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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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寧’果然不是個太笨的人。
    她已經把她該交代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而且在每一句話後麵,還貼心的進行了解釋。
    但她解釋的越清楚,越讓人聽的糊塗。
    “我不認識你說的劉少,但我的確是為了你來的。”
    “我來這裏是為了來救你,因為你已經快死了。”
    “所以為了救你,我得先殺死你一回。至少按你的理解來說是這樣的。”
    “你其實是個意外,是不該存在的意外。我的一部分目的就是不讓你這種存在出現。”
    李寂雪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寧寧’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但是我敢保證我一個字都沒有騙你。”
    李寂雪問:“你是不是說你的目的是為了讓我消失?”
    ‘寧寧’說:“是的。”
    李寂雪問:“你是不是說我已經快死了?”
    ‘寧寧’說:“是的。”
    李寂雪問:“你是不是說你來是為了救我?”
    ‘寧寧’說:“是的。”
    李寂雪問:“那麽,按你的意思,你是來救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並且這個人是你應該消滅的,剛巧,這個人正好是我?”
    ‘寧寧’笑了,“你現在總算明白我沒有撒謊。”
    李寂雪啞然,他盯著‘寧寧’那張麵無表情卻依然美的攝人心魂的臉,盯到眼睛發酸,盯到眼淚都要流下來。
    李寂雪說:“我隻明白一件事。”
    ‘寧寧’在等。
    李寂雪指著自己的鼻子說:“瘋了的人不是你,是我。”
    ‘寧寧’的笑容消失了,“所以你並不相信我?”
    李寂雪說:“我相信。”
    ‘寧寧’也開始盯住李寂雪的臉,就像李寂雪剛才盯著她的方式,一模一樣的盯著她。
    李寂雪說:“所以我才說自己瘋了。”
    ‘寧寧’說:“我真的不明白你的邏輯。”
    李寂雪說:“彼此彼此。”
    潛意識世界和夢是同一個世界,如果‘寧寧’有一點的隱藏,她的形態外表就會發生奇異的變化。
    當然這需要一個前提就是,李寂雪對這個世界的掌控能力要高於‘寧寧’。
    這種掌控力,和現實不同,比拚的其實是兩個人的清醒程度。
    在夢裏,當你開始懷疑的那一刻,就離清醒越來越遠。
    李寂雪的神情放鬆下來,隨著他表情的變化,壓在‘寧寧’身上那股無形的力量也隨之消失,‘寧寧’動了動手腕,輕巧的抬起床邊的木桌。
    那厚重的木桌,就好像棉花做的似的被她一隻手指抬得漂浮在空中。
    ‘寧寧’說:“你就這麽相信我?”
    李寂雪說:“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寧寧’纖細的手指向下一點,木桌嗖的一聲飛向李寂雪。
    “既然你要救我,那接下來怎麽做?”李寂雪像沒看見似的繼續和‘寧寧’說著話,木桌飛到他眼前的瞬間,果然像是失去了力量的棉花,輕飄飄的落在地麵上。
    ‘寧寧’說:“我現在也明白了一件事。”
    李寂雪說:“哦?”
    ‘寧寧’嫣然道:“你不僅不是個瘋子,還是個自信到可愛的男人。”
    李寂雪說:“好了好了,我們就別再夢裏秀魔法了。我也不問你的身份,我們到底怎麽樣才能醒過來?”
    ‘寧寧’說:“你想醒過來?”
    李寂雪一臉問號的看著她:“你不是來開玩笑的吧?要不咱們再回到嚴肅的狀態來再打一架?”
    ‘寧寧’說:“但是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你已經死了。”
    “嗯嗯啊啊我知道,但你不是說來救我的嗎?”李寂雪放鬆下來又開始惦記起之前的事情,他就這麽死過去,誰知道趙紅穎那邊會發生什麽。
    ‘寧寧’望著天花板很認真的想了一會,然後她發現李寂雪的邏輯一點錯都沒有。
    ‘寧寧’說:“我現在又開始覺得你是個瘋子了。”
    一個正常的人,又怎麽會這麽輕描淡寫的接受一堆不可思議的事?
    李寂雪說:“你覺得我是瘋了也好,覺得我是自信也好。總之,我們還是先要醒過來。”
    ‘寧寧’說:“這很簡單,我隻要倒數三聲就好了。但你確定你要醒過來?我還是建議你考慮一下剛才的場景,如果你希望,那也可以是事實。”
    李寂雪說:“你知道我為什麽相信你嗎?”
    ‘寧寧’說:“因為我說的是真話。”
    李寂雪看了一會天花板,然後說:“還有另一個原因。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顯然知道我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我剛才就說過了,你可以讀取記憶,但卻並不了解人心。”
    “所謂人心,就是人性。”
    “所謂人性,就算明知道前麵有一堵牆他還是會一頭撞過去。哪怕撞到頭昏腦漲,哪怕撞到頭破血流,他還是不願回去做一頭被飼養的驢。”
    “因為牆的對麵是真實的世界,而擁抱真實,才叫tm的叫做活著。”
    ‘寧寧’還要勸李寂雪,“你再好好想想···”。
    李寂雪說:“你要麽來幫我,要麽我繼續把你綁回去。”
    ‘寧寧’歎了口氣說,“好吧,3···2···”
    李寂雪看著認真數著數的‘寧寧’,說:“你覺得這麽簡單的方式,我···”
    彭。
    “你tmd的在逗我?”
