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滴血 第八章 聖女苔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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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說:“信我者,得永生!”
另外一種解釋:信仰讓我永生。
************************天空明淨如洗,純潔的象一麵湛藍的海水盡管深處蘊藏不為人知的暗潮。神殿高高得坐落在潔白冰瑩的世界之顛上,宛如鑲嵌在寶藍色的天空中最耀眼的一顆明珠。在陽光的籠罩下虹彩流轉,暉映出一片神聖、莊嚴。
有著如世界之顛上千年積雪一般蒼白頭發的阿拉貢。基科端坐在神殿內唯一的那張普通高靠背椅子上,遙遙望著天際,顯得淡定、智慧、祥和。眼角餘光把台階下麵露敬畏的主教大人、聖女和神殿騎士的表情盡收眼底。阿拉貢。基科心裏微感滿意,嘴裏卻發出一聲輕歎:“你們看看這個。”
手中一張張紙簽象被無形的手托住一樣,平穩地飄到每個人麵前。眾人必恭必敬地上前一步接下又後退站定,才開始仔細瀏覽上麵的內容。
作為光明聖教的十三任教皇,阿拉貢。基科感到有些無奈。近幾年來,教廷控製的各個國家開始出現人心波動,信仰之力較往年也有所下降。為了達到控製目的,作為十三代教皇的阿拉貢。基科不得不頻繁親臨各公國巡視和宣揚教義。
他的年事已老,常年的奔波開始覺得力不從心。自從上次宣布要考察各地紅衣主教,親選下任教皇後,各地主教大人開始頻繁動作起來。為了達到目的,後選主教們甚至與各國權貴勾結一起,做了些遊走在光明教義邊緣的事情。
阿拉貢。基科對這些打擦邊球的舉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勾結權貴沒什麽不好,把各國上層緊緊拉攏在以創世大神為核心的光明聖教周圍本身就是對神喻的最好理解。阿拉貢。基科隻是對他們的拉攏手段微感不滿,卻沒有點明。當初,他不就是這麽走過來的嗎?
教皇大人歎息的是幾年來遊走各地,卻始終沒有發現一個適合做下任教皇的接班人。
阿拉貢。基科平息了下微有不滿的心情,對台階下眾人說道:“你們有什麽看法?”目光卻始終凝望著天際離主神大人最近的那片深藍。
掌管神澤之光的紅衣主教珈爾被譽為最有希望接任的下屆教皇人選,首先站了出來道:“尊敬的教皇陛下,這個人經過珈爾的反複調查確定為危險人物,無夜之城的《漢族》傭兵和神澤之光的精靈學員都是這個人的手下,港口的戰艦名義上屬於自由之港的地精雷格巴,其實卻是他的私人物業。此人來曆不明,但實力強勁,奧塞羅帝國的但丁家族長子曾經帶領教皇衛隊內定人選的狂信拳師格蘭。巴契夫、奧塞羅大公亞當斯。羅勃侯爵的大公子查理男爵、冒險者公會排名第八的天空劍士基麥爾向其挑戰,卻被此人一一擊敗。”
說著,目光斜睨了奧塞羅帝國的紅衣大主教皮裏。讓一眼,目露譏笑,接著道:“因此在下認為,此人當用心拉攏,爭取其為教廷出力!”說完,一鞠躬退回原位,麵露得意。
阿拉貢。基科沒有任何表示,語氣平淡的繼續問道:“還有什麽其他意見?”
奧塞羅帝國的紅衣大主教皮裏。讓急忙上前一步道:“尊敬的教皇陛下,這人來曆不明又武技超絕,打破精靈千年來不出神眷之島的傳統,帶著戰艦和傭兵到世界之顛,必不懷好意。想必大家都知道這段時間無夜之城裏精靈傭兵的表現吧?簡直可以用恐怖一詞來稱呼他們:出手毫不容情,任何對戰的結局就是死亡!一改往日精靈的傲慢,虛榮,變得殺氣騰騰。而且他把精靈手下送到神澤之光的用意又實在另人費解。所以,皮裏認為,此人如何對待,當慎重考慮!”
此人不愧號稱“銀狐”,既不說用與不用,怕萬一違背了教皇大人的意思,又在語氣裏無形中反駁了競爭對手珈爾主教。可謂麵麵俱到。
年邁的珈爾連忙搖頭反對,“尊敬的皮裏主教,要是不用此人,難道教廷要和那幫您所稱呼的恐怖精靈對抗嗎?”
皮裏。讓冷笑回擊:“難道您認為一百精靈傭兵可以在無夜之城興風作浪嗎?”
