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前清遺老“漢奸”鄭孝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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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孝胥?
    等到將林玉堂送走之後,包國維靜下來,腦袋裏麵便蹦出了這個人的名字。
    若是從文學領域,鄭孝胥是“同光體”詩派的領袖,詩風意度簡穆,在民國時期影響甚廣。
    若是從書法來說,鄭孝胥乃是一代大家,他的楷書作品被評價為“獨出機杼,不落古人窠臼”,在後世的書法界有一定的名望。
    若是從身份來說,鄭孝胥在前清擔任過巡撫、船政大臣。
    這也難怪,就算是做出當街毆打女兒這種行徑,也沒有人敢動他。
    實在是無論是從文學,還是從名望上麵,這位的份量都是十分的重。
    隻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麽會跟包國維杠上呢?
    難道真的是出於立場的不同,鄭孝胥是一個頑固的保守派麽?
    事情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包國維想起了林玉堂在交談之中提到的一句話。
    “鄭孝胥是一個純正的滿清遺老,曾經多次到北平會見遜帝溥儀,力求複辟。”
    這讓包國維注意到其中的嘩點。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林玉堂麵色古怪地看向包國維問道。
    “秉文,你近來還與前清皇後有聯係嗎?”
    “沒”包國維剛剛想要否認,可當即覺得不對勁了。
    他皺著眉頭說道。
    “先生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包國維什麽時候跟前清皇後有過瓜葛了?別說現在沒有與她有聯係,從前也與她沒有過聯係。”
    “嗨!”林玉堂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惋惜,感慨說道。“終究是人無完人啊,秉文你也不必瞞我,你近來還是收斂一些,我想遜帝應該是盯上你了,他如今滿腦子想得都是複辟,甚至想要‘列強共管’,據說如今已經與日本人有了聯係,你要萬分小心。”
    包國維滿頭黑線,自己這是說不清楚了。
    算了,說不清楚就說不清楚吧,自己身上的髒水實在是太多了,甚至還有說自己跟胡蝶、阮玲玉有一腿,說自己暗戀林徽因的。
    總之文人的事情,是怎麽惡心怎麽編排。
    留給後世的作者當做素材吧,他們也怪可憐的。
    聽到了一個詞語之後,包國維的眉頭當即皺成了一個川字。
    “列強共管?”
    “對。”林玉堂臉上也露出厭惡的表情。“前清曾經有一句話,寧予友邦不予家奴,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依舊是存著這份心思。”
    “哼!”
    包國維冷哼一聲,對於其他人他或許能夠保持一份心性,可對於這些國賊,實在是提不起一點點仁善。
    若不是有各種限製,他就想給他們剁了喂狗。
    隻能說,前清亡了,亡的並不冤枉。
    另外,包國維還想到另外一個信息。
    剛才在林玉堂的口中,說這個鄭孝胥可能已經勾結了日本人,這是出於遜帝曾經多次接觸日本人得出來的結論。
    終究是一個猜測,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遜帝究竟想要幹什麽,他的底線到底有多低,實在是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可包國維卻是結結實實的知道。
    在曰本人入侵之後,鄭孝胥成為了偽滿國的國務總理大臣,這個人是一個結結實實的漢奸!!
    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包國維第一次對一個人起了殺意。
    “師父,咱們還要去聯係青幫的人不,把那個說你壞話的人給他揪出來,讓他身敗名裂!”
    曹晏海從門外闖了進來,似乎對讓其他人身敗名裂這回事很感興趣。
    “青幫是要聯係的,我還要去見一見杜月笙,好久沒有見他了,就是那個事情不用調查了,想說讓他說吧,咱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為什麽啊?”
    曹晏海有一些失望了,這麽好的事情不做了?
    卻聽包國維將先前關於鄭孝胥的事情一說,曹晏海這個頗具江湖氣息的漢子,頓時怒不可遏,一錘桌子說道。
    “這個老貨實在是太過於可惡了,不僅僅當街欺辱自己的女兒,還想要將列強引到國內來?這些人為了皇位,全然不顧普通百姓的死活嗎?”
