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那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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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天之合!
黑衣人軟倒在地,亦非卿眉梢一挑,明顯有些意外。
“你這是承認了?”手腕一轉敲暈了一直被壓製的黑狼,玉扇一展,亦非卿笑問道。
“承認你個大頭鬼!你是決定自首還是讓我親自抓住你證明我的清白?”裳應兒上前一步,持劍指向一派悠然的人,怒目而視,一字一字咬牙道“月—飛—狐!”
“嗯~”被指名的人負手偏身,倒也沒太大反應,隻是眼中笑意更深。
裳應兒以為她這是承認了,剛鬆了一口氣,就又聽見一直在笑就沒停過的人悠悠高聲道“月飛狐果然名不虛傳,臨死前倒打一耙,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的能力我等望塵莫及。各位盟友可都聽見了,可別誤傷了無辜的人啊。”說完還對裳應兒挑眉。
裳應兒真的怒了,這可真是會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不管三七二十一,裳應兒持劍襲向她,招招淩厲。亦非卿倒也不意外,從容不破以扇為劍,見招拆招。
狹小房間內,武息翻湧,劍光四現。
“你不好奇為何這麽大動靜外麵的人還能按兵不動嗎?”玉扇與劍摩擦劃出一道光,亦非卿順勢俯身向裳應兒低聲道,隨後便拉開了距離。
“難道不是你們串通好的?”裳應兒不管她的意思,挽一個劍花恨恨道,“現在我是百口莫辯,隻有抓住你就才能證明我的青白。”
說著便再旋劍身而上,亦非卿隻能再迎戰。
“月飛狐你可真狡猾,每次都能用詭計逃脫眾人的合擊,但這回你可就失算了。如今我們早已在四周布下百來人馬,都是江湖上有名號的刀劍客,這回你能逃脫這個客棧也別想逃離這座城,你還有什麽後招就拿出來吧,別讓大家久等了。”
亦非卿便迎戰邊朗聲恨恨道,隻是眉眼含笑。
“你什麽意思?”這回換裳應兒壓低聲音,當然打鬥沒有停止。
“他們都想做黃雀,我們要是這般自相殘殺下去,恐怕沒人能活著離開。”亦非卿同樣低聲道。“不如我們合作,我保你出去。”
“他們的目標是你,我不過是被你陷害進來罷了。”裳應兒氣道。
“哦,那要不要打賭,他們是信我還是信你。”亦非卿不以為然。“而且我可沒說我是月飛狐啊,你怎可空口汙蔑呢。”
裳應兒差點口吐鮮血,但想了一下,她確實應沒其他法子了,這人又極會顛倒黑白,有她在,自己絕摘不掉月飛狐的帽子。
“你想怎樣?”裳應兒認命低聲道。
“我想做那黃雀。”
……
在客棧外圍,隱藏在暗處的人也在蠢蠢欲動,但卻沒有膽敢率先出手的。
斂息潛伏在房間外的一個黑影極速離開,不一會便來到了不遠處的閣樓上。
“宗主,那銀生已經被月飛狐打暈了,現在還有一女子在與月飛狐打鬥,我們要不要現在出手。”黑影跪地俯首道。
閣樓上一人搬了個凳子,臨窗而坐,翹著二郎腿,用遠鏡觀察著遠處的客棧以及四周的勢力。
“不用,月飛狐可不是尋常人,不可能這麽容易被抓住,我們靜觀其變。”說著停頓了一下,問道“可知女子是什麽來曆?”
“不知,可能是跟下麵那些人一樣是為了賞金而來。聽她們對話,她們好像先前是好友。”
“好友?”男子像是聽到有趣的事,嗤笑道“月飛狐也有被人欺騙的一天,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被背叛也不怨。”
遠鏡拉近,觀察客棧四周,“下麵除了為了賞金而來的可還有其他勢力?”
