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暗夜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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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梟細細端詳著手裏的腰牌,可任憑他把這腰牌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除卻那兩句詩和一個“雪”字之外,還雕著一條龍形的圖案作為點綴,可卻依舊讓人琢磨不出任何端倪。
而此刻雲歌也已追趕過來,他到這裏的時候已不見了那黑衣人,他看到的隻是雲梟手中的牌子,問道:“這腰牌…背後可有何含義?”
雲梟搖了搖頭,他如今縱橫江湖也有二十餘年了,可以說對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門派都有著很深的了解,對於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雲梟隻要看到他所使用的兵器,打鬥中所出的招式,甚至部分門派的衣著都能分辨出此人出自於何門何派,甚至於一些隱世的家族和勢力他也略有了解,可此刻的他看著手中的腰牌卻真真的犯了疑惑。
據他的經驗來看,他隻隱約猜到這很大可能是一個隱世的組織,或許成立時間並不是很久,以至於江湖上基本很難看到甚至聽說他們的行跡,當然也沒有人會知道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組織。
雲梟也來不及多想,如若剛才的黑衣人逃了也便罷了,怕隻怕他此行來飛花城另有目的,一亦或許除卻他之外還有別的人呢?
想到這裏,他便將腰牌收好,道:“我們先回去吧,莫要生出什麽變故。”
說罷,兩人便一同朝著飛花城的方向趕去。
可此刻卻有人早早就到了城內,蘇靖安進到城內已經有一會功夫了,阿酌就跟在他的身邊,城內隨處可見練功打坐的弟子,而那巡邏和守衛的人也都氣宇軒昂,乍一看去,竟不比長安城樓的將士遜色半分。
蕭寒衣將二人帶到各自的客房稍作歇息,其餘六人便將沐小風帶到了一處別院,這裏守衛森嚴,巡邏的弟子也比外麵多了一倍不止,而沐小風則被帶到了最裏麵的一間屋內。
而蘇靖安在自己的房間整整睡了一下午,對於漂泊在江湖中勞累了許久的浪子來說,此刻沒有任何東西能比一張柔軟的大床更有誘惑力了。
蘇靖安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了晚飯的時間,也正是飛花城弟子的敲門聲才把他才夢鄉裏拉了出來,他打開門的時候,發現阿酌也早就已經站在房門口等著他了。
可蘇靖安卻隻看了她一眼就再沒有說什麽,兩人跟在那執劍弟子的後麵,阿酌問道:“安哥哥,你說這飛花城這麽大,是不是一定會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啊。”
蘇靖安隻是自顧自的走著,可卻依舊沒有回話,阿酌抬頭望了望他,隻覺得此刻的他似有些奇怪和陌生,仿佛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蘇靖安,可又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阿酌又喃喃道:“安哥哥…”
此刻蘇靖安終於如夢初醒一般,笑著道:“哦你在和我講話,飛花城這麽大,一定是有的吧。”
前麵執劍的弟子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也笑了,道:“兩位請放心,宴席早已擺好,城主方才還說到正要感謝這位公子破了花魔迷局,替飛花城解了圍呢。”
蘇靖安依舊隻是笑著點了點頭,而阿酌看起來就仿佛開心了很多,竟連腳步也變得快了起來,等他們到了宴席上,發現人也都已到的差不多了。
白玉香一襲白衣如雪,正坐在席端,劍眉入鬢,目似寒星,眼眸波光流轉,似秋水般清冷,舉止風雅從容,宛若九天下凡的仙人一般,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距離感。
白玉香、雲梟東向坐;風疏寒,林清弦南向坐;蘇靖安,雲歌,阿酌北向坐,七劍西向侍。
白玉香舉起酒樽,道:“今日飛花城之圍多虧雲歌和這位蘇公子方才化解,今日之宴也正為此事而設,白某先幹為敬!”
蘇靖安的眼神和和白玉香想碰撞的時候,竟也充斥著一絲寒冷,可轉瞬便已消失不見,笑道:“白城主言重了,我與雲歌本就是朋友,舉手之勞而已,不提也罷,我在這裏先敬大家一杯。”
現在,所有人的杯中都已裝滿了酒,所有人的酒樽也都已舉了起來,這注定是一個歡快的夜晚。
一樽下肚,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歡快的神情,白玉香招了招手,喚來一旁的弟子,小聲道:“我等在此有酒有肉,卻也不能冷落了那位先生,可他不便現於人前,你且去後廚將這宴席中的好酒好菜差人一並送去。”
那弟子應了一聲便走了下去,叫了幾個仆人走了出去。
幾個人手中端著美酒佳釀,托盤裏也滿是海味山珍,正朝著一處別院走去,這正是關押沐小風的院子,隻可惜可這酒菜卻不是送去給他的,而是另一側的房子。
那弟子來到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道:“先生,城主讓我等送來酒菜,還請先生打開房門。”
而此刻的四周的屋頂上,四條黑色的身影正伏在房梁上,與惺忪的夜色漸漸融為一體,他們隻等著放門一開便會動手。
隨著“吱呀”一聲,門慢慢開了,燭光順著門縫照在院內,光影中看得出屋內的人已經站在門口,由於燈光的原因讓人看不清晰麵容。
忽然,黑夜之中一枚玲瓏精致的梅花釘破空而來,正好打在了門口那人的喉嚨上。
可奇怪的是,那人並沒有發出聲響,甚至連一聲痛苦的呻吟都沒有聽見,正在四人覺得奇怪之餘,那前來送飯的弟子忽然開口道:“西偏房屋頂!”
他的話剛一出口,院子四周守衛著的弟子便迅速朝著這裏匯集而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四人大吃一驚,可他們這次並沒有逃走,反而是向著那屋子的門口飛躍下來,似乎想確認那人到底是不是還活著,那人的生死在此刻竟然顯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領頭的一人剛剛落到地麵便看清了門口的那人,他終於弄明白了為什麽那人一點聲音都沒有,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個人形的稻草。
而此刻,那送飯的弟子一劍已朝著他刺了過來,可他在躲避的同時似乎還是沒有放棄,餘光瞥向了屋內,可裏麵空空如也,不見一個人。
“糟糕,中計了,撤!”
此人一聲令下,其餘三人也突然抽出盤在腰上的軟劍,似乎想邊退邊走,殺出重圍。
可飛花城在這座別院布下的守衛雖多,可這四個黑衣人的劍法卻也凶狠至極,他們的每一劍都似殘忍至極,每一劍刺向要害,幾近一招致命。
一番廝殺過後,飛花城在此布下的守衛竟開始有些不支,而就在四人即將突破重圍之際,本該在宴席上喝酒吃肉的諸人竟也趕了過來,可他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他們到的時候,四人已躍上屋頂,跳了出去。
雲梟第一眼便看到了他們腰間的牌子,每一塊上麵都赫然刻著一個“雪”字。
四個黑衣人分頭而動,似是有意避開在場諸人的聚集和正麵衝突。雲梟等人也來不及商量,情急之下也各自朝著一個方向追趕而去。
此刻別院的守衛已亂成一團,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一部分也跟著去追那黑衣人,剩下還在巡視的的,細數也不過五六個人而已。
月黑風高,夜風穿堂而過,燭光閃動,別院最裏麵的屋子突然落下一條飄逸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靈活,一閃而逝,燈光一晃,便出現在了屋子裏麵。
沐小風看著眼前的人道:“蘇靖安,你為何…”
來人道:“怎麽,未著白衣你就不認得了麽?”
沐小風的眼神中從之前的驚訝突然變得多了幾分驚喜,道:“公子,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