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劍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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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靖安看著眼前的眾人,聽著他們說的話,難免覺得有些糊裏糊塗,可他看到了阿酌拿在手上的金鈴,他雖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卻猜到剛剛發生了什麽。
蘇靖安看著她歎道:“謝謝你,其實你本不必這樣的,這些人的武功遠在你之上,我也不過是請你吃了頓飯而已,拿命來換,你是不是太傻了。”
阿酌道:“阿酌不傻,我要你請我吃飯是一廂情願,可你答應了;我要跟著你也是一廂情願,你也答應了;現在我也隻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保護你,可這次我不需要你的答應。”
這句話她是笑著說出來的,可笑著笑著,眼眶就變得濕潤了起來。
蘇靖安看到了,可他卻看向一旁,他寧願自己看不到,也希望別人看不到,正如他當時對歐陽青說的那樣,凡是和那把劍離得太近的人都會沾上不幸,可劍終究是劍,即便它是天下第一的寶劍,也不過是死物,而現在他自己仿佛也已經成了那把劍。他的身份已經被江湖所知曉,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傳到宮裏。
蘇靖安不在看她,也沒有多說什麽,他轉身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江世離,忙開口道:“江前輩,你怎麽會在這裏,那日還要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江世離把剛剛和其他人說過的話又再次同蘇靖安說了一遍,感歎道:“時也命也,一切都還需靠你自己啊。”
蘇靖安聽後,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就仿佛在聽別人的事一樣,反而問道:“敢問江前輩可有什麽法子抑止他的出現?”
江世離道:“目前來看,他或是因什麽契機而出現,或是因某種時間或者狀態而出現,如若你發現了其中一點,或許有一些作用,但並無什麽有效直接的法子。”
白玉香道:“我明白了,多謝前輩。”
一旁的雲歌道:“也就是說他根本控製不了那個人出現的時間對麽?”
江世離道:“不錯。”
雲歌看著白玉香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向外界透露出去沈紅葉已落於飛花城手中,而他的黨羽就一定會知道,我們再可以再放出消息,七日之後,飛花城便會處決他給武林一個交代,到時候江湖中想來的人也都可前來見證。”
牡丹問道:“在此之後呢?”
雲歌道:“來救他的人也一定都和沈紅葉有關係,也一定和江湖傳聞中的花有關係,我們隻需事先設好埋伏,便可將他們一網打盡。”
阿酌聽後,急著問道:“可安哥哥的身份江湖已人盡皆知,有來救他的人,萬一也有來殺他的人怎麽辦,到時候人那麽多,難保會出什麽差子!”
雲歌用手拖著下巴似是斟酌了一下,道:“不排除你說的這種情況,既然這樣…不如…”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彎刀便已出手,他的手中隻有一把刀,可在讓人看來眼前卻仿佛同時出現了千千萬萬把一般,刀法千變,卻唯獨不見那彎彎的刀光。
刀還在前進,刀在朝著蘇靖安的方向前進,可蘇靖安卻似還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可阿酌哪裏還能待的住,這突然的變故先是讓她大吃了一驚,隨後手中的金鈴便朝著彎刀飛了出去。
這一切都隻發生在瞬間,眾人隻看到刀是直直的揮出的,金鈴也是徑直朝著刀飛過來的,隻可惜兩種兵器卻並沒有發生碰撞,甚至連兵刃交接的聲音都沒有聽到,也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麽,隻看到那刀仿佛直接穿過了金鈴一般,而金鈴卻深深的釘入了一旁的柱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就在此時,一道粉色的光暈衝天而起,劍氣如匹,宛若長虹,隻聽“鏘”的一聲,雲歌的刀便被擋了回去,當人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劍光早已消失不見,隻餘下了淡淡的桃花香。