“那銀生放出消息不過一個時辰,除了正好在溯陽城聚集的江湖散客之外,其他組織應該還沒得到消息,就算得到消息,趕過來也需要些時辰。所以這回我們占了先機。”溯陽是玄隱宗的地界,這回這月飛狐插翅難飛了,黑衣人暗暗想到。
“先機?”玄隱宗主奈洛河不以為然,他放下遠鏡,拿起旁邊的茶抿了一口,語重心長道“長岸,你要記住,對付月飛狐永遠不要搶在前頭,先前率先出頭的英雄俠客現在墳頭都還新鮮著呢。”
想起上次的圍殺,長岸額頭冒出了冷汗,應道“宗主說的是。”
“吩咐下去,叫潛伏的人不要貿然出手,等月飛狐和那群為財而來的人拚個你死我活我們再動手。”
“是。”長岸領命而去。
“月飛狐,你欠本宗主的東西該還了。”奈落河注視這遠處的客棧,勾唇笑道。
在那武息四湧的客棧裏,暗伏在各個房間或角落的江湖人士都如虎豹般關注著那一個房間的一舉一動,隻為等待一個時機一舉製勝。
突然,一陣破門而出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平衡,客棧內伺機而動的人全都按耐不住,持起武器便都破門而出,就怕了慢了一步獵物落入他人口中。
把戰場從狹小的房間開到客棧大廳的裳應兒被這些突然冒出的帶刀持劍的大漢們嚇得不清,那一愣神的功夫便被亦非卿挑去手中劍,點住了穴道。
“各位,月飛狐已被我製住。”堂中有人點起了火把,幽暗的客棧有了光亮,隻見亦非卿一襲白披風翩然,手執玉扇,站在包圍圈中央悠然從容環顧四周。“先前定下的規定可還算數。”
看著被點穴動彈不得的“月飛狐”,眾人麵麵相覷神情各異,他們都想不到這回月飛狐竟如此好抓……
吸取了以前圍捕月飛狐的教訓,他們這次得到月飛狐的消息便已暗中聚集在一起,確定抓到月飛狐後的歸屬問題,避免被月飛狐調撥關係,再次被利用。所以他們便定了誰最先製服月飛狐便歸誰,不許再爭奪的規定。
但那是在月飛狐狡猾不可製服的前提上!以前的月飛狐絕對不可能這麽容易束手就擒。所以他們才會先暗伏不動,隻為等月飛狐力量削弱後再一舉製勝。
這女子是突然出現在盟會上的,她後來豪不掩飾地直接出現在月飛狐麵前,他們都有些意外,不過想到可能是第一次第一次追捕月飛狐的新人,他們便樂得讓她當第一個炮灰。
隻是……
這女子竟能已一己之力製住月飛狐,實力會是如何呢?
想到此,本想違背規定搶人的人也不由得按下欲拔出的武器,且看他人如何做。
堂中一時寂靜,場中人各懷鬼胎。
裳應兒用唯一能動的眼睛觀察四周情勢,認清了自己現在的地位,亦非卿沒有騙她,她現在在別人眼裏就是個待割宰的獵物。
隻是她真的不是月飛狐啊,難道這幫人都是瞎的嗎?都沒人認識月飛狐長什麽樣嗎?
“我來追殺月飛狐隻是看不過月飛狐胡作非為的行徑,想為天下除害罷了,既然姑娘已製服她,我也無事了,隻是希望姑娘莫再讓她逃脫作惡人間。”一位俠客裝扮的女子朗聲道。
聞言亦非卿悄然一笑,“必不讓姑娘失望。”
女俠離開了,也有些人見沒戲順勢而退,但更多的是留下來繼續觀望。
“姑娘打算如何處置這魔頭?”有人上前一步道。
“如何處置?當然是交給朝廷領取賞金咯。”亦非卿玉扇一展,理所當然的說道。
聽到賞金兩字在場半數人都開始騷動了,朝廷的賞金夠他們幾輩子逍遙快活的了,誰不眼饞。
“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能把人帶到京都嗎?不如把人讓給爺爺我替你送。”一個扛著大刀粗獷大漢忍不住嘲笑道,這如天仙般的美女有多大能耐。
原本都在默默揣測這女子實力不敢出聲的人群被這一帶動,開始騷動起來,是啊,她就是個女人而已,有人想著。
在實力方麵,男人總以為他們有絕對的掌控權。
“我覺得在場眾人都有實力打敗月飛狐,隻是我們沒有沒有趕得上而已。”有人喊道。
“對啊,這擒月飛狐如此簡單的事,為什麽要定這破規矩,我們不能憑實力爭奪嗎?”這人可能沒有參加上次的圍殺行動。
嘰嘰喳喳開始出現了爭執。
然而亦非卿隻是笑笑不說話,好似那些爭議並不是針對她。
裳應兒就開始急了,事態好像要不能控製了喂,姐姐你怎麽還一臉淡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