教皇大人一揮手,二人退下,目光怒視對手分毫不讓。
“苔絲,你有什麽看法?”教皇大人看著神殿內的聖女,麵上露出微笑。
聖女苔絲姍姍走出,對著教皇大人微一鞠躬,那金黃色的卷發從肩頭悄悄滑落,映襯出朦朧的金輝,順著析長高貴的脖子懸垂而下,恰好地遮擋了眾人窺視的眼光,掩飾住頸前動人的晶瑩。
“尊敬的教皇大人,苔絲沒有任何意見。如果有必要,苔絲願意讓任何人聆聽神的心聲。”
聖騎士道格拉斯用熱烈的眼光看了苔絲一眼,大跨步走出,手按心口鞠躬道:“道格拉斯願意協助聖女……”
阿拉貢。基科揮手打斷聖騎士的話;“尊敬的道格拉斯騎士,您還有其他的重要任務。”
苔絲和道格拉斯附身退下。
教皇大人滿意的一點頭,閉目靠在椅子上,轉動了幾下象征教皇身份的戒指,然後睜開眼對眾人道:“精靈走出神眷之島並沒有違背光明教義,這是種族自由,任何人都無權幹涉。至於這個人,還請聖女苔絲親自前去對其宣揚光明教義,如果能爭取過來,他和他的精靈手下都將是教廷的得力助手。如果不……”
教皇意味深長地看著創世神殿後的異端裁判所,目光撲朔迷離,並沒有接著說下去。
眾人心領神會,卻沒見聖女苔絲微微垂下的眼瞼裏閃過一絲不滿。
珈爾主教輕咳了一聲,走了出來說道:“會不會引起精靈騷動?畢竟……”
教皇大人擺手製止了珈爾的發言,“古老、高傲的精靈沒有人帶動,還能適應人類社會嗎?傭兵可以被光明教廷控製,學院裏的精靈畢業後分散到各個公國將會是什麽結局可想而知。再說,這不是尊敬的皮裏大人一直期望的嗎?”
阿拉貢。基科看向皮裏。讓的目光耐人尋味。
皮裏。讓額頭上泛起一絲冷汗,“難道自己私地裏做的那些事情教皇大人都知道了?”揣摩其意下,心頭越發忐忑。
教皇大人揮手讓眾人離去,隻留下首席神殿騎士道格拉斯。教皇大人和聖騎士道格拉斯耳語了一陣後,道格拉斯後退一步,手捂胸口對教皇大人鞠躬道:“一切為了光明神教!道格拉斯定不負教皇所托!”
說完,聖騎士後退三步,轉身走出神殿。
教皇阿拉貢。基科看著空無一人的神殿,低下頭繼續撥弄神權戒指,喃喃自語道:“千萬別讓我失望……”
到底是誰千萬別讓教皇失望:苔絲?道格拉斯?還是那個人?或者誰都不是……極小的語音波動似乎也想弄清楚這個問題,不死心地在空曠的神殿裏來回碰撞幾次,終究無力後繼消散於空氣之中,神殿還是籠罩在一片莊嚴、祥和之中……
石頭這幾日過得比往常豐富了許多。自從那天和布魯諾。但丁說過,自己不是他的假想情敵後,這小子便對靜果果展開如潮攻勢:每日裏鞍前馬後,鮮花加蜜語輪番轟炸靜。晚上就拉著石頭一起去無夜之城的“夜歸”酒吧喝酒,愁眉苦臉的對石頭述說為什麽自己翻爛古往今來所有情史,引用其中最煽情、最具威力的求愛招式,靜果果卻始終在清雅中夾雜冷淡,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
石頭啞然以對,除了在故鄉和師姐師妹們有舞台上的感情交流外,現實生活還真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俗話說戲子無情,這個“情”當然是指愛情,至於親情、友情卻比什麽人看得都重。這也是由職業所定,十個劇本九種愛,已讓戲子們對愛情麻木。很清楚自己是個愛情白癡的石頭,隻能陪布魯諾。但丁悶頭喝酒。
說實話,布魯諾。但丁是個有趣的情種,看著他對靜果果一往情深的樣子石頭是無限感慨。不知道要是自己有一天墜入情網,會不會也象他這樣死纏爛打。
石頭雙臂趴上吧台,把腦袋撂在手臂斜枕著,歪著頭醉眼朦朧地看著旁邊的情種,咕咚了一口麥酒,“老弟,我們家鄉有句俗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愛情這玩意我雖然不懂,但也清楚不可以操之過急,一切還得慢慢來!”
