上,靜聽他脈搏,過了好一會,才笑了笑道:“沒事,你過去睡吧。”
    蕭平安隻覺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惡心,當下轉身回頭,正要躺下,突然背心一股大力湧來,身子突地騰空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牆上,然後直直的落下地來,一動也不動了。
    楊紫縮回手掌,搖了搖頭,又從牢門擠了出去。過了好大一會,楊紫又回轉回來,這次身上卻背了一人,到了牢門前,伸手輕輕一扭便扭斷了門鎖,閃身入內,把背上那人扔在草堆上。
    那人也是一頭的長發,滿臉大胡子,和他的樣子倒有八九分相似。楊紫轉身站到蕭平安麵前,蕭平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楊紫默立片刻,終於開口道:“你這孩子對我倒是有情有義,隻是咱們都上了人的大當啦,這鬼經害人不淺,你要怪就怪那寫經之人吧!”長歎一身,轉身而去。
    注1:宋代以府、州、軍、監並稱。大體說,凡政治、經濟、軍事三者兼重的地方設府,有駐重兵的軍事地區設軍,工業區如煮鹽、冶鐵等重要地區設監。軍在唐代是一種軍區,隻管兵戎,五代以後,逐漸與行政區沒有多大差別,至宋代則成為兵、民、軍、政合一的行政區域,凡是唐代節鎮所在仍保留其軍號,也有加給新改的軍號,這種稱為節度州,但另有一種稱軍的地方,不是節度州,而是由縣升的,或領數縣,或並不領縣,這種軍往往僅比縣略高一級,設軍的地方,一般是在邊境,也有是在關隘要地。信陽屬京西北路,管理的官員按例應稱知信陽軍軍事,而管賑荒救濟事宜的是提舉常平司,安撫使也稱為帥,是一路高級軍政長官,照例由文臣充任,但往往帶都總管銜,統轄軍隊,掌管兵民、軍事、兵工工程諸事,南宋的安撫使改為帥司,兼管民政。此處說法有不合之處,學者通人不必深究。
    注2:閔子騫單衣順母,閔子騫兄弟二人,母卒,其父更娶,複有二子,子騫為其父禦車,失轡,父持其手,寒,衣甚單。父則歸,呼其後母兒,持其手,衣甚厚溫。即謂其婦曰:“吾所以娶汝,乃為吾子,今汝欺我,去無留。”子騫前曰:“母在一子單,母去四子寒。”其父默然,而後母亦悔之。
    注3:“師傅”一詞最早見於春秋戰國,指的是從事教學工作的人。“師”意為師長,“傅”指的是太傅、少傅。早先“傅”教育的對象,都是皇宮貴族的子弟,而平常的老百姓稱教書先生為老師,不能隨便叫“師傅”。到了宋朝時期,“師傅”這個詞匯意義開始擴大,民間的學子也可以稱自己的老師為“師傅”。
    而“師父”一詞自唐代開始流傳,基本含義即老師,也可用於對出家人的尊稱。“師父”一詞在感情色彩上要強烈得多,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元明之後,隨著佛道興盛,“師父”兩字的使用率才開始越來越高。到了現代,“師父”仍用於武術、戲劇等傳統技藝領域。而“師傅”一詞卻延伸為對士農商各行各業人的尊稱,比如“司機師傅”、“漁農師傅”等。可以說經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文中類似地方,都用“師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