    包國維搖搖頭說道:“小曹,你還不懂麽,這些皇帝都是一樣的,他們口中說著為了天下百姓為了黎民蒼生,實際上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包國維想起了後世的那些國家,口口聲聲說什麽貿易自由,說什麽契約精神,實際上這些說辭,隻在對於他們自己有利的時候,才會起作用。
    前往杜府的路上,曹晏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對著後座的包國維說道。
    “師父,我聽說伱前次解決危機,僅僅靠著一首《回答》就讓所有報紙都閉嘴了,你看看能不能再寫出一篇類似的作品,讓那個老狗身敗名裂。”
    包國維的嘴角頓時一抽,他沒好氣地說道。
    “你以為寫詩歌是下蛋啊?想下一個就下一個,哪裏有那麽多如《回答》一般的作品。”
    曹晏海倒是有些委屈了,他一邊控製著方向盤,一邊嘴巴裏麵嘟囔說道。
    “師父你寫文章,可不是像下蛋一般麽,一個接著一個,可高產著呢.”
    沒有理會曹晏海嘴巴裏麵的腹誹,包國維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的確是要拿出一部作品了,要不然這些家夥們倒還覺得自己好欺負了。
    至於鄭孝胥那邊,那就不是讓他身敗名裂那麽簡單了,幫助曰本人作事這種事情,是不能夠容忍的。
    但包國維是文豪,又不是劍豪,不可能自己出手去刺殺對方。
    隻能說將這件事情交給青幫來辦,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作品,包國維心中已經有了好幾個選項。
    詩歌?
    或許短篇小說更加具有震撼效果!
    杜府。
    “夫人們,我覺得這個什麽新式內衣真真是極好的,經過精巧設計包裹之後,那玩意兒挺拔得像是十八歲一般。”
    後院的閨房裏麵,杜月笙在四名女子麵前踱步,一邊摩挲著下巴的胡須,一邊露出滿意的笑容。
    也不知道他這個十八歲一般,說的是他自己的那玩意兒,還是夫人們的那玩意兒。
    沈月英作為杜月笙的原配夫人,雙手半掩半露的抱著胸,她臉上有些害臊地說道。
    “老爺,這個新式內衣讓妹妹們穿一穿便是了,怎麽還讓我這個人老珠黃的老婆子穿,實在是讓人太過於掛不住臉了。”
    杜月笙頓時發出哈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沈月英的肩膀說道。
    “夫人不必害臊,這裏又沒有外人,這東西好著呢,如今是新時代了,可與從前不同了,不能夠守著那些舊觀念,就就算是咱們到了年紀了,也不能慢了年輕人的腳步啊!”
    .
    “老爺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這肚兜穿起來十分舒服,沒有了往日垂墜的煩惱,隻是這麵前露出太多了.”
    沈月英四十出頭了,自從杜月笙娶了幾房姨太太之後,她便少跟杜月笙有歡好了。
    這也是不奇怪,夫妻到了年紀之後,總是相看兩厭的。
    隻是穿上了這個新式內衣之後,沈月英覺得自己和丈夫,似乎找到了一點年輕時候的感覺?
    可後麵,沈月英又有些失望了,因為杜月笙的眼睛已經停留在了其他三名姨太太身上。
    明顯年輕的優勢要太多了,特別是二姨太太陳幗英乃是舞女出生,這身材要勝其他姨太太太多了。
    杜月笙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自己眼睛都快要花了,心裏麵的一股火頓時升起來。
    不由得感慨說道。
    “嘿呀,這個包秉文呐,實在是能整出無數的新花樣,真想讓這小子專門做這個門類,怕是能給天下男人多增添幾分樂趣。”
    還在路上的包國維,在車上瘋狂的打噴嚏。
    “啊切!啊切!特娘的誰又要編排我!”
    包國維怒不可遏,“肚兜大王”的事情實在是讓他有些破防了。
    曹晏海樂嗬嗬地說道:“師父,如今想要編排你的人可多了去咯。”
    他想到什麽似的,試探性地說道。
    “師父,你是不是還有這個新式內衣的設計思路,我前些日子在租界那邊,看到了好幾場內衣秀呢,嘿呦,您的新式內衣可是大出風頭。”
    曹晏海想到這個,頓時便眉飛色舞起來。
    “比起往日的節目來說,還要精彩許多,據說最近舞廳裏麵的人氣都好了許多。”
    他扭過頭,看向包國維問道。
    “師父,你什麽時候設計出更加適合舞廳的內衣,就是那種那種,展現出女子魅力的那種。”
    看到曹晏海癡漢一般的表情,包國維臉上頓時滿頭黑線。
    但是對於徒弟,他還是秉承著一個能好好教導,就好好教導的原則,所以他說了一句。
    “滾!”