“好一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麽說來你是一個有恒心,意誌堅定的人了?”一個溫柔低沉,卻清冷冰寒的聲音鑽進了石頭的耳朵。
石頭趴著的姿勢沒變,隻是把腦袋扭動了一下換了個方向,睜開有點惺忪的醉眼對旁邊瞅去。身邊的位置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下了一個麵罩白紗的女子,金黃色的卷發溫柔的披散在肩膀上,潔白的禮服襯托出美好的身段,朦朧在酒吧裏醉人的光影下,顯得高貴、神秘。
“偷聽別人說話是個不禮貌的行為,美麗的女士。”石頭撓了撓頭發,“顯然您對我有興趣,可以告訴我您的芳名嗎?”
“你的一共說了四個病語,醉漢先生!第一,我沒有偷聽你們交談的內容,剛坐下的時候湊巧聽見這句隨口問了一下而已;第二,我並不漂亮;第三,我對你沒興趣;第四,你憑什麽認為一個陌生女士會告訴你姓名?”那麵罩白沙的神秘女子反駁道。
此人就是聖女苔絲。
聖女怎麽會願意到酒吧這種藏汙納垢之所,隻是為了完成教皇的指示,今天不得不硬得頭皮進來。沒想到隻是隨口一說起了個話題,就被這滿臉邪乎、懶散、自以為是的家夥cha科打諢,弄得話題曖昧之極,忍不住出言反駁。
“這很簡單,”石頭抬手打了個響指,要了一杯麥酒送到苔絲麵前,“如果願意,您自然會告訴我,我們會喝著麥酒開始愉快的交談;如果不願意,這杯麥酒算我向您道歉。請原諒我言語的鹵莽。”說完,又咕咚了一口麥酒把腦袋擰向布魯諾。但丁那邊,沒再理睬旁邊的神秘女士。
聖女苔絲哪受到過如此無禮對待!氣得起身要走,想起教皇的指示終又坐下。不喝了麵前這杯粗劣的麥酒,看樣子這卑鄙的家夥是不會再和她繼續交談。可聖女極少飲酒,就算偶沾一下也是酵藏多年細膩、芬芳的極品紅酒,哪象眼前這麥酒低劣不堪!
苔絲強忍因氣憤而微微顫抖的身體,聖心交戰半響,才賭氣拿起麥酒,頭一仰,“咕咚”灌了一口。一股滑爽的液體潤進胸口,分解出許多小氣泡,貼著胸腔打了幾個圈,在心窩那裏撓了幾下迅速串向喉嚨,舒服地從氣管裏帶出剛產生的些許不快。
“這酒還不錯!”苔絲輕輕放下酒杯,突然意識到她居然莫名冒出這個品價,臉上飛起一抹嫣紅。
石頭忽地仰起上身,撐開雙臂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對著苔絲笑了,就象頑童耍了小聰明騙倒大人後得意地笑了,“我叫石頭,石頭的石,石頭的頭。”
然後滿臉渴望地看著苔絲,目光充滿真誠。
苔絲注視麵前那對坦誠中夾雜一絲狡猾的眼,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能把所有的想法都浮現在臉上時還能保持如此清澈的目光。嘴裏下意識的回答道:“苔絲。聖羅蘭。你可以叫我苔絲。”
布魯諾。但丁喝完麵前的麥酒,“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然後對二人一鞠躬,掉頭走了出去。
苔絲看了看布魯諾。但丁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石頭舉杯和苔絲麵前的麥酒碰了一下,“那麽,為了石頭能榮幸得結識美麗的苔絲姑娘,幹一杯!”仰頭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苔絲,略一猶豫,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對,不對!苔絲,麥酒應該灌才過癮,一口吞下肚,仔細體會下,心裏的煩惱、委屈、欲望等負麵情緒才能釋放一空,留下的隻有開心。”
苔絲皺了下眉頭,撂開麵紗吞了一口。石頭看著苔絲露出在麵紗外完美的下巴和潔白析長的脖子,滿意得微笑著。
“那麽石頭,你為什麽會說我有煩惱、委屈、欲望等負麵情緒呢?能告訴我嗎?還有,你怎麽得知?”小氣泡把酒精迅速溶解,苔絲感到頭有些微暈,麵頰開始發燙,身體好象輕鬆了許多。
石頭咕咚了一口,環顧四周,“你看看周圍,隻要是來到這裏買醉的世俗中人,誰沒有這樣、那樣的負麵情緒?事業、理想、生活、愛情等等等等,包括你,也包括我。”
苔絲沉默一會,問道:“能和我說說你的負麵情緒嗎?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的……”石頭歎了口氣,看了苔絲一眼,又低頭注視麵前杯裏的麥酒。一個個雪白的小酒花從杯底躥起,搖搖晃晃地一路跌撞升至杯口炸開,驚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帶著石頭的回憶,迅速擴散開來……