可這樣的景象眾人卻並不陌生,每當桃花劍出鞘的時候便會伴隨著這樣的一種奇景,那粉色的光暈正是劍氣所凝結出來的景象。
可此時此刻,白玉香的手裏並沒有劍,他的手裏隻有一枝桃枝,他甚至都沒有去看那把彎刀,隻是在拾起那截桃枝的時候隨手揮了一下而已。
在場的所有人都已說不出話來,他們知道白玉香的劍術除卻那昆侖劍仙之外早已沒有了什麽對手,他們也確信桃花劍可以獨步天下,但在他們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的時候卻還是嚇了一跳。
武林中有很多種兵器,而被譽為百兵之首的劍自然也是使用人數最多的,世間的劍法也五花八門,而古往今來也從來不乏在劍道這兩個字上苦苦追尋的劍癡,他們總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對於劍道的理解,而此刻白玉香的這一“劍”出手,卻已無需證明。
江世離道:“白城主果然是劍道一途千載難逢的奇才,縱使身負這樣的體質,卻能在二十五六的年齡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可謂是同輩之中的第一人了,縱使那昆侖劍仙也是在而立之年才參悟此等境界。”
雲歌的喉嚨動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在他的刀快接近蘇靖安的時候,他已閉上了眼睛,他的刀也是在這時候被打退了回去,雲歌換換睜開眼睛,額頭之上已經沁出豆粒大小的冷汗。
白玉香道:“你方才所說的計劃可行,便按你說的來做,至於這蘇靖安…先帶下去吧。”
蘇靖安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可阿酌卻氣憤地盯著雲歌,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麽此刻的雲歌恐怕早已被她千刀萬剮了。
阿酌道:“安哥哥把你當朋友,可你卻和他們一樣想殺了他,難道你也認為他會對太子的皇位有威脅嗎?他如此信任你,你卻還想用他做誘餌,你真是好狠心的一個人。”
雲歌沒有去辯駁什麽,事實擺在眼前,一切的言語都未免會顯得蒼白無力,他額頭的冷汗還沒有幹,他的臉上也呈現出了一種很難看的顏色,他顫抖著將刀收回刀鞘,隨後便轉身急匆匆的走出了大廳,沒有留下一句話。
阿酌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道:“我真是看錯你了!”隨後又轉頭問道,“安哥哥你倒是說話啊,你剛剛為什麽連躲都不躲?”
蘇靖安道:“因為他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這麽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如果換作是你,我的反應也是一樣的。”
蘇靖安環視了下周圍,又道:“你們可以帶我走幫我囚禁起來,我隻求你們讓阿酌離開,她和我本沒有任何關係,他跟著我隻是為了討頓飯吃罷了。”
牡丹道:“那可不行,如果她出去透漏了消息,那我們的計劃不是功虧一簣了,這幾天先委屈兩位了,和我們走吧。”
說完,幾個弟子便帶著蘇靖安和阿酌兩人走了出去,大廳裏隻餘下雲梟,江世離和白玉香三個人。
雲梟問道:“你什麽時候竟參透了此等境界?”
白玉香道:“昨天。”
江世離道:“白城主果然是劍道一途千載難逢的奇才,縱使身負三陽絕脈這樣的體質,還能在二十五六的年齡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可謂劍道之中同輩的第一人了,縱使當今的昆侖劍仙也是在而立之年才參悟此等境界,隻可惜…”
聽到這裏,雲梟長長的歎了口氣,問道:“先生,這三陽絕脈真的無法改變嗎?”
江世離搖搖頭道:“造化弄人,老夫自認醫術冠絕天下,可這三陽絕脈…幾乎從未見過有誰能逆轉,老夫目前也隻可暫時推緩它發病的時間,待老夫回去再仔細研讀醫書,能否改變也隻能看天意了。”
雲梟道:“如此便有勞先生了。”
江世離道:“我既答應過他的父親,便會竭盡全力,哪怕機會渺茫,也願一試。天色已晚,老夫便也先離開了。”
雲梟道:“我且送先生一段,先生請。”
玉落塵,殘月冷,白衣繾綣,執花不見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