    曹晏海頓時啞火了,他隻能轉過頭去老老實實的開車。
    可包國維卻有不同的心思。
    自己好像無意中開啟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就好像在幹枯草地上點了一把火一般,包國維僅僅是出品了一個包式內衣,就燃起了民國情趣內衣的市場。
    這個時代的人們,那方麵本來就受到壓抑,再加上如今西方開放思潮的湧入,相互交織之下,天時地利人和的共同作用。
    內衣和趣味這個詞,終於在國內第一次聯係在了一起。
    特別是在租界的舞女們,從來都不存在什麽賣藝不賣身的道理,更是為了吸引更多的金主,全部換了全新的內衣。
    並且以擁有一件寫著包國維語錄的包式內衣為榮。
    包國維想和這些事情撇清關係?
    那基本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秉文,上次那個新式內衣的事情,還要勞煩你多為我趕製幾件,家裏的夫人實在是喜歡呐!”
    坐在會客廳之中,杜月笙一看到包國維,別的沒有提,先提起了這個新式內衣的事情。
    包國維本來還想談正事,聽到這個以後,頓時有些無語地說道。
    “杜先生,我記得我上次好像給了你十幾件吧,家裏的姨太太每個人三件都夠了吧?”
    包國維倒不是弄不到什麽新式內衣,跟榮德生那邊隻會一聲,自己想要拿多少就拿多少。
    隻是如今,包國維被這件事情搞得有些煩了,打算暫時離肚兜這件事情遠一點,全權交給章念月來處理。
    杜月笙喝了一口茶,用茶碗來掩飾自己臉上的尷尬,不好意思地說道。
    “誒呀這個老弟啊!你那個新式內衣好是好,姨太太們穿得也舒服,看起來也美觀,就是有一點,不太堅固,禁不起造。”
    “?”包國維一臉疑惑地看向對方。
    什麽叫禁不起造?
    “杜先生,你這話怎麽講的,我這個新式內衣可是用的最好的工藝,比起市麵上的內衣質量要好太多了,不然也不可能賣出這個價錢。”
    包國維稍微有些不高興,從來都沒有人說包式內衣有質量問題,這個話是從何說起?
    可說到一半,他當即有些明白了。
    這個杜月笙,一把年紀,玩得好像有些花了
    “說什麽呢你!秉文賢侄還是個孩子呢,你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沈月英本來在旁邊作陪,聽到杜月笙這樣說話,當即就沒有辦法繼續待下去了。
    她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杜月笙,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隨後對著包國維說道。
    “秉文賢侄,不必跟這個老不修的計較,你們談一些正事,我去給你們拿一拿西洋的甜品。”
    找了個借口,沈月英當即就從包國維麵前溜走了,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讓包國維一個半大小子,知道這個事情,實在是沒有什麽臉麵待下去。
    杜月笙搓了搓手,等到沈月英走了之後,才解釋說道。
    “這不是手勁有些大,從前在碼頭打拚慣了,沒有什麽分寸。”
    包國維點了點頭,給他一個我懂得的表情。
    而杜月笙則是不停地喝茶,似乎想要利用這個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包國維則是將話題繞到了正事上麵,把前清遺老鄭孝胥的消息跟他一說。
    聽完包國維的描述之後,杜月笙當即拍案而起。
    “這個該死的鄭孝胥,我早就聽說他想要擁立遜帝複辟,沒有想到竟然還想要對於新式內衣下手,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杜月笙怒然的模樣,包國維有點搞不清楚,這家夥到底是因為鄭孝胥生氣,還是因為新式內衣被詆毀而生氣了。
    不過無傷大雅,杜月笙的愛國立場是絕對無可辯駁的。
    又聽杜月笙說道。
    “秉文,你且放心,文的事情交給你,武的事情交給我,對付這些遺老遺少,我早有準備。”
    而包國維從他口中聽到了一些端倪,反問說道。
    “怎麽了,先生對於鄭孝胥早有調查?”
    “說起來,這其中我還是有一些淵源的。”
    杜月笙眼睛裏麵露出精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