“我剛出生,母親大人就永遠的離開了我……”石頭的聲音從杯底最深處傳來。
石頭把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曆象慢鏡頭一樣回放了一便:雙親的離去,自己被逼離開家園,受盡世人淩辱、打罵,被金家班收留,拜師學藝,情同手足的師兄師姐,莫名其妙的來到精靈森林做了指引使,反擊冒險者的殘酷和精靈善良的無奈,自己保護精靈的決心和不願意看見精靈淪陷為貴族奴隸的期望……
當然,石頭來自己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換了個說法,不是想隱瞞,隻是怕說了苔絲不能理解。
石頭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把埋藏在心底許久的壓抑通通拋了出來。也許是酒精的挑唆,也許是渴望別人分擔一下心裏的苦悶。
苔絲隻覺得很難過,沒想到一個男人可以經曆這麽多事情,肩膀上負擔這麽重的壓力。苔絲隻有陪著石頭一大口一大口地咕咚著麥酒,任憑潮濕的雙眼霧色迷離。
過了許久,二人看著麵前擺放的一大堆酒杯,互相笑了起來。石頭打著酒嗝,指著苔絲道:“苔絲,你喝多了!”
“哪有,我沒你喝的多。到是你的故事沉醉了我,我感覺頭有些暈。”苔絲揉了揉太陽xue,粗重的喘息聲吹拂著麵紗,掀起一陣陣波動。
兩個人突然什麽都不說了,隻是目光互相凝望。
“石頭,其實我是……”苔絲剛想開口表露她的身份和來意,石頭忽地隔著麵紗按住苔絲的嘴,一手豎起食指放在他的唇邊。
“噓……”石頭搖了搖頭,“不要說,什麽都不要說!起碼今天別說。”微帶哀求的眼神注視著苔絲。
苔絲在石頭目光的逼視下有些慌亂,剛想站起身來,卻被石頭一把拉住,突然緊緊得抱在懷裏。
隻覺得渾身發燙,血液一下沸騰起來,心跳聲“咚咚”加快衝擊著耳膜。苔絲嘴角哆嗦說不出一句話,身體僵直,試圖推開石頭。卻發覺身體軟綿綿得無半絲力氣,一切隻是徒勞。當下萬分緊張,不由為她鹵莽地來到酒吧並和他對飲的舉動感到後怕。可這後怕中又隱隱夾雜一絲興奮和期待,心如鹿撞。
石頭摟著苔絲的後背,手扶她因無力而擱置在他肩膀上的腦後,嘴巴大張,一股壓抑已久的悲傷破胸而出,悄無聲息地在酒吧內卷揚翻滾、折返衝撞。
似乎被石頭的痛苦所感染,苔絲猶豫了下,漸漸放鬆她的身體,輕歎一聲,環手擁抱著石頭輕輕拍打他的後背,無言安慰著。
良久,二人分開。苔絲貼在石頭耳邊輕聲道:“離開這裏吧,石頭!小心你身邊的人。”然後,深深地看了石頭一眼,轉身悄悄離去。
“身邊的人,那些小妖精嗎?我怎麽能不小心。離開我他們根本沒辦法在這個世界生活。”石頭咕咚吞下最後一口麥酒,竟覺得有些苦澀。掏出幾個金幣撂在吧台上轉身走了出去。卻沒仔細體會身邊的人究竟指的是誰……
石頭運功逼出酒力,恢複清醒。走到熟悉的草坪上坐下準備練功,腦海裏卻始終浮現苔絲那伊人的體香和偶露在麵紗外的凝脂冰肌,心裏再也不能保持平靜,微歎一口氣。
“去找布魯諾吧,看看這小子又有了什麽好手段來‘對付’我的精靈。”石頭甩了甩頭,似乎滿腦子的負麵情緒也一掃而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家夥是他到這個世界來認識的第一個人類朋友,這幾日天天和石頭泡酒吧買醉,晚上並不回學院住宿。石頭展開身形向奧塞羅領事館飛去。
月色伊人,微風略影。石頭站立在領事館的牆頭,看到布魯諾的房間燈火閃亮,心裏一陣暗笑:“這家夥不知道又在參考什麽情書呢。”
石頭收斂氣息,生怕驚動別人引起誤會,小心翼翼地向布魯諾的房間走去。剛要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布魯諾的話語:“大人,我這幾日已經打聽清楚,他和精靈們關係非常……”
“這麽晚布魯諾和誰在說精靈,好象是指自己?”好奇心頓起,石頭忙附身隱好,功運雙耳探聽究竟。
“這人來曆你可探聽明白?”一個蒼老低沉,又富有厚度的聲音道。
“很抱歉大人,每次問到這個事情的時候他總是含混其詞一帶而過,自己又不好詳細打聽,怕引起他的懷疑。”這是布魯諾的聲音。
“好小子,原來接近我還有目的!”石頭心裏一聲冷哼,”倒要看看你在玩什麽花樣!”