    這句話不是李寂雪說的,但李寂雪懷疑其實他也很想。但考慮到身邊的趙老師隨時都有官複原職的可能,他還是繼續保持著自己親善可人的乖孩子形象比較好。
    這句話顯然也不是趙紅穎說的,她的麵部肌肉已經因為內心的驚恐而呈現出一個極度擴張的狀態,實在很難發出這麽自由的呼喊。
    這句話更不會是出自趙母的口中,她的表情依舊冷若冬日最冷的冰,陽光照在上麵都會自覺地躲開。
    所以結果很顯而易見。
    劉少拿著槍,瞪著眼睛看著槍口,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還睡在夢裏。
    他檢驗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對著李寂雪又開了一槍。
    這一槍很準,和剛才開出的一槍一樣準,兩發子彈以同樣的角度,以同樣的速度對著李寂雪的心髒飛去。
    這對劉少來說是很難得的一件事,這樣的手法顯然展現了他不一樣的一麵。
    但卻不能擋住他惹人討厭的那一麵。
    劉少驚愕的看見李寂雪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說:“tmd的見鬼了?”
    彭、彭、彭。
    劉少接連開了三槍,三發子彈換了位置,分別奔著李寂雪的頭、心髒,剩下的一發子彈是對著趙紅穎的小腹去的。
    不一樣的角度,一樣的結果。
    李寂雪完好的站在原地,趙紅穎依舊因為驚恐而說不出話。劉少看了看槍的洞口,上麵還在散發著一絲絲焦熱的味道,劉少叫過來一個跟班,對著他啪的一巴掌。
    跟班保持了很好的職業素養站在原地一動沒動,也可能是被打習慣了,看到劉少呼喚的手勢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劉少甩了甩手,轉頭看向旁邊的趙母,“怎麽回事?”
    趙母的臉依舊帶著那一份冬日的寒霜,她已經習慣了把一切的波動都藏在厚厚的冰層下麵,也同樣習慣了如何最快速的尋找答案。
    趙母移動了下目光,看向女兒。
    李寂雪身邊的趙紅穎,無疑是看的最清楚的人,但她此刻卻是最迷茫的人。
    她滿腦子都是為什麽,為什麽她會在原地,為什麽她毫發無傷,為什麽李寂雪也毫發無傷?
    為什麽幾聲槍響過後,子彈統統都出現在了李寂雪身後的沙土裏?
    趙母眼光閃動,她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那是一把很好地匕首,即便是一個三歲的孩子都能看出那把匕首有多麽的危險,即便是一個八十歲的老人也能拿著它輕易的劈開一塊同樣年紀的樹。
    這樣一把匕首,會讓人自然聯想起一道寒光。
    趙母的確正帶著一道寒光衝向她的女兒。
    李寂雪完全沒有料到趙母居然會對女兒下手,更沒有料到她的速度會這麽快。
    這本該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正如沒有人料到趙母會失手。
    趙母自己也沒有,她並不是一個特種兵或是什麽間諜,因為她覺得那是對她能力的一種侮辱。
    這是和她稱號相符的驕傲。
    “無毒黑曼巴”劉少持槍的右手無力的垂下,不僅是他的右手,他的全身都像是被某種恐懼抽幹了力量而無力的癱軟。
    黑曼巴蛇,是非洲最長,最可怕的毒蛇。
    它還有另一個稱號。
    世界上爬行速度最快的蛇。
    無毒黑曼巴,是趙母的代號,這個稱號引起了很多人的誤會。有人會說,無毒的女人豈不是可愛的很,隻要抓住了,隻不過是一條滑溜溜白靜靜的泥鰍。
    然而等他們看到這條泥鰍的時候就明白自己有多麽可笑。
    無毒,並不是在表達她的虛弱,而是在轉述,她已經快到不需要用毒。
    一擊致命,無需用毒。
    趙母已經刺出了她的一擊,刺向女兒的動作隻是誘餌,她確信這個少年一定會行動。
    李寂雪的確行動了,他的手伸向了那把匕首。
    趙母的身體很快,她的眼睛也同樣跟得上她身體的速度,再看到李寂雪動作的瞬間,趙母已經開始冷笑。
    這樣外行的動作,簡直就像是來搶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竟想來搶她的刀。
    趙母臂肘一抖,匕首已在空中變向,直刺向李寂雪的胸膛,在刀尖觸碰到皮膚的那一刻,李寂雪的手還保持著向前伸抓的動作。
    趙母偏了偏刀鋒,她在這個少年身上還有疑問,她已經開始在腦海裏思考該如何審問他,甚至已經在猜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的行動很快,她的眼睛更快,她的思考甚至比眼睛還要快上一點。
    但就在她思考的一瞬間,她的刀已脫手,她的整個人已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沙灘上,像極了一條用力過猛跳出水麵,摔倒在地麵上扭動著的泥鰍。
    李寂雪站在她的對麵,禮貌的伸出右手,露出一個很陽光的笑容說:“這位女士,請問需要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