“我們也沒有打聽清楚,為什麽精靈會聽他號令。這個人很不簡單!能把兩百精靈揮如臂使,且對他言聽計從,必有相當的手段!”那蒼老聲音道。
“主教大人,那晚在下帶人找他挑戰的時候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布魯諾忽然說道:“對狂信拳師和查理男爵的時候他表現都相當平淡,但對天空劍士基麥爾卻反應異常……”
“主教大人?難道是教廷……”石頭心神一凝,趕緊仔細探聽。
“哦?”那主教大人沉聲說道:“仔細說說!”
“是,大人!我對他介紹說這位是冒險者公會排名第八的天空劍士基麥爾後,這人神色大變,好象很憤怒!對他的出手也比狂信拳師和查理男爵重了許多,還把他打傷在地。您看,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屋內傳出來回踱步聲,石頭知道是那主教大人的腳步聲。布魯諾的步幅沒這麽小,也比這頻率快一些。
那主教大人的聲音伴隨著踱步節奏傳出:“這說明他對冒險者有強烈的恨意!我們來推斷下:精靈對他言聽計從,精靈來自神眷之島,大批冒險者偷渡禁忌之海至今未歸……難道是他和精靈們一起與冒險者開戰了?”
腳步聲突然停止,那主教失聲道:“天!難道那些冒險者們全部……”
“喔!光明之神啊!難道冒險者全部遇難?他是帶精靈出來複仇的?”布魯諾大驚失色。
“這很難說!你沒看見無夜之城那再沒有絲毫軟弱表現的精靈傭兵?全部是隻有經過血腥戰役的將士才能體現的殺氣啊!哎,我那日無意中泄露了禁忌之海通道的秘密,著你父親大人千萬小心別泄露出去,誰知道他……這樣會引起種族戰爭啊!怎麽這麽不小心!”那主教大人語聲陰翳。
“尊敬的皮裏主教,奧塞羅帝國的貴族眾多,父親也是為了幫您獲得其他貴族的支持坐上教皇之位,才不得不打精靈的主意啊!您也知道,送上一兩個精靈奴隸,就可以讓所有持反對意見的貴族投上支持的一票!”布魯諾為父親辯解道。
石頭渾身冷汗之冒,怪不得禁忌之海的通道怎麽會被泄露出去,成批的冒險者會來到神眷之島大肆捕捉精靈!原來善良的精靈被教廷做為神權爭鬥的犧牲品!石頭拚命抑製住怒火,繼續探聽。
“教廷正在對那個家夥做安撫工作,你也好好拉攏與他。等一旦時機成熟,我動用關係把學院裏畢業的那些精靈分到奧塞羅帝國就是。你和他繼續交往,打下的良好基礎。隻要那家夥出現個三長兩短,嘿,還怕那些精靈飛出你的手心?”皮裏主教陰森道。
“這麽說教廷準備對他……”布魯諾聞弦歌知雅意。
“這些都是我的推測。由聖女苔絲招安,如果成功,那他和精靈都將是教廷的人。如我日後當選教皇,那他們還不是被我們緊捏在手,想怎麽支配都行?要是招安不成,嘿,那老家夥怎麽會容忍有違逆教廷意願的團夥存在!估計會想辦法把他引到異端裁判所,然後聖騎士道格拉斯親自抓捕。嘿,什麽結局不用明說了吧?”“銀狐”皮裏老謀深算:“所以你抓緊時間和他的精靈混熟,一旦他出了事情,以你的才華,控製那些精靈還不是輕鬆得很嗎?”
石頭沒有繼續聽下去,怕忍受不住怒火跳起來和他們拚命!輕手輕腳地退下,沒有驚動任何人,翻身出了領事館院牆,憋著一口氣衝到無夜之港,一頭紮進大海,跟澎湃的浪濤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之後,才任憑身體沉向最黑暗